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地上白色的布料,摸了摸因为颜色相同而不明显的斑痕,无声地笑了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一一,真的哪里都很可爱。 - 盛意自然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白纱窗后朦胧的月。 这让他有点恍惚,产生了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混沌感。 他胡乱地在床边柜上摸到手机,看到日期,这才确认下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也是。 他真正入睡的时间都已经是清晨,江楚惟又让他变得那么累,他一觉睡到晚上也很正常。 房间里开着一盏小夜灯,江楚惟不在。 他悄悄坐起,揉了揉腮帮子,接着撩开薄被,摸了摸大腿根。有点痛有点红,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被磨的。 都怪江楚惟,盛意摸着后颈想。 那里的触感不太自然,好像贴着什么。 他忍着痛撕下来一张创口贴,然后靠在床头,闷闷地恢复精神。 创口贴和上次江楚惟给自己的一样,与alpha不符的卡通风格,盛意仔细看,果然看到了网友所说的隐藏水印。 江楚惟名字的缩写。 亏他那么相信这个坏alpha。 盛意又摸了摸耳垂,感受到一丝不明显的痛感。他认为这里一定也受伤了。 刚打耳洞的时候,他想碰一碰江楚惟都不让,结果alpha自己含的亲的倒很尽兴。 江楚惟干太多坏事了。 而且……盛意又又又梦到了那片森林。 ……是接收到太多信息素后不可避免的反应。 这次他清楚地知道,他能梦到这个,完全是因为江楚惟给他过深的临时标记。 他奇异感知到了这片森林与江楚惟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以用一种玄幻点的方式来说。 森林像是江楚惟信息素幻化而成的。 代表着江楚惟。 知道这个,这片深不可测的森林好像没那么可怕了。同样的,森林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盛意想自由奔跑的想法被全程扼杀,树藤缠着他的根,把他完完全全困囿在最中央。 无法挣脱。 这哪里像一个主人的样子啊。 江楚惟总是欺负他,盛意想,等下他一定要好好批评江楚惟。 门被悄然推开,江楚惟抱住盛意,盛意下意识回抱他,各种各样的想法又转瞬消失了。 “宝宝,睡得好吗?醒了怎么不叫我?”江楚惟亲了下他的侧脸,半蒙住他的眼睛打开主灯,随即慢慢放下。 “不好。”盛意说,“你太凶了,我不想叫你。” “是吗?” “是的。” “我还以为一一喜欢,明明昨天很舒服不是吗?” “可是你咬这里了。”盛意指指耳垂,生硬地转换话题方向,“你没有照顾好它,它这次一定又长不好了。” “没有的,宝贝。”江楚惟轻笑,“它很好,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盛意并不相信。 然而当他被抱到浴室照镜子的时候,他震惊地看到,自己的耳垂除了有点红,还真的没有任何其他伤害。以前他睡觉压着都得红好几天。 “为什么?”他问。 “我不会让一一受伤的。”江楚惟说。 “好吧。”盛意咬了下他的耳垂作为惩罚,“以后不能这么过分了。” 江楚惟亲亲他的发顶说好。 他的一一太纵容他了。 怎么办,更多更过分的想法已经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 盛意预想中的“指责”和现实大相径庭,他索性自然地略过了这件尴尬的事情。 肚子在这时几不可闻地咕噜了声。 “江楚惟,我饿了。”盛意说。 “嗯,给你炖了汤,我们穿好衣服出去喝。”江楚惟说。 好诶!盛意开心。 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了。 他马上就准备跳下江楚惟的怀抱,去穿衣服吃饭,但江楚惟的力气太大,箍着他不松手,导致盛意没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江楚惟把盛意抱坐回床边,很自然地从小衣柜中拿出内裤,看样子是要亲自给盛意穿。 盛意睁大眼睛,下意识就想躲避江楚惟的动作。 躲避失败。 江楚惟握住了他的脚踝。 说实话,江楚惟不是没给他穿过,但往往都在他意识不清或者已经睡着之时,思维困倦得几乎没感觉。 这会灯泡亮得每一处都能看清,他又刚睡饱,清醒得不得了,直面这种场景难免会感觉羞耻。 “江……江楚惟……”盛意慌得结巴,“我自己来!” 江楚惟顺势亲了亲beta的脚踝和小腿,根本没理会他的请求,动作柔和而不容抗拒。 在小布料到它应去的位置之前,alpha还认真抚了下盛意大腿内侧的软肉。 泛着不轻不重的桃色。 “还没有好啊。”他似是自责,“一一太娇了。” “对啊,都怪你。”盛意说着,努力拽了下布料边边,终于把它穿好。 “我的错。”江楚惟很诚恳,“下次我会注意的。” 盛意才不听他的鬼话,这个alpha食髓知味得很,下次只会更重。 他站起身,黑色的丝质睡衣自然垂落,盖住他的臀。不是他的睡衣,但是醒来就穿着,且仅仅穿此一件。 他从衣柜里拽出一件棉质格子睡裤,胡乱穿上,并不管这身搭配是多么不伦不类。 反正这是他家,他爱怎么穿怎么穿。 穿好后,盛意走出卧室,看见猪猪正蹲在主卧门口不远处。 它的眼神紧盯着主卧,神情万分严肃。 “猪猪,居然没进房间找爸爸,爸爸好伤心。”盛意随口感慨。 “——喵!” ——你房间里的气味太浓了,让喵受不了! “喵。”盛意也喵了一声作为回答,随即坐到餐桌旁。 猪猪跟着他来到餐厅,坐在他脚边眼巴巴地看。盛意打开盖子,鱼汤的香味便再也掩盖不住,一层一层往外溢。 江楚惟给他做了鲟鱼汤,海鲜意面。他揭开另一个盖子,甚至还看见了几只白嫩嫩的极品生蚝。 嗯,他直接略过那些生蚝,自然喝掉江楚惟喂到嘴边的汤。 十分鲜香,一点腥味都没有。 江楚惟的厨艺好得不像话,盛意无论吃多少次都是这么想的。每顿饭都是他最喜欢的,怎么吃都吃不腻。 “如果你以后失业了,就来给我当私人厨师。”盛意放下豪言。 “好啊。”江楚惟笑着说,“那一一可要好好养我,不能嫌弃我。” “没问题。” 这顿饭盛意吃得很满足,即便实际与想法有些背道而驰。 ——江楚惟给他喂生蚝,沾好蘸料喂到嘴边那种,他没忍住,还是吃了两个。 结果半夜里就迎来了又一次的假性发热。 虽然这两者间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的联系。 盛意很淡然地接受了它。 最近不用工作,在自己家里,还有江楚惟和猪猪陪着,假性发热一点也不令人畏惧。 唯一一点他没有考虑到的,就是这次假性发热的时候超出预料地长,而且十分断断续续。 第三天的时候他以为结束了,结果第四天半夜又猛烈地发起热来。 发热期真正结束是在第七天的傍晚,他抱着江楚惟的衣服度过余韵悠长的下午,放空般看着天花板。 潜意识无比清晰地告诉他:你的发热结束啦! 江楚惟端着水走进房间,把他弄脏的衣服扔到一边。盛意则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悠悠地咬着吸管喝水。 “好些了吗宝宝?” “我好啦!”盛意精神满满。 江楚惟摸了摸他汗湿的卷发,说:“今天还给你洗澡好不好?” “嗯。”盛意回应。 染了头发好看是好看,但太脆弱了,还很容易糙和打结。 发热期最猛那天,盛意正在洗澡,头发被水打湿,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那种感觉来得很突然,盛意受不住,一下把头发抓断了好多根。 江楚惟心疼得不得了,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一点点给他把头发理顺。 淋浴的水流一直没被按停,打湿了江楚惟没来得及脱下的衬衫。 那天之后,就一直是江楚惟给盛意洗澡。 “宝宝,你的头发好多。”江楚惟摸着说。 盛意这几年,勾脏辫染头发的次数都不少,可头发的数量依旧□□。发际线还长得很好,是天生的小美人。 盛意瞅了下江楚惟,说:“你的头发也特别多啊。”然后又想到什么一般爬起来,面对着江楚惟说:“你不要胡乱搞它哦,有时候它受不了,会很疼的。” “一一之前疼过吗?” “当然了。”盛意一脸无所谓,“染发剂再好也会很伤头发,不过我早都不疼了,因为现在是你给我洗呀。” Alpha把他的头发照料护理得很好,柔软而有光泽,一点也不打结了。 他很喜欢。 江楚惟听他这样说,禁不住低下头和他接吻。 盛意黏黏糊糊地回应他,在吻过后伏在他肩膀歇息,神情颇有些欲言又止。 “江楚惟……” “我在呢,宝宝。” “我好像长……长……”盛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次发热期后隐约感知到的感觉。 “长高了。”他犹豫着补充。 “嗯?是吗?等下我们可以量一量。” 盛意嗯了声。 或许是生长了。 长得不只有个子。 - 发热期结束,盛意才有空集中处理一些零碎的信息。 比如,这星期初,《荧幕下》就开始拍了。江楚惟因为在陪他,推掉了第一个星期的录制。 江楚惟对此的说法是,没关系,节目总共八期,他和导演约定的是上其中三期,最多第一期不能拿他来当噱头引流了而已。 比如,夏清淮回来了,江楚惟细心给他约好了去拿报告的时间。 而他也确实长高了,0.5厘米。 比如说,他所在的公司EBEH真的要变天换老板了,新老板姓黎,叫做黎洛舟。 他给曲听寒打电话想问问情况,曲听寒好几次都是忙线,好不容易有一次接通了,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哑,很奇妙。 比如说,他妈妈罕见地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妈妈:听说你哥哥要回国了,等他回来,你把他带回家,我们母子好好吃个饭。】 距离这条消息最近的上一条对话则发生在大约十个月前的年初。 【11:妈妈,我把脏辫拆了,现在不会特别奇怪了。】后面是一张自拍。 【妈妈:我跟他商量过了,婚礼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了,他担心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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