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要是觉得时间太久,那就先一年两年,你既然觉得他不着调不长情,那很快就有下一个,你等他跟别人确定关系,牵手亲嘴上床,到时候你再...” 宁年脑子都因为这话气晕了,掉头就走,大圆身后乐着追上来, “不是,我就假设你都这么生气,你真的能做到把他让给别人吗?我看你只会一天天更离不开他,说什么以后会放手呢?你就是在逃避,别自己骗自己了?” 宁年心里沉,可大圆的话不是没道理,多少听进去一点,于是一路回去心事重重。 大圆倒是没心没肺,和林洛很快熟悉起来,只是和苏钦衍季迟栩差的年纪实在有些大,交谈倒是少了许多。 还挺巧,几人定的是一个酒店 ,分开前宁年问了下大圆的行程,想邀请人明天和他们一起。 “怕是不行,明天一大早我就走了,机票都定了。” 大圆也很遗憾,宁年只能不舍地分开前和人拥抱了下,约好下次有机会再见面。 .... 宁年一天之内洗第二次澡,洗完先上了床。 季迟栩回房的时候,他已经窝在被子里,微信上和大圆聊天,头顶的灯熄灭时,才愣了下,眼前就有暖黄光晕亮起。 季迟栩开了床头的阅读灯,“还在聊?” 宁年眨了眨眼,“不能聊?” “...可以。” 宁年“哦”了一声,一会又喊他,“季迟栩。” 季迟栩找好换洗衣服,从蹲着的姿势抬头望过来,听宁年问。 “我现在能去找大圆吗?就聊天,不睡觉。” 还是舍不得,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这才多久啊,就得分开。 “不行。”季迟栩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人重新坐回床头,视线低垂着看向宁年,皱着眉,表情严肃了些,“年年,有时候自己长点心。” 宁年有点懵,话题陡然转的太快。 “没见过对方,你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海滩那会一个人就这么过去,万一他不怀好意你怎么办?” 宁年急匆匆的跟林洛交代一句,弄得林洛都云里雾里。 “大圆不是坏人啊?”宁年明白过来季迟栩的意思,“我们网络上关系很好的,经常聊天打PK。” “但多想些总没错,人心很复杂的。”季迟栩叹出口气,抬手揉了揉宁年头发,没再多说,起身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宁年看人进去,显然没怎么放心上,拿起手机接着和大圆聊起来。 ..... 第二天大早,宁年是在身后暖烘烘的体温里睁开眼,对着面前昏暗的陌生房间怔愣了几秒。 腰上横着只很沉的手,他费劲够到手机看了眼,凌晨五点。 时间还早,宁年眼皮重新往下掉,意识沉入黑暗前转过身,将脸埋进了身前滚烫的胸膛里,舒服的调整了姿势。 空调外机不间断地运行工作,外边日头逐渐升起,宁年才在脸颊上传来湿湿冷冷的温度时再次睁开眼,季迟栩手心沾了些冰水,在床头坐着。 “走了吗?”宁年迷迷糊糊爬起来,头发凌乱翘起,脸上睡出好几道红印子。 “嗯。”季迟栩想起醒的时候,面前的人八爪鱼一样扒拉着他,眼底有笑意,“收拾一下,吃完饭就出发。” 七月份的天气,又是在海岛上,外头太阳毒辣的很,宁年戴了个帽子,看季迟栩换了身运动的休闲装,睡前取下的手表重新戴回手腕上,浅色豆沙绿衬的腕部白皙。 “你其实偶尔也可以换着带?”宁年说:“你有那么多表,不用总戴我送你的?” 他觉得季迟栩可能是不好意思,因此很贴心的表示没关系,毕竟其他的那不能浪费。 季迟栩扣好表,抬头看了眼人,只说了句,“没事。” 宁年就也没多说。 早餐吃的是当地有名的海鲜面,九点整出发去的码头。 排队的人群很拥堵,队伍绕了整整三圈,就在宁年以为要在烈日下暴晒的时候,季迟栩领着他们从另一边大厅VIP通道直接进去,随后有工作人员过来带路,穿过室内,到达海边游艇处。 游艇内部空间挺大,上头摆满水果甜点,宁年早餐吃得太饱没吃多少,拿着相机拍太阳,只是照片曝光很严重,最后专心欣赏起美景来。 海平面一望无际,游艇速度快,很快身后的码头消失在视野里,游艇像是一叶小舟被深蓝包裹住,太阳火球似的挂着,照的波光粼粼,远处朦胧的岛屿山峦映出模糊剪影。 十分钟左右,才总算到达此次的目的地,出了游客大厅往前不过五百米,宁年已经汗湿了衣服。 季迟栩拧开瓶水递过去,“吨吨吨”几口就被喝光。 “往哪走呀?”林洛也是第一次来,对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各种指示牌一时间很茫然,“哥,衍哥,我们不是要自己走上去吧?还是排队坐大巴啊。” 这边排队闹哄哄的,管理并不是很到位,林洛话音刚落下,不远处排队的地方爆发出一阵争吵,人群推攘间,宁年往季迟栩身边挨近了些,看着眼前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将近六十的老人和年轻小伙子动起手来,什么矛盾不清楚,周边的人一直在拉架,拥挤,安保却迟迟没来,结果这边还没解决,另一边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和阿姨又再次争吵起来,这回是阿姨所在的老年团严重插队。 “.....”宁年很是艰难的吐出一句,“他们在这吵..没问题吗?” 来这的肯定是得诚心吧,这当着菩萨的面真的好吗? 苏钦衍对这幅场景显然是早已经有数,“这几年来的香客多,管理跟不上,有些人...”后头的话还是没说,“先走吧,等会安保会来的。” 整座岛很大,山头也高,分布着十多个寺庙,主殿在最山顶,四人去了游客中心,季迟栩父母每年对寺庙有捐款,因此一路有大师带着上去,香火什么的都早已准备好。 大殿里里外外人多,宁年是第一次什么规矩不懂,也会有大师手把手的教。 跪在柔软的蒲团上,他往身旁看了眼,季迟栩闭着眼手中举着香,烟气缭绕间模糊了面容。 宁年这才转回身,闭上眼默默许愿,拜了三拜后,把香插在了供奉的台子上。 “林洛。”宁年拉过一边早已经许完愿的林洛,和人并排等着。 之后大师又领他们去了几处,拜完后苏钦衍才带着他们到寺庙门口处等,宁年往回瞧,季迟栩跟着大师往寺庙后头去了。 “阿栩父母和这边一个大师交情不浅,得去拜见一下。”苏钦衍给他们解释,又问,“热不热,去买点喝的?” 从上岛到这会也过去将近两个小时,已经是中午时间,宁年和林洛吃着雪糕,在树荫下聊着天等人,好半天等到季迟栩出来。 正事处理完,后头的行程就自由许多,宁年提出想去放一盏莲花灯,放灯的寺庙在最底下,便打算吃过饭后再下去。 吃的是素斋,冰过的酸梅汁一秒解暑。 “你知道吗?大圆和他男朋友和好了。”宁年跟林洛讲了一上午八卦,这会收到大圆发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跟林洛分享,“你说他作不作,是我的话我也不同意自己男朋友染一头绿。” “那怎么和好的?”林洛好奇。 “因为他男朋友同意可以染介于绿色和蓝色之间那种混合发色。” 林洛:“......” “奇奇怪怪的。”宁年说:“不过大圆这段时间不是去上课吗?刚才给我看他的画,比起先前真的好太多,我在考虑也去报个课,你觉得怎么样?” “画画?” “摄影。” 宁年指了指胸前的相机,有点蔫,“我拍的好丑,上个课说不定好点,你说的对,我不能总这么摆烂活着,有点兴趣爱好挺好的,大圆那机构是连锁的,我搜了我们那有,正好可以去。” 林洛当然是觉得没有问题,十分支持,宁年就决定回去就沟通。 吃过饭他们才沿着下山的路往最底下的寺庙去,山间略过阵风,吹得树叶窸窣作响,高大的枝叶遮蔽住烈日,被阳光分割成细碎斑影。 “还有多久啊?” 宁年率先扛不住,顾不上热拽着季迟栩手臂,被人拖着走几乎。 季迟栩看了眼指示牌,也无奈,“一个半小时。” 宁年觉得脚废了,发软,挨着边上石凳子就坐下,很是绝望,“我要休息会。” “让你平常不动,虚吧?”林洛借机嘲讽。 苏钦衍看了眼不远处,有移动的小卖部,这么热的天确实走两步,就想喝冰的,“那你们休息会,我去买点水。” 林洛要上厕所,跟着苏钦衍一道走了。 只宁年和季迟栩坐着,宁年呼哧呼哧喘气。 “我不想走了。” 他难受死了,夏天来了,连遛狗运动都少了,反正林洛会带去遛,以至于他的运动量彻底变回了之前。 “刚才喊你坐缆车,你不是不要?”季迟栩也没办法,这会已经过了缆车点。 宁年对着季迟栩开始越来越不讲理,埋怨道:“那你不劝我,反正我腿酸,我真不行了,我想睡了。” 饭后的点困到不行,这会好不容易有风,阴阴凉凉,倦意涌上来,宁年要倒过去的时候被季迟栩撑着肩膀扶正了,纳闷着腿就被架起来。 季迟栩让宁年把腿搁他身上,力道正好给他揉。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偏偏两人又很养眼,不注意到都难,宁年小腿都鼓起硬硬的,揉着舒服又疼,好在是脸皮厚了不少,等季迟栩揉完一只,心安理得让人揉另一只。 “季迟栩。”宁年拽着人胳膊,屁股挪近了些,问他,“你刚才许的什么愿啊?” 季迟栩手上动作没停,眼皮抬起撩了他一眼,没立刻回答,宁年心领神会。 “是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不能说?”宁年问。 季迟栩手是烫的,宁年觉得腿上被揉的也发烫,见人摇了头,“不是。” “什么?” “能说。” 宁年见他说话大喘气,心累道;“那你许的什么愿?” 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生活美满? 好像许来许去,就这些愿望,像他只求把倒霉的霉运给去了,再发点小财,多完美。 “姻缘。”季迟栩说。 宁年愣了两秒,“啊?” “替我爸妈还了愿,我自己只求了这一个。” 宁年心口跳了下,对视上季迟栩的眼睛,那里头跃着阳光,很亮,一眨不眨的望向他。 “希望我喜欢的人,有一天也能愿意勇敢地回应我的心意。” 季迟栩缓缓说道,他的话语很轻,带着那么点似有若无的企盼与渴求,很快散在微热的七月风中。
第63章 就是换个地方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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