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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排不到年级前三十，英萃中学的年级前一百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陈炀很不好意思，突然牵住了梁双怿的手，比起自己因为从小干活而显得粗糙的手，梁双怿的手指纤细，皮肤滑嫩，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 他温声细语：“那怎么行呢？要不你随便给我一个旧手机？能用就行了。” 梁双怿感觉让别人用自己用过的东西很奇怪，所以他先答应了，准备到时候买个新的，给陈炀一个……嗯……惊喜。 按理说情侣之间牵牵手也没什么，但可能是因为现在是放学时间，周围人来人往的，梁双怿感到很不舒服，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王叔叔在那！” 不知什么时候，程良景把校服换了下来，穿上了早上穿来学校的体恤和工装裤，他从学校门口的公共厕所出来，把校服随意塞进书包，看了眼不远处的梁双怿。 不知跟司机说了什么，他先是跑回学校，等司机把车开走，梁双怿又跑出了学校，冲陈炀挥挥手，一个人欢快地走了。 程良景的眉头拧了拧，一边跟上了陈炀，一边给梁双怿发信息，他们今天刚加上微信。 ［程良景］：回家了吗？ ［梁双怿］：还没有，猜猜我在哪？ 程良景保持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地跟着陈炀，怕被发现，不敢跟的太紧。 ［程良景］：不知道，在哪？ 删除问号，打字“呀？” ——不知道，在哪呀？ ［梁双怿］：我在为我的梦想努力拼搏！ 程良景见陈炀拐进了另一条街，赶紧跟上去，没时间和梁双怿聊梦想。 ［程良景］：什么时候回家？ ［梁双怿］：八点，等我弟弟竞赛班放学了我和他一起回去。 ［程良景］：好，注意安全。 他想了想，又加了个“哦”。 ［梁双怿］：好～ 又跟着陈炀走了二十分钟，程良景发现他们来到了教学质量一般的柳城第十三中。 听说陈炀曾就读于十三中的初中部。 程良景想好了，既然梁双怿不愿意将他和陈炀之间的事告诉他，那他就从陈炀下手，每天跟踪陈炀，总能发现点什么。 不过程良景运气不错，跟踪第一天就发现了问题。 陈炀不知在和谁打电话，一边说话，一边把今天早上梁双怿送给他的巧克力放在了十三中门卫室，然后挂断电话，离开了。 程良景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继续跟着，最后决定在这儿等，看陈炀要把巧克力给谁。 * 等梁双怿和梁修礼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爸爸路知水躺在父亲梁渠怀里，两人同看一份文件，时不时就某个问题争吵几句，最后总是以梁渠堵住路知水的嘴为结局。 梁双怿跟梁修礼说小话：“他俩好烦！一天到晚就知道亲亲亲，他们是接吻精吗？” 梁修礼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哥一眼，不想搭理这种带着酸味儿的话。 梁双怿脱鞋的时候听见梁修礼的肚子叫了一下，他有些意外。 “弟弟，你没吃晚饭吗？” 梁修礼一脸平静：“吃了，但不多。” 梁双怿把鞋摆好，穿上拖鞋去叫阿姨再做些甜点。 路知水抬头：“不是说在学校吃？” 梁双怿：“弟弟没吃饱。” 梁渠：“你弟弟不喜欢吃甜的。” 梁双怿默默补充一句：“我也没吃饱。” 梁修礼：“……” 路知水：“小自私鬼。” 梁双怿乖乖改口：“除了甜点，再做点不甜点吧，谢谢阿姨。”说完，看着爸爸眨眼睛。 路知水敷衍到：“乖。” 再补充一句：“不知道以后哪个女生受的了你。” 梁双怿小声说：“有男生受的了我，不行吗？” 路知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谁啊？” 梁双怿哼唧：“@%*#呀、$&#%呀、#%*@呀……陈炀呀、程良景呀等等。” 路知水从梁渠怀里撑起来：“前面那几个说的什么玩意儿？最后那个，程良景？程家那个私生子？他转去你们学校了？” 梁双怿哼了声：“没听清算了。什么私生子，你歧视私生子？他现在是我好哥们儿，今天听我念叨了一天都没嫌我烦呢。”听路知水忽略了陈炀，梁双怿莫名地松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路知水有点好奇。 双双三岁那年被绑架，是小良景向路知水提供了关键信息，救出双双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程良景，他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程家大少爷程问笃给带走了， 再次遇见便是路知水生梁修礼的时候，程良景突然出现在医院，之后又突然消失。 回想到自己在医院时听过的一些传闻，路知水问梁双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闻里，程良景把怀孕的程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导致程夫人流产，这才住进了路知水所在的那家医院。 梁双怿拿起刚出炉的小蛋糕，一边吃一边说：“是个帅哥。” 路知水无语：“我问品性。” 梁双怿想了想，说：“他懂礼貌。”在教室门口撞到陈炀会道歉。 “有耐心。”喜欢听我讲废话。 “温柔。”尤其是叫我“双双”的时候。 “有时又很活泼。”会在楼梯间吓我，和我开玩笑。 “有点小八卦。”老是问我和陈炀之间的事。 “但很包容。”不戴有色眼镜看两个男生在一起这件事。 “还很诚实。”说我乖。 “反正，”梁双怿总结到，“他很好！” 梁修礼的表情怪异极了，但没把自己在主席台上看到的一幕说出来。 路知水若有所思，提醒道：“反正你也大了，交朋友什么的自己注意点，爸爸相信你……弟弟的眼光。” 说着他给了梁修礼一个眼神，这是让梁修礼把关的意思。 梁双怿郁闷得多吃了一个小蛋糕。 * 第二天，尖子班开学考试。 梁双怿按计划行事，让王叔叔在路口停车，他要去文具店买东西，买完自己走去学校。 王叔叔照做，梁修礼干脆和梁双怿一起下车。 王叔叔把车开走后，梁双怿把弟弟拉到文具店背后的大树下，伸手轻轻掐住梁修礼纤细修长的脖子。 “你哥哥我今天要逃学，不许告诉爸爸和父亲，听到了吗！”他本来不想告诉梁修礼，但他弟弟比他两个爹还难忽悠，他一撅屁股，梁修礼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只好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梁修礼垂眸想了会儿，问他：“你想怎么做？” 梁双怿把昨天告诉程良景的计划告诉了梁修礼。 梁修礼震惊：“你哪儿来这么多鬼点子……” 梁双怿一脸得意：“打电话请假无非就那几句话。‘老师您好，我是谁谁谁家长’、‘我家孩子病了，今天来不了’、‘谢谢老师’。” 梁修礼总觉得这个法子不靠谱，梁双怿表示，试试才知道，他摸出手机，在给王倩芳打电话之前，先给程良景发了个信息，让他去办公室干扰班主任。 ［梁双怿］：就位否？ ［程良景］：1 梁双怿摸出一个旧手机。 “嘟嘟——” “梁双怿同学？”电话接通了。 打开旧手机，播放名为“老师您好，我是梁双怿的父亲梁渠”的录音。 “啊是梁先生啊，我正想跟你说呢，你们家梁双怿啊……” 一问一答不容易露馅，所以梁双怿还没来得及点下一段录音就让王倩芳把话题岔开了，他心一紧，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老师。”听起来好像是程良景的声音。 “教导主任在咱班上巡查，让您过去一下，要跟您说一个咱班做得不好的地方。” 王倩芳赶紧对着电话说：“不好意思啊梁先生，我这边有点事，只能下次再和你说梁双怿的情况。” 梁双怿快速点击下一条录音。 “我家孩子有点感冒，想跟您请一下假，等病好了我再送他去学校。” 王倩芳感到有点奇怪，作为执教多年的语文老师，她认为梁先生的回答与上文，也就是她说的话，衔接不流畅。 但紧接着，电话里又传来一句：“谢谢老师。” 隐约还有小孩儿在喊：“老板！收钱！” 不待王倩芳细究，梁双怿把电话挂了。 “好险……”他拍着胸口，“还好景哥来的及时。” 梁修礼没说话，把梁双怿的手机拿过来，给王倩芳发了一条短信。 “王老师，您忙您的事儿吧，我明天就把孩子们送来上学。” 发送完毕，梁修礼把短信删了。 梁双怿：“嘿！我还没看到呢！你发的什么？” 梁修礼：“打个补丁，以免王老师看出什么来。” “叮咚！” 梁双怿点开短信。 ——“好的，梁先生。” 梁修礼点击删除。 梁双怿：“这个我知道！点击删除，以免留下证据！” 他吹了吹弟弟脖子上被自己弄出来的掐痕——其实他没用力，是梁修礼的皮肤太娇气，然后说：“行了，你快去考试吧，我走了。” 梁修礼第无数次认为自己哥哥很傻。等梁双怿走远了，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根本没进学校。
第4章 04 露馅 ======= 梁双怿从小就对唱歌跳舞感兴趣，他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就是为祖国的演唱娱乐事业献一份力，简单来说，就是他想做唱跳类型的偶像，站在台上发光发亮，一大群妹子为他疯狂尖叫。 想想就爽。 梁双怿从小学习街舞、唱歌，参加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比赛，取得过不错的成绩。他和舞蹈室的朋友经常在街边表演，也时常参与一些音乐节演出。 国庆节的时候一家大型游乐场会举办音乐节，给梁双怿的舞蹈室老师递了表演邀请函，路知水答应让梁双怿参加，不过只允许他在周末去舞蹈室排练。 只在周末时间怎么会够？梁双怿在心里吐槽爸爸外行，在离开文具店后，他打车到市中心的一家网红舞蹈室，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 第二天。 “双双，交作业啦。” 梁双怿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陈炀揉了揉他的头。 “没做。”他抬起头，把新手机递给陈炀，“快试试，我买的最新款。” 陈炀一脸惊讶加感动，又揉了揉梁双怿柔软的头发。 “谢谢你给我的惊喜，双双，我很喜欢。” 程良景一进教室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练习好久的微笑顿时垮了下来。 他越过陈炀，也揉了揉梁双怿的头。 梁双怿以为又是陈炀，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别像摸狗一样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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