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第一次跟同事相处,本来想说随便吃什么都可以,但看着肖晓榆笑眯眯的表情,莫名觉得这个答案可能不太行,求生欲极强地说:“小龙虾!” 薛蒙顿时用看叛徒的眼神无声谴责他。 肖晓榆笑容更加灿烂,双手抱怀鄙视薛蒙:“看见没,姜婪可比你有品味多了。” 两人斗了几句嘴,便各自开始工作。姜婪初来乍到,并没有立刻就被安排工作,肖晓榆拿了一些规章文件给他先熟悉一下。 姜婪一边看文件,一边把手伸到桌子下面的包里,轻轻摸了摸弟弟的毛脑袋。这会儿狻猊已经窝在包里睡着了,姜婪悄悄看了一眼弟弟,便精神满满地看起了文件。 虽然跟他开始的设想有些不一样,但是这里的氛围他很喜欢。 * 街道办工作时间朝九晚五,中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就像薛蒙说的,说清闲也非常清闲,大家做做表写写报告,再插科打诨几句,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倒是下午上班时薛蒙去厕所,姜婪帮他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听声音是个中年女人,操着一口浓重的江城方言,嗓门尖锐地嚷嚷着,跟个叭叭叭扫射的机关枪一样。 好在姜婪听得懂江城方言,拿笔记下内容之后道:“有个大婶儿打电话过来举报文化街一个店家,说店家宣扬封建迷信,搞邪教活动。” “又是她?这人都打过十几通电话了,说话还颠三倒四的。”肖晓榆耸耸肩,见怪不怪道:“之前说店家杀了人,我们建议她报警,她就挂了电话。过了两天又打电话来说她家里有鬼,还是那个店家派来抓她的……今天只是举报而已,正常多了。” 姜婪问:“那我们就不用管了?” “这种打电话瞎举报的人太多了。” 他们正说着话,薛蒙就回来了,接过话头道:“你多待一阵就习惯了,街道办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要是没事,就去看看嘛。”悠闲喝着茶的周叔慢吞吞接了一句:“人家打了这么多电话,万一真有事就不好了。” 薛蒙一想也是,便道:“我下午没事,那就去看看吧。” 又问姜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姜婪正闲着,闻言便跟他一起出了门。临走前想了想,把睡着的狻猊留在了办公室。 文化街离街道办有些远,两人是开公车过去的。只是运气不好,刚到街道口就堵了车。前方车流人流拥挤在一起,隐约还有两辆警车停着。 “前面出车祸了?”薛蒙探出头张望。 姜婪耳力好,仔细听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小区死了人。” “又死人了?”薛蒙却是一惊,搓了搓手臂冒起来的鸡皮疙瘩道:“上个月就听说咱们区死了三个人,这是第四个了。”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前面三个人都死的特别诡异,像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姜婪瞥他一眼,慢吞吞道:“不干净的东西?” 薛蒙点头:“这事附近几个小区都传开了,说是那三个死者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脸色还特别红润。明明年纪也不大,也没听说有病史,但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没了。你说怪不怪?” 街道办的工作平时需要深入社区邻里,接触到的八卦和传闻就尤其多。不过这次涉及到人命,听着就格外惊悚一些。 薛蒙越说越觉得有点发毛,忍不住将车窗降下来,接触到外面闷热的空气才觉得安心了一点。 姜婪见他这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们不是去破除封建迷信的吗?你怎么自己先迷信上了?” 薛蒙理直气壮逼逼:“理智上我是相信科学的,但感情上还是宁可信其有。” 说话间前头拥堵的车流终于动了,他赶紧发动车子,顺着车流开出去。姜婪坐在副驾驶,探头朝出事的小区看了一眼,但警车和尸体都已经不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又收回了目光。 因为堵车,两人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了饰品店。 饰品店名字叫“心想事成”,应该新开不久,门面招牌都还很新。 停好车,两人刚走进店门,就听见一声“欢迎光临”。 白胖的店主人迎过来,热情笑道:“两位想买点什么?” 目光扫视一圈,这店内一览无余,怎么看也不像能藏下搞封建迷信的邪教组织。 薛蒙小声跟姜婪嘀咕:“又白跑一趟。” 接着便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向店主人说明了一下情况。 听说自己的店被举报搞封建迷信,店主人先是有些愕然,随后神情无奈道:“我就是卖点转运珠,怎么就沾上封建迷信跟邪教了呢?” “转运珠?” “对,这些手链项链,都是转运石制成的。” 店主人随便拿起一串手链展示给他们看:“嗨,其实就是个噱头。” 这手链是一颗颗剔透的乳白珠子串成,珠子表面带着丝丝缕缕的红,十分好看。 除了这串手链,店里的其他首饰也都是这种乳色带红丝的转运石制作而成。 姜婪也拿起一串看了看,这转运石确实好看,表面剔透润泽,摸久了还会有种软软的手感。 两人在店里逛了一圈,一点问题没发现。 薛蒙摊手,道:“没事了,回去吧。” 二人便准备打道回府,临走时店主人还笑眯眯地拿了两条男士手串要送给他们。薛蒙推辞不要,店主人却说给他们添了麻烦让务必收下。 最后是薛蒙见这手串好看,干脆掏钱买了下来,跟姜婪一人一串。 店主人笑容满面地目送他们离开,嘴里道:“祝你们好运,欢迎下次光临。”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姓名的某龙:我在路上了,下章就能到。
第7章 从店里出来之后,薛蒙还有些无语:“这种瞎举报的真的太多了,我们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像这样白跑一趟。” “就当为人民服务了。”姜婪笑着道。 他手里还拿着那串珠串,珠串被他握在手里久了,就染上了微热体温。那种表面微软温热的手感一瞬间让他有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只是再去回忆,又想不起什么来。 他将珠串举起来对光看了看,这珠子材质看起来不像玉石,更不像普通的石头。他自言自语道:“这珠子是什么材质的?” 薛蒙听见了便道:“这么便宜,要么是石头,要么是人造玻璃一类的吧?不过做的倒是挺好看的,店主不是说是转运石吗?说不定真能给人带来好运呢。” 谁知姜婪却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改命转运一说都是骗人的。人的气运跟自身息息相关,指望外物改变运势,还不如每天背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用。身上的正能量多了,邪祟不敢近,运势自然而然也就往上走了。” 见薛蒙一副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他又道:“而且凡事有得有失,你平白得了不属于你的东西,自然要用等价的东西去交换。换成运势道理也是一样的。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薛蒙摸着下巴看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笑嘻嘻地说:“姜小婪你这样跟周叔好像啊,周叔也常常跟我们说这些大道理。” 见姜婪还要想说什么,他赶紧嬉皮笑脸地揽住姜婪的肩膀往停车处走:“你说的我都懂,我就是随口瞎比比两句,也没指望天上掉钱——” 他的话在看到地上的一叠钱时戛然而止。 “不会这么邪乎吧?” 薛蒙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珠串,又看看地上躺着的粉红毛爷爷,瞪大了眼睛转向姜婪道:“天上还真掉钱了?” 姜婪蹙了一下眉,将地上的钱捡起来。一共八张,数额倒是不大,但是这个时机却巧的有点诡异了。 他看了看腕上的珠串,却并没有发现有问题,一时也疑惑起来。 倒是薛蒙惊讶了一下,马上就释然了:“赶巧了吧?正好刚才过来的地方有个值班亭,不如先把钱交过去,说不定失主会回来找。” 两人说着就准备折返回去,将捡到的钱交到警卫亭去。走到半路,却碰到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应峤?” 姜婪看着刚从银灰色豪车下来的应峤,疑惑地叫了一声。 应峤正好跟陈画来这里调查点事情,没想到跟姜婪撞了个正着。他神情僵了一下,很快便自然地走上前:“你怎么在这里?” 姜婪脑子里还在想着那辆豪车,愣愣答道:“街道办接到群众举报,我们过来核实一下情况。” 应峤低头看了看他脖子上挂的工作牌,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好巧,我也是陪老板出来。” 姜婪脑袋里疯狂打结的那根弦一下就被理顺了:“原来那车是你老板的啊……” 应峤面不改色地点头:“当然是老板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买得起。” 刚刚走上前的陈画:“……” 他看看姜婪,再看看应峤,再看看姜婪……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转,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拖长了声音道:“小应,这是你的……朋友啊?” 还故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应峤眉头跳了跳,笑着转头看他,眼含警告:“是的,陈总。” 短短四个字,简直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陈画有恃无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姜婪。对方挂着街道办的工作牌,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但应峤这人眼高于顶,可从来没见他交过这么普通的朋友。 他猜测这个长得挺讨喜的青年,估计就是跟应峤相过亲、提过一嘴的狮族小妖怪。 不顾应峤的警告,他笑吟吟地望着姜婪:“小应这人哪都好,就是脾气太差,难为你还愿意跟他做朋友。” “啊?” 姜婪茫然地看着陈画,没明白这领导怎么忽然就开始说应峤坏话,能带出来的员工不应该是很优秀的吗?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为应峤辩解道:“没有,应峤脾气很好,对朋友也好。” 就是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不过这句他憋着没说。 陈画眼睛闪了闪,还想再逼逼两句,忽然感到后方命门一凉,应峤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如同蚊呐的声线传入他的耳朵里:“再多说一句,回去就扒了你的皮。” 陈画是个画皮妖,应峤说扒皮,那就是真扒皮。 实力不如人,他没趣地啧了一声,只能遗憾地放弃八卦:“今天出来还有点事,等改天有空,小姜你可以来我们公司玩啊。” 说完手快地塞了一张名片给他,便转身溜了。 “今天还有事,改天再跟你约饭。”应峤垂眸看着他道。 姜婪点头应下。 等人走后,薛蒙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卧槽那辆车得八百多万吧?你这朋友是个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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