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摸出手机,打开够随便的对话框,下面竟然有个未读消息。 【够随便】 怎么不能陪?你明天在京城不是有签售会吗,到时候见。 - “啊,是你……”我挺尴尬。扭过头,壮士保安们笑嘻嘻地看着我俩,还对我说:“快坐车进去吧。” 把哥哥的朋友误会成私生,我有点下不来台。强装说:“不行,我是未成年,不能进去。” 够随便嘴角噙着笑,没有说话,单手搭在车沿,仰头望着我。壮士保安们一下子往后退了两步,麻雀似的挤到一起。看他们这浮夸的动作,我更堂皇了。 “没事儿。”最后,够随便冲壮士保安们笑了笑,解围道:“小朋友最近生我的气,跟我闹别扭。行了,你们去忙吧。” 壮士保安们做出“俺都明白”的表情,谄媚应了好几声,一溜烟跑远了。我无力瞪他们几眼,想拉车门,却发现车锁了! “你干嘛?”我特不客气。 “没错。”够随便一脸认真地点头,就要起步,“你未成年,还是别跟我进去了。回家吧。” “不行!来都来了。”我攀住车沿,骨碌翻进副驾。没找好角度,鞋底蹭到他的手臂,还直直要往脸上去。 他迅速伸手,扣住我的脚踝。冰凉柔软的手碰到皮肤,我一激灵,一蹬腿,踹到了喇叭。 在干巴巴的喇叭声中,我俩都有点无语。够随便用了点力气,将我扳回去,又好好把我扣在副驾驶上,还整理了一下我乱糟糟的头发。 他单手打着方向盘,手指摩挲手心,哼笑一声。
第55章 E8.我应付不来 据说,北半岛会所是京城知名会所之一。我被领进门,见四处流光溢彩,只觉眼睛难受。本来做爱豆眼睛就不好,天天面对闪光灯。 够随便取了墨镜,朝我递来。我看清了他的正脸,词穷。总之很俊,很金贵,气质又很活泛。 我戴上墨镜,心里琢磨,总觉得他不像真人,老给我一种动画角色的感觉。 够随便不知道我这样想他,亲切地同我说话:“你哥要晚些,我先带你去填饱肚子。” 刚刚门口的事儿他早就抛之脑后,大长腿迈开,带我去觅食。 北半岛会所真如宫殿,内部有一整层的饮食区。够随便站在餐厅和酒吧的门口犹豫了两秒钟,将我带进餐厅。 “这里不难吃也不好吃,但饿的时候总是最美味。”他说话有股外国口音的俏皮,还主动拉开椅子让我坐下。 我饿一天了,看着菜单流口水,哪个都想要。点了三道菜后,够随便出声:“明天你要去西北参加签售会?” 我认栽,用力合上菜单。 够随便让我逗笑了,耸耸肩,说:“那再点个甜点吧。” “不行。”我很坚定,“吃太多就没脸见粉丝。” 他点头,笑呵呵地望着我。 这地方果然是会所,菜的分量很少。我珍惜地夹起一片菜叶,嚓嚓!送进喉咙。又疼惜地戳起一个肉片,簌簌!塞进嘴巴。 够随便没吃几口,到最后直接不吃了,撑着下巴注视我。我想他可能怪无聊,便抽空和他聊:“你多高?” “184。”他说。 “我怎么觉着你能有1米9?” “签售那会儿穿了马丁靴,鞋跟分量足。” “可你看着就是很苗条,很修长,特别是腿。” 够随便很自然很自信:“我比例好。” 我好奇起来:“你是做什么的?” 够随便没回答。我低头专心夹菜,他才开口:“服表。” “喝——”我震惊,“动保!” “嗯?”够随便探向我。 我的菜不忘先送嘴里。边咬边想,在我哥这群太子党中,竟然有个做动物保护的人。听说这种活非常辛苦,还有被驱逐的危险。 “太伟大了。”我由衷赞叹。 够随便思考了一瞬,有些困惑,但看我的眼神一时间满满都是溺爱。他自谦道:“也没到那个程度。” 我摇头,对他的事业深表理解。“怪不得哥哥说你一直都在国外。” “是啊。”够随便说,“国内发展得比较晚。不过我也在考虑换工作城市。” “你原先在哪儿?” “伦敦。” 嗬,伦敦哪儿有什么动物可保护啊。 瞧见我的不认可,够随便搭着下巴,乐呵呵问我:“那你说我换到哪个城市好?” 我想了想,郑重推荐:“冰岛!” 够随便愣了愣,抬眼瞅我,笑喷了。 “别笑。”我拿出手机,翻到之前飞流在冰岛拍的画报:“我们去过这个城市,看,你认真看看。” 够随便脖子纤长,偏头看我的手机屏幕。他认真看了一阵,冷不丁开口:“这皮草谁搭的?” 口吻十分严厉。给我吓一跳。 我慌里慌张夺回手机,推进裤子兜。眼神也不敢瞧他,心里暗骂,贺百颇你怎么笨笨的,你给动物保护工作者看皮草?人家指定抽你。 够随便歪头探我,我浑身发烫:“那个那个,不是!这是假的皮草,人工制造,没准还made in 义乌。你别在意,别往心里去!” 解释完,我立刻埋头吃饭,生怕他一个不乐意掀桌走人,那我得饿到机场。 但够随便应该确实脾气很好,没有发火,乐呵呵说:“我哪里跟你计较这些。慢慢吃,我再给你点一个奶昔。” 等菜都吃完,我哥这人还没到,也不回消息。对艺人来说,等待就是生活日常,我很安稳地舔着奶昔。够随便就不一样了,他有点不耐烦起来,撑着下巴打了两个电话,没通。他将手机一扔兜里,站起身:“谁还等他。咱俩去玩吧。” 我傻乎乎地捧着奶昔跟他走,没觉得有啥不对。 等我被够随便带到那个巨大的冰场时,奶昔只剩下盒子底永远无法舔舐完全的部分。 像梦境,一望无际的白冰上,只有我和他。 虽然我知道,这不过是北半岛会所的顶层。可当我们俩站在冰上面对面遥望的瞬间,一切的轮廓都开始溶化。 冰场在放一首华语歌,女声空旷。我迈开腿,在冰上随意滑动。他也疏忽一动,在快速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我就在中间。我抬起头,他冲我一笑,冰场莹白的光落在他眼里。 我用力蹬腿,直直地朝他冲过去,仿佛要把他撞倒。他愣了一瞬,也不躲,两手背在身后,立在那里。快要撞到他时,我轻巧侧身,在他周身一绕,勾了个小小的冰圈。 面对他看过来的眼神,我得意扬起脑袋。 “被你包围咯。”他说。 我冲他一笑,转而在冰上如雀飞行。 够随便看了我一阵,忽地提步,横空而出,拦在我面前。两人的轨迹开始重合,快速的滑行中,我们面对面盯着对方,在白冰上转了整整一圈。 冰场上是片漆黑、巨大的穹顶,够随便后退着滑行,在巨大黑幕的衬托下,他轻轻掀起嘴角,恍若怪盗基德,危险又从容。 我无法应付这样耀眼、游刃有余的人,慢慢停在了原地。够随便已经滑出好几步,站定时跟我已有几十米远。 冰场非常安静,头顶一排白亮的光。 “我搞不明白。” 愣了一阵,我突然抬头,冲他喊话。 “什么不明白?” 他双手拢在嘴边,配合地问我。 空旷的冰场上,我大声说:“哥哥的朋友有很多,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 够随便在原地转了几圈,他低头看着冰刀割出的花纹,同时反问:“我?” “对啊!” “我——我怎么了?” 够随便满脸无辜。 “你自己说的。”我跟他细数,“签售会上鼓励我,晚上聚会陪我玩,还承诺随叫随到。” 够随便惊诧睁大眼,认真确认: “你不喜欢?” 我摇摇头。够随便更疑惑了,他甚至蹲了下来,两手捧着脸颊。我只好诚恳地跟他讲: “你这样做,我会觉得你对我很好,很喜欢我。但是我清楚,你只是我哥哥的朋友,你只是出于我哥哥的拜托,所以试着带小朋友走出失恋的阴影。” 够随便懒洋洋地站直了。他又高又苗条,优雅、迅速地朝我滑行,很快抵达我身前,带来一阵风。 “第一。” 够随便扬起第一根手指,有种独特的认真又坦然。 “贺千祎这弟控可没拜托我照顾你,他才不乐意。那天我们私人聚会,他开玩笑要找个帅哥陪你,被我半道截胡,说,不用别人,我来陪。为这事儿他还不爽了一阵。” 我感觉到一种我总不确定的感情。 “第二。” 他又开口,狡黠。 “刚刚换衣室他发消息说来了,又被我打发走,现在估计正坐楼下喝酒呢。如果我只是哥哥的朋友,怎么现在在这里陪弟弟呢。” 我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高兴。我不想他看出来,可他肯定看得出来。他还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刘海。 “第三。” 够随便依样画葫芦,在我身边勾了一个冰圈。 “你没说错啊,我是喜欢你啊。” 我一阵天旋地转,扑通坐到地上。屁股冰冰凉凉,心头发烫到疼。我尴尬极了,慌忙想爬起来,够随便却笑嘻嘻张开双手,毫无顾忌地往后一躺,用力砸在地上。 “看,我也摔了。”他跟我说。 巨大的冰场中央,他呈大字型,脸上也挂着大大的笑。 我坐在地上,犹疑看他一阵,忍不住问:“脑子没摔坏吧?” 够随便挺委屈,只道:“说喜欢你就是脑子摔坏了?怎么,脑残和性冷淡只能选其一。” 我皱眉:“真的,你到底什么意思,真的还是假的喜欢我?你可别开玩笑,我不喜欢被撩又被耍。” 他立刻收了逗弄,认真道:“怦然心动,可以吗?” 我思索半晌,真没觉得今天他啥时候对我心脏砰砰,明明瞧着一直笑意满满,从容不迫。倒是我,刚刚滑冰的时候可迷糊了一阵。 “别想了。和你见面前就产生了。” “哈?” 我探向够随便,他却不说,把我的脑袋挥开,说下去找贺千祎玩。我只好跟他乖乖去换鞋。 电梯往下走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问够随便:“别不是我出生那天?” 够随便惊讶得要死,看他这样,我耷拉下来,埋怨:“可我哥说,我们就那时候见过!后面你便中弹出国。” 他抱臂瞧我,但笑不语。电梯到了,他也不出去,反而扯着我,指了指远处一个商场的大屏幕。我不明所以等了阵,大屏幕上竟然出现了我的脸。是mere提前为我准备的生日应援! 川流不息的不夜城上,那块巨屏散发着异常明亮的荧光。荧光中的我肆意舞动,又灿烂微笑,一双葡萄眼睛清澈有神,连鼻尖小小的凹陷都很有魅力。随着巨大的“HAPPY BAIPO’S DAY”,我奔跑而来,忽而停下,对着镜头轻缓地眨眨眼。那一刻,真是会心一击,怦然心动,连头发丝都带着强烈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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