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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无涯说：“那就只亲脸好吗？脸可以的吧？” 沈岸犹豫了一下，抬头，亲了亲穆无涯的脸颊。 穆无涯抬眼盯着医生看。 医生心有不甘，不屑地用英文说：“只是脸颊而已，这位先生，我想我仍然有追求你朋友的机会。” 穆无涯眉头蹙起，揽住沈岸的手微微收紧，他因为冲动，想立刻强吻沈岸，好在念头一起，穆无涯就克制住了自己，理智压制着冲动，告诉着穆无涯不能在这让沈岸感受到难堪。 穆无涯不再理会医生，对沈岸说：“哥，我们走吧？” 沈岸虽然有些不理解现在的情况，但还是点点头。 穆无涯拉着沈岸转身要走，医生跟了几步，从衣兜拿出笔和纸，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沈岸：“沈岸，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有天能和你一起去喝咖啡。” 沈岸看看穆无涯，再看看医生递来的联系方式，想起刚才穆无涯的要求，突然就什么都懂了。 沈岸摆摆手，用英文磕磕巴巴地说：“抱歉，我旁边这位是我的丈夫……” 穆无涯拉他的手紧了紧。 沈岸：“对，丈夫，所以……” 医生面露失望：“你刚才还说，他只是你的朋友。” 沈岸：“抱歉，我英文不太好，所以，可能，呃……怎么说……” 医生收回纸条，笑道：“没事，我懂，祝你们幸福。” 解决完小插曲，穆无涯拉着沈岸回病房。 门一关，就把人按墙上了。 沈岸慌慌张张地扶他的手：“你别使劲，轻一点，都还在康复中。” 穆无涯带着笑，眼神却有些不善：“哥，刚才他邀请你喝咖啡，你答应了。” 沈岸解释：“他一直说朋友这个单词，我以为就是想和我交朋友，所以……” 沈岸话未说话，穆无涯扯开他的领子，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反复啃噬：“哥，你知道他邀请你喝咖啡，其实是什么意思吗？” 沈岸：“什，什么？” 穆无涯轻吁口温热的气息：“他想对你做我现在想对你做的事。” 沈岸：“那你倒是来啊。” 穆无涯：“……” 穆无涯挫败地将头抵在沈岸肩膀上：“哥，你明知这是医院……还这么说……” 沈岸环抱住他，轻轻笑着，问：“那你想不想和我去外面喝杯咖啡？” 穆无涯抬头，眸子光彩熠熠：“想。” 然后两人病房门还没踏出，就被护士强行赶回了病房：“去哪呢？去哪呢？！你看看自己的四肢骨X光片，再看看你的核磁共振片，最后看看你的CT片，你再告诉我，你要去哪呢？！” 穆无涯：“……” 沈岸：“……” 两人回到病房，穆无涯笑道：“哥，我们晚上再偷偷……” 沈岸拿着X光片，一指病床：“呆着。” 穆无涯：“……好。” 作者有话说
第七十四章 终章 电影发布会的前一天，沈岸总算舍得回国了。 程志明喊了化妆师和服装师，让她们给沈岸好好收拾一番。 化妆师小姐姐嫌弃程志明念叨，说：“哎呀，沈岸这么好的底子，扑个粉就行了。” 终于到了开电影发布会的日子。 大家发现。 真是一个‘惨’字当头。 宣发是导演去应酬喝酒喝来的。 推广是副导演自己掏腰包请的。 场上的各路娱乐新闻记者，是程志明拉皮条拉来的。 道具组大哥：“啥子，拉皮条这词是这么用的？” 导演说：“是的啊，你看看那混杂人群的交际花。” 道具组大哥一看，果不其然，程志明正挨个和来的记者聊天。 副导演走过来：“瞎瘠薄说什么呢，没有程老板拉的这些人，我估计这电影到时候上映连排片都没有！” 导演双手合十：“感恩的心，感谢程老板，好的，让我来看看各位演员的小迷妹到了几个。” 导演一探头。 若大的会场，稀稀拉拉几十人，还全是沈岸的粉丝，其他人一个都没有。 导演抹泪，手抖：“太惨了，太他妈惨了……” 副导演一脚把导演踹上台：“你咋这么消极，有人就不错了，叨叨啥呢叨叨？” 导演不叨了，正襟危坐，电影发布会拉开帷幕。 导演发言，预告片大屏播放等等该走的流程走完后，很快就到了演员互动和记者提问环节。 一开始记者还问得中规中矩：“请问导演，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拍家暴题材的电影呢？其中有什么契机吗？” 导演拿了话筒：“瘦子里面挑胖子，我们在一堆卖价便宜的剧本里……嗷！” 副导演收回掐导演的手，顺便夺下他手里的话筒，摆出牙露八颗的微笑：“是这样的，我们认为，家暴和校园暴力一直被这个社会过于轻视，这明明是犯罪行为，却总被当成家事和校园矛盾去处理，然而现在孩子的内心，远比这个社会想象得要脆弱，所以，也想借此机会，引发我们观众对这两件事深思的念头。” 导演在一边小声嘟囔：“你确定我们会有观众？嗷！” 问完了电影相关问题，记者又开始把话题往剧组人员身上带。 记者：“请问各位拍电影辛不辛苦呢？之后休息行程上都有什么安排呢？” 导演：“太【哔】辛苦了，拍小众电影真是令人头秃，而且鬼知道观众买不买账，拍完我要回老家继承百万家产。” 副导演：“……回老家割麦子。” 男二：“……那我回老家卖红薯吧。” 女一：“啊？都回老家，那我回去挖笋咯。” 话筒递到沈岸这，他说：“回老家结婚。” 然后女二自然地接过话筒：“回……等等，你刚才说啥！？” 全场哗然。 程志明抱头：“……他妈的，想我天娱公司老板，大名鼎鼎程志明，好不容易捧红三个人，分别栽在黄赌毒上，我处处小心，千算万算，就是他妈万万没算到，这第四个他妈竟然有可能栽在出柜上！！” 好在沈岸有分寸，打个哈哈，说是句玩笑话，给糊弄过去了。 电影发布会一结束，沈岸就要往美国赶。 程志明念叨他：“没几天你的新电影就要在国内上映了，你拍得那么辛苦，怎么自己都不上点心乐轩？” 沈岸诚恳地说：“无涯比较重要。” 程志明：“……滚蛋。” 沈岸向程志明道了谢，麻溜地准备去美国，没想到穆无涯却回国了。 一是因为穆无涯这些天伤情恢复良好，二是杨松潭的公司准备上市。 之前穆自整了他们一番，公司变动很大，穆无涯决定赶回来帮忙。 虽然担心穆无涯的伤情，但沈岸也相信他会有分寸。 于是两人开始为各自的事业忙碌起来。 转眼就到了沈岸电影首映的日子。 穆无涯找了个时间，和沈岸一起买票去看。 电影制作精良，演员演技全都在线，最后画面定格在沈岸站在楼顶，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屏幕外的观众上。 穆无涯看完觉得揪心得不行，一回家就抱着沈岸，抱了好久都不愿意撒手。 电影的宣发和推广还是做得太差，电影院排片寥寥无几，票房也基本垫底。 剧组的人员虽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嶼、汐、團、隊、獨、家。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失落之余，依然一起乐呵呵地说当时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要回老家的话。 沈岸也想起那天自己说的话，抬眼看穆无涯。 穆无涯带着蓝牙耳机，‘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目光里全是认真，橘黄色的灯光晕染着他的眉眼，当真帅气得不行。 沈岸知道他最近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所以没去打扰他。 忽然穆无涯的电话响起，穆无涯看了眼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沈岸，想了想，起身去走廊去接电话：“喂……妈……” 沈岸没听见穆无涯的电话内容，他正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忽然见剧组工作群里突然甩了一张截图。 化妆师：“卧槽，微博上有个大V点评我们电影了，还给了超高的评价。” 导演：“哈哈哈哈真好真好，说不定票房不会倒数了。” 一群人互相调侃着，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条微博后，忽然数个影评大V都纷纷推荐了这部电影。 电影本来就制作精良，剧情丰富，很快就吸引了大批观众，网上好评如潮，票房也日日攀高。 心血和努力，本就不应该被轻易辜负。 电影票房飙升至第一的那日，程志明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一是前来恭喜的人，二是联系不上沈岸的人。 程志明对着手机好一阵嘟囔：“劳资也联系不上啊！！” 然后程志明给穆无涯发消息：沈岸人呢！快让他联系我！还有你，给他推广电影花了多少钱啊？没想到你了无音讯这么多天，还是有点资源和人脉的嘛。 穆无涯没看见程志明的信息。 他在冯医生那复检。 冯医生询问了几个问题后，问：“最近还有自残的倾向吗？” 穆无涯摇摇头：“舍不得。” 冯医生：“舍不得？” 穆无涯说：“我知道有人心疼我。” 冯医生笑了：“嗯，你和小沈要好好的。” 穆无涯道了谢，起身走出诊断室。 沈岸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穆无涯，听见声响，沈岸抬起头看了过来。 穆无涯迎着初夏的暖阳，向沈岸走去，然后牵起他的手，穆无涯轻声说：“哥，我好久没见我妈了。” 沈岸措不及防听见他提及自己的母亲，有些紧张：“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穆无涯笑道：“我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当年我被她关进柜子里后，用了近十年的时间都没从里面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待她的，她又是如何看待我的，我其实挺害怕的。” 沈岸伸手拍拍穆无涯的背。 穆无涯看着沈岸的眼睛，目光温柔似水，轻声说：“所以哥……你愿意陪我去见见她吗？” 沈岸一瞬间瞪大眼睛。 穆无涯继续道：“我的弟弟、我的父亲你都见过了，现在就差我的母亲了，那你愿意陪我去看看她吗？哥，谢谢你，谢谢你那天把我带回家，谢谢你那天不顾一切来找我，谢谢你受了伤也没离开，谢谢你让我懂得了什么叫有时候生活也没那么糟，你愿意陪我去见见我的母亲吗？以……家人的身份。” 沈岸紧紧地回握住穆无涯的手，仰起头，温柔地吻住穆无涯的唇。 徐徐微风吹来暖光，蔼蔼暖光唤出夏阳，暖暖夏阳勾起笑颜，沈岸弯眸，无比坚定地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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