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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他们过来考察？” “是的。” “流程表做出来了吗？” “做出来了，已经发给您了。” “我看一下。”邵宸点开文件，浏览着，“明天他们过来有一个上午的时间是吧？” “对，一个上午。” 邵宸仔细看了看：“怎么没安排一个商务洽谈的环节？” “我觉得人家第一次来就跟人家谈商务不太好，面子上也抹不开。” 邵宸皱眉：“那你觉得他们专门过来一趟是来干什么的？” “来……谈合作……我给加上。” 邵宸靠在靠背上，盯着他：“你觉得他们的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能使他们手头上的客户，利用率达到最大。比如他们以前把10个客户送到别的培训机构，可能他们成交了4-5个，成交率达到40-50％,这可能已经是非常高了，但是在我们这里,他送来10个达到我们要求的客户，前期铺垫到位，我们就可以至少成交8个客户，成交率达到80％。” 邵宸点头：“简单讲，他以前要完成200万利润，要消耗200个甚至更多的客户，那和我们合作后，完成200万利润，可能只要消耗他100个甚至更少的客户，而可以使他200个客户给他创造成500万的利润。” “是的。” “既然你知道我们的优势和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为什么不自信一点。” 经理连连点头。 第67章 送饭 岑远安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邵宸已经结束了会议。 见邵宸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支着额头，岑远安开口：“你在干什么？” 邵宸眼睛都没抬：“看表。” “什么表？流程表？”见邵宸苦大仇深的样子岑远安走了过来。 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张写着星期，以及课程的，高中课程表。 “不是说有个公司要来考察吗？”岑远安无语。 “啊，公司的事儿解决完了啊。”邵宸愁眉苦脸，“就是我这事儿没解决。你知道我多久没见着江厌了吗？我已经五天没见着他了，每天只能给我打那么十几分钟的电话。” “为什么？他不带手机吗？”岑远安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邵宸有关于江厌的各种德行。 “不能带，我也不想耽误他学习。”邵宸叹口气，“只能他给我打电话，在他们学校那个巴掌大的小话吧，用那座机给我打。” “还挺感人。” “感人个屁，现在除了监狱就是他们学校用座机了吧？” “人家快高考了，学习这么紧张还能抽时间给你打电话，你感恩戴德吧。” “不是还有四个月呢吗。”邵宸趴在桌子上，“我真的很想他，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有点出息吧，公司那边怎么处理的？” “吃顿饭的事儿，剩下的让小林处理了，学会放权懂不懂，屁大的事还要我处理，我养那些高管干什么。” 岑远安不置可否：“那你也去公司办公室坐坐吧，天天在我这，人家寻思这老板不管事儿呢。” “天天盯着董事长干不干活的，他是想干什么？”邵宸伸了伸拦腰，“我闲说明公司运营稳定，我哪天要是忙得焦头烂额，这些人要担心他们的饭碗了。” 除去必要的会议之外，邵宸大概一个月去公司转悠一趟，一般出现时都在打着电话，小林跟在他身后表情严肃，看着这董事长是在忙着谈商务，实际上可能在跟他奶奶打电话听老太太吐槽老爷子。 “就是赖在我这了呗。”岑远安过去敲了敲邵宸面前的桌子，“闲人靠边，这边有个忙的要工作了。” “好的。”闲人移驾到沙发上。 岑远安看了眼栽到沙发上的邵宸叹了口气。 邵闲人像个狗皮膏药，江厌在哪他往哪贴，也就是学校他实在没法天天往里面跑，用邵宸的话说，岑远安这里有江厌的残留气息。 终于熬到了周六，这货从早上就开始念叨，一直到中午终于愉快的奔去了十九中。 江厌上午下课后就直接去了餐厅，俩人约好江厌先去餐厅占个位置，然后在餐厅门口迎着邵宸。 在学校的日子，在小休前期待和家长见面、期待吃到家里的饭菜的那一批学生里，从来没有江厌的身影。小休对于江厌来说，是餐厅没有位置吃饭，是出校买饭要先和这样一群洋溢着幸福快乐的脸逆而行之。 每每这个时候，江厌才觉得有点孤独，也会在抬头间不经意的张望，说不定，就能看到江有为挤在人堆来给他送饭呢，次次会侥幸，次次会落空。 他站在门口最高的台阶上，张望着涌过来的人群，一手抱孩子一手牵着学生的；大爷大妈赶着来餐厅抢位在前面跑，学生跟在后面追的；个个火急火燎，擦肩接踵。 就是在这样的校园春运里，江厌看到了挤在胖大妈旁边，穿着西装，拎着大包小包大步赶来的邵宸。 江厌远远的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搀着痛的甜。 邵宸三步并做两步，五级台阶两步就迈到了江厌旁边：“饿不饿，等急了吧。” “还行。” “有位置吃饭吗？”邵宸扭头往餐厅里面看。 “有，不用那么急。”江厌看着邵宸呼出白气，“有四十分钟呢。” 邵宸听着时间就焦虑：“才四十分钟，快进去。” 俩人走到角落位置上，邵宸忙前忙后，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江厌就坐在那看他。 “是不是想我了。”邵宸把保温桶拧开，把前些天江厌说想吃的咸粥倒在他碗里。 “嗯。” “我也想你。”邵宸终于在江厌旁边坐下来，在桌子底下悄悄牵起江厌的手，小声说，“太想你了。” 江厌感受着邵宸手里的温度，忽然就觉得四十分钟实在有点短了，太折磨人了。 “怎么样，学习累不累。”邵宸看着江厌，移不开眼睛，总觉得他的江厌又瘦了。 “嗯，有点累。”见邵宸明晃晃的心疼，江厌紧忙安慰，“其实也还行，习惯了找到节奏就好了。” “天天那么起早贪黑的，能不累吗，上课困不困啊。”邵宸捏着江厌的手，舍不得撒开。 “困，但是可以站起来听课。” 邵宸一听，更心疼了：“用不用这么遭罪啊，你联考分那么高，文化课过线就行，不用学成这样。” 江厌笑了：“你怎么不教好呢。” “我心疼你。” “没事儿。”江厌被他拽着一只手吃饭不便也不让他撒开。 “对了，今天上午我们年级让我们每个班选个班歌，你猜我们班选的什么？” 邵宸支起脑袋，笑着看他：“选了什么？” “《我们不一样》”说完江厌就笑起来。 “还真是不一样。” 俩人笑了一阵，江厌继续说：“那天晚自习的时候，天冷，教室里面热乎，窗户上就有一层水汽。” “液化。” “嗯，对，液化。然后张泊坐在前门靠窗的位置嘛，他就逗吕一禾，他在窗户上画猪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邵宸跟着笑：“然后呢？” “然后，屋里开着灯，加上窗户上有水汽，看不清窗户外面，他越画窗户就越透明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就看见窗户外面，我们班主任站在那。” 邵宸笑一阵：“你们那班主任那么严，张泊不得挨罚了。” “嗯，写了八百字检讨，然后晚上的时候才好笑。” “怎么了？”邵宸扭头笑着看他，他实在喜欢江厌跟他絮絮叨叨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 “半夜吕一禾在那打游戏，他正拿M24在瞄着对面的人头呢，张泊突然来了句，班主任在门口。” 江厌笑起来，邵宸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江厌的笑感染，跟着他笑：“然后呢？” “然后。”江厌又笑了一阵，“就给吕一禾吓得，关了手机就把手机往内裤里塞，哈哈哈哈哈哈哈，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动静，他就看门口，也没看见人影，他问张泊班主任在哪呢？” “班主任走了？”邵宸应着他。 “没，张泊没理他，过一会儿张泊说，不是，没在门口，在窗户外面看着你呢。”江厌彻底笑得停不下来。 “他是在说梦话吗？” 江厌一个劲儿点头：“对，他说梦话，我们宿舍在三楼，他说班主任在窗外，给吕一禾吓得，之后我和吕一禾就笑，把张泊笑醒了，他还问我们笑什么。” “是白天班主任给他留下阴影了。”邵宸笑起来。 “对，他白天还说，他一回头看见班主任盯着他，他有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江厌喝了口水，“太好笑了。” 邵宸拇指摩擦着江厌的手心，就那么看着江厌跟他分享日常。 “哎对了，我们班主任给我们班按了个监控，到时候你可以看到我。”江厌夹着邵宸做的排骨。 邵宸来了兴致，他实在太需要个监控了：“我怎么看你？老师让别人看吗？” “嗯，她说的，意思就是按个监控，会给家长授权还是什么，不知道，反正她就是为了让家长随时能看，然后学生就会好好学习，哪怕做样子呢，至少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的。”江厌顿了顿，“挺好的，至少你能看见我了。” 江厌吃饭细嚼慢咽的，邵宸盯着他：“我只要能看见你就知足了。” 江厌看了他一眼：“真的吗？” “如果能抱着你更好……” “哼哼。” 邵宸笑着，瞥了眼时间，心里又焦虑一分，这分离倒计时实在折磨人。 “几点了？”江厌注意到邵宸的焦虑。 “没事儿，还有时间，慢慢吃。”邵宸捏着江厌的手，心里直叹气。 江厌喝了两口粥：“这个粥真好喝。” “我做的，上午就开始煲了。” 江厌笑着看他：“好吃，这个排骨也好吃。” “也是上午就开始炖了。” “准备得这么早。” “一个星期前我就想好要给你送什么饭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厌的错觉，邵宸的语气里竟然流露出些委屈。 “好啦。”江厌捏了捏邵宸的手，“快放年假了。” “放多久？” “一个星期……”江厌眼看邵宸失落，“没办法，我们这一届情况特殊。” “那今年我们能一起跨年吗？” “嗯……”江厌筷子戳在排骨上，“怎么个跨年法儿？” “签证办下来了。”邵宸两眼看着他，生怕江厌嫌折腾。 “啊，我以为要等我高考完呢。” 前些日子邵宸带着他去办签证，说以后带他出国玩，挨不住邵宸软磨硬泡，江厌跟着去了。 “签证有效期三个月，过了就不能去了。”邵宸牵着江厌的手，低头看着他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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