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然点点头:“目前来看,他是我认为最合适的。白纸一样的演技最好□□,而且目前只有他有我想要的感觉。” 江楚惟走到座位边,沈之然见他面带春风,心中不由“嚯”了一声,招呼着他坐下。 “楚惟,你觉得盛意怎么样?”沈之然状若认真地问。 “他很好。”江楚惟回答。 安觅这个角色,不是盛意以为的那么简单,他很合适,也会是唯一合适。 “难得见你夸人。”沈之然笑道。 副导演口干舌燥没半点效果,最大决策人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我再观察观察,说不定是我这几天熬夜头晕眼花了。”副导演打哈哈,“还有几个没试镜的,咱们再看看吧。” - 盛意结束这场令人心惊肉跳的试镜后就一分钟也不停歇地回了家。 没错过试镜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 试上了固然是种新奇的好事,不试上也没太大关系。 回家路上,阮喻看他眼睛奇异明亮便把之前担忧他生病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盛意不喜欢别人进他家,也不喜欢别人照顾他,于是阮喻将盛意送到门口后就自行离开了。 盛意想在回家的第一刻就去冲澡。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明明并没有和江楚惟挨的多近,他却总感觉自己身上全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他总能闻见。 他将衣服脱净,一下躺在了沙发上。 先睡会吧,睡起来再洗澡,盛意想着,为自己搭上了一条薄绒毯。 阮喻没看出他高昂情绪下深深的疲惫,盛意也并不表现,待回到家后才尽数将其放出。 都怪江楚惟,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一定还是因为这个狗Alpha做的太狠了。 狸花虎纹的长毛猫听到主人的动静,一跳一跳奔跑到盛意身边,用爪子一下又一下按他的脸颊。 爪子下的人没有回应,猫咪逐渐急了,连叫声都大了许多。 盛意听见了猫叫,可他的身体连同神经都没有力气回应。 在彻底被拖入昏睡的前一秒,盛意迷迷糊糊想,或许他真的发烧了…… 江楚惟没有戏弄他。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4章 生病 盛意是被猫的叫声和殴打弄醒的。 说是因为猫咪其实也不太准确,他太难受了,难受到脑海深处对他发出危险的预警,连睡梦都无法阻止。 他被这难受强行唤醒,身体要他必须做出点什么反应来应对。 “猪猪。”他随意撸了把猫咪的毛。 猫咪得到回应,矜持地喵了声,随即跳下沙发,跑到自动喂食器那里继续喵喵大叫。 是没有猫粮了吗?盛意模糊地想。 他搭着毯子走到柜子旁用尽力气拿起一袋粮,撕开包装放到地上,随即便用尽力气缓步倒回略远的沙发上。 盛意的手搭上额头,感受着分辨不出来的高温和层层冒出的汗水,再没有任何动作。 他被不可名状的难受折磨得七荤八素,连脑子都停机,更遑论身体的动作。 这种难受并不仅仅在于发烧,更多在于某种求而不得的渴望,让盛意的整个身体都难耐起来。 他胡乱摸着手机,微睁着眼点开最近通话。 阮喻……就在第二位,第一位是个他不认识的号码。 盛意手指向阮喻两个字戳去,汗水也正在此时流到眼睫。 拨通电话的铃声传来,盛意放心扣下手机,闭上眼默默等待。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 “快来接我……我生病了……我要死掉了……” “在哪里?” “在家里啊……”盛意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有些担心阮喻没有听清,又下意识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失常的大脑已经不支持他去处理这些信息了。 他努力支撑着自己不再次昏睡,直到阮喻到来。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过了一会,刺耳的门铃被接连不断按响,盛意爬起来开门,被一股熟悉而信息素击中,一时腿软,直直就要跌跪下去。 强有力的大手及时将他揽在怀里,盛意还没反应过来阮喻一个Beta为什么会携带这么强的信息素,就听见抱着他的人说:“我们马上去医院。” 盛意被信息素完全地包围着,脑袋竟然奇异般清醒了些。 不是阮喻的声音啊……怎么那么像……江楚惟的声音…… 脑袋被很自然地抚摸,盛意抬头,一时恍然。 就是江楚惟啊……他愣愣地想。 江楚惟看到他略微清醒些的目光,又说:“穿上衣服,我们去医院吧。” 盛意没说话,这种尴尬的场景下他说什么都显得徒然。 为什么生病了还要裸睡呢?他内心自问,还好江楚惟在看见他的瞬间就进了屋把门给闭上了。 “我自己穿。”盛意闷闷地说。 他的身体多了几分气力,装作自然地走到衣帽间随意穿了套衣服,又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走出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故意捉弄他,见到最不想见的江楚惟后,他居然感觉舒服了一点点,于是就不想去医院了。 客厅内猫咪猪正埋在猫粮袋中大快朵颐,不知今夕何夕。 盛意叹了口气,拿上手机偷偷解锁,上面明晃晃展现了他刚才的通话记录。 不是阮喻,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 是江楚惟的号码,他想起来了。 他带好帽子口罩,只留一双眼睛看着江楚惟。他手上拿着墨镜,如果不是太欲盖弥彰,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墨镜带上,好将自己的面部表情全部遮住。 江楚惟仍然站在门口玄关处,见他这副打扮似是笑了下。 “走吧。”江楚惟温声道。 “我不想去了。”盛意低声呢喃出一句毫无礼貌的拒绝,“我不难受了。” “是吗?”江楚惟没动,盛意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前进,终于从客厅走到门口。 “是的。”盛意小声回答。 “我看看。”江楚惟没给盛意反应的机会,直接揽住他的肩膀,将手掌覆上他的额头。 “很烫。”江楚惟客观地下了结论,“要去医院。” 盛意眼睛垂了下来,不高兴和委屈连遮都遮不住。 “我陪你去,量个温度开个药就好了,不会太难受的。”江楚惟低声哄道。 盛意被生病折磨得并不清醒,说话做事凭的都是糊涂直觉,而直觉就是难受且不想去医院。 “很快就回家,我保证。”江楚惟认真承诺。 “那好吧。”盛意半信半疑地答应。 月光如水,深夜的风吹过带来飒飒凉意。 跑车疾驶在空无一人的路面上,盛意坐在副驾驶座上,再度昏沉欲睡。 昏暗封闭又狭窄的空间内,属于Alpha信息素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可偏偏这里的另一个人是个Beta,这些气味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江楚惟偏头,看着明显放松许多的盛意,聊以安慰想,或许还有几分安神的作用吧。 到医院时,盛意还在睡着,江楚惟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思考一秒后决定直接抱他过去。 他打开车门,手指搭上盛意的腰腹,盛意忽然在这时动了起来,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又深深地吸了口气。 江楚惟的手指顿时停滞,他轻声叫:“盛意。” 盛意似有所感,慢慢睁开了眼。 “到了吗?”他问。 “到了。” 最后还是两人并肩从侧门进了医院。 江楚惟轻车熟路带着盛意直接去往了其中一个科室。 这是一个单独的看诊室,里面只坐着一个医生。医生长相很是俊雅,戴着银边的眼镜,眼睛微微眯起,有种懒洋洋的放松感。 夏清淮,这是他胸前铭牌上的名字。 在盛意同江楚惟一道进来后,他面上隐约出现了一瞬不适的排斥感,转瞬即消。 “来看病?”他柔和地看向盛意。 盛意点点头。 “好,那请其他人暂时在门外等候。”夏清淮笑眯眯地看着盛意,对江楚惟下了驱逐令。 江楚惟面色如常:“我陪着他。” “宝贝,我们要仔细交流一下病情哦,确定要有人陪着你吗?”夏清淮对盛意说。 盛意面对白森森的屋子,明显有些抗拒,但听到交流病情,他纠结两秒,转头看了看江楚惟。 江楚惟从他可怜巴巴的眼神中明白了意思,俯身对他耳语:“好,那我出去,有事喊我就行,我一直在。” 门被轻轻合上,夏清淮似是松了口气。他登记过盛意的身份信息,开始例行询问。 “Beta,22岁,刚毕业啊。”夏清淮语气温柔,给他测了测温,“是哪里不舒服?” 盛意向来是个对医生十分诚实的人,这也正是他同意叫江楚惟出去的最大原因。 有些话,对着江楚惟,他很难启齿。 “我好像发烧了,脑袋很热,身体也很热,浑身都很燥……”他回忆着刚才,如实将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尽数说出。 夏清淮边听边记,适当引导问题补充细节。 “难受时除了发热外,会有想要性生活的感觉吗?” “……会。” “之前有过性生活吗?” “……有。” “有固定伴侣吗?次数频繁吗?” “……没有伴侣……不频繁。” 夏清淮问的很细致,盛意如实回答着,羞耻之意不仅没能脱敏,反而越来越大。 夏清淮见他如此,于是暂停询问,给他接了杯蜂蜜糖水。 盛意喝了两小口,期盼着这场医患问答赶紧结束。 “最近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对象是Alpha,Beta还是Omega?” “……是昨天晚上,Alpha。” “这是第一次性生活吗?你能闻到那个A信息素的味道吗?” 盛意点点头,说:“很静谧,很幽深……”他罕见地没有说完,因为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形容,当然,就算要形容,他也就决定说这两个词。 这甚至很难用来形容味道。 “好,可以让家属进来了。”夏清淮说。 “还好吗?”江楚惟走到盛意身边。 盛意点点头,已经不想多说话了。 “怎么样?”江楚惟这才看向夏清淮。 “初步判定不是发烧,引起升温的原因可能比较多样,需要抽血化验一下,再做个全身检查,才好进一步确定。”夏清淮说。 说着,他就去准备抽血的仪器,剩下盛意和江楚惟两个人。 “要抽血……”盛意闷声。 “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 “不怪你。”盛意摇摇头,情绪低落。 夏清淮恰到好处回来,被药水涂抹的胳膊变得很凉,尖锐针头映入盛意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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