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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父亲明天一定回来。”爱德华呼吸似乎加重了不少，听见导演助理在催促，无可奈何道：“宝宝，父亲挂了。” 电话嘟嘟嘟的声音使余兮行一阵窒息，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不远处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一件沉檀味的外套披在他肩膀上。 这种味道让他舒心了不少，后知后觉警惕起来自己的心态，试图脱下外套，但季林泽用力之大，把他紧紧禁锢在胸前，他好像能听见悦耳的心跳声。 抛开这层面的心悸，余兮行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待季林泽的异样，想了想，没有再拒绝季林泽的好意，裹紧了外套，轻声说了声谢谢。 季林泽语气带着少许不满，“你穿成这样在医院乱逛，是打算勾引谁吗？” 球衣侧面很宽大，就凭余兮行抬手听电话的姿势差点走光了，他远远看着像一条有致命力的蛇，伤情的动作着实令他心痒痒。 二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过几个动作就撩拨起他的性欲，惹得他下身有抬头的趋势。 余兮行表情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金瞳暗了暗几分，“季少爷请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今日谢谢你送我到医院，我改日请你吃饭。” 虽然他不想和季林泽过多接触，但他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简单请个吃饭就算还了人情。 “嗯？”季林泽不是很喜欢余兮行这副冷漠模样，眉眼微眯，掐着余兮行的下巴道：“就那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吗？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未来还要同居呢。” 闻言，余兮行露出了个无比疑惑的眼神，反应过来后道：“一个宿舍和同居的意思差的很远。” “差不多一个意思啊。”季林泽把头逼得更近一些，看着余兮行有弧度的睫毛，裤子的家伙都快硬了：“操，余兮行你怎么长得那么精致啊？” 余兮行后缩脖子挤出双下巴，眼神躲避了对视，后退几步，有些生气道：“我长得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 季林泽很喜欢调戏余兮行，瞧着这副生气的模样倒是很合他胃口，好想要一口吞下去，把余兮行永远捆在他的影子下。 “不逗你了，我们下周再见。”季林泽指腹轻轻按住余兮行的唇瓣，有些惊奇男人的嘴唇和脸怎么能那么软，就好像是个棉花糖，估计会让人沉迷。 看着远去的背影，余兮行锤了锤自己的胸膛，紧紧咬着下唇，直到铜铁般的血渗出来，他感觉到疼痛。 推开独立病房的门，他看到爸爸正在削苹果，连忙走过去夺过了苹果，拉了张椅子桌下，谁也没提爱德华的事情。 有些事情越是长大越难看懂，余岁眼神中的不自在快速被他给逮住了，本来他坚固的堡垒刹那间有崩塌的迹象，他心疼爸爸这样畏畏缩缩的爱。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变成个同性恋。 “爸，护士说你需要静养一周。”余兮行把削好的苹果皮扔进垃圾桶，喂了爸爸一口，“这段时间我会陪在你身边。” 余岁温和笑了笑，退下西装没有在工作上的精明，咀嚼着苹果，含糊不清说道：“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你就好好去学画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照顾爸爸的任务就交到他肩颈上了。余兮行低下头眼花聚在眼眶上，长长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父子俩默默笑了笑，苹果分量很足，吃了几块余岁就嫌饱了，倚在枕头便是换了几个姿势，看着儿子与爱人的长相相近，他一把年纪想起了爱人年轻模样。 剩余的苹果自然丢进了余兮行的肚子，病房内除了咀嚼声就剩下空调声。 还是余岁打破了这份沉静，“你这大衣是谁的啊？价格可不便宜啊。” 余兮行下意识垂眸一看，表情变得有点僵硬，找了个理由打发：“下个月不就是父亲生日吗？我精挑细选了好久，用直播的钱买下。” 这个理由变得还不错，他也不知道爸爸是信了还是没信，补充道：“不过我现在不想给父亲，不值得。” 余岁眼神泛起了倦意，揉了揉双眸，深深的双眼皮挂在眼皮上，挥了挥手道：“你父亲知道可得伤心了。” 余兮行抿着下唇没有说话，不敢直视余岁的目光，眼睫毛轻轻颤动，回想父亲所说的话，他真的很替爸爸不值得。 他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讨厌爱人陪在身边，悠悠度过漫长岁月，携手渗透对方的生活。 但是他也了解父亲热爱事业，就好比如他热爱画画。 忽然他的手机震动了几下，看了来电人顿了顿，放在耳畔接听，没等对方开口，他先说：“爸爸没事…什么？” 余岁听到赌气般的口吻就知道余兮行在和谁说话，拍了拍余兮行的肩膀，手机自然递到他手上，轻轻“喂”了一声。 估计是爱情的魅力，余岁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出现了少见的温情柔意，这使余兮行缄默了起来。 像父亲爸爸这种情况他还没有出现过，他突然对自己的感情有了疑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曾琬琬，为什么见到曾琬琬依旧能很平和。 许久未见的伴侣有许多话想说，可也不知道该从哪一方面说起，余岁眼角含着泪，索性不说了，就静静听着爱德华的声音，仿佛有催眠的功效，不出一会儿，余岁就睡着了。 爱德华还不知道余岁已经睡了，直到听见儿子的声音才收回声音，轻咳一声，换上严肃的语气，“我现在在高速上，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就到医院。” 余兮行虽说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起身关掉了灯光，淡淡“嗯”了声，想起了什么又道：“父亲，爸爸是真的很爱你。” 对方哑然失笑，“我知道，我也很爱你爸爸，当然也很爱你。” 余兮行走到窗前，盯着车水马龙的街头，耳根子红了不少，呼吸一点点习惯了黑暗，“我不用你爱，你爱爸爸就行。” 爱德华话音有点干涩：“宝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俩，但是不要质疑我对你爸爸的爱。” 爱这件事情本就是靠意志力，不然为什么有些人的爱只能维持三分钟热度，有些人能够走完余生。 “父亲，我希望你能陪在爸爸身边。”余兮行转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父亲，压低了嗓音道：“爸爸很需要你。” 爱德华有些意外听见儿子的这句话，指示司机快一点，在一阵无声中挂了电话。 手机上的时间来到十二点钟，余兮行点开打车软件才发现司机们都罢工了，回不去寝室也回不了家。 过了半小时，爱德华匆匆赶到，特意放轻了脚步声，在黑暗中金发金眸格外瞩目，隐约能从爱德华的眉目看到余兮行的影子。 两人外貌相近，就是余兮行身高略微低矮，需要仰头才能看到父亲的表情，他似乎读懂了父亲眼中的意思。 是抱歉，也是爱。 有父亲照顾爸爸，余兮行也没打算多留，他明天一早还有理论课，是个不能缺席的课。 出了医院，阴沉沉的秋风刮起，为气候添上了冷冽，天空除了黑云就没有什么了，月亮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戛纳的地方。 打不到车，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手机亮屏又息屏，自己的好友都是住在宿舍的，这个时间点肯定不能出来。 他思忖良久，点开季林泽的微信，问问季林泽能不能来接自己。 十五分钟内收不到季林泽的消息便放弃了，他试拨夏季杨的电话，在他以为夏季杨已经睡着的时候接通了，他正欲开口顿时把话咽回肚子里。 “喂？你、那么迟打给我做什么？”夏季杨鼻息不稳定，喘气的声音在他夜色下格外突兀，“季见钦，你想死吗？” “……” 余兮行尴尬掐断了电话，这种声音他在家里听了不下百遍，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反正家只离医院半小时，走路就当作减肥了。 * 季林泽在车上吸了长长一口烟，仰头倒在椅子上丢弃了人设，烦躁地揉搓下身，一闭上眼睛就是余兮行淡漠的脸孔，急着和他划清界限。 操他妈的，他辛辛苦苦立的人设就换来余兮行的反感，他不知道自己哪步棋下错了，也不知道余兮行的想法。 他能察觉出来余兮行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暴露自己的情绪。 掏出手机给谢岚打了电话，他踩着油门赶往目的地，势必要把体内的欲望发泄得一干二净。 谢岚住在三里外的小区，季林泽找了很久才找到路口，刚想停车就被保安叫住了，说是这里禁止停车。 肚子本来就攒着一股火，在听到没眼见的保安那么说，给谢岚打了电话，破口大骂让谢岚自己滚下来，他们去开房得了。 这个小破地方入不得尊贵季少爷的眼，见到谢岚的那一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着谢岚就是骂。 还好谢岚是个十八线演员，在剧组经常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也不觉得季少爷的骂算什么了，只要季少爷还记得他就好。 “季少爷，你很久都没来找我了呢。”谢岚掰着手指头算天数，话音里夹着几分心酸：“前不久陈导来找我了，还没有好好谢谢季少。” 季林泽眉头微皱起，气笑地说：“谢我做什么？还不都是靠你的后穴伺候我？” 金主和包养的关系称不上亲密，季林泽也很讨厌有人越界朝他走来，所以不会对谢岚说出什么甜言蜜语，而且他也发现谢岚对他的心思。 此话一出，谢岚缓慢扯出了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季林泽侧过头看见了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脑子嗡嗡的。 季林泽打着方向盘，驶入附近酒店，下车后便开始挑三拣四的吐槽酒店环境，大步向前也没等谢岚。 开了套酒店最贵的房间，季林泽就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直接把谢岚扔到床上，自顾自的暴躁愤怒。 “季少，你…你别这样，我怕…”谢岚发现与第一次的情况相差甚大，露出慌乱的神色，很快就被季林泽按住头，整个人难以呼吸。 外貌、声音、身材统统都不像余兮行。季林泽很后悔包养这位三无产品，拿起枕头就抵在谢岚头上，把声音削弱。 季林泽擒住谢岚的手腕，严声道：“闭嘴！现在开始你不要喊，我也不想看到你的样子！” 妈的，他为什么那么纠结于余兮行呢？他以前不是谁都可以的吗？他这跟命根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闭上眼睛，浮现出余兮行握着笔画画的模样，下身倏地硬了起来，充血过度导致性子很急，没什么扩张就直接塞入谢岚的体内。 幻想的越多，他就越得劲。 季林泽俯下身，不自觉说出令谢岚难堪的话：“余兮行被我肏爽不爽？你他妈还想和我划清界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股份和你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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