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跟我哥一样,嘴上都是一套一套的。” 谭咨文朗笑了几下,“我是说话算话的。” “真的?下次再说请我,可别管着我了,记得选个好时间。” “哈哈,一定。” 其实俞丞酒量还可以,就是喝酒会上脸。谭咨文开始只是喝点饮料,毕竟开了车来,要是两人都喝多了叫车也不方便。 可今天的俞丞好像格外的热情,谭咨文一时没抵挡住,也跟着贪了几杯。这吧里的酒,大都是后反应,谭咨文看了看吧台上的几个空杯,知道今天是必须得找代驾了。 俞丞喝得兴起,连今天的正事都给忘了。 找了代驾后,两人上了车还聊了一路,酒的后劲儿逐渐开始上头,很快,车子就按照指示开到了俞丞的学校门口。 谭咨文以为他睡着了,推拥他“俞丞,到了。” 俞丞摇摇头,对着代驾师傅说道,“师傅,不停这里,去北三环x路x号小区。” “去你哥那儿干吗?”谭咨文微微诧异,“你明天不上课了?” “上,明天再去。” 两人这时的酒劲都差不多上来了,属于说了这句就忘了上句的那种,谭咨文无暇多想,他仰靠在座椅上,微阖眼睛,又让代驾师傅按照给地址开过去。 到了他哥那小区时,谭咨文本想让师傅带他上去,可是闹不过俞丞倔犟,硬是要自己回去。 最后,那代驾师傅到底还是没弄过他。
第二十五章 俞丞下了车,乘着电梯到达楼层时,脚步已经开始虚浮。他今天着实喝了不少,光是威士忌就下肚几杯。 此时,酒的后劲已经上头,俞丞拉下运动服散着身体发出的热,他掏出钥匙开门,推门进入时,他脚步虚浮没留意脚底的门垫,猛地一下就摔倒在地,额角处刚好装上门边柜脚。 俞丞痛得沉吟一声,嘴里艹骂了一句,他半跪着爬起一手捂着额头,五官都痛得扭曲在了一起,他刚想走两步,谁知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股胃酸顿时涌了上来,紧接着今天喝下的酒一滴不拉地全吐了出来。 地上一滩呕吐物,浓臭的酒味顿时蔓延,呕吐的液体里还混杂着早上没消化完的食物。 俞丞伸手粗鲁地抹了把嘴,他摇头甩着脑袋使劲儿地睁眼,试图清醒点,可脑袋越晃越是迷糊,他身体也愈发沉重,脚底就好像被注了铅怎么都挪不动步。 他现在异常的头昏脑胀,只想找个地方躺下,至于门口这滩污秽物,他想着等他一觉醒来再清理也不迟,俞丞也顾不得额头被撞的如何了,到了就近的沙发倒头就睡。 七点钟左右俞韶回了家,他推开门就见地上一滩秽物,屋里满是难闻的酒味。不用看,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俞丞喝多了吐的。 他岔开那滩东西,径直往里走,就见俞丞躺在沙发上酣睡如泥。 俞韶有些温怒地走了过去,近了他才发现俞丞的额头好像磕破了,心中升起的那点气愤顿时被心疼削减不少,他蹲下身卡着俞丞下巴把他脸转过来,端详着那额角的伤口,破皮处不大就是被撞的起了点包。 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把他弄醒,俞韶不免嗅嗅,这臭小子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醒醒”俞韶拍着他脸蛋,“俞丞,睡够了没,醒醒!” 俞丞梦呓了几句,迷糊地睁开眼睛。 “你喝了多少?谭咨文说带你出去就是这么玩儿的?!”俞韶努力平复心情,一脸漠然,“门口处吐的那一滩东西我还没进门就闻到味儿了!” 俞丞看清对面站着的是他哥后,猛然清醒几分。他是怕得清醒了,他哥眼中明晃晃的冒着怒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赶忙道,“哥,我去处理。” 他还没站起身,接着又是一阵干呕,该吐的东西都差不多吐完了。俞韶微蹙着眉见他那般难受,刚要伸手去扶,俞丞就吐出一滩黄色粘液。 那粘稠的液体就刚好吐在俞韶的手上和西装袖上,就顺着他外衣的袖子,滴落在锃亮的皮鞋上。 俞韶猛地抽回手,使劲甩掉手上的东西,他一腔怒火攻上心头,“怎么搞得,自己酒量多少不知道吗?喝成这样脑袋都开花了!” “哥我不是故意的”俞丞弯腰去拿抽纸,慌忙地擦着他哥袖子上的东西。 俞韶一脸冷漠,那殷红好看的嘴唇里吐着最无情狠毒的字眼,“这还只是在家撞的,你他妈要是在外面不小心撞哪儿跌哪儿,死了都没人知道。” “哥!!!” 俞丞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心脏就好像被人痛击了一拳,痛得他无法呼吸,这时酒劲早已醒了大半,俞丞只感觉心脏密密麻麻地疼。 “哥,我说了,我不是小孩了”他抬起头,眼睛发红地看着俞韶,“哥,你为什么能说出这么狠毒的话,你就不心疼我吗?你就不会心疼吗?” 俞韶处之泰然面不改色,他攥紧两手,看着俞丞,瞳眸漆黑,黑得深不见底,让人根本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他只是无情地推掉俞丞还搭在他手臂的手,沉声开口道“以后少喝点。” “哥,你喝的比我少?你喝的烂醉如泥吐得满地都是的时候比我少?我不过是喝了点酒而已,我还没像你那样醉了还四处找鸭睡呢!” 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俞丞被气的心疼,他不好受,也不会让他哥好受,他就是要故意说些胡话去堵他哥,气他哥。看着他哥火冒三丈却不敢把他怎么样。 “俞丞!!!” 这招果然好使,俞韶此刻面目狰狞,怒不可揭,瞪着他的那双眸子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俞丞感到心惊,后怕,可他还是咬着牙故意狠道,“哥,你为什么就不能把对着外人的温柔分我一点呢,你好歹给了人钱,我呢?” 胸膛被气得剧烈起伏,紧紧勒扣的领带让俞韶感觉有些窒息,他伸手松了松,单手解开西装脱了下来。 明明是在室内,可俞韶还是流了不少汗,那薄薄的白衬衣变的有些透明,被健硕的胸膛撑得鼓起,腰腹处的肌肉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俞韶看着他,冷声开口,“谭咨文带你出去,就是要把你喝成这样回来气我的?” 他哥对他大发雷霆开口叫骂时俞丞不怕,他就怕他哥对他态度冷漠置之不理,他哥话一出口的顷刻间俞丞就已经感到后悔,懊恼自己逞嘴快。 他望着他哥巴巴地望着,眉眼低落,就好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小狗在祈求主人原谅,祈求主人不要将他抛弃。 “……不是,是我让他带我去喝酒。” 俞韶听后缄默。 俞丞望着他哥那要出门的背影,焦急地问,“哥?你要去哪?” 没有回答,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地关门声。 俞丞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眶开始发热,很热,鼻头也很酸,他目光所至的地方皆都变得模糊。 这时,他突然想起今天特意回俞家拿的那块手表都忘记还了。 果真喝酒误事。 他摸出口袋里的表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块精致昂贵的腕表,那腕表是星空系列的,俞丞看着看着就好像将自己融合进去了,表上悄然划过一颗耀眼剔透的“流星”。 不知过了多久,俞丞在地上都坐得发麻了,他确定他哥今晚是不会回来了,这才悠悠地起身,将地上处理干净后,又洗了个澡。 热水浇洒在他头顶,顺着毛发留下,经过眼睛口鼻,让他有些不好喘气,这时哗哗流水的浴室里突兀地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 俞丞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在花洒下崩溃。今晚他本该和他哥有个甜蜜的约会,就算计划泡汤了,可回来也还可以拥着他哥入眠。 他从没想到,会有这番场景,俞丞只要一想到自己堵他哥的那话,心中就升起无限懊悔,他把他哥气走了,不知道是气去了哪个情人家。 细细想来从两人维持这段关系来,他哥除了公务太忙出差或者自己在学校实在抽不开身以外,他哥好像每晚都在陪着他,即便应酬再晚,可还是会回家。 不管多晚,睡得多熟,俞丞也总会在深夜的某一刻感受到他哥温暖的胸膛。 花洒下的水流很大,密密麻麻地打落在人的脸上有些发疼,俞丞难受,揪心地难受,就好像胸口压着一块石头,始终喘不过来气。 他一人躺在大床上,两眼无神地干瞪着睡不着,他一直扣饬着今晚发生的事。 他性格就是如此,他哥在当时说话伤了他,他也气愤口不遮拦,俞丞不知从何时发现,他好像在他哥面前提不得其他情人,但凡每次一提大小都会闹点事。 其实他今天说的话,完全就是故意堵他哥的气话,只是觉得这么说他哥大概能被气着,他知道他哥在他之前有情人,这事无可厚非。 他跟着他哥这么久了,早就快忘了这茬,只是今晚……俞丞不知道他哥会不会去找那些情人,和他们吐肝露胆。 俞丞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他以为是他哥,欣喜地爬起来拿过手机,可屏幕上亮起的来电显示却是谭咨文。 俞丞不想接,失落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可那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俞丞拿起接过。 “喂?你怎么样啊?听你哥说你回家吐了,现在怎么样啊?都怪我不好……” 谭咨文在那头兀自地说着,从俞丞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冒出,没有一句是他听进了心的。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堆,他是一句没记住,直到谭咨文以为他是睡着了,在那头叫了好几声的“俞丞”,他才回过神来。 俞丞淡道,“咨文哥,我累了,想睡觉,先挂了。” 挂断电话,诺大的卧室再无一声,俞丞感觉有些冷,他裹紧被子慢慢蜷起身体,身后没有温暖的胸膛,没有强壮有力的手臂搂着他的腰。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这么大的床,他一个人捂不过来,在被褥里已经躺了一个多小时了,手脚始终还是凉的。 俞丞想念他哥,心肝肺想得在颤,他觉得自己得改了这嘴贱逞快的毛病。 他一个人就这么呆愣地胡思乱想着,怀里抱着他哥平时枕的枕头,嗅着上面的味道,他闷声哽咽道,“哥,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我就是故意气气你,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俞丞觉得自己有些扛不住了,眼皮子酸涩地实在抬不起来,困倦地都无法再去思考,他这才忘了他哥的事,闭上眼慢慢地着了。
第二十六章 轻纱笼罩,月色浩渺,外面的天有着月光的照洒还不算太黑。只是那天阴风不断,刮得呼呼作响,树上那些仅剩顽强的还没凋落的树叶都被吹了下来。 俞韶乘着电梯下了楼,一阵冷风吹得贬人肌骨,他只穿了个薄薄的衬衫,那凛冽的寒风直往他衣缝里钻。
71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