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的声音几乎高到没声了,宋司酌同时也看到高肖肖走了过来,就停在他和宁斐然的桌子前,她手扣了两下桌面:“宁斐然,你为什么英语和语文都没交作业。”
第13章 酷吧 “我交了。”宁斐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 高肖肖问道:“交了办公室怎么没有你的作业?是不是忘交了?” 宁斐然书桌上干干净净的,只有笔袋和本子。他也没有课本,书桌堂里也空荡荡的。宋司酌又看了一眼他的书包,一张卷子也没有。 高肖肖显然也注意到了,脸色非常不好,忘带了忘交了这一套是多少学生的惯用把戏,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学习好确实是好,不服管也是真的,她看着宁斐然沉默的样子,说道:“没带就说没带,你刚转过来,适应不了新学校的学习节奏也是正常的,今天就先这样,下次注意,坐吧。” 前排传来小声的窃窃私语,不用仔细听也知道围绕宁斐然展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宁斐然没什么表情,坐下了。 坐在后排的乔余忍不住插嘴道:“我看到他把作业都放桌角上了,谢尹收走了。” 谢尹一听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别冤枉人啊。这么多人一起交作业,全靠自觉,我可不知道谁交没交,谁自己没交谁心里有数,别人作业怎么都在。” 这话里摆明了就是意有所指,咬定宁斐然就是没交作业。 真是好不要脸一人,宋司酌不知不觉把自动铅笔的铅按出来好长一节。 “行了!吵什么?课文都背会了?”高肖肖头疼,指了指班级里站着的同学,“没交作业的都给我去办公室站着去,谁把课文都给我背一遍谁回来,背不下来的给我站一天!其他人安静自习!” 高肖肖踩着高跟鞋出了教室,教室里站着的几个夹着尾巴拿着语文课本跟上去。 宋司酌往前看排看了一眼,徐旭悠正和同桌谢尹说话,边说边笑,时不时还往他们这边投来视线,心情看得出来很是愉快。 宁斐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俨然是也要跟着去办公室。宋司酌想把人拽回来,非常不服气,宋司酌无法接受被人无故冤枉,他觉得无论是谁被冤枉都不会开心。尽管宁斐然表面上看着平静,仿佛这件事事不关己,但没有做过就是没做过,他替宁斐然觉得委屈,道:“你没干的事为什么要挨罚。” 宁斐然视线下移看向是宋司酌的手,他的外套被宋司酌拽住。宋司酌又抛出下一句,“语文课文那么难背,你去了我今天就没同桌了。” “……”宁斐然毫不留情地把外套的角从宋司酌手里抽出去了,对这学渣发言冷漠地不置一词。 宋司酌从书桌上一摞书里翻出语文书,再抬头那么大个人已经走到门口,下一秒人已经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宋司酌的视线范围。 乔余拍了拍宋司酌的后背,突然感慨:“其实你新同桌人还挺好的。” 乔余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在宋司酌背后进行推理:“我英语卷子都是抄他的,他的作业绝对写了,我可以发誓,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有人狼狈为奸把他卷子故意弄丢了。” 乔余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正等着自己的好兄弟为自己捧场点赞。宋司酌翻着语文书,突然道:“要不我还是把语文书给他送办公室去吧?”他思来想去,宁斐然和班级那几个一起去办公室的同学也不熟,以宁斐然的性格绝对不会开口和人去借书看。 老高看到宁斐然不止背不出语文课文还不拿语文书,虽说宁斐然没有课本,事出有因,但保不齐老高一时恼怒冲昏了头脑让宁斐然在办公室罚站一整天。 再说宋司酌是坚决不相信宁斐然没交作业的,这一系列的事件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宋司酌已经可以联想到宁斐然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办公室的模样了。 乔余想翻白眼,很不愉快道:“你到底刚才有没有听我说话?” 宋司酌现在没空安慰不愉快的好兄弟,一下站起来捞起语文课本往外走,他动作太大吓了乔余一跳。 宋司酌走到门口差点跟人撞在一起,他一抬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人。 比起宋司酌幻想中因为背不出课文罚站一整天的小可怜,宁斐然去了趟办公室更像是闲来无事逛了个早市。 宋司酌愣住,试探问道:“你背完了?” 宁斐然停顿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宋司酌一瞬间肃然起敬,一起回到座位以后,宋司酌对乔余还有前排两个同桌生,夸张宣传道:“宁斐然十分钟背完了所有课文。” 乔余捧场且由衷崇拜道:“好牛。” 他这一声,不止是前排的两个女同学,旁边也有人瞬间把视线放在了宁斐然身上。 每一次班主任点名叫人背诵课文都是五班大部分同学的灾难时刻,虽然老高介绍新同学的时候已经说过宁斐然学习成绩优异,但对于班里的同学来说那些口头赞扬实在没什么实感。 比不上十分钟背完整本书的必背课文来得明显。 十分钟怎么可能背完一整本,宋司酌是白痴吗?宁斐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出声纠正,“是抽查。” 宋司酌不在意抽查还是全背,在他的感受里都一样。他转过头看他,语气里有一股诡异的真诚,说道:“你肯定是都会,不然抽查也背不出,我就背不出。” 对上宋司酌的眼神,宁斐然把到了嘴边的你背不出很光荣吗给咽了回去,他挪开了视线,不理人了。 坐在前排的徐旭悠心里憋气,本想着宁斐然至少要被老高罚站再加上死无对证做实他不交作业又骗人,结果二十分钟不到人就回来了。 徐旭悠把头扭回去,凉飕飕地说了句:“切,背个课文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专门拿出卖弄。” 宋司酌说到做到,上课期间是不会和宁斐然说话的,绝不打扰宁斐然学习。宁斐然也遵守了约定,宋司酌和他说话,宁斐然不会再要求宋司酌写便利贴,也不会冷漠无视。 但宁斐然不无视,不说明宋司酌不会在他那里碰壁。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体育老师叫人集合报数之后,五班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操场上的雪没清,五班的惯例有大部分同学体育课喜欢在操场上踢球。 体育老师早已拿了球,喊宋司酌的名字,一脚连雪带球朝宋司酌踢过来。 宁斐然看了一眼,有些嫌弃,转头就要走。宋司酌眼疾手快拽着宁斐然:“来踢球。” 宁斐然踩在雪地上,快走几步也艰难。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为了省钱,学校操场上的积雪没有清理,只有校门通往教学楼、学生宿舍、食堂的路是清理过的。 宁斐然对这种在雪地里打滚的运动没有任何兴趣,拒绝道:“不要。” 宋司酌阴魂不散地念叨:“你不能排斥新事物,你在阅城肯定没在雪地上踢过球吧?边踢球还能边打雪仗,待会儿你和我一队,我带你赢。” 宁斐然不为所动,宋司酌使出杀手锏,“我告诉我妈你不跟我踢球。” 宁斐然说道:“随便你。” 徐旭悠从他们身边经过,冷不丁开口说道:“城里来的看不起我们乡下人的游戏,你理他干什么?” 宋司酌皱了下眉,立刻说道:“徐旭悠,你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徐旭悠没想到宋司酌会帮忙回怼,他哑了好几秒才气愤反击道:“那也比你热脸贴冷屁股强。” “我热脸贴热脸。”宋司酌还拉着宁斐然,这会儿做这个动作特别方便、轻松。 宁斐然根本没有想到宋司酌的这个操作,只感觉身边热源贴近,在他脸上贴了一下。 完全突破了安全距离,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宁斐然浑身的寒毛都瞬间立了起来。 宁斐然直接摔开了宋司酌的手,走了。 这导致宋司酌踢着球,在追着球跑的时候还走神去观察宁斐然到哪儿去了。 宋司酌现在对宁斐然的情绪是有敏感度的,就比如在观察宁斐然是否生气这上面。宋司酌从小到大人缘都不错,认识的同学朋友也多,除了宁斐然,宋司酌没见过这么爱生气的人。 摸额头生气,贴一下脸也生气。 瓷娃娃吗?碰一下都不行? 他又张望了一圈,旁边只有班级里三个女生小团体在绕着操场闲逛,完全没有宁斐然的影子。 等下课以后再说,宋司酌吸了一口气,这会儿正巧队友在喊,“酌哥,球!” 宋司酌一眼就盯准了球,他加快速度,直接带球冲锋。 一时间操场上全是五班踢球同学的呼喊声,还有一部分在喊宋司酌的名字。 宁斐然被声音吸引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宋司酌逆着对手的包围向前冲,在雪地上跑得飞快。 宋司酌有把握,这球可以进,他直接一脚把球朝球门踢过去,脚底霎时一滑,这来得太突然,他只来得及用手撑了一下。 随即宁斐然看到那球踢进了球门,而踢球的宋司酌正五体投地摔在了雪地里。 宁斐然:“……” 冬天在雪地里摔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乔余第一个上前,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就往宋司酌身上扔,宋司酌光速爬起来奋起反击。这伙人玩疯了,干脆原地打起了雪仗。 放学后,宋司酌照例留下来训练,在训练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右手中指有种胀胀的感觉。他只以为是打雪仗的时候,徒手抓雪球冻到了,缓缓就好了。 等训练结束他回到家,一进屋他就喊,“我回来了!” 宋司酌把书包扔到沙发上,自己也坐下,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橘子。 宋诗韵一眼就看到了宋司酌的爪子,一把抓住,“怎么搞的?” 她说着还喊宋律,让他赶紧来看看自己儿子。手指头都肿成什么样了。宋律套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先去医院。” 宋司酌还觉得没什么事,用温水泡泡就行了,“涂点冻伤膏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宋诗韵被自己儿子蠢哭了,“你不疼吗?” 有一根手指头肿成两倍粗,成了个猪蹄,不疼才奇怪了,但宋司酌的嘴比城墙还硬,“我不疼。” 嘴硬是没用的,最后夫妻俩把宋司酌绑上了车,去往医院。 宋司酌坐在后排,突然想起来,问道:“宁斐然家有电闸修好了吗?” 宋律有些得意道:“还用你说,你爸爸出手不是立刻摆平。” 宋诗韵不给面子,对宋司酌的猪蹄耿耿于怀,并迁怒宋律道:“就你生出个这么犯蠢的儿子。” 两个人立刻识时务地闭上了嘴,车里安静十分,宋司酌百无聊赖地想给人发微信。 他在列表里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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