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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梁国生直接打断他：“你看你拿不到交通队的记录，就算能拿到你手里的那份，胜率又有多少？啊？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帮你的！我巴不得你不诉这个案子呢！” 关梁低了低头：“那……您这个案子就别管我了。” “你！！你他妈非得气死我！！气死我就爽了是不是啊！！”梁国生一怒又甩了关梁一巴掌，然后气呼呼地喘了几下直接拿上包，摔门走人。
第四章 酒吧 ===== “老大，我更加佩服你了……”胖丁从卫生间露出了一个脑袋小声地说。 关梁挥了挥手：“别理我了，我快烦死了。” “唔！”然后胖丁就缩回了自己的客房。 关梁就着那个姿势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梁国生这边，当时跟关梁生气归生气，该管的不是还是得管么！谁让那是自己大侄子呢！而且，他们家也就他是搞这行的，他不管谁管！ 想了想，决定就算是让自己大侄子骂自己也不能让他惹上那帮人。 联系了老许，说了两句两人的意见就达成一致了。 这两天，关梁这边还在使劲想怎么帮助委托人多争取点利益，到处跑东跑西，交通队也不知道问了多少遍。 结果还不如李鸣的回答呢，大多数人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关梁对官权的人物更加愤恨了，居然还能只手遮天么！ 正在关梁气愤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黄明杰。 “喂？黄先生？是又有什么想到的可以补充吗？” “不是。那个……关律师，我们想……”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好意思，后面我没听清楚，估计是信号不好，麻烦您再说一遍。” “哎……我是说，关律师，这个案子我们不想诉了。” 这回，字字清晰。 “什么？！”关梁觉得自己好像是幻听了，“黄先生，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不好意思，关律师，违约的费用我们会给您汇过去的。总之，这些天，辛苦您了，谢谢，再见。”然后就挂断了。 “等等！为什么……”关梁还想说话，但手机里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该死！”关梁一拳捶到了旁边的电线杆子上。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这么忙死忙活的，委托人怎么突然就不诉了！ 不行，他得确认清楚！ 再次拨给黄明杰，对方接了。 “关律师还有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为什么不诉了？”关梁稳住自己的呼吸。 黄明杰沉默了一下，说：“对方想私了，我们同意了。” “为什么之前没同意，现在倒同意了？！”关梁不由得语调拔高了。 “这……关律师，这恕我不方便说了。其他的代理费用之类的，我也会如数汇给您，请您查收，如果有问题，可以再来找我核对。就这样了，再见！” 关梁拿着手机愣在了那里。 半分钟后，仿佛惊醒了似的，迅速拨了梁国生的电话。 刚一接通，关梁就喊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是来问实情的！” “你的委托人没跟你说么？诉讼取消了，双方私了了。你要知道，上了法院也是仲裁帮忙调解的，私了了不是反而很好么！” “您是不是说了什么？” “什么话！你小子少跟这儿脑袋热了啊！赶紧回事务所来上班！” 关梁什么都没说，把手机按掉了。 操！一个个都拿他当猴耍是吧！ 全世界都是聪明人！就他一个傻子是吧！！ 又给了旁边无辜的电线杆一拳，关梁心里还是气的不行，愤怒地把手机的电池抠掉。 招手打了一个的，直接就往酒吧去了。 喝个痛快就好了！ 烈红是个酒吧，准确来说是个gay吧，不过酒吧做生意的，没有拒绝来往客人的道理，不少年轻的直男直女对这些也没什么顾忌，所以表面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界线。 这个酒吧是关梁在大学时的男友带他来的，和人家分手的时候倒是好聚好散了，两个人当时的心态也就是和就在一起，不和就散。相互在一块儿能抚慰下寂寞就好。 关梁很喜欢这里的氛围，虽然也有反同志人士在这里做过游行和一些不良行为，但总体来说还是坚持了下来。店里老板应该也是有些背景，反正之后再也没发生什么明显的反同事件。 给了司机二十，多了，关梁也没让他找，转头进了酒吧。 委托人的做法让他觉得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还有老头的说法，他才不信这事儿老头没插手呢，这明显就是梁大主任的做法！尽管他知道老头这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惹上那群人。但是，那种被背叛、被当成猴耍的心情简直是遭到了极点！ 揉了揉头发，他决定先喝点缓缓心情。 坐到吧台边，要了杯伏特加。 酒保和关梁也算是认识，虽然不是常来，但毕竟也算是几年的老顾客了。想搭几句话，但看到关梁一幅“生人勿近，熟人也最好别近”的样子便合上了嘴。 伏特加递过来，关梁就开始闷头喝酒，一口下去半杯，心里、嗓子里火辣辣的，他才感觉舒服些。 说实话，当时听到委托人说私了了，撤诉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都凉了。 说不伤心不受伤，那绝对是假的。 什么是最痛苦的，就是给了你希望又把你打到地狱。黄明杰给了他被信任的感觉，却又这么生生把燃起的小火苗掐灭了。 长舒了一口气，又闷了小半杯。 “关梁？”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关梁有些惊讶，他没有在酒吧里找419的习惯，除了几个熟人没多少知道他名字的。 回头看去—— 竟然是方铭华！ 他怎么在这里？但是一转念想到那个吻，那他也在这里就没什么稀奇的了。不过倒还是真巧啊…… “哟！果然是你啊，小帅哥律师！”方铭华手搭在关梁的肩上。 “方医生，好久不见。”关梁礼节性地说。说实话，他现在心情不好，实在没心思和方铭华来回来去的，说出来的话语气也有些淡。 “嗯！确实是，虽然听说你之前经常来我们医院，但是倒是没碰上几次。”方铭华自顾自地坐在了关梁的旁边，也跟着要了一杯伏特加。 关梁闷闷地附和着“嗯”了一声，把剩下的酒喝完，又要了一杯。 “别这么快的喝啊，你是糟蹋酒呢，还是糟蹋自己身体呢？” 关梁又是“嗯”了一声，然后一口继续喝了一半。 方铭华没再说什么，而是慢慢喝着他自己的酒。 等关梁喝到第五杯的时候，方铭华按住了想再要一杯的关梁，说：“心情不好？” 关梁心里暗骂一句“废话”，嘴上继续“嗯”了一声，扒开方铭华的手又要了一杯。 “行了，你手都软绵绵的了，别喝了，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做么，小酌怡情，大饮伤身。”然后对着酒保使眼色让他别再倒了。 “你很烦啊！”关梁已经有些上脸了，“我还没醉呢！再说了，醉了也不用你抬回去，你他妈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纯属关心一下，或者说职业病也行~”方铭华一摊手。 “有病……” “骂我你会痛快些？” 梁刚想回答“让我打你我更痛快”，但是还是抓了抓头发，说：“我不是小姑娘！” “在我看来，你现在这手劲儿跟小姑娘差不多。” “操！老子就不能有点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啊！” “要是一个月一次，那就不得不思考一下了。” “我操！”关梁一个拳头照着方铭华就打了过去，方铭华被打的摔倒在地上，把周围的椅子都撞翻了好几个。 然后关梁扑过来，又是一拳打在了方铭华的肚子上，嘴里还骂着，“我倒是看看你能撑得住这小姑娘的手劲儿几下！” 不过没打几下就被旁边的人给拉开了。 方铭华对酒保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儿，然后对关梁无奈地扯扯嘴角，说：“让你打了几拳，解气了没？” 关梁还在得意自己“软绵绵”的几拳，听了这话怒极反笑：“方铭华，你想泡我？” “别说的那么直白，我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关梁还没琢磨明白这个“朋友”的定义，方铭华就扯开了嘴角：“那么，朋友！你解气了，该轮到我了吧~” 在关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铭华一拳打上了关梁的脸，打的关梁直接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关梁的打架水平，绝对是胖丁、眼镜和猴子公认的“老大”，一拳把他关梁打倒在地上，可见方铭华这是使足了力气啊！ 酒保纠结了……这刚拉住一个，怎么这个火气也冒上来了！ 正琢磨要不要把保安叫过来，关梁突然躺在地上大笑起来，笑的猖狂，笑的有点撕心裂肺，笑话自己居然这么没出息！ 笑过了，关梁准备爬起来付钱回家，虽然心情是爽快了不少，但是总不能老是呆在这里让人也看了笑话。 手一撑，胳膊有些发软。 呵！方铭华说的还真没错，这还真是小姑娘的手劲儿了。 接着，关梁感觉自己被架了起来，看到是方铭华，有些闷闷地说：“我自己能走。” “行啦，是我犯贱行不？我送你回去！” 关梁语塞，走了几步突然说：“等下，我还没结账。” “我替你结了。” 这话一出，关梁笑的有些贱：“你真想泡我？” “……”方铭华沉默。 方铭华架着关梁走出了酒吧，短短没几步也被一直围观着。 谁让他俩又是打架又是狂笑又是和平的架着出去呢…… 让关梁稍微靠着墙等一下，方铭华到路边招了个出租车，把关梁塞进后排位之后，他自己也跟了进来。 关梁挑了挑眉，笑了笑报上自己的地址。虽然身体上力气是有些不足，但是脑子还是挺清醒，还不至于报错地址。 车开了一会儿，关梁这才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然后就是头晕。 确实，刚才为了爽，喝的有点儿急也有点儿多了。从兜里拿出烟，叼在嘴上开始找打火机。 “你不觉得在一个医生面前酗酒又抽烟，有点儿挑衅么？” “没觉得，你不也照样喝酒。”关梁凑近方铭华的衣领嗅了嗅，“……也一样抽烟。” 方铭华被噎了一句，也没说什么，从关梁嘴里把烟拿出来收进了自己的兜儿里没收了。 “喂！” “乖，听医生的话。” “切……”不想在这种幼稚的问题上争来争去，关梁把头靠在车窗上想着：回去再抽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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