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争吵,想起那封他从没见过内容的情书,也想起祁淮为他戴上针织帽的那一刻,白应榆开了口,再没了犹豫:“我喜欢你,祁哥。” 和祁淮不一样的是,白应榆加上了对祁淮的称呼,语气青涩。 祁淮眼里有波光闪动,半晌没有说话,白应榆心里有些没底,又道:“这、这可以抵、抵那封情书吗?” 祁淮嘴角的笑容愣住,而后认真望着白应榆道:“嗯,可以。” 说着,他俯首在白应榆唇上贴了一下,很短暂又分开:“这是给你的奖励,说得很好。” 祁淮刚亲完,白应榆就捂住了自己的嘴,有点意犹未尽地看向对方:“以后不、不结巴了也有奖励吗?” “有。”祁淮声音如春风,如碎在荷塘里的月光。 …… 争吵过后,这算得上是真正的和好,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却远远不止那封情书。 之后的三天里,白应榆和祁淮都在忙着比赛的事。 在周五之前就要把比赛的设计模型和图纸发到邮箱里,作品其实早就完成了,就是建筑的名字还没想好。 一直到要上交作品的最后一个上午,白应榆找了个理由甩开了祁淮,自己去了图书馆。 参赛的作品发到了指定邮箱后,白应榆打开了作图软件,上面是另外一张和企业合作的设计图,是他瞒着祁淮做的项目,也是以祁淮名字命名的建筑——《祈淮》。 建筑靠海,名字贴切又可以和祁淮挂上钩。 白应榆设计这个建筑所的时候,完全是全身心投入,每一个细节都修改了数十遍才满意。 包括建筑与建筑之间的天桥,向上看是正面墙的彩绘,线条也加入了一点巧思,站在天桥特定的位置,可以看到一只小羊头。 白应榆并没有打算把这个事现在就告诉祁淮,上次两人在卧室谈心后,白应榆便打算在期末的时候给祁淮一个惊喜。 白应榆坐在图书馆里,翻着手机里的旅游软件。 他想着假期和祁淮出去去哪里玩的时候,祁淮正坐在祁氏集团大厦,祁廷韫的办公室里。 “脚怎么还受伤了?”祁廷韫从门口进来时,看了祁淮一眼,不耐烦道,“有什么事过来,最近应榆怎么样,你没欺负他吧。” 祁淮自然是不会回答祁廷韫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他目光犀利地将手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动作不急不缓。 “爸,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刘明芳是谁?你们是同学。”祁淮语言犀利,看向祁廷韫的视线也变得火辣辣的。 因为公司的事,祁廷韫的心情本来就够糟的,听到祁淮再一次提起刘明芳,他眉头紧紧蹙起,好像再说下去,两人又会像上次那样不欢而散。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也和你妈没有关系,不用再问了。”祁廷韫这次克制自己的怒意,开口道。 祁淮闻言,心里的芥蒂稍稍减轻了,即使知道祁廷韫或许是在骗他,但短暂的否认也足够让祁淮好受了一些。 还没有等祁淮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堆情书,质问祁廷韫时,对方反开了口:“先别急着质问我,来看看这些照片里是不是你。” 祁廷韫说着,将手机推到桌沿,祁淮略一抬头就能看到上面的内容,是他和白应榆抱在一起的样子。 照片里那天白应榆因为柳絮迷了眼,祁淮正扶着他的脸颊在白应榆的眼皮上吹了吹,动作极其暧昧。 “祁淮,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问我的事?”祁廷韫冷冷地笑着,直让人发毛。 第66章 送小结巴出国?!(4000+) “这是刘记者给我发来的照片,被我要下来了,我的资助者和我的儿子厮混在一起,做些搬不上台面的事,是想让我跟着你一起丢人是吗?” 散落的照片飘到地面上,祁淮的视线跟随着照片的轨迹落在了地面上。 看到照片里是他和小结巴两人亲昵走在一起的照片。 单张看起来没有什么,很多张看下来,两人牵手,还有他走在小结巴身后盯着他亲昵地笑,照片里的眼神,是他都没有想过的暧昧。 祁淮放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收紧,想起白应榆昨天还笑着在他耳边说教授夸了他的设计,至少也能得个前三。 每次下课之后,白应榆就像发光的小行星,总有一圈人围着他。 白应榆就像发光的行星,建筑系没有人不认识祁淮倒是事实,可所有人也都在课堂上见过白应榆设计的建筑图纸,是他们无法超越的存在。 即使白应榆的母亲真的和祁廷韫有过什么,祁淮也从没想过让白应榆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这种照片不能留,新闻更不能发。 “你想让我怎么做?”祁淮俯身将散落到自己脚边的照片捡了起来,攥成一团后,在手心里捏紧。 “有些事不该是你问的,不要来挑战我的权威和底线,祁淮。”祁廷韫靠在身后的皮椅上,一副从容模样,不怒自威。 祁淮听懂了祁廷韫话里的威胁,心中闷着火气,冷冷地直视着祁廷韫,两人对视间电光火石,好像已经兵戎相见了一般。 半晌,祁淮先起身,挑起眉梢,连同眼皮上的痣都带着不屑,开口道:“没想到你对自己资助的三好学生也能这么狠。” 祁廷韫坐怀不乱,他风雨看得多了,祁淮的三言两语怎么会动摇他。 只有祁淮面上故作镇定,一步步走向祁廷韫,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直视着他。 “刘明芳在天上要是看到你这么对白应榆,爸,你说她会不会恨死你啊?” 祁淮的话音落下,坐在办公桌前的祁廷韫脸颊的肉跳动了一下,祁淮甚至看得清祁廷韫因为气恼咬紧的下颚。 他扭曲地觉得爽快,心里颇有几分得意。 桌上的电话在这时响起,急促得像是狂风下的暴雨,气氛也更紧张了。 两人对视良久,祁淮将桌面上的照片一把带走,转身离开前,背对着祁廷韫开口道:“这件事要是被记者爆出来,我不会放过你。” 没大没小地和祁廷韫说话不是第一次,可这样的威胁却是祁淮第一次说出口。 身后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气得整张脸都是紫的。 在祁淮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将桌面上响个不停的电话接起来,还不等对面的说什么,暴躁地整个座机扔向门口。 此后一整个下午,不好过的只剩下祁氏公司里的员工们。 祁淮的脚伤在第三天就在已经不那么肿了,他自己也没有把医嘱当回事。 回去的时候,在外面骑着摩托跑了一下午的山。 在速度与鹤唳的风声中,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眼前是不断变幻的霓虹,不断闪烁在他眼眸里。 直到贴在胸口的手机连续响起几次,祁淮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缓缓落回地面上。 在极致的刺激中,祁淮停了下来。 拿出手机,显示着“小洋芋”,祁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眼底的戾气散尽,只剩下柔情。 接通后,祁淮没有说话,等了两秒,听到了白应榆说:“祁哥,今晚回来吗?” “嗯,在路上。”祁淮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路标,已经快开到郊区去了,根本不是往公寓的方向走。 “那可、可以给家里买点东西回、回来吗?”白应榆小心翼翼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过来。 “想要什么?”难得听到白应榆也有了需求,祁淮倒是有几分好奇。 “碘伏,可、可以吗?我在做饭,得看、看着厨房,不能出去……” 祁淮眉心微微蹙起,语气跟哄小孩似的,彻底成了夹子音:“又把哪里伤到了,做饭的事等我回去,乖。” “不、不是的……”白应榆声音低了几分,沉默着没有再说下去。 祁淮微微怔了两秒,很快明白过来白应榆伤的地方是哪里。 昨晚祁淮以自己脚受伤了为理由,让白应榆帮忙,两人一起洗的澡。 洗澡的时候祁淮压着白应榆欺负了一会,起初白应榆趴在浴缸上哼哼唧唧的。 后来没等几秒钟,一切就失控了。DAO.DU.JIA.BAO.ZHA 不过两人都是新手,祁淮心里还是忌惮着怕弄疼了白应榆。 等祁淮听到白应榆由隐忍变得撕心裂肺的叫喊,心中一慌,失控的火苗被彻底浇灭了。垂眸看时,指尖上沾染猩红。 见状,也只好作罢,祁淮还心疼自责得不像话,带着白应榆回卧室涂了点药膏。 白应榆嘴上说着没事,却撇着嘴,眼珠湿漉漉地盯着祁淮,祁淮的心都被看得软了,没忍住在白应榆软乎乎的双丘上亲了两口。 “抱歉,我没有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祁淮声音低沉。 白应榆羞赧震惊的说不出话,心里怦然,纵使有委屈也都不再提了,摇了摇头也原谅了祁淮。 …… 记忆回笼,祁淮也有些愧疚,开口道:“不用碘伏,我买别的回去,手上的事做回卧室等我。” “好,那个……你没、没骑车出去吧?”白应榆又道。 祁淮又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出门前答应白应榆不骑车,眼下只能撒谎了:“没有,我打车回去。” “好,我等你。”白应榆基本的话也不那么结巴了。 挂断电话后,祁淮开着摩托车一直到家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停下。 而后走着回到家的。 脚踝处的压力还是有些刺痛,敲响门后,在等待的几秒钟里,祁淮在失去亲情的多年之后,终于也有了幸福感。 他发现,原来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门被打开,暖黄色的灯照进漆黑的走廊,祁淮就这样站进了光里。 “祁哥。” 白应榆穿着一件印着小绵羊的白t恤,也是祁淮给他买的。 上次从山上回来,祁淮几乎是把白应榆身边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换上了小绵羊图案的。 白应榆头发刚洗完,蓬松极了,看上去软绵绵的,一看就好欺负。 祁淮眼睛都无法从白应榆身上离开,心里因为刘明芳的芥蒂始终存在,可是对白应榆的喜欢也从未消减。 “疼狠了?”祁淮跻身进门,语气温柔又缱绻,早就没了以往的冷硬凶巴巴。 白应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我没找到药,祁哥……” 说着便委屈起来了,白应榆哼哼着就要往祁淮怀里扑,祁淮习惯性地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嗯,是我回来晚了,先上药,上了药就不疼。” 祁淮将白应榆抱起来的时候,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他身上的黑T恤都被绷紧了。 回卧室的路上,祁淮看到客厅餐桌上摆着的饭菜,心里熨帖。 他心里更坚定了要保护好白应榆照片的事,更不能让他知道祁廷韫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然白应榆又会钻牛角尖了。
103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4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