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有钱吗,我转点给你。” “不用。”林岁辞的语气顿了顿,他看着眼前目光温和的男人,忽然问了句:“我能喊你一声哥哥吗?” 江景延怔了怔,旋即点头,“当然可以。” “哥哥。”林岁辞轻声喊着两个字,随即张开双臂轻轻抱了一下江景延。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便松开了手,拖着行李箱往别墅里走去。 江景延愣在原地,沉默地看着青年单薄的背影。 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哥哥。 林岁辞已经有很多年没喊过他哥哥了。 八岁那年,林岁辞刚来江家的时候,每次见到他都会脆生生地喊一句哥哥。 但那时候的他并没有给过回应,还勒令过对方不许再喊他哥哥,他的弟弟只有江乐。 后来林岁辞就再也没有喊过哥哥了,即使他们的关系慢慢缓和了些。 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裴钰看着江景延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忽然上前。 “哥哥?”他冲江景延大咧咧地张开了双臂,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我也喊你哥哥,能让我抱抱吗?” 江景延回过神来,一脚踩在了裴钰的鞋面上,“滚。” 裴钰:“……” 梅开二度。 草,真特么疼! 林岁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门口的方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藏着翻涌的情绪。 他改变主意了,哪怕他不回江家,他也要让江乐从江家滚出去。 本来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哥哥,凭什么让江乐一直心安理得地霸占着。?
第52章 裴川只不过说两句就要哭了? 林岁辞还是收到了江景延的转账,不过他并没有收下。 他并不缺钱,以前兼职的时候就攒了不少钱,前些天裴川还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不过这卡里的钱,他是不会用的,虽然裴川对他好,对方也不在乎这点钱,但他也不能心安理得地花别人的钱。 傍晚的时候,裴川就从公司回来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林岁辞算账。 今天在江家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裴钰自然是不会瞒着裴川的,甚至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江乐那小绿茶有多过分,怎么恶狠狠地把林岁辞推倒在地上。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欣赏到了他哥瞬间阴沉的脸色。 “摔到哪儿了,有没有受伤?”裴川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青年,脸色仍然有些不好。 林岁辞察觉到了男人的情绪,莫名有些心虚,连说话都没什么低气:“没事的,不严重。” 裴川没说话,目光沉沉地注视了他两秒,直看得林岁辞心里发虚,默默垂下了眼睛。 下一秒,裴川便忽然抬手将他拽到了跟前,他微张着嘴,还没反应过来,裴川便不由分说地掀起了他的T恤衣摆。 纤瘦紧致的一截腰身暴露在空气中,皮肤白皙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白瓷,仿佛盈盈一握。 裴川的视线扫过,深沉的眼眸里极快掠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视线已经停留在了林岁辞侧腰的地方。 那处的皮肤泛着青紫,大概有鸡蛋大小,与周围白皙如玉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撞向书桌的时候磕到的,当时林岁辞就觉得疼,不过并不在意。 “还说没事?”裴川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真没事,不、不疼的。”林岁辞在裴川面前,一紧张就结巴。 之前他被那两个绑匪打得浑身都是伤,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裴川:“坐好。” 低而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冷硬,命令的口吻。 说罢,他便转身去找医药箱。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青年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轻轻抿着唇,扬起小脸看他的时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透露着几分紧张。 裴川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凶了,虽然这才是他正常的状态。 即便如此,他的神色也没有缓和。 裴川一言不发地在林岁辞旁边坐下来,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云南白药喷雾,再次掀开林岁辞的衣服,往那处淤青的地方喷了几下。 “你想对付江乐,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找我,我大可以帮你把江乐绑过来,让你揍他一顿出气。” 裴川放下林岁辞的衣服,一边把喷雾放进医药箱里,一边道:“但你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让自己受伤。” 他注视着青年线条柔和精致的侧脸,薄唇微启:“知道吗?” 林岁辞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握紧了些,心里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让他的心尖儿发烫。 “知道了。” 这种明目张胆的偏袒,还有关心,是他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过的。 “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林岁辞的眼尾微微泛红,看着裴川,“我以后不会了。” 不同于跟旁人说话时清冷的声线,他如今的嗓音虽清冽,但却含着几分绵软,也叫人听得心软。 裴川也没真的生气,看着林岁辞这副模样,就算有什么怒火也瞬间消散了。 而且,他喜欢听林岁辞说话,小孩儿的声音很好听,清凌凌的,特别是用现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没生气。”裴川生硬的语气缓和了些。 林岁辞的皮肤白,所以眼尾那抹微红看着也明显,裴川忍不住调侃了句: “只不过是说了你两句,就要哭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爱哭。”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疑问:“嗯?林岁辞?” 这回不仅眼尾红了,林岁辞的脸颊也红了,他眼神躲闪着,“我……没有哭。” 而且也不是因为裴川凶了他,只是因为对方说的那些话,让他鼻尖发酸。 “行,没有哭。”裴川跟哄小孩儿似的,磁性的嗓音里多了几分纵容,说着,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手。” 闻言,林岁辞听话地把双手举到了裴川面前。 裴川握住了他的手,仔细看了看。 指尖下的触感光滑细腻,林岁辞的手上没有什么肉,具有骨感,但握起来的时候却有几分柔软。 他这段时间都按时涂祛疤膏,现在那些细小的疤痕已经不见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很漂亮的手,皮肤如上好的白玉般白皙细腻,五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 手背上能看到明显的淡青色静脉血管,静脉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就连指甲盖都泛着淡淡的粉。 裴川看得仔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他神色并未有多少变化,还给了句客观的评价: “很漂亮。” 这双漂亮的手,适合做很多事情,比如弹钢琴,拉小提琴,下棋…… 还有……裴川抿了抿唇,将脑海中不适宜的想法驱除,那种罪恶感又浮现了。 “想学弹钢琴吗?”他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林岁辞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什么?” “没什么。”裴川顿了顿,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只是觉得你弹钢琴会很好看。” 被突然夸奖,林岁辞的脸颊有些发烫,他抿了抿唇,问:“那你想我学吗?” “想学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裴川注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磁性醇厚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耐心: “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演戏,又或者其他的,不用顾虑那么多,我会在你身后。” — “爸妈,我回来了。” 江景延晚上九点才回到江家,就觉出了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周文倩坐在客厅沙发上,表情有些发愁,旁边的江鸿宇脸色也如出一辙。 江景延问:“怎么了这是?” “还不都是你弟弟,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肯吃饭。” 江鸿宇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景延,你今天上午不是带林岁辞回来拿行李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江景延瞬间明白了,江乐觉得他被林岁辞冤枉了,又被自己教训了几句,再加上裴钰那厮的阴阳怪气,所以觉得委屈,又闹小孩儿脾气了。 “这不吃饭怎么行,别饿坏了,我还是再上去看看吧。” 周文倩正要起身,江景延喊住了她,“妈你动,我去看看。” 周文倩:“那也行,景延你好好劝劝乐乐,还有你们兄弟俩别再闹矛盾了。” 待江景延上楼之后,江鸿宇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说不定又是因为这个林岁辞。” 虽然上次绑架的事儿,林岁辞是被冤枉的,但江鸿宇对林岁辞的看法仍然没什么改变,归根结底是偏见太深了。 “行了别说了,人都搬走了。”周文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乐乐最近也确实太任性了些,需要好好管教,不能再对他那么纵容了。” 房门反锁着,江景延只能敲门,“江乐,开门。” “在里面躲着算什么,有话就好好说,你已经十九了,别再跟个小孩儿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江乐才气冲冲地过来打开门,红着眼睛不悦地瞪着江景延。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弟弟呢,怎么不去找林岁辞?你不是最护着他吗?” “你都不相信我,还来找我干什么?” 江景延心里无奈,不想跟他掰扯这么多,根本就不讲道理。 “好,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江景延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话锋一转道:“但你动手推人就有理了?他总不能逼着你动手吧?现在知道被别人冤枉是什么滋味了?” 江乐撇了撇嘴,“知道了。” 但他完全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想到林岁辞就觉得生气。 “哥,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当着你的面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他故意摔倒冤枉我也就算了,我好心帮他收拾行李,他居然对我冷眼相看,还跟我说……说会让我以后滚出江家!” “怎么着,他还想把爸妈和你这个哥哥全都给我霸占了?” 说到这的时候,江乐都气笑了,那姓林的不过是个连小三都不算的女人生的野种,还大言不惭。 真没见过这么可笑的人。 江景延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看江乐的表情和语气,也不完全像说谎,但他是不相信林岁辞会说出这种话的。 大概是江乐又对林岁辞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好了,他现在都搬走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回来,你就别总记恨着他了。” “爸妈那么疼你,惯着你,谁能让你从咱们家滚出去,就算我滚也轮不到你。” 江乐抱着胳膊冷哼一声,还是不服气。 “我真的不明白,哥你为什么要帮着林岁辞说话,是他和他那个妈破坏了我们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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