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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太行…… 晚自习吕一禾偷懒，不干正事，被岑远安罚了二十张速写动态。晚上，吕一禾缠着江厌陪他在教室加班。 “江哥，求你了，你陪陪我，我自己害怕。” 大画室里只亮了这边的灯，文科生那边黑漆漆的确实有点瘆人。 “啊，我陪你。” “江哥，你真好。” “快点画，完蛋玩意。” 吕一禾嘴碎，一边画速写一边叨叨叨：“江哥，你知不知道这种画室啊，教室啊，医院啊，净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啊。” “……”江厌开始后悔自己留下了陪他，“你有毛病是不是，害怕还说这些东西。” “我害怕嘛，我就想说话。” “滚啊，你再说这些东西我走了。”江厌也害怕什么鬼啊神的。 “我不说了不说了。” 江厌坐着也是坐着，索性拿起铅笔开始削了起来，反正明天要用的。 “江哥。” “干什么！” “你那个垃圾桶真瘆人啊。” 为了方便在位子上削铅笔，都会把用过的画纸折成一个小方盒，江厌用的这个不知道是谁画的面部结构折的，看起来就像一个很扭曲的脸，放在盒子里。 “你能不能闭嘴，能不能赶紧画。” “我……”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立马走。” 吕一禾立马闭嘴，低头消停画画。 江厌俯着身子削铅笔，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鬼怪都市传说。 但是吕一禾给开了一个头，江厌实在控制不住的瞎想，总觉得文科生那一片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 “啊！” 吕一禾突然发出声音，给本身就紧张的江厌吓一哆嗦，拿着手里的美工刀就站了起来：“吕一禾你他妈是不是……我艹！” 江厌余光瞟到门口一个很高的黑漆漆的影子，又吓一哆嗦。 门口的邵宸，一脸疑惑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还不走？” “宸哥，你来可真是太好了，快来救救我们，我和江哥的阳气不足。” “吕一禾你找死啊。”江厌知道吕一禾是在说什么。 刚刚接连被吓到，还是当着邵宸的面，江厌觉得被吓到的反应太蠢了，心里又羞又怒。 邵宸走了进来：“怎么这么晚还在这。” “我被罚速写了。”吕一禾一脸痛苦。 邵宸看了江厌一眼，转头对吕一禾说：“太晚了，先回去吧，明天再画。” “可以吗？” “可以，我跟岑远安说一声。” “耶！宸哥你最帅了。”吕一禾放下画板，起身拉着江厌，“走啦江哥。” “等一下。”邵宸拽住江厌的胳膊，对吕一禾说，“你先回去，我找江厌有事。” “哦，好。” “……” 很好，躲了这么多天，被吕一禾卖了。 “你是不是在躲我。”邵宸拉着江厌的手没有放下。 “没有。” “为什么要躲我？”邵宸心情看起来很不好，“你不是答应我那个问题我们会再讨论吗？” 江厌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说自己不敢和他谈恋爱吗？ “你躲我的原因是什么？”邵宸看着他，没有往日的随性和柔和，“是因为我喜欢你？还是害怕我们两情相悦之后在一起？” 邵宸一语中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情绪防线脆弱，这几天堆积的纠结情绪让江厌的难受到达了一个顶点，他抵着头，不说话。 邵宸歪头查看江厌表情，江厌偏过头去，但是邵宸还是捕捉到了他委屈的表情。 “我说中了。”邵宸拽过一个椅子，坐了下去，“是怕我们在一起对吧。” 江厌不说话。 “江厌。”邵宸拉起江厌的手，被他挣脱，他再次拉上去，语气柔和了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我没有强迫你要现在跟我在一起啊。” 江厌沉默。 “我知道，喜欢同性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第一，这是正常的，如果有人称之为有病或者其他任何的恶劣的定义，只能说是这个人的问题。第二，你是自由的，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懂吗？” 江厌没有反应但是心里说不出的触动。 “我既然承认了我喜欢你，那我一定会给你最大限度的尊重，给你时间考虑，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也给我自己在你面前表现的机会，可是，你这样躲着我，是不给我机会啊。” “不是……” “那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江厌犹豫，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 “太好了。” 邵宸突然发出的这种获得虚无缥缈的许可而喜悦的情绪，让江厌感受到一阵新奇。 “你躲我的这几天，我都没有好好吃饭，连觉也睡不好。” 江厌第一次看到邵宸委屈的样子：“明天……好好吃饭。” “那今天晚上呢？”邵宸抬头看着江厌，“我还是睡不着怎么办？” 江厌以为邵宸要要求他陪他睡觉，顿时就慌张起来。 “抱抱我好不好。”邵宸一脸真诚无害。 “……” “我这几天真的很难过。抱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江厌不言，算是默许了。 邵宸坐在那里，把江厌拉到自己双腿中间，双臂环住江厌的腰，用力抱住了他。 “身上好香。”邵宸的脸埋在江厌的小腹上，惹得江厌不敢呼吸，“听说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的时候，身体会产生一种激素荷尔蒙，虽然这种激素分泌甚微，但是只要那个人靠近就能闻到。” “假的吧。” “你闻闻我。”邵宸抬手，示意江厌闻他的手背。 江厌迟疑。 “来嘛，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江厌半信半疑的低头靠近，真的……是香的。 “有香味吗？” “有……” “这是你让我分泌的荷尔蒙。” 江厌心里好像炸了一颗烟花，简直被邵宸撩拨得头脑发晕，这男人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邵宸抱紧江厌：“你的腰好细啊，一只手就能抱过来……” “你别说了……”江厌实在撑不住邵宸这番撩拨。 “那你抱着我，我就不说了。” 江厌提了口气，刚想抬手放到邵宸肩膀上，邵宸就站了起来，把江厌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邵宸的身高目测将近一米九，江厌上次体测一七九，这样的身高差让江厌整个人被邵宸包裹在怀里，那种感觉让江厌舒服得叹了口气。 “抱我。”邵宸在江厌耳边叹气，江厌一抖，腿脚有些发软。 江厌双臂揽住邵宸的腰，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江厌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两人心跳重合的跳动。 这是江厌第一次结结实实的拥抱的一个人。 疯了。 江厌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宿舍，只记得他稀里糊涂答应邵宸，偶尔可以抱一抱的要求之后邵宸才放开他。 他躺在床上，乱作一团。 这是怎么个事儿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前些天还决定让邵宸离他远点儿，结果一个香水就让他差点儿松口跟邵宸在一起，这又稀里糊涂抱一起了……还答应了以后能抱抱…… 江厌翻身看着邵宸送给他的香水，巴掌大的透明小香水瓶，上面贴着一张白色大标签，上面印着一个老头的头像，下方印着这瓶香水的名字：霓裳小蛮腰。 小蛮腰……是看到这个，邵宸就想起了他吗…… 江厌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自己的侧腰，回想邵宸说的话和邵宸抱住他时那种被包裹住的感受，他猛地把枕头压在脸上。 自从这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就非常难以言喻。 江厌每天晚上都会加班画画，而邵宸像是摸透了江厌的习惯，不管白天来不来画室，到了晚上一定会来。 没有明确约定，但是却心照不宣的赴约。 偶尔中午吃饭的时候，邵宸也会来跟江厌他们一桌，邵宸看江厌的眼神拉丝一般，丁瑞他们都察觉到了，但是都闭口不提。 每个人都心照不宣，这让江厌过的还算惬意。 被调到文科生那边之后，江厌跟着那边的进度开始实物照片画色稿。 最简单的苹果，橘子罐子的组合，江厌的第一张写生色稿竟然比一部分文科生画得还要好一些。 水粉老师李章每次路过江厌身边，都要夸上几句，林青也经常过来看江厌画画。 “江厌，你真让我感受到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啊。”坐在江厌右边戴眼镜的男生说。 江厌边拿着扇形笔，伸到洗笔桶里搅动，边眯着眼睛看画面中的棕色罐子，没有理他。 “真让人感到有压力啊。” 有的人打一眼就会讨厌，这个男生就是其中之一。 他叫杜帅，干瘦的脸，皮肤发黑，复读生。 有着莫名的优越感和嫉妒心，这个是江厌觉得的。 “你说实话，你之前是不是学过啊？”杜帅看着他。 “……”江厌皱眉，从他学美术开始，但凡有人夸江厌，杜帅就会跳出来说江厌肯定不是零基础。 像这样的问题，变着样的问了江厌很多次了。 “是不是家里有当美术老师的亲戚？” 江厌咂舌：“你很烦。” “我就问问你而已。” “就是天赋异禀，老天爷追着赏饭，不用努力。” 非要找事是吧，那就气死你。 江厌提着洗笔桶起身，不想跟这傻逼再呆下去了。 “装什么逼啊。” “……” 江厌抬手就把洗笔桶连带着里面半桶脏水扣在了他头上，抬起一脚就他从凳子上踹了下去。 画室一片哗然。 邵宸从外面进来，看见班里同学都在伸头张望，视线中心是站在那里的江厌。 邵宸撇了一眼躺在地上捂着腰的不知道叫什么的男的，之后目光在江厌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江厌的鞋上。 江厌的鞋子脏了。 “他欺负你了。”邵宸站在江厌旁边。 江厌没说话。 杜帅缓过来起身就挥拳往江厌这边冲，邵宸挡在江厌前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江厌来。”邵宸轻声叫了江厌一声，随后硬拽着杜帅出了教室。 第21章 偏袒 岑远安看见邵宸一把把杜帅推进了办公室，身后跟着一脸漠然的江厌。 “怎么了这是？” 杜帅从头到脚滴着水，满脸怒意。 邵宸把门关上，走到办公桌拿起一个手帕，粗暴的擦着手上的水。 “打架了？”岑远安起身走向杜帅。 “他找我事！”杜帅瞪了一眼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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