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抬眸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林岁辞,冲他招了招手,同时跟电话里的下属道:“先这样,明天整理好报表发给我。” 说罢,他便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了桌面上,看向端着果盘走进来的林岁辞。 青年穿着一身短款的白色睡衣,裤腿在膝盖往上,露出两条白皙笔直的细腿,泛着淡淡粉色的膝盖还有点儿未褪去的淤青。 也许是刚洗完澡吹干头发,青年的黑色短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看着格外乖巧好欺负。 刚走近裴川就闻到了淡淡的沐浴乳清香。 “我给你切了点儿水果。” 林岁辞刚把果盘放在裴川面前,裴川就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将人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靠得近了,怀里人身上的香味便更明显了,裴川忍不住将脸埋在他颈间吸了吸。 林岁辞忍不住笑,又去推男人的脸,“我又不是Lucky,你别吸我,痒。” 谁要去吸那个跟他争宠的小胖子了,浑身都是毛,还掉毛。 裴川在心里嫌弃地想着,又往林岁辞身上吸了两口才作罢,放在青年腰侧的手往下,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了膝盖上,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膝盖怎么青了?” 林岁辞怀疑裴川明知故问,但从那张成熟正经的脸上又看不出一丝的端倪。 他觑了一眼裴川,“还不是因为你。” 虽然在地上铺了柔软的地毯,但跪了那么久,裴川还不肯放过他,膝盖难免会受伤。 这都好几天了,淤青还没有完全褪去。 裴川看着林岁辞不好意思又有些生气的神色,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亲了亲他的耳垂,“这么娇贵,下次我注意点儿。” 林岁辞的脸一红,到底还是年轻社会经验不足,不能像裴川一样跟个没事人似的讨论这种话题。 “吃水果。” 他用签子插了一块芒果递到裴川嘴边。 裴川张嘴吃掉,掌心从林岁辞的膝盖移到了他的大腿上,“这么乖,还给我送水果。” 林岁辞耳尖发烫,小声道:“你工作辛苦。” 裴川因为他的事儿耽误了不少工作,虽然周末在家,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现在都快晚上十一点了,还在忙。 而且,这段时间裴川也没睡好,林岁辞是心疼的。 怀里的人实在乖巧得很,裴川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拿了一个草莓递到他嘴边。 林岁辞张嘴咬掉了最甜的草莓尖,裴川将剩下放进嘴里吃掉。 裴川:“甜不甜?” 林岁辞点点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弯了弯,“甜。” 裴川:“可我的不甜。” “那我给你挑一个甜的。”林岁辞说着,便伸手拿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草莓,递到裴川嘴边。 裴川擒住他的手腕,却没有张嘴吃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目光沉沉,“我想尝尝你的。” 林岁辞还没反应过来,唇瓣便被男人给堵住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草莓味的吻,裴川如愿以偿,里里外外将味道尝了个遍。 “果然很甜。” 林岁辞被吻得晕晕乎乎,手里拿着的草莓早就掉在了地上,他浑身就跟卸了力气似的,软绵绵地靠在男人的怀里,脸颊红得跟草莓一样。 但很快,他的脑子就瞬间清醒了,因为他察觉到了裴川身体的变化。 这大晚上的,只不过接了个吻,老男人还真是精力旺盛。 他又拿了个草莓往裴川嘴里塞,“你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你了。” 匆忙说完,林岁辞便要起身离开,但很可惜没有成功,裴川的手臂就跟钢筋似的,牢牢地禁锢着他。 “别急。”裴川神色依旧淡定从容,说着还将怀里的人转了过来,让林岁辞面对着他。 随后,他跟抱小孩儿似的抱着林岁辞起身,抬脚将敞开的书房门关了起来,再反锁,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林岁辞预感大事不妙,他推了推裴川的胸口,“不行,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裴川,你放我下来。” 裴川无动于衷,他低头凑过去,亲了亲怀里人泛红的耳尖,磁性的嗓音暗哑低沉:“没事,我陪你睡、觉。” 林岁辞浑身一激灵,想到了对方之前的种种恶劣行径,平日里衣冠楚楚,正经冷淡,实际上就是个禽兽。 而且,他还在心里暗暗发过誓,这个星期都不让裴川碰了,今天周日,过了十二点才是下个星期。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我膝盖还没好……” 裴川将书桌上的文件和果盘推到了角落,把林岁辞放在桌面坐着,双手撑在两旁,将人禁锢在怀里。 “没事,这次不会伤到膝盖。” 裴川说着,便要吻上来,林岁辞往后躲。 裴川直接扣住了他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吻了上去。 “宝贝,你主动招我的。” 林岁辞觉得自己很冤枉,他不过就是过来送个水果,怎么就主动招惹裴川了? 这老流氓自己禽兽还怪他? “谁让你穿这么少?是不是故意的?嗯?” “……”林岁辞觉得自己更冤枉了,他不过是穿了短款的睡衣而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又不是情趣内衣! 怎么就穿得少了?! 就在书房里的气氛逐渐升温,不受控制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哥,你在里面吗?” “我又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裴钰又敲了敲门,没听见里面有动静,难不成不在书房? “哥,你不在里面吗?我进来了?”他说完就握住把手开门,然而拧不动,房门被反锁了。 这大晚上的,锁着书房的门干什么?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绝密文件? 还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裴钰想到了什么,覆盖在镜片下的狐狸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鬼鬼祟祟地贴着门板,试图偷听里面的动静。 奈何房间隔音效果实在好,什么都听不见。 就在此时,“咔嚓”的一声,反锁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还贴着门板的裴钰一趔趄,差点儿撞进了他哥的怀里。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站直了身体,然后对上了裴川那张阴沉得要滴出水的脸,那冷冰冰的眼神能冻死人。 “确实挺惊喜的。”裴川盯着他,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腾腾的杀意。 裴钰心里一紧,下意识咽了咽唾沫,视线越过裴川往里面看。 林岁辞正站在书房里面,红着脸冲他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还好,裴钰及时出现将他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 还好,裴钰心想,小嫂子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他哥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 所以,这两人反锁着门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了?总之不是什么正经事儿。 但是,现在该思考的不是这个问题,今天他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活着离开这儿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裴钰当场弯腰,给他哥来了个标准九十度的鞠躬,万分诚恳地开口:“哥,我错了,对不起!” 裴川额角青筋隐隐一抽,恨不得当场把他这冤种堂弟给抽一顿。 大晚上的跑他这儿来敲门,是不是有病! 裴川平静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死、定、了。” 裴钰差点儿就给他跪下了,“咳,那什么……江景延喝醉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岁辞来着,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所以就带他过来这儿了。” 林岁辞:“那他现在在哪儿?” 裴钰回答:“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呢。” “我去看看,那什么,你们继续聊!”林岁辞找着机会,赶紧逃离了这血雨腥风之地。 只剩下裴家兄弟俩大眼瞪小眼,裴钰颤颤巍巍地开口:“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您老还挺会玩儿啊,在书房里…嗯,真不错。” 林岁辞一路小跑着下楼,来到了客厅。 果然看见江景延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醉得人事不省了,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怎么手里还攥着几根青草? 正疑惑着,楼上忽然传来裴钰凄惨的哀嚎声。 林岁辞默默闭上眼,虔诚地在心里为裴钰祈祷。 没一会儿就看见对方从楼上下来,一边走还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大概是被踹了。?
第102章 怎么能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 裴钰揉着自己发疼的屁股,心想肯定得肿了,他哥下脚那是真狠啊。 一点儿也不怜惜他这个柔弱的弟弟。 林岁辞怜悯地看着他,礼貌性地关怀了一句:“裴钰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裴钰客套地回了一句:“小嫂子,倒是你没事吧?” 林岁辞尴尬地咳了一声,心想要是你晚来几分钟,我就得有事了。 “没事。”他急忙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哥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裴钰嗐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又疼得立马弹了起来,他故作镇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躺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江景延。 “他觉得对不起你来着,说自己不是个好哥哥。” “看到他手里拿的草没?一直嚷嚷着要给你编蚂蚱。” 蹲在路边薅了半天,要不是他拦着,都快把小草给薅光了,小草做错了什么,无端遭受“灭顶之灾”。 “编蚂蚱?”林岁辞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印象深刻,所以他还记得。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没想到江景延还惦记着这件事。 一时间,林岁辞的心情有些复杂。 “以前的事情吧,都过去了,现在江乐也已经被赶出江家了。” “江景延这个做哥哥的对你是真的挺好的,你拿我哥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裴钰想到自己可怜的屁股,忍不住叹气。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中裹挟的肃杀之气的嗓音冷不丁地响起:“还想再来一下?” 裴川从楼上走了下来。 裴钰心里一激灵,又冲他哥来了个标准九十度的鞠躬,认错态度非常端正:“哥,我错了,对不起!” 真男人不拘小节,能屈能伸。 林岁辞有些走神,刚才裴钰说江乐已经被赶出江家了? 他还以为他们一定舍不得江乐的。 林岁辞敛了敛情绪,看向裴川,“裴川,今晚能不能让我哥留在这儿休息?” 裴川一改刚才的老流氓姿态,正经道:“你也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你说了算。” 顿了顿,他又道:“让裴钰照顾他就行了。” 听了这话的裴钰眼睛一亮,冲他哥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后笑眯眯地说:“对,这大晚上的你们先去休息,我照顾他就行了,毕竟人是我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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