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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距离不像之前那么靠近，而是保持着最为安全的距离，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们都从彼此眼神里读出了情绪。 季林泽的情绪是知错不改，事情纵然发生了就要去面对。余兮行的情绪则是害怕未来的四年要如何度过，事情就算发生了也要想办法补救。 “我们都在直播间官宣了，在学校又没关系。”季林泽不耐烦地摸出一根烟，仅仅含在唇边没有点燃，“余兮行我不想有人死皮赖脸赖上你，那个唐宁是不是私自找你了？” 在季林泽‘出差’的时候，唐宁确实是来找过余兮行的，两人约在了街角的咖啡厅见面，交谈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 余兮行表情变得很难看，从记忆中想起唐宁是打算和他告白的，而他婉拒称自己已经有了季林泽。 余兮行可以很确定自己没有和季林泽说过，况且唐宁也不会自讨人嫌的去告诉季林泽，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他寒毛竖起，面色再次白了一个度。 “你派人跟踪我？”余兮行表面上云淡清风，语气很是笃定，无人知晓他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海浪，在摧毁他的岩石。 跟踪是不信任的表现，也就是说……在他不信任季林泽的同时季林泽也不信他。 季林泽淡淡一笑，“不是跟踪，我只是保护你，谢岚随时都会过来伤害你。” 余兮行觉得这抹笑容格外的刺眼，学着季林泽装着不在意的模样道：“行，你的保护可真伟大，我是不是该跪地叩谢呢？” 季林泽笑意敛了几分，烟不慎掉了下来，“不需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你好就可以。我答应你，只要警方抓到谢岚，我就撤了人。” “你的话很矛盾，明明老早之前就派人‘保护’我了，却还要在回来的时候说请保镖。”余兮行嘴角擒着自嘲，眼泪胡乱的掉下，鼻音重了几分。 季林泽急切想证明自己的有意，见到余兮行哭的时候心像是万箭穿心，语气急了点说：“不是的，余兮行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在保护你。” 说完这句话，季林泽心虚闪了闪眸子，能看得出来余兮行很抗拒他的接近。 两人有默契无声沉默了许久，余兮行在静谧中笑了几下，突然收住笑容问道： “我还能相信你吗？” “季林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要对我撒谎，你是不是怀有目的的接近我。” 季林泽目光滞了片刻，没有出声。 有时候沉默是承认最好的语言，余兮行颔首不语，爬回了床上抽泣。 那日的宣布主权，余兮行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招来各式各样的目光，其中包含鄙夷、恶心、嫌弃、狰狞、嫉妒。 所以余兮行下课就会锁在宿舍里不出来，就连早午晚饭都需要夏季杨的帮助，因为自己脸皮没办法厚到无视这一切。 他能理解父亲们不出柜的原因了，实在是没办法接受他人异样的眼光，比起网络上谩骂，线下现实生活会更加严重。 那是自己能听得到的辱骂，也是自己能感受到周围的人在远离自己。 这段时期他也彻底无视了季林泽的存在，他们关系恢复了冰点零下。 余兮行趁着周末回了趟家，郁闷吃不了几口，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听着网易云悲欢的曲目，瞬间泪流满面。 原来他是个脆弱的人…也许要赶紧摆脱季林泽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了，回归到以前向往的生活。 手机出现了好几通来自季林泽的电话和短信，他全都已读不回，尽量放空思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了。 [你接电话好不好？] [不接电话我就去找你了。] [余兮行你不是爱我的吗？] [爱我就不要不理我。] [我一个头三个大，谢岚的事情还没解决，大哥的事情也是，现在连你也要给我制造麻烦了。余兮行有什么话不要憋着，算我求你了。] [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以后我绝对不犯浑，要是在我对你撒谎，我就不得好死！] [余兮行你已经有三天无视我了。] 看着这些消息再次将滚烫的泪水凝聚在眼眶，眼睛轻轻一眨便滑落两行，逐一删除了季林泽信息，翻了个身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在黑暗中亮起了手机，呼吸愈发沉重，依然是季林泽的消息霸屏了。 睡得太久的后果无非是起床容易头晕，余兮行稍微发呆了几分钟，脑子的晕眩才勉强停下，转之密密麻麻迷你版季林泽盘旋在他脑中，催命般的喊着他的名字。 为了将季林泽抛掷脑后，余兮行洗了把脸才发现眼睛红肿不堪，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情善感了。 要死了，自己似乎完全栽在季林泽的身上了，自己的情绪会因为季林泽而波动。 或许季林霆会是助燃他离开的好帮手，只求季林泽赶紧出现。 夏季杨的电话打破了沉静，他犹豫了片刻接起，夏季杨像是不满他很迟才接电话，语气带着些许控诉，“我还以为你顺便把我拉黑了呢。” 余兮行对着镜子笑了笑，刚发出一个声音的时候才察觉嗓子很哑，“怎…怎么会呢？” “那个季林泽已经和我们说你们的事情了，我的任务是让你不要哭了。”夏季杨言简意赅，“出来吧，咱去吃点宵夜。” “是季林泽吩咐你的吗？”余兮行问。 夏季杨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不是，是季见钦让的。他说你现在的情况也许很危险，他想用他的专业来拿你当白老鼠。” “……”众所周知季见钦的专业是心理学，这是不是代表季见钦已经把他归纳成了有病的人。 余兮行长长吐出浊气，“行，要是不能治好我，我是会碰瓷的。” “放心好了，季见钦帮郜衍看过，杠杠的。”夏季杨笑着说，“现在出来吧，我们见个面。”
第38章 监控 【“季林泽，是谁在装神弄鬼？”】 三月份的天气还带着少许凉意，与热腾的火锅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余兮行有些拘谨刷着羊肉，看着周围的二世祖很是奇怪。 明明与夏季杨约好一起吃个宵夜而已，谁来告诉他郜衍和陆骁怎么也在，这些二世祖也会吃那么平民廉价的食物么。 羊肉烫熟才捞了上来，余兮行把羊肉满满裹上夏季杨特制的蘸料，巧妙地避开了夏季杨的口水接触，蘸料盘被他紧紧护着。 清汤锅底略显孤独，只有几串蔬菜漂浮在上面，余兮行盯了好久菜都快煮烂煮苦了有些苦恼，但却不敢说话。 这些二世祖听闻都是同性恋，而且还是明晃晃的一，看身材架势就知道不能随意招惹，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尤其是长得像黑道大哥的郜衍，人是长得帅，但可怕就真的可怕。 夏季杨斜睨了余兮行一眼，读懂余兮行的表情，指着清汤锅道：“谁放的就谁吃，不要浪费，听见没有？” 浪费食粮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余兮行咀嚼着美味的羊肉，正要点头的时候便看见一双筷子不情不愿地夹走了蔬菜。 蔬菜没有立即吃下去，而是放到盘子里当作骨头似的丢弃，很明显陆骁没有要吃这蔬菜的意思，应该是误拿。 “不带你这样挑食的。”夏季杨涮了牛肉，对陆骁的行为很不满，“这顿火锅是季见钦请的，谁要是敢浪费就到后厨洗碗。” 季见钦一块牛肉丸‘哐镗’掉了下来，顺势弹跳到了脚边，错愕道：“不是你请吗？你说你请客我才喊郜衍陆骁出来的啊。” 夏季杨弯腰捡起了牛肉丸，把牛肉丸塞进了季见钦的盘里，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贱贱一笑：“哪有人让老婆请客的？不能浪费，这颗丸子你也得吃下去。” 众所周知季见钦有轻微的洁癖，看着丸子心情有几分崩溃，心情复杂地呵呵一笑，奈何他是个妻管严，在夏季杨的注视下，到嘴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众人向季见钦投来怜悯的目光，季见钦夹着牛肉丸与底线来了份对抗，最终朝着余兮行转移话题。 “这几天下来，你的情况如何？”季见钦自觉把丸子挪到了一旁，友善地问：“我那个该死的表弟来找过我，但是我没答应帮他。” 其实比起独自一个人呆在家里，余兮行认为和夏季杨等人出来才能更好的将季林泽抛弃在犄角戛纳的位置，不用继续被季林泽所折磨。 火锅不知何时沸腾得直冒热烟，烟飘向余兮行的方向，使余兮行被呛到后频频咳嗽，眼睛溢出几滴生理眼泪。 坐在隔壁的夏季杨见状调小了火候，自然忘记了牛肉丸子的事情，对季见钦的话点点头，表示他们真的不打算帮季林泽。 余兮行沉默的间隙，肉已经被滚的烂硬，捞出了肉道：“我想离季林泽远点，他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吃，那就代表他未来也会一直这样，毕竟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这句话说得余兮行很烦闷，移开了视线定在陆骁身后的人，火锅的烟气使他有些看不清季林泽的表情，但他能察觉出季林泽很生气。 大概对视了五秒左右，余兮行忙乱地错开眼神，呼吸渐乱不平稳，面色紧绷没对季林泽打声招呼，更像是把季林泽当成了透明人。 众人随着余兮行的视线看了过去，才发现到季林泽额角的青筋直冒，手臂上出现了未知的指甲刮痕，很粗也很锋利。 “你的保镖告诉你我在这里？”余兮行没了食欲，放下筷子道：“我的话你也听见了，识趣点就断了吧。” 最后那三个字宛如天雷巨响，季林泽猛地睁圆了眼睛，凝视了片刻道：“我不同意，是不是只要我好好认错，你就可以不计前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兮行感觉到季林泽的语气带着几分哭意，就连眼眶的猩红不像是生气导致，而是害怕。 “你的认错都是不知悔改的。”余兮行忽然看到季林泽额头上的疤痕，虽然只是露出一小片，但他还是能看清疤痕已经存在了一些时日。 作为一位合格的前任，余兮行没有去问季林泽的伤口，只是心揪了一下，顿感后知来临，疼得他难以平稳呼吸。 季林泽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脾气，佯装没听见余兮行的责备，吩咐服务人员找了把椅子，坐在了陆骁隔壁。 只要他坐在这里，余兮行是跑不了的。季林泽没有一点做客的意思，下了数粒丸子在清汤里，还招呼大家一起吃。 论脸皮，在场的几位怕是比不过季林泽。 夏季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贴着季见钦的耳朵问：“你喊来的？” 季见钦摇头：“怎么可能，我和他关系不熟。” 堂兄弟的感情确实不熟，季见钦从小就不被允许和本家的人玩，尤其是在他出柜之后本家对他更加排斥，觉得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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