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眨了下眼,没接话,突然换了个话题,他问道:“你不是说,我们还有蜜月旅行吗?” 戎缜虽然不知道青年为什么现在问,但还是回道:“有,我都安排好了。” 江寄厘说:“去淮城吧。” 戎缜一愣。 江寄厘语气很轻松:“淮城啊,淮城有很多地方我也没有逛过,以前总听他们说南区有一个很大的度假山庄,我没有去过,还有新建起来的西区,我和邵维看过那边的新闻,是海上的双子旅游城,听说很漂亮。” 戎缜眼眶有些热,把脸埋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好,去。” 江寄厘:“我……我还想带早早和晚晚回去见见我爸妈。”他思绪似乎跑远了:“好久了。” 为什么好久了,是谁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戎缜抱得更紧,嗓音有些哑:“好,我们一起去。” “也回趟老宅吧,理应回去的。” “不用……宝宝,不用回去。”戎宅心里泛起了针扎般的痛意:“那里不好。” 江寄厘感觉到了男人情绪的异常,低头看他,笑道:“干嘛呀,我只是觉得,我们都结婚了,这些事情都该放下了,如果我恨你,就不会和你在一起,更不会结婚,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吗,早早总要回戎家的,带他回去看看而已,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心里藏了那么多事,也不和我说,我又不是能时时刻刻都知道你的想法,所以只好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了。我不想太在意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已经选择向前了,就忘了吧,不然多累啊。” “对不起。”戎缜手指有些发颤,“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 “你打住。”江寄厘:“哪有那么多如果,别乱想了。只是回去看看玩玩,又不要待在那里,我还是喜欢桐桥。” “嗯,我也喜欢。” 江寄厘:“我还有一件事。” 戎缜看向他的眼底,江寄厘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一直都想换个称呼,叫名字的话你总觉得我在凶你,叫先生你又老控制不住自己,腰疼,就换……”他凑到男人耳边极低的叫了一声。 戎缜整个人都僵了,很快又反应过来,肌肉贲张,整个人都像被燎起了一把炽烈的大火。 他气息变得越来越重,江寄厘笑吟吟的看着他。 “宝宝,再叫一次。” 江寄厘俯身,在他额上吻了下,嗓音柔柔的:“阿缜。” 小岛温暖的风裹夹起绵和湿润的水汽,一阵阵掠过阳台,这刮过千万次的海风早已熟门熟路,合该是舒适的气候,但戎缜只觉得心头燥燥的,越刮越燥。 那一遍遍汹涌上翻的热意聚在心头,又一次次向四肢百骸散去。 青年只是叫了这样一个称呼,戎缜就要疯了。 青年还在他耳边低声叫着,微凉柔软的指尖抚过他衬衫的领口,又触向了他的喉结。 “阿缜,我们结婚了。” 那一刻,戎缜觉得哪怕死在青年手里都值了。青年一下一下点着,恍惚间戎缜又看到了当年的他。 初到戎宅的少年雀跃紧张,满心悸动的搂着他喊了声“阿缜”,那样的江寄厘,戎缜还能有幸再见到一次。 他吻向眼前的人,深沉而热烈的回应着这个称呼。 靛蓝色的夜幕繁星点点,月光莹白,如浪般起伏。 - 再有一次机会,江寄厘一定不那么惯着戎缜了,在阳台上三四个小时,回去的时候大腿上被叮了好多包,又痒又疼。 哪能想到岛上的蚊子这么厉害,他哭笑不得,难受得失眠了半宿。 他睡不着,戎缜也不敢睡,帮他涂了好几遍药,还是痒得难受,最气的是毒蚊子只咬他,戎缜身上一个蚊子包都没有,他燥闷的朝男人发了顿脾气。 戎缜哄他说是因为他血甜才招蚊子,江寄厘掐了他好几把,掐完他又去掐自己的蚊子包,被男人抱住了。 江寄厘闹脾气:“痒。” 戎缜:“再涂点药,一会就好了,抓破了会感染的。” “都怪你。” 戎缜:“怪我,乖……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散了。” 江寄厘背过身不想理他,过了会才闷闷道:“腰疼。” 戎缜立马伸出手帮他按摩。 腰上舒服了,江寄厘也就渐渐忘了腿上的蚊子包,后半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所以并不知道他睡着以后,男人眼睛一晚上没闭,又帮他揉腰,又要防止他睡梦中抓到腿,偶尔他说两句梦话,嘀嘀咕咕骂人似的,戎缜还能全部应上。 只不过比较倒霉的是,那蚊子还真有毒,江寄厘一晚上没碰,第一天起来依旧没散下去,原本白皙的腿上多了些扩散开的红印子。 戎缜辛苦半晚上,一早还是被青年踹下了床。
第89章 chapter89 淮城之旅(一) 他们在岛上待了一段时间,赶了个年底的尾巴回国了。 年二十八,淮城下雪了,高楼大厦掩在朦胧的深冬雾气中,白茫茫一片。这场雪下得毫无征兆,但丝毫没有影响到淮城该有的繁华。 此时,向来死气沉沉的戎宅也意外的热闹,门上贴起了烫金的红色对联,透亮的全落地玻璃上也贴了福字,难得有了年味。 庭院中林齐正打算吩咐几个佣人打扫积雪,就被程严阻止了,林齐困惑的眼神看过去。 程严:“先生要带着两位小少爷出来堆雪人。” 林齐闻言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应道:“是,我去准备工具。” 程严:“去吧。” 等到他再次回来时,男人已经出来了,他脖子上骑着一个穿得粉呼呼圆滚滚的小孩,身后是没什么表情的江崇。 小家伙头上戴着一个漂亮喜庆的醒狮帽,边好奇的瞪着眼睛看周围,边咧着嘴笑,粉雕玉琢的可爱极了。 这是林齐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少爷,其实长得并不是很像先生,小家伙爱笑,眉眼之间更多的是青年的影子,很讨人喜欢。哪怕和他没什么关系,林齐看到后心里都是软的,何况作为父亲的先生。 他把工具拿过去,依次放开:“先生,这些工具是大人用的,这些给小孩子。” 戎缜淡淡的“嗯”了声,戎晚晚看到哥哥已经去拿工具了,瞪着大眼睛有些着急,戎缜还在吩咐:“把喷泉那边的雪铲过来一些……” 戎晚晚伸出爪子揪住了戎缜的耳朵,着急的“叭”了一声。戎缜护住他的手,他就换另一只,在男人脸上挠了两下。 林齐走远了都还能听到他们先生哄孩子的声音。 半个上午的时间,庭院里就堆好了几个大大小小的雪人,江寄厘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戎晚晚半个身子扑在男人身上,小手抓着雪往他口袋里塞。 江寄厘裹紧外套往出走,门口的佣人对他鞠躬道:“夫人。”他点了点头。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瞬间就抬起了头,戎缜起身把小家伙递给佣人,迎了过去。 “醒了?”他伸手帮青年拢了拢衣服,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江寄厘“嗯”了声,眉眼带着笑意,抬手轻轻帮他掏出了口袋里的雪。 “不冷吗?” 他声音柔柔的,还带着些鼻音。 戎缜把人揽进怀里,用手捏了捏他的侧脸:“你试试。” 江寄厘被他冰的一哆嗦,笑着打他:“冷死了,别碰我。” “亲一下就不冷了。” 男人低头追着他柔软的唇,江寄厘朝后仰了下没躲开,只能回他一吻。 戎晚晚见状在佣人怀里叫道:“叭叭……” 江寄厘抵住男人的肩膀,探头应了小孩一声,小家伙更开心了,朝他伸出胳膊,扑腾着想找他。 “帽子都歪了,你给晚晚重戴一下。”江寄厘对身边的男人说道,自己则去了江崇身边,伸手给他捂住耳朵,笑道:“怎么这么冷,暖一暖。” 江崇一顿,刚抬起眼睛,江寄厘就用外套把他裹住了。 “不是准备了帽子吗?怎么不戴?” 江崇看了看戎晚晚头上的醒狮帽,撇了撇嘴:“丑。” 江寄厘被他逗笑了,俯身亲了亲他。 “哪里丑了,不是很可爱吗?你戴也很合适。” “那是小孩子戴的。” 江寄厘:“你也是小孩子。” 江崇缩在他怀里,拉住他的手不吭声,江寄厘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那边,低声问:“我抱你?” 江崇:“不用。” 江寄厘才不听他口是心非,展开胳膊把人抱了起来,看他耳根子飞速变红,在他脸上又亲了下。 “以前不是也喜欢黏我吗,怎么,有晚晚就不爱我啦?” 江崇看向他:“爸,我没有。” 江寄厘轻笑:“逗你的。” 戎缜带着戎晚晚走过来,一路上小家伙闹腾着要往男人肩膀上爬,被江寄厘叫住:“晚晚,乖乖的。” 小家伙这才一撅屁股消停了。 戎缜又帮他拽了拽小帽子,江寄厘对江崇道:“我也去帮你拿帽子,耳朵都冻红了。” 江崇:“不用……” 话还没说完,江寄厘就抱着他转向戎缜,江崇察觉到了青年的意思,急了:“不是冻的。” 但江寄厘似乎没有听懂一样,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把他送进了男人怀里。 戎缜左手抱着一个,右手也抱着一个。 江崇别扭的全身都像有虫子爬过,他撑住男人的肩膀,抗拒的扭着脸叫了声:“爸。” 江寄厘笑着摸摸他的头顶:“我去给你取帽子,马上就回来。” 江崇抿着唇,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不过耳朵更红了。 戎缜啧了声:“还挺轻。” 江崇不看他,身体绷得很直:“不会说话就闭嘴。” 戎晚晚看看父亲,看看哥哥。 “芽!” 江崇最终还是戴上了属于他的那顶醒狮帽,精致冷酷的小脸配上火红喜庆的帽子,莫名很搭。 戎宅总算又有了人气。 临近中午的时候,江寄厘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套衣服,今天老宅有家宴,他和戎缜商量好了要回去。 当然,这么说其实也不太准确,应该是他要回去,戎缜才办了这场家宴,其中商量的成分很少,不管是江寄厘对戎缜,还是戎缜对戎家人。 也说不清楚到底谁比谁的顾虑多,江寄厘换衣服的时候戎缜一直在他身边,帮他整衣领,帮他扣扣子,一直到江寄厘换好了,他才开了口。 “宝宝,真的要回去吗?” 江寄厘笑着看他:“为什么不回去?” 戎缜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低声道:“怕你不开心。” “不是还有你吗?他们又不能吃了我。”江寄厘:“我们结婚了,老太太是你的母亲,怎么都该回去的,这是礼节,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工夫,而且我说了,早早以后也总要回戎家的,我不想让他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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