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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也回去吧，”我催促着李鸣玉，笑得灿烂，“他家里只有两间房，连我和宁珏都只能挤一间，腾不出地方来给你睡啦。” 李鸣玉看着我，语气很平静：“你们一直睡在一起？” 他应该是很讨厌宁珏的，李鸣玉是占有欲很强的人，但从一开始，我就拿宁珏刺激他，故意招惹他不悦，故意让他在我这里吃苦头。 “是啊，”我凑近他的耳边，“像你和我一样。” 李鸣玉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他的情绪一向很内敛，很少外露。 宁珏收拾好了，拿纸巾擦干净了手，热情地招呼我们：“他弟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打游戏？” 我忙挽住了他的胳膊，语气不自知地带了焦虑：“让他回去吧，外面雪下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青序，你不要和你弟弟一直生气了，他也和你道歉了，你们总不能一辈子不搭腔……” 宁珏又开始当和事佬，我无语起来，心一狠，主动贴近，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吻已经落到宁珏的脸颊上，他慌张起来，眼神却直直地看着我，傻了似的。 “弟弟，我忘记和你说了，”我心底无端有些慌乱，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紧紧拉住了宁珏的胳膊，“我……和宁珏谈恋爱了，所以想和他多待一段时间，你先回去吧，毕竟多一个人我们也不自在。” 李鸣玉居然笑起来，重复了遍：“谈恋爱？” 我怕宁珏露陷，抢话：“对，我们在谈恋爱。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宁珏明显已经晕晕乎乎了，结巴着开口：“啊？恋、恋爱了吗？” 我恨不得把他拍到墙里去，把他脑子重新开机一遍，但这也不算撒谎，毕竟宁珏的确给我表白过两三回，我只要答应，恋爱关系就是建立了的，有什么假的。 于是面上愈发有底气，轻哼了声，冲宁珏笑着说：“我们去打游戏吧，上次那关，你不是找到攻略了吗？” 李鸣玉却忽然开口，称得上是温润有礼，可眼神却陌生至极，他对宁珏说：“让我和哥哥单独说两句话，可以吗？” “啊，当然可以……”宁珏还没梦醒过来，以为我们兄弟俩终于肯讲和了，连忙指了路，“去卧室里聊吧——有嫌隙讲开了就好了，他弟弟。” 我抗拒道：“我不要！” 宁珏却已经把我推出去了，李鸣玉握住我的手，力道很重，我被动地进了房间，门在身后关上，还来不及说话，身体便被猛地推到墙面上，李鸣玉咬住了我的嘴唇。
第37章 37 自由代价 ==== 李鸣玉之前的接吻都是温存、湿润、柔软的，像是在企图溶解掉我。 但这次却格外的疼，他扣着我的后脑勺，灼热的呼吸喷在脸颊上，把嘴唇咬破了，我尝到了血腥味。 水声黏稠地响着，我甚至觉得宁珏能听到。 在李鸣玉蛮横地探舌进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咬了他。 李鸣玉短暂地放开了我，深色的瞳仁晦暗地盯着我。 “滚开……”我推搡他，“我要去找宁珏。” 李鸣玉低头捏住了我的下颌，毫不迟疑地再次吻上来。我合不拢嘴，连呼吸都不会换，头晕目眩，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口腔酸麻，腿发软，手胡乱地抓着他的胳膊。 他像是有所感知，揽住了我的腰往上提，像对待玩具。 “李……鸣玉，”声音带着哭腔，模糊的，“小鱼……” 那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小鱼”这个称呼是一个软化剂，只是本能地去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李鸣玉顿了下，终于肯放过我。 我大口汲取着氧气。只是个亲吻而已，我却弄得很狼狈，脸上是仿佛性爱过的热度，又有眼泪又有口水，湿津津的。 “为什么又丢下我，为什么不听话呢？”李鸣玉温存地亲了亲我。 我迟钝地看着他，胸膛起伏。 李鸣玉指腹慢慢揩着我的脸颊：“是不是要把你干烂掉，你才会听我的话？”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么粗鄙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李鸣玉平时连脏话都不会说。 “你不能……”我发现自己退无可退，背后就是墙壁，脑子转得很慢，“我、我已经和宁珏恋爱了。” 李鸣玉忽然笑了声。 我突然感到被看轻了，无端愤怒起来：“你不相信吗？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就是恋爱关系！我们甚至——” 李鸣玉像是感到无聊，替我捋平了衣领。 之前几天，我穿的都是宁珏的衣服，可他的衣服穿着到底尺码不对，穿着不舒服，于是又把医院里穿的衣服洗干净了穿。而且，本来今天下午宁珏要带我去买衣服的。 我感到莫名不安，别过身体不许他碰我的衣服，瞪着李鸣玉。 “我知道你在这里，不是别人告诉我的，我一直知道，”李鸣玉替我系好外套的扣子，“我也知道你想要透透气，但是为什么要故意惹我生气？” 我并不当真：“不可能。如果不是宋烁告诉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李鸣玉声音很轻：“哥哥，看这儿。” 我迟缓地低下头。李鸣玉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外套最后一个纽扣反过来，一个银色的，像电池的物件钉在上面，在惨白的日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它可以监测位置、监听声音，灵敏度很高，很小，也防水。但是我高中好奇做的，所以还有很多毛病，比如续航很差，”李鸣玉有些苦恼，叹了口气，“现在应该是没有电了。” 我不敢置信：“你在监视我？” 更为可怖的设想在脑海中浮现。李鸣玉早知道我打算逃，可他怎么知道我会穿哪件衣服。或许每一件衣服上，都有监测器。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来找我？”我失控地出声，愤怒与绝望一齐涌上来，“一定要等那么久，等我放松警惕再来找我？” 李鸣玉垂下眼睫，轻声：“你在我身边不会好好养病。” 我差点笑出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攥紧了手：“你就算知道我在哪儿又能怎么样？” 这话像是把死境划开了道口子，豁然开朗。 “我不会跟你回去，”我说，“李鸣玉，你如果有本事，你就当着宁珏的面把我绑走，等他报警，我不介意去牢里给你送顿年夜饭。” 再多说也无益，我不耐烦地搡开他，手握上了门把手，李鸣玉忽然说：“前两天，妈妈来找我了。” 我一顿，嗤笑了声，刚要开门出去，便听见他说。 “妈妈问我，七年前，你带我去的地方是寻秦山，还是蜻蜓岭。” 我猛地回过头，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骤然僵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 李鸣玉微微笑起来：“和我再待一会儿吧，哥哥。” · 走出那间卧室时已经过了近半小时了，宁珏从沙发上蹭地站了起来，一眼看到了我们相握的手，眼里闪过奇怪，这才问：“青序，你和你弟弟和好了？” 哪有成年了的兄弟还亲密地牵着手，像孩童那样。 我勉强笑起来：“是啊，和好了。” 李鸣玉侧过脸来看我：“哥哥，该和他告别了。” “宁珏，这几天麻烦你照顾我了，我……”我喉咙发涩，“我得跟我弟弟回家了，快过年了。” 宁珏有点失落地说：“哦，的确得回去了。那等年后，我去找你玩吧！”他的眼睛又亮晶晶起来。 我半晌摇摇头，忽然：“对不起，我刚才不该突然亲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宁珏傻傻地看着我，迷茫地不知所以然。 李鸣玉温柔地握紧了我的手：“走吧？” 门刚要关上，宁珏突然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腕：“你、你不喜欢我吗？那你为什么——” “不喜欢，”我打断他的话，“……我走了。” 我拨下宁珏的手，没再看他的眼神，离开了这个地方。 外面雪还在下，那么冷，冻得空气都是透明易碎的。 李鸣玉的手心是温热的。车在外面等着我，我们坐在后座，李鸣玉枕着我的腿，而我看着窗外的枯枝败叶，脑中仍是房间里李鸣玉的那番话。 “阿姨在和妈妈聊天的时候，聊到了这个事情，时间和地点都对不上。妈妈前天打了电话找你，问七年前，你到底带着我去了哪里。” “我可以替你解决。” “只要你咬死是带我去了寻秦山，我可以说，七年前是我自己迷路走去了蜻蜓岭，是我跑上了公路，与你没有关系。” “但是这是有代价的，哥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是吗？” 是的，我知道的。 所以我主动戴上了手腕上的枷锁，重新回到李鸣玉为我构建的牢笼里。 ---- 怎么突然这么多人！是有人推文还是大家爱看狗血自己来的
第38章 38 “正好我也玩累了。” 车并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先去了趟超市。 李鸣玉牵着我，另一只手推着购物车，他明显心情很好，拿了不少肉菜，还有许多我爱吃的零食。 这个量几天也吃不完，我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装了三个大购物袋，还是司机帮忙提上去的。 雪还是一直在下，没有停。我站在玄关处，听到门在身后反锁，手指反射性地抽动了下，但只是低着头盯着湿了雪水的鞋面。 李鸣玉问我：“为什么哭？”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抹了下脸，才发现脸颊湿漉漉的。 我摇摇头，越过他进了卧室，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便躺到了床上。 我觉得很累，一根手指也不想动，浑浑噩噩睡着了。 醒的时候是晚上。雪已经停了，李鸣玉叫醒了我，我迷迷怔怔地睁开眼，发觉已经换好了干燥的衣服。 “来吃饭吧，”李鸣玉温柔地说，“我做了好多。” 他拉着我的手到了餐桌旁，桌上七八道菜，格外丰盛，像庆祝的仪式。 我沉默地坐在一边。 “我做了一下午，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李鸣玉说，“尝尝？” 我摇摇头。 李鸣玉耐心地说：“不想吃热菜的话，还有一些甜点。” 我不吭声，只是发呆地望着一边。 空气死寂，只听得见李鸣玉平缓的呼吸声，他沉默许久，忽然开始自顾自地吃饭，然而吃了没多少便放下了筷子。 我陡然听到了倾倒的声音，错愕地抬眼，才发现李鸣玉把所有饭菜——动过的和没动过的，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不想吃就不吃了，”李鸣玉背过身洗干净手，像是自言自语，“可以明天再吃，可能是中午吃太多了。” 晚上他再次给我戴上了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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