他太害怕了,那种被压在床上毫无反抗能力,一遍遍被羞辱的痛楚。 “祁淮,你打扰到我和林原哥了,你走吧。”白应榆抖着唇开口道,恍惚间他看见祁淮眉骨的血迹,在那纯白的雪花间如此刺目。 “我草?”不止祁淮,马骏脸都绿了。 站在门口的祁淮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掏了一个大洞,冬日的冷风和雪花灌进来,明明有千百句话要说,此刻只剩下苦涩的泪咽回肚子里。 作者有话说: 不会虐太久的,放心 第129章 十年前就喜欢你 因为撒谎,做了坏事,白应榆不敢抬头看其中一个人,两人灼热的视线让他如此难堪,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他收不回了。 周围骤然安静,除了马骏的一句‘我草’只剩他自己不安的心跳声。 痛苦的情绪掩盖一切,白应榆抬头看向祁淮,在明明暗暗的光线下,他看到祁淮划过眼角的热泪,滚滚而下。 可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四目相对,白应榆听到祁淮沙哑的声音:“你说什么?” 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变得如此艰涩,难以说出口。 白应榆捏紧手指,嘴唇开合,还没有鼓起勇气说什么,肩膀便被身边的人抱住了,脚下踉跄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祁淮,你打扰到我和应榆了。”林原沉着脸,一脸敌意。 白应榆没敢抬头看,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个怀抱,却又想报复祁淮,他一面不舍看到祁淮的眼泪,一面想起自己的委屈又想让他更痛苦些。 可就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所以能够报复祁淮,看到他痛苦,也都源于祁淮对他毫不掩饰的爱意。 祁淮站在门口,任由穿堂风吹起他额角的碎发,那眉骨处的伤疤昭然露出,眼尾是血一样的红。 “好。”祁淮深深地看了白应榆最后一眼,迎着那目光白应榆感觉自己呼吸都受限。 一直到祁淮消失在视线里,白应榆才得以正常呼吸。 肩上林原的手也拿了下去,白应榆咬了咬唇,开口道:“对不起。” 林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吃瓜一线的马骏一把关上门,抚着胸口,满脸震惊,“白应榆,你和林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还有这个chad设计师他为什么……不是,你们什么关系。” “自己猜。”林原三个字把马骏糊弄过去,任由那人在一边抓耳挠腮地八卦,一句也不多说。 其实被白应榆这样依赖当成工具人,林原丝毫没觉得生气。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酒店我订好了,现在过去,明天六点的航班回黎市。” 白应榆失了魂似的,他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任由林原帮他收拾好行李,他全程坐在一边。 林原问他什么,都是左耳听右耳冒,脑子里是刚才祁淮脸上那他从未见过的情绪,两种声音在他心里拼命拉扯着。 相信或不相信,白应榆处于两者之间。 …… 去酒店的路上,在车里吹了会风,手从窗外伸出去就能触到雪花,冰凉一片。 “很冷,手拿进来吧应榆。” 林原语气温柔,作势要把白应榆的手从窗外拿进来。 “不冷。”白应榆躲开林原的手。 他看着窗外霓虹闪烁,在漫天的大雪中,他看着自己嘴边的哈气,像是清晨的雾气,“刚才对不起……那天晚上,还有之前你说让我考虑你,我也要现在和你说一句抱歉。” 车里的氛围变得凝重,林原脸色微变,却对这个结果意料之中,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 “你还喜欢祁淮学长是吗?”林原问。 “喜不喜欢不重要了,我都不会和他在一起的。谁都不会了。”说完这句话,白应榆那沉重的心情终于随着这大雪一样落下。 林原握紧方向盘,苦涩入喉,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唯一后悔的是大学那一年他如此幼稚地欺凌了白应榆。 却又在那之后被他的身上脆弱和坚强并存的模样深深吸引,他迷恋白应榆的破碎感,又向往他身上永远披着光一样的非凡之处。 如今,什么都晚了。 今夜注定沉默,白应榆被送到酒店,林原要陪他时,拒绝后林原没再坚持。 独自一人坐在酒店套间的客厅,白应榆才意识到林原订的房间是海底房,一整面墙都能看到幽蓝色的海水,热带鱼成群游了过去。 他枯坐在在沙发上看着游动的鱼尾,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 白应榆恍然从思绪里抽离,他伸手去拿手机,看到那串号码,又犹豫了……就在他刚要接起来的时候,对方却又挂断了。 白应榆心头一紧,那颗刚平静下去的心,又被扔进一块石头,泛起波动的涟漪。 之后再怎么看那些鱼都平静不下来,白应榆胸口闷得厉害,自虐似的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翻出祁淮的新闻看了无数次。 最后手机没了电,他给手机充上电后拎着外套,打算去楼下走走。 站在酒店门口,外面大雪落得越来越急,纷纷扬扬往下坠,有一种要掩埋一切的势头。 白应榆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缩进那件毛茸茸的外套里,活像一只站起来的小绵羊,那杏眼也盛满碎雪似的,亮晶晶。 踩在雪地里,白应榆吹了会冷风,走得远了些,猛一抬头,起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看时,那辆熟悉的黑色SUV,不就是祁淮的车吗? 他的心骤然间乱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来不及反应手臂就被桎梏住,重心偏移,身体瞬间向后倒去,白应榆下意识想要扶住什么时,已经撞在了那坚硬炙热的胸膛上。 顷刻间,沉木的香气钻进白应榆的鼻腔里,紧绷的身体随之松懈下来。 “白应榆,你教教我,我该怎么放手?”一字一句,熟悉的偏执声音,温热的呼吸都尽数洒在白应榆的耳后。 白色的一团团哈气飘在空中,又散开。 身体被祁淮从背后紧紧抱着,白应榆在那沉木的香气中闻到刺鼻的酒精味道。 “祁淮,你先放开我。” “从一开始就都是假的吗?从我再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和他在一起了吗?”祁淮的呼吸渐渐乱了。 祁淮的情绪并不稳定,白应榆被这样紧紧抱着又难受,就在他又一次挣扎的时候,祁淮松开了他,却在下一秒直接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车门上。 白应榆这才终于看到祁淮的表情,他的脸上染上几分酒后的酡红,眼尾还红肿着,眉骨处那疤狰狞布在上面。 一改那众人憧憬羡慕的建筑院首席设计师高高在上的形象,他如此狼狈,是被雪水打湿得无处可归的野狗。 “你说,都是为了报复我,那我生病照顾我也是假的,吻你时回应也是假的吗?现在看到我这样,你还满意吗榆榆?”祁淮红着眼,下一秒就要哭了。 风卷着雪,下得更大了,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白应榆五脏六腑搅在一起,有什么堵着喉咙,又酸又苦。 “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你该回去了。”白应榆手臂被抓得要断了似的,他声音很低。 “你让我回哪儿去?我早就没有家可以回了……”祁淮声音哽咽,看向白应榆的眼里是幽深的海,爱意如波涛汹涌。 等他眼泪流下来,他也终于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白应榆,我知道错了,当年是我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回头再看看我……” “白应榆,我十年前就喜欢你了。” 白应榆看到他额角迸起的青筋,身后撞在车上,顾不得疼,也顾不得碎落两人一身的雪花。 “十年前?”白应榆轻声开口,想起那个傍晚,在祁淮的公寓里看到的自己高中时代的奖状。 那些祁淮一辈子都不想说出口的无疾暗恋,终于要说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我尽量快点甜起来。这几天都日更。 第130章 祁哥,我冷了 “高中的时候,广播室里你读的每一本诗集我都看过,你桌子里的奖状失踪也都是我拿走的。”祁淮明明醉得厉害,眼底却渐渐清明。 白应榆在这漫天的雪里看到祁淮眼底的爱意,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是……”可是既然那么早就开始在意他了,为什么住在一起的时候故意装作不认识他,又一直欺负他。 “我知道我爸资助你的时候,其实比谁都开心,是我一直没有勇气承认。” 说完这句话,祁淮便彻底失去力气,身体摇摇欲坠,一晃就要摔倒时,是白应榆扶住了他。 祁淮的身体很冷,他的头倒在白应榆肩膀处,身体的重量也都压在了白应榆的身上。 “别和林原在一起。”祁淮道。 垂眸就能看到祁淮额角的伤,白应榆睫毛轻颤,在刺骨的寒风里就这样抱着祁淮站了一会,他很轻地说了一句:“其实我没和他在一起。” 祁淮掀了掀眼皮,听没听到就无人可知了。 喝醉了的祁淮完全失去了意识,在雪地里待久了开始感觉到两只脚都麻木,白应榆拍了拍祁淮的肩膀,声音软绵绵的:“祁哥,我有点冷了……” 奈何肩膀上的人早就昏睡过去,什么都听不到了,白应榆连续叫了几声见没有回应,试图把祁淮背起来,两个人差点都栽进雪里。 最后白应榆是连拖带拽将人扶进了酒店大堂,刚才身体还冰凉一片,此刻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怕祁淮醒了闹别扭住在了林原订的房间,加上白应榆也不打算再欠林原什么,便在酒店里给祁淮也开了一间房。 好在前几天刚收到甲方合作的钱,不过白应榆已经穷怕了,有了钱也攒着,毕竟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可给祁淮开房时,白应榆倒是一点不心疼。 中途白应榆扶不动祁淮,想要找个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起给祁淮抬进房间。 对方本来睡得死死的,白应榆刚一抬手要推开,祁淮闭着眼就开始哽咽,抱着他压根拉不开,白应榆一时间尴尬得红了脸。 “还是我来吧,抱歉。”白应榆讪讪道歉,拖着祁淮几分钟的路走了二十分钟才到了房间。 只是普通的标间,白应榆把祁淮放在床上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他先脱了自己毛茸茸的外套,凑到祁淮面前把那人的鞋子和外套先脱了。 脱了祁淮外套,白应榆才发现祁淮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看着祁淮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白应榆感叹道:“到底怎么锻炼的呀,这么沉。” 好像一夜之间回到了三年前,白应榆默默帮祁淮脱掉被雪水浸湿的衣物,脱下裤子的时候,他红了脸,那裤子口袋里掉出什么,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帮祁淮盖上被子,再低头看去,是一个首饰盒,白应榆捡起来,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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