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辞突然想起周文倩昨天来了剧组,不由握紧了手机。 “江…夫人呢,她没和江乐在一辆车上吧?” 尽管过去被如此伤害,但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做不到不关心。 裴川:“没有,她没事。” 他眼里一片深沉,不仅没事,现在还在医院里照顾她疼爱的“小儿子”。 — 周文倩激动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又想到了江乐。 “鸿宇,这件事我们要告诉乐乐吗?” 江鸿宇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肯定要告诉的,但不是现在,他的伤势还没痊愈,别让他受了刺激。” 周文倩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江乐不是两人的亲生儿子,但这么多年的感情却是真的。 看着江乐从小婴儿慢慢长大,学走路,学说话……这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不可能说割舍就割舍。 周文倩心事重重:“如果我们找到了亲生孩子,那乐乐该怎么办?” 江鸿宇:“到时候再说吧,别想那么多。” “嗯……”周文倩现在更迫切地想知道她的亲生儿子在哪儿,长什么样,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鸿宇,你说我们真的能找到亲生孩子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一定能找到的,别担心。” 另一边,江景延已经联系到了当年周文倩生产的私立医院。 “江先生,这些就是当年跟您母亲同一天生产的孕妇资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找起来会很麻烦。” “而且,我们医院管理很严格,自从成立以来就没有发生过那样离谱的乌龙事件。” 江景延看着手里的一叠资料,起码有十几个孕妇是同一天生产的,要找起来肯定要花费点儿时间,不过也没别的办法了。 不管是不是医院搞错了,总得试一试。 “当年在你们妇产科的工作人员,麻烦也找一下。” “好的,我们尽力。” — 林岁辞在杀青的前一天,因为发烧而进了医院。 昨天拍了一场落水戏,虽然现在的天气还是挺热的,但来来回回拍了好几次。 再加上林岁辞的体质较弱,半夜突然发起了烧,他睡得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发烧了,还以为在做梦。 还是第二天早上寸头和黑子来敲门,才急急忙忙地将他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这事儿自然瞒不过裴川。 林岁辞还在病房里打着点滴,从保镖那儿得知消息的裴川就立刻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 “怎么发烧了也不知道?” “就烧得有些迷糊了,我现在打着点滴,已经好多了。” 林岁辞努力打起精神,但嗓音还是带着虚弱的沙哑,说话时喉咙发疼,说完还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电话那边的裴川不由皱了皱眉,立刻起身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他步子迈得很快,边走边说:“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只是发烧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耽误你工作。” “我大概两个小时后到,你乖乖在医院待着,知道吗?” 裴川根本没有给林岁辞拒绝的机会,很多时候他都是强势的。 林岁辞知道改变不了裴川的主意,便乖乖道了声好。 就跟听话的小媳妇儿似的。 其实嘴里说着不需要对方过来,但他还是希望在生病难受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的。 又跟裴川说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林岁辞恹恹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头晕得厉害,正准备休息会儿,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以为是寸头或者黑子,没想到耳边传来的却是一道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声音: “岁辞。” 林岁辞倏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景延,对方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应该是早餐。 上次跟江景延见面,还是去江家收拾行李的那天,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意料之外的见面。 江景延刚才路过病房门口,看见守在外面的两个保镖觉得眼熟,认出了那是裴川的人。 他知道林岁辞在附近拍戏,跟江乐同一个剧组,担心对方是不是生病了,便上前问了两句,没想到还真是。 “我听那两个保镖说你发烧了,所以进来看看。” 江景延走了过来,看着病床上唇色苍白,神态虚弱的林岁辞,不由觉得心疼。 他随手把手里拎着的早餐放在了茶几上,走到病床边弯腰摸了摸林岁辞的额头,立刻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烫,烧到了多少度?” 对方的神态和语气都是充满关怀的,林岁辞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垂下的浓密眼睫挡住了眼里的情绪。 “三十九度,还好咳咳……” 他又忍不住咳嗽。 江景延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先喝点水。” “谢谢。”林岁辞喝了水,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喊出“景延哥”或者“哥”这个称呼。 他斟酌片刻才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问完,他就突然意识到了答案,江乐前几天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说不定就住在这家医院。 江景延是来陪江乐的。 “江乐他前几天出车祸受了点儿伤。”江景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他也在这家医院,跟你住在同一个楼层。” “岁辞,你吃早餐了吗,我买了点儿。”江景延赶紧转移了话题。 果不其然……林岁辞在心里笑了笑,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语气平静道:“那是买给江乐的吧,你不用管我,去看他吧。” 不知道为什么,江景延听着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出生就是不被祝福的,顶着私生子的骂名,还摊上了那么个自私自利的妈妈。 他知道,岁辞这些年来在江家都过得很苦,不是物质上的苦,是精神上的。 江景延不由想到了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弟弟,是不是也像岁辞一样。 “没事,我买得有点儿多,江乐那儿还有我爸妈在陪着,不需要我。” 他说着,还抬手摸了摸林岁辞的脑袋,“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没人照顾。” 林岁辞怔了怔,“外面还有两个保镖。” “那两个糙汉能照顾好你吗?”江景延笑着说了句,便起身将那袋早餐拿了过来。 “你想吃什么,有瘦肉粥,蒸饺,还有包子豆浆,要不就喝粥吧?怎么样?” 林岁辞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江景延笑了笑,在床上支起小桌板,将瘦肉粥放在了上面,揭开盖子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你手上还打着点滴,不方便,要不我喂你?” 其实这样他自己也能吃,林岁辞从来就不是那种娇气的人,也不需要别人照顾,但此时他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江景延很细心,他把粥放到面前吹了吹,等不烫了才会送到林岁辞嘴边。 “多吃点儿,你太瘦了。” “裴川是怎么照顾你的,对了,他怎么不在?” 林岁辞:“他在赶来的路上了。” 江景延:“是吗,看来他对你挺好的。” “嗯。”林岁辞强调:“他对我很好很好。” 不知道怎么的,听了这话的江景延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就跟小白菜被猪拱了似的。 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是江乐打来的。 “哥,你买个早餐怎么还没回来啊?”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快了。” “好,那你快点啊。” “嗯,那我先挂了。” 江景延挂了电话,林岁辞很识趣地开口:“我自己吃就行了,你回去吧。” 江景延:“那……行,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他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林岁辞的心头一热,忽然开口道:“你今天下午能来找我吗,我…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江景延没想那么多,“好啊,没问题。”?
第80章 江乐得知自己不是亲生孩子 “行,我知道了,继续找。” 江景延坐在病房外面走廊的长椅上,他挂了电话,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周文倩和江鸿宇从病房里出来,夫妻俩的面容看起来比江景延还要疲倦,尤其是周文倩,短短的几天就变得憔悴了很多。 “景延,找得怎么样了,有你弟弟的消息了吗?”周文倩压低了嗓音问。 江景延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在找当年跟您同一天生产的孕妇,没那么快。” 江鸿宇安慰妻子:“别着急,肯定能找到的。” 周文倩叹了一口气,“我这几天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这事儿,就连做梦都梦到那孩子,他哭着跟我说,为什么要抛弃他,不要他……” “文倩,孩子被调换了也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比谁都担心。” 几人正小声地说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什么弟弟?孩子被调换了是什么意思?” 三人心里一惊,齐刷刷地回头,便看见江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病房里出来了。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头上还缠着纱布,此时正疑惑地看着他的父母和哥哥,茫然中带着几分慌乱。 慌乱的还有另外三人,他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乐乐,你怎么出来了?” “你身体还没好,别出去乱跑。” “我想出来找你们,谁知道听见你们说找什么弟弟,还什么被调换……”江乐说着说着,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空白了一瞬,脸上浮现慌乱的情绪。 除了他还有什么弟弟? “爸妈,大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刚才全都听见了!” “乐乐……”周文倩的脸色苍白了些,无措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爸妈,既然乐乐都听见了,那就全都告诉他吧。”江景延是最冷静的,“我们总不能瞒着他一辈子。” 江鸿宇握住了妻子冰凉的手,“既然如此,那就都告诉他吧。” 病房里,听完这一切的江乐还出于蒙圈的状态。 什么叫他不是他爸妈的亲生孩子,还出生时就被调换了身份?他叫了这么多年的爸妈,竟然不是他亲生父母? 江乐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手脚瞬间冰凉了,无限的恐惧从脑海里蔓延开来。 “爸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的孩子,这不可能!” 他不可置信地说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哭得伤心又委屈。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爸妈,大哥,你们一定搞错了!” 周文倩不由也红了眼眶,“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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