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望着骑.在他身上的听潮,美人张开嘴巴,露出牙齿,如同深海里苏醒的海妖,似乎在积蓄力量想翻弄起整个惊涛巨浪。 他不想多问,身体只是稍微动了动,就被美人摁住了肩膀。 听潮凑在他耳边喷薄着热气,“你别动,我来……” *** 江声醒来的时候,孟听潮还贴在他的胸口沉沉地睡着。 昨天晚上听潮应该累坏了。 他搂着听潮的后背,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听潮柔软的发丝,十来天不见,清雅的山茶花变成开着暧昧的玫瑰。 这是他的听潮吗? 江声心中莫名的有股情绪,不过,很快他就告诉他自己—— 是的,这是他的听潮,是他养熟的玫瑰。 过了半个小时,孟听潮也醒了。 他喜欢这样子睡觉,虽然看不见江声的脸,但可以贴在江声的胸口,节奏稳定且有规律的心脏跳动声能给他带来安心与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睡在江声身上,好像睡在船上,在空荡的大海里一晃一晃的,自由自在。 “吵醒你了?”江声吻了吻他的头发。 脸颊在江声光裸的胸膛蹭了蹭,孟听潮还有些困倦,“没有。” “再睡会儿? “好。” 抱着孟听潮又温存了一会儿,江声柔声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孟听潮眯着眼睛翻了个身,“去吧。” 江声低下头软软地亲了一下孟听潮的额头,“晚安,宝贝儿。” “日夜颠倒。”孟听潮困倦地闭着眼,“现在可能都是下午。” 江声搓了搓手指,笑了笑,他坐在床边,穿上拖鞋,披上浴袍,走到了外面的露台。 他看了看时间,时间确实已经在下午了,阳光的照耀下,他并不感觉冷,体感非常舒适。 酒店的地理位置极好,直接俯瞰大海,视野很广阔,午后阳光下的大海呈现出一片广阔的碧蓝色,粼粼波光如碎金。 酒店是嘉程集团旗下的。 江声微微抿唇,给他的好朋友程逞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电话那边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江声眺望着远方,海天一色,“你家酒店的风景真美。” “哪家酒店?” 江声说了酒店的名字。 “它是顶端品牌,”程逞笑了笑,“价格昂贵,风景自然要美。” 江声言简意赅地说道:“很贵。” “还和家里闹别扭?”程逞搓了搓额头,“我们好像都挺不务正业的。我学了拳击,你去学了游泳。” 江声转过身,盯着裹着单薄被子的听潮,问道:“听说你回嘉程了?” “嗯。”程逞扯了扯领带,冲着正在看报告的儒雅男人笑了笑,“我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是个男人?” “对啊!”程逞笑嘻嘻地坐到对方的腿上,“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要付出点什么,真心相爱的奢侈品让我遇上了,我不会放手的。” 儒雅男人皱了皱眉头,“过十分钟要开会,早点结束。” “遵命!”程逞讨好似的在他唇上亲了亲,对着电话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等我拿完所有的金牌。”江声一直把孟听潮放在自己的视线里,“应该快了。” “好。”程逞笑了笑,豪气地说道:“房间号告诉我,想住多久住多久。” *** 江声走后,孟听潮睡得并不安稳,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索性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腰不是很舒服,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顺势给自己垫了个枕头。 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视线一下子就聚焦在江声的身上。 两人隔着一张玻璃,目光恰好对视起来,有那么一瞬,孟听潮似乎忘记了自己在这里的目的。 什么房子、什么爱情、什么背叛、什么偷盗,他都抛弃在了脑后。 孟听潮转开了视线,他有点不想看见江声的温柔,这会阻碍他记住柴观雨给他的痛苦。 他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知道他要做什么。 孟听潮穿上拖鞋,在地毯上找到了没电的手机。他给手机充上了电,过了一两分钟,手机就开机了。 满屏幕都是鲜红的未接电话清单。 他没有回复,只是进了小程序下了两个快递的订单。 一个收件人是柴观雨。以柴观雨名义寄出来的照片,孟听潮想还回去一部分。 孟听潮想让柴观雨知道——在方慢的镜头里,他是如何地在演绎一只没穿衣服的疯狗。 另外一个人,孟听潮上网查了一下资料,寄给柴观雨就职的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 孟听潮想让事务所的领导知道——象征着独立客观公正的会计师事务所里,他的员工在一步一步地践踏着赖以生存的职业操守。 作者有话说: 程逞是隔壁文的男主角
第28章 嫉妒 柴观雨摁着方慢发泄了一下午,结束的时候,他躺在双人床的另一侧抽烟。抽烟的动作一板一眼的,整个人呆滞地像是失去了灵魂。 方慢微努着嘴抱紧了他,抱怨道:“每次都是生气了,火急火燎地把我叫过来。” 柴观雨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别靠近我。” 一阵沉默后,方慢的眼神里幽幽的,他能感觉到柴观雨心情不好,他还意识到这种情绪里夹杂着暴躁,似乎还有一些惊恐与无助。 方慢很快就联想到了孟听潮。 他以柴观雨名义寄给孟听潮的照片,昨天晚上就显示已经签收了。 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出差的这段时间,柴观雨冷酷的吓人,无情的可怕。 只要自己稍微靠近一点,柴观雨就像现在一样,开始对他冷言冷语,语气语调中透露的都是难以掩饰的厌恶。 方慢不喜欢这样,他虽然对柴观雨谈不上钟情,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喜欢的。 英俊多金,虽然脾气坏了一点,但是出手是大方的,脑子是聪明的,刚开始哄骗他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带着几分真诚的。 方慢听话地控制着距离,他在一旁观察着柴观雨,眼睛却不自觉地瞄着这个三十平左右的主卧。 第一次踏入这个房子的时候,方慢就很清楚,柴观雨应该是在钓他,在引他上钩。 他表面装着傻,心里却是和明镜一样。 第一次,他当然没有上钩。 他只是不停地夸耀房子的装潢精致、风格独特还有墙上的画——清幽风雅。 柴观雨听着前两项的赞美,一直在笑,只是说到画的时候,有点嗤之以鼻却还是忍不住炫耀起来。 方慢不太明白,就被柴观雨带到了房子的一角——一间昏暗的房间前。 应该是个储物室,没有窗户,没有光线,密不透风。 画作们被卷成一个个筒状散落在墙角和地上,看起来那么多,一件件的都被掩盖在灰尘里,无声无息。 柴观雨随意地捡了一幅画展开。画面中,只有黑白两色,黑色似乎有些褪去了,线条也变得模糊了,但是海浪的流动和波涛汹涌的气势,光影的变化就在墨色的深浅之中跃然纸上。 柴观雨炫耀着这些都是家里不值钱的玩意儿,方慢没有理会他的炫耀,他小心翼翼地记下印章里的名字——孟听潮。 没有由来的,方慢开始有点嫉妒起孟听潮。 孟听潮的天分,孟听潮的幸福像是一种毒素,渗透到他的每一寸肌肤里。 尤其是—— 他在公选课余教授的课堂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了刁难。 大四实习,本来就是他最忙的时候,不管他怎么样端茶送水,好话说尽,那个老阎王油盐不进,丝毫不领情。 课堂作业要交画的时候,方慢非常清楚自己没有画画的天赋。 他很快就想到柴观雨家里的画。那些画看着每一幅都是精品,既然躲在黑漆漆的储藏室里,不如让他带出去见见阳光,让它们出来透透气。 柴观雨老是叫他去家里聊工作,方慢自作主张地从储物室里拿了一幅画。那么多的画,少一幅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小心翼翼地裁剪署名,送到了余行山的手里。 结果—— 那个花白的老头激动地热泪盈眶,他的手指摸在黑白的潮水之间,仿佛在回忆往事,眼泪滚落进眼角的皱纹,他的眼神温柔而慈祥。 那个严厉的老头说——他曾经最骄傲的学生好几年联系不上了。 电话打不通,信息没人回。 他的学生放弃了理想,也放弃了他这个亦父亦友的老师。 老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找到了替代,一声一声地问方慢他画画的理想,一次一次地带他去参加画廊的展览,还将他偷来的画展示在他的画廊里。 方慢刚开始有些害怕,但是渐渐的也没有得到什么惩罚,他也就松了一口气,期间,他收到过五万左右的报价,他欣喜若狂地想要脱手,结果被余行山制止了,老头说他的画能够值更多的钱。 他学生以前的画能卖三十万一幅。 三十万?! 方慢惊住了。 他不懂这些那些画的意境、手法。画背后的含义他可以通通不懂,但是他知道三十万代表着什么! 如果这幅画三十万一幅,那么柴观雨究竟有多少钱! 为什么这些人的钱,那么好赚? 为什么孟听潮的钱,那么好赚? 为什么他实习天天熬夜加班,即使获得转正的机会,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如三十万交税的零头? 为什么他的父母无能,没有给他优渥的条件? 为什么他千辛万苦考上A大,却没有丰厚的回报? 为什么?! 他的梦想只不过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套一百二十平没有贷款的房子,有一辆二十万左右的车子,还有一个只和自己睡觉的伴侣。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情都被孟听潮捷足先登了? 孟听潮这样的人有什么好? 他的嫉妒像是一只狂妄的野兽,挣脱了内心的牢笼,他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柴观雨的门。 柴观雨兴奋地将他拉进了房门。 方慢摇着头说不行,却还是羞涩地去解柴观雨的衣服。 柴观雨怜惜地吻了吻他哭红的眼睛,仿佛在他猫儿似的哭泣中找到了自信。 只有方慢知道,他的眼睛是被兴奋涨红的。 什么东西,孟听潮的男人也不过如此,也是管不住自己的烂货。 所以,他对于孟听潮多了几分嘲讽。 嘲讽掩盖住了他的嫉妒。 他和柴观雨睡了不止一次,越来越多。 来的次数多了,方慢逐渐在这个房子里找到了孟听潮存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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