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看着光裸着上身的宁非走近,一齐躺上床来,熟悉的气味拥住了他,涩涩道:“你来干什么?” 宁非亲亲吻了吻他的侧脸:“来看看我的小妖精。” 他们相拥着亲吻,叶知秋被吻到动情,下身紧紧贴上去蹭,被宁非按住:“小妖精,蹭什么呢?生理期还不安分?” 叶知秋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把他的手带到了自己的内裤里。 宁非表情一顿:“你……” “我没有生理期。”叶知秋忍着羞道, “我骗他的。” “不想跟他做?但想跟我做?”宁非看着叶知秋点头,再也忍不住吻上去,他们吻得激烈,做得更加激烈,把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全都倾注在一声声压低的轻吟声里。 戏拍到了尾声,秋向晚和段回舟的爱意也到了正浓的时刻,两个人坐在化妆间,偶然对上一个眼神都会彼此低下头去笑。 化妆师小姐姐在背后打趣他:“好甜啊,秋老师。” 秋向晚瞪她一眼,化妆师们笑起来。 秋向晚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眉眼,春意掩不住,那是一种被爱意包裹靥足的神态,秋向晚很喜欢。 他前几天私下碰到关邈,关邈对他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隐隐有所感,但还是装作无知地想要来拉他的手。 “我在和段回舟恋爱。”秋向晚抽走了手,没有看他,“我的房卡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关邈沉默了许久,从上衣内袋抽出来那张卡片,递到秋向晚手心,却又迟迟不肯松开。 “等你分手时,打给我。”他脸上故作出一番浪荡表情,“反正你也谈不了多久。” 秋向晚收起房卡,看着这人走出去,没多理会。 谈多久的问题不该现在想,他看着远处走来的段回舟,高大,英俊,温柔,那笼在衣衫下的坚实臂膀还留着他昨夜留下的抓痕。 至少他当下还深深地与他相爱着。 叶知秋和宁非的私情持续了小半年时间,没过多久他回了和宁白的房子居住,分居两地让这对爱侣越发想念和不舍彼此,经常借着送东西的名义互访,然后上床。这样的举动持续多时都没有被发现,更加让他们爱上这种偷情的感觉,刺激,禁忌,背着人背着光的爱欲让人上瘾和沉沦。 宁非在公司是宁白的领导,为了与叶知秋寻欢作乐,他给宁白派了许多并非必要的外差,宁白对此有些疑惑,但一向敬重自己这位大哥,被宁非一番“派你去是历练你”的大道理一绕,也就踏踏实实地去了。 他那段时间跟李雯的出轨情也腻歪了,每次出差都是叶知秋为他收拾行李箱,带好各种生活用品,他心里存了些对叶知秋的愧疚,想起大学时期的甜蜜,跟李雯提了分手。 李雯到分手也不知道自己被小三,而宁白还为自己的痴情感动了一番,越发觉得想要弥补对方,跟自己妈一再说着要和叶知秋去国外结婚带回家见爸妈的事。 宁妈妈被他烦得不行,专门找了个宁白出差的日子跑到宁白家里去找叶知秋谈话。 宁妈妈站在门前的时候还在想,上次见叶知秋是劝他离开,这次的目标就是看清人品。要是叶知秋确实是个性格好会照顾人的,宁白又喜欢,要不然就依了他得了,毕竟是自己儿子,孩子的事再想办法。 她心里这样想着,就敲开了门,门响了很久,屋里才传来跑步的声音,一道男声响起:“没带钥匙吗宝贝?我在洗澡——” 未完的话消失在空气里,宁妈妈看着头上还带着泡沫,身上湿漉漉的未着一缕的大儿子宁非,不知所措。 这里不是叶知秋的家吗?宁非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穿衣服就来开门?还喊宝贝? 宁非也被突然到访的母亲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面色一白,后退了两步。 宁妈妈要是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就枉活这五六十年了,她一步走进房间关上门,随手抓过一件衣服扔在他身上。 宁非一向的泰然自若此刻消失无踪,他从小对母亲除了爱戴,更多的是畏惧,此刻在得到准许的情况下才赶紧去冲了头上的泡沫。 他一边冲洗一边试图构思一个说法来将今天的事糊弄过去,结果等他一出去,宁妈妈连嘴都没让他张,直接让他围着下身的浴袍站在玄关门口。 “我拿你的手机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快点回来。”宁妈妈表情冷漠,“你一会儿站在这里什么话都不要说。” 宁非觉得浑身发冷。 他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 晚好
第四十九章 踽踽独行 ===== 宁非刚走到门口时,大门就传来了钥匙拧动的声音,紧接着叶知秋带了一大包东西进来,一眼看见他半裸着站在门口,奇怪道:“你怎么站在这里呀,老公,不冷吗?” 他低头换着拖鞋,没看到宁非的口型,然后就听见一阵高跟鞋声,他抬起头,宁妈妈从沙发一路走过来,带着愤怒又冷漠的表情,扇了他一个耳光。 “叶知秋?真厉害。” 叶知秋的脸色唰得白了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出门买个东西的功夫,一切为何就已经天旋地转了。 “宁白痴心待你,你呢,跟他的大哥搞在一起?我是要说你手段高明呢,还是该说你贪心太重呢?一个两个都要惹,你要不要脸!” 宁妈妈越想越生气,她的教养一向良好,盛怒之下也再难说出更多的脏话:“马上跟宁白分手,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径直出门,大步流星地走下狭窄的楼梯,高跟鞋的声音一声一声,宛如对叶知秋和宁非关系宣判的钟声。 两个人都垂着头无话可说,几分钟前他们还因好几日未见而干柴烈火亲吻彼此,几分钟后他们已经被暴露在太阳下,成了一对苟合的奸夫淫夫。 “我——”宁非干涩的话未完,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什么滚下楼梯的声音,两个人如梦初醒急忙赶下楼梯去看,是宁妈妈愤怒之下踩空了楼梯摔了下去,摔下来的地方不高,但毕竟年纪大了,人虽然还清醒着,可已经扶着腰动弹不得了。 宁白刚出外差回来就接到家里电话说妈妈住院了,他虽然一贯爱跟自己妈对着干,整天呛天呛地,但其实也很关心自己妈。听到消息连行李都没放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他奔到病房,风尘仆仆,头发被风吹得很乱,一进门就问他妈有没有事,宁妈妈苍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说腰椎扭伤,要静养。 他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才看见病房里静默站着的叶知秋和大哥。叶知秋还好,只是穿着拖鞋,宁非一看就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头发乱糟糟的,下面穿了条睡裤,上衣只穿了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 “大哥是不是赶来得太急了?”宁白问,贴心道:“我和小秋在这里陪妈,你先回去换个衣服吧?” 宁非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宁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以为吓坏了,没再出声,转而看向叶知秋,把一边晾着的银耳羹递给叶知秋:“小秋,你会照顾人,喂咱妈吃一点吧。” 他的本意是趁这个机会让叶知秋在他妈面前好好表现,后面两个人跟家里正式公开也更容易些,但叶知秋白着一张脸,十分木讷的样子,被他使了好几个眼色都才接过碗。 “你要不要脸?”宁妈妈怒喝一声,叶知秋吓了一跳,手里的碗直接摔在地上,把几人都吓到了。 宁白急忙招呼护工收拾,一边拍了拍叶知秋的后背安抚,一边问宁妈妈:“你不同意就不同意,说话这么难听干什么?” 宁妈妈不理他,只盯着叶知秋。 叶知秋深呼吸了两次,才对着宁白说:“对不起,宁白,我们两个分手吧。” 宁白脸上的表情僵住,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他又看向宁妈妈:“你逼他了?” “不关你妈妈的事。”叶知秋的声音突然大起来,“是我的决定,我不想跟你谈了。” 宁白的目光逐渐深沉,他点点头:“你找好下家了是不是?那个教练?” 叶知秋摇摇头,艰涩道:“不是。” “但是我确实爱上别人了。” “贱人!你敢给我戴绿帽子?”宁白怒火上头,目眦欲裂,“你跟哪个傻逼搞到一起了?怪不得最近跟我上床这么推三阻四的,你们是不是已经背着我上床了?你给他草过没有?” “宁白!你凭什么指责我!”叶知秋红着眼睛,声音在抖,但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你也一样出轨了,跟李雯,我们不过是……” 宁白的怒火被这一句戳中,陡然软了一半下去,叶知秋摇摇头,没再看身边一直静默不语的宁非:“我们不过是一样的。” “分开吧。” 叶知秋说完以后转头离开了,而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多年的初恋爱人,他是那样高大,那样强壮,那样英武,此刻却站在角落里,吝啬于发出一个音节。 他不敢告诉他的弟弟,自己就是那个姘头,他沉溺于叶知秋提供的俗世欢爱,却不敢在大厦将倾时拉他一把。 因为比起共同殉于爱情,他更想独善其身。 他的影子在昏黄的太阳下缩成一团,拖在地上,佝偻又矮小,猥琐且懦弱。 叶知秋带着行李离开了他打拼半生挣来的家,虽说是打拼半生,但实际上买房子的钱大半都是宁白出的。他无意再在这种城市逗留,也不想跟宁白扯皮房子的钱,只带了家里所有的现金和他自己的存折。 他的东西不多,不爱添置,或许内心深处也意识到了自己终究不属于这个城市。 收拾衣服时他看到了衣柜深处当年宁妈妈送他的领带,还完整的包装着,昂贵又精致,叶知秋拿出来在自己身上已经洗的不再硬挺的白衬衫上比了一下,说不出的怪异。 有些东西从不属于他。 也不该属于他。 叶知秋拖着箱子走过小巷,他手里紧紧捏着那卷领带,手指缠绕着,像捏着溺水时扔下来的绳子,他走到大巴车站,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一晃。 是宁白吗?还是宁非? 或许谁都不是吧。 他不再存有荒唐的幻想,把箱子塞进了行李箱,坐上那暴晒下微微泛着人汗气息的皮革座椅,他长出了一口气。 大巴摇摇晃晃地开起来了,驶过大街,驶过小巷,驶过人群。 车子在火车站停下,叶知秋按灭了没有任何消息提示的手机,把那条领带扔进了车站垃圾桶里。
第五十章 尾声 ======= 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停留在叶知秋坐上火车后,他把行李箱抬上行李架,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一次他一咬牙,好不容易把行李箱一个角搭了上去,但泄了力,上不去下不来,眼看箱子就要摔下来砸到他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了上来,帮忙把箱子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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