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两个都如此难搞, 泰逢也怒了。按了按额头直蹦的青筋, 咬牙微笑道:“那既然这样, 谁先挑事谁负主责。你们先去把罚金交了, 身份卡上的积分已经给你们扣完了, 若是再有下次……” 泰逢脸色一沉:“你们就自觉去深山老林待十年,打够了再回来。” 闻言,狴犴和应峤互瞪了一眼, 又双双扭过了头。 两人老实把罚金交了,剩下的扫尾和舆论公关就交给局里负责。 狴犴憋了一肚子火气离开了妖管局, 纠结犹豫半晌,最后还是给大哥打了个电话。 他本来是准备自己解决掉应龙,但显然应龙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他只能找大哥一起想辙。 将来龙去脉在电话里说清楚之后,那头赑屃足足沉默了五分钟。再说话时语气都沉重许多:“你太鲁莽了。” “且不说应龙是不是那么好解决,就算你能解决了应龙,有没有想过以后老五知道了会怎么想?”赑屃声音低缓道:“老五这回是真动了心,我们瞒着他处理这件事,他以后知道了,说不得会怨我们。反而影响兄弟间的感情。” “……” 狴犴一时无言。他也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他一想到姜婪这么喜欢的人竟然是应峤,而且还被应峤编造的假身份骗得团团转,他就忍不住火气直往天灵盖冲。 弟弟再怎么独立,在他们眼里,也还是需要护着的弟弟。 更何况姜婪长年深居龙宫性情单纯,又从来没谈过恋爱;而应龙却是老奸巨猾诡计多端,骗个毫无经验的姜婪还不是游刃有余? 只要这么一想狴犴分分钟就控制不住想把应龙大卸八块。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直接告诉的老五?他能受得了?”狴犴气道:“要怪就怪应龙太过卑鄙!” 赑屃对应龙的印象也不太好,且不说他在外的风评,就说他跟应龙接触的几次,就已经十分不喜应龙的性格。 骄傲自负、目下无尘,脾性又暴躁易怒。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但偏偏在姜婪的口中,应峤简直千好万好,没有一点缺点。 反差太大,那多半便是装的。 至于他骗姜婪的目的,无非是骗身或者骗心。 作为兄长,赑屃肯定不愿坐视自家弟弟一头扎进陷阱里。 但就像狴犴说的,姜婪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应峤,都准备把人带回龙宫了,显然是非常认真的。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个骗局,他能不能接受得了,连赑屃也不敢轻易断言。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这边先查一查应龙,你能脱开身吗?最好能暂时不让他们俩见面。然后再问问老八和九九中间的情形,他们整天跟老五待在一起,肯定知道的不少。” 狴犴道:“我已经让助理把我的行李送过来了,这事解决之前,我就住老五家里。” 他咬牙切齿道:“只要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他们见面!” 目前来说只能先这样,赑屃道:“那就先按你说的做。但这事你做好准备,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告诉老五真相。长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了。”狴犴道。 兄弟俩达成共识,狴犴收起手机,略微处理了伤口后,才回家去。 中午时姜婪没午休,得知狴犴回了家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了回去。 回到家一看,就见他英俊的四哥眼睛下一道寸长的伤痕,顿时怒道:“应龙干的?他人呢?我们去打回来!”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狴犴现在难敢让他去找应龙,连忙将人拉住,道:“他也没讨好,尾巴上鳞片都被我拔了。他不是讲究吗?拔了他的龙鳞,看他怎么讲究。” 姜婪这才在他边上坐下,又问:“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的?” 狴犴眼神一闪,不能实话,只能真假掺半含含糊糊地说:“应龙脚踩两条船,还拿你四嫂当备胎,当牛做马地使唤他,我看着不爽,就去找他打了一架。” 这话也没说错,姜婪这是新仇,陈画那是旧恨。 “!!!” 姜婪重点完全歪了:“四嫂?我什么时候有的四嫂?你都没有说过。” 狴犴:…… 他尴尬地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不太情愿地说:“还没追到。” “啊?那不就……”单恋吗? 姜婪话说到一半急急打住,心想那四哥岂不是不就是备胎的备胎? 太惨了吧? 难怪要气到去跟应龙干架。 他用胳膊肘撞撞狴犴,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说人家要给应龙当备胎,你这不也心甘情愿给人家当备胎么? 也没好到哪儿去啊。 狴犴轻哼一声,下巴微扬:“其他的我看不上。” “……” 姜婪无话可说,看着他四哥目光都带上了心疼。 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妖精,能让他四哥甘心做备胎。 四哥说得对,应龙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不喜欢人家还要吊着人家,脚踩两条船,渣龙! *** 应龙连打了几个喷嚏,看着自己尾巴上秃了一块的地方眼睛都红了——气的! 陈画生怕他发疯,连忙安慰道:“这点小伤不碍事,很快就能长出新的鳞片了,这段时间你不化原形,或者拿东西遮一遮,看不出来的。” “小妖怪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尾巴睡觉。”应峤神情越发狂躁:“没办法补上吗?这么丑怎么让他看?” 万一小妖怪嫌弃他怎么办?! 陈画:…… 受了个伤还要秀恩爱,真的没必要了啊。 “没办法补,只能等新鳞长出来。”陈画并不走心地建议道:“其实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卖卖惨啊,说不定姜婪看到你的伤,不仅不嫌弃,还会心疼呢。” 他的话一下开拓了应峤的思路。作为一条讲究的精致龙,应峤第一反应当然是把丑陋的伤口藏起来。但陈画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他迟疑了一下:“你确定?” 陈画敷衍道:“嗯嗯嗯。” 应峤于是试探地给姜婪打了个电话。 此时姜婪已经从家里回单位了,他去休息室才接了电话:“怎么了?” “我接任务受了伤。”应峤的声音郁郁不乐。 一听他受伤,姜婪就紧张起来。心想怎么祸不单行,四哥受了伤,应峤也受了伤。 “伤到哪里了?严重吗?” 应峤卖惨越发熟练:“尾巴,鳞片被个疯狗咬秃了一块。” 听说是尾巴受了伤,姜婪顿时更心疼了。问他现在在哪儿。 应峤报了小区的地址给他,说老板给他放了假,让他在家养伤。 “那你等等,我过来看你。”姜婪没有犹豫,挂了电话就去请了假。然后急急忙忙打车赶去应峤家。 毕竟四哥现在还在家里,下班后肯定没法去,也只能趁着上班打一下掩护偷偷去看男朋友这样子。 应峤挂了电话后,立刻让陈画开车把自己送去“新家”。 于是等姜婪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病歪歪,尾巴有气无力地垂在床边的男朋友。 “伤的重吗?” 姜婪上前把尾巴捧起来,就见靠近尾巴尖的那一段,果然有几片鳞片被生生拔掉了,露出内里细嫩的肉来。 他顿时心疼坏了,轻轻对着尾巴吹了一口气:“去看过医生了吗?” 见姜婪不仅没有嫌自己的尾巴丑,还一脸心疼,应峤面上的郁郁之色总算淡了一些,他不高兴道:“看了,说要等鳞片长出来,这段时间只能这么丑着了。” 他双眉皱起来,显然尾巴变丑了比受伤对他的打击更大。 姜婪轻柔地捏了捏他的尾巴尖,又亲了一口,安慰他道:“一点都不丑!” “真的?”应峤瞅着他,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但就是想听他再说几句甜言蜜语。 “真的!”姜婪把他的尾巴放在床上,小心地避开伤口,迟疑了一下又道:“要是你觉得丑,等过几天我给你做个尾环。” 他比划了一下:“上次大堂哥来。送了我一块好大翡翠,我本来觉得太贵重了想找机会还给他。现在你受伤了,我先用翡翠给你做个尾环。刚好可以把伤口遮住。” 说完怕应峤又追问翡翠价格,连忙又补了一句:“大堂哥家里开翡翠矿的,他家最不缺的就是翡翠,我以后会找机会还他人情,你不用担心。” 应峤完全没有注意到翡翠价格,他的关注点全在翡翠尾环上了。 “尾环?”他极力抿唇,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高兴:“哪样的?” 姜婪朝他一笑,用手虚虚地在他受伤的那一截比划测量:“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肯定跟你的尾巴很配。” “嗯。”应峤终于绷不住,抿直的嘴角高高翘了起来。 “那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龙龙(得意):看见这个尾环了吗?男朋友送的。 狴犴:草泥马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第108章 姜婪在应峤家逗留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应峤以受了伤还要独自留在家里好可怜为理由哄骗他答应了不少条件。比如午休有空要一起吃午饭,比如睡前要发消息,不能再跟之前一样几天不联系。再比如姜婪要尽快跟家人说清楚,给应峤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姜婪嘴上是答应了, 但内心却十分愁苦。 心想不是我不想带你见家长, 主要是你对我的爱还不够深! 要是你能不带偏见早点喜欢上饕餮,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也不至于现在偷偷摸摸好像偷情! 应峤没看懂他埋怨的目光, 一直送他到门口。 姜婪惦记着他的伤势, 不让他再送, 自己打车回了单位。 他刚在工位坐下, 狻猊就跳到桌上目光灼灼地盯他。姜婪伸出一只手指按住他的额头, 跟他小声咬耳朵:“不许告密, 知道吗?” 狻猊甩甩尾巴,“喵”了一声, 对五哥的怀疑表示不满。 他才不会跟四哥告密! …… 下午刚下班, 姜婪正在收拾桌面, 就接到了四哥的电话。 “下班没?我在你单位门口。” 姜婪背上包, 抱上狻猊和椒图出去一看, 就见街道办门口停了一辆车, 车窗降下来,驾驶座上赫然是狴犴,后座则坐着江迟。 他朝着姜婪招招手:“上车。” 姜婪磨磨蹭蹭地坐上副驾驶, 打量着他的新车:“你的车不是送修了吗?” “新提的车。”狴犴眼角余光瞥着他,似随口道:“坏掉那辆是临时用的, 以后我常住江城,就买了辆顺手的开着。” “???” 常住江城? 姜婪心里顿时浮现不好的预感,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常住江城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申市工作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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