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森文一开始不知道陆鸣什么时候出来,于是紧盯着单元门,以至于一盯就是五个小时,站的腿都酸了。 后来,他摸到了规律,下午没课陆鸣一般会待五个小时,有课的时候是三个小时,同时他也学聪明了,找了个正对着单元门的小餐馆在那里等着。 冉森文已经是第五次来了,因为长得好看,老板都认识他了,也愿意和他说话。 “小伙子又来了,今天想吃点啥?”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口,小餐馆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和老板正无聊的看着电视。 冉森文随便点了碗面,便不说话了。 吃过面,老板知道他还要待很久,于是问玩不玩斗地主,二缺一。 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凑了个手。 玩的正高兴的时候,对面超市的老板娘过来买面,老板起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手里拎着打包袋将老板娘送了出去。 回来坐好,老板叹了口气说:“是个不容易的女人,孩子行动不便坐轮椅,都没办法去学校上课,老公跟小三跑了,她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孩子。” “别看她家开了个超市,也不怎么赚钱,还要还前夫留下的烂账,还要养孩子,真是太辛苦了。” “不过,给她家孩子补课的那个小伙子是真不错,因为距离远也没有多收钱,甚至还免费多加了一小时。” 冉森文随声附和,“那还真是不错呢。” 尽管嘴上说着夸奖,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不就是傻子吗?自己都活不起了,还管别人呢! 小餐馆里整个下午都没什么人,没有生意,于是三个人一直在玩斗地主,后来玩高兴了,冉森文都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到了最后,还是老板说,“妈呀,都七点了,不能玩了,小同学你是不是也该回家了。” “七点啦?”冉森文大惊,补课六点半结束,七点的话,陆鸣早就走了。 冉森文在内心咒骂自己的不务正业,拿着东西赶紧往出跑,结果没跑几步在小区门口的花坛那,碰见了正坐着看书的陆鸣。 冉森文暗暗心惊,陆鸣难道在等他? 他好像被人发现了。
第14章 难道车上更刺激吗? 冉森文距离陆鸣大概十米,一个在花坛这边,一个在花坛的那边。 他坐在路灯下,手里捧着书,读的很认真,像是读到了有意思的地方,他的嘴角带着笑容。 路灯那么暗,真的能看清楚上面的字吗?眼睛近视都是有原因的。 冉森文也不知道陆鸣看没看到他,只能往后退了几步,躲了起来,又观察了一会儿,见陆鸣开始收拾东西走人,这才放下心来。 书呆子的注意力都在书上,自然是没有留意到身边的人,更不会注意到有人跟踪他。 冉森文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而后屁颠屁颠的跟着陆鸣往地铁站走去。 补课的学生家距离地铁站要十五分钟,中间还要路过一个小公园,一到晚上公园很热闹,熙熙攘攘都是出来散步的居民。 公园的外边有许多摆摊的小贩,于是形成了夜市,有卖吃的、有卖玩的,很热闹。 小的时候,冉诚还没那么有钱,一到放假就会带着冉森文来逛夜市,他们在夜市里吃小吃,买稀奇古怪的玩应,后来冉诚越来越有钱,就不在带着冉森文来夜市了。 去的地方越来越高档,也就没有了当初的味道。 这几次从这边路过,冉森文总想停下来看一看,可每次陆鸣都走的太快了,他怕把人跟丢了,所以只能快步走掉。 今天的陆鸣也不知道怎么了,走的很慢,还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东西,此刻他停在一个摊位前挑选一块钱一双的袜子。 冉森文撇撇嘴,这种一块钱一双的袜子,穿着真的舒服吗?应该会臭脚吧。 见陆鸣还要挑很久,冉森文去了隔壁卖豆汁的摊位,“老板来两份。” 冉森文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身边人都不喜欢,只有他喜欢豆汁酸不溜丢,涩了吧唧的感觉。 将豆汁通通喝掉,冉森文的胃装的满满当当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舒服的打了个饱嗝,见陆鸣要走了,他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十分钟,陆鸣没有上地铁而是上了旁边的一辆商务。 商务一看就是明星爱坐的那种车,冉森文留意了一下车牌号,是那个女明星的车。 冉森文赶紧掏出手机录像,但因为拿出来的有点晚了,没有录到陆鸣上车的画面。 不过没关系,没录上上车的画面,他总得下车吧! 车就停在路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冉森文举着手机蹲在绿化带里面,隐蔽的偷窥,他在想,两个人再做什么,会不会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脑补了一些大场面,冉森文嫌弃的撇撇嘴,做这种事为什么不去酒店,难道车上更刺激吗? 蹲了一会儿,大腿开始麻木,他只能单膝跪地伸腿缓缓。 那个时候冉森文就在想,这年头狗仔和私家侦探都不是个容易的活,太考验人的耐心了。 本来冉森文觉得自己蹲守的地方很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直到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平静。 这边并没有人,冉森文蹲在绿化带里,因为灯光的原因,中年男女并未注意到有人,所以男人肆无忌惮的单方面殴打女人。 拳拳到肉,打的女人只能低声痛哭,女人很柔弱,抱头屈膝似乎是习惯了,连一点想要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从男人断断续续的辱骂声中,冉森文判断出这是一对夫妻,这次动手打女人是因为女人和别的男人多说了一句话,男人便认为女人不忠,想搞外遇。 这特么都是什么逻辑? 女人的哭声实在是烦人,冉森文没忍住从绿化带里冲了出去,他出现的太突然,吓到了中年男女。 冉森文冷哼,“差不多得了,打老婆算什么男人?” 这样还不解气,他对着地上抱头的女人道:“你就不知道还手吗?就让他这么打你?你是沙包吗?” 冉诚说过,老婆是用来疼的,并不是发泄的沙包。 突然有人站出来替自家老婆说话,男人的疑心病更重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好呀,现在都特么学会吃嫩草了,你才比儿子大几岁?” “我在外面赚钱养家,你在家里跑破鞋,我今天揍不死你,跟你姓。” 女人抱着头痛哭,“我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他,不要打了,真的好疼呀!” “我没有出轨,更没有对不起你。” 男人继续单方面的殴打女人,冉森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上去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我可要报警了。” 听见报警,女人急忙起身抓住冉森文的手腕,阻止道:“不能报警,他不能进去,我和孩子都要靠他养活。” “没有孩子他爸,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女人质问着冉森文,仿佛冉森文是破坏她家庭幸福的罪魁祸首。 冉森文微怔,被女人的话语镇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话,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了。 她愿意挨打,也愿意成为男人发泄的沙包,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家暴依然存在,不一定都是男人的问题,也有女人的一再纵容。 冉森文甩掉女人的手,气道:“我真是欠,多管闲事。” 话落要走,中年男人却不依不饶的扑了过来,“你特么往哪里走,当着我的面和我老婆调情,你还想走,门都没有。” “我今天就替你老子教训你。” 说着挥舞着拳头过来,冉森文不是中年女人自然是不会忍气吞声的挨打,他侧身就是一脚。 男人趴在地上吃了亏,依然不依不饶,嘴里不干不净,手脚也是不老实。 他打女人或许还行,凭借着一股子蛮力体力上的优势让他成为撕打的佼佼者,但面对冉森文这种同为男性的人就落了下风。 女人看自家老公吃亏了,于是大喊:“打人了,要杀人了。” 这边几乎没有人,在女人破锣嗓子的大喊下,呼啦啦的围过来一些人,围观群众不敢上前,于是报了警。 警察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开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中年男人比较狼狈,而冉森文只是头发乱了,身上脏了,没受什么伤。 警察询问怎么回事,冉森文刚要回答,中年女人抢先道:“他突然冲出来打我和我老公,警察都是他的错。” 冉森文凝眸看向女人,犹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狗咬吕洞宾,他现在深刻体会到了吕洞宾的心酸。
第15章 原来不是在跟着我呀! 一场闹剧的最后,冉森文被带去了警察局,坐在警察局里,冉森文怀疑人生。 “警察叔叔,我冤枉呀,是那个男人先打的那个女人,我只是说了句话,制止他暴力的行为,后来,那个男人觉得我和他老婆有事就对我动手,我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不是流氓。” 中年夫妻刚才还分崩离析,这会儿已经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他们统一口径,说是冉森文突然冲出来打人,他们都是受害者。 “那个女人身上的伤与我无关,那个男人倒是我打的,他要打我我肯定会还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这些话冉森文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做笔录的警察也听烦了。 他用笔头敲了敲桌子道:“小伙子,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你就不要再重复这些话了,我跟你说没用,那边可是咬死了,说你是先冲出来无缘无故打了他老婆,他才打你的,而且围观的许多人都可以作证,你确实殴打了那个男人。” 冉森文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口干舌燥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他嗓子都冒烟了,也没能为自己洗刷冤屈。 他特么比窦娥还冤! 小时候听窦娥冤的故事,他还嘲讽过,人究竟会笨成什么样子,才会被人冤枉,不是有嘴吗?替自己辩解呀! 当自己经历过百口莫辩之后,冉森文算是彻底悟了,没有人会轻易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大多数人都倾向于自己看到的。 比如现在的自己,所有人都看见是他单方面的殴打中年男人,于是理所应当的同情中年男人,将他视作坏人。 警察又说:“那块没有监控,只有你们三个人,形势对你很不利,我劝你还是道歉和解吧!赔点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还在上学吧,你也不想学校知道你打人的事!” 冉森文已经成年了,成年人就要负法律责任,警察也是在变向提醒他,不和解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甚至可能后留下案底。 如果这事被学校知道,学也肯定上不了了,综合考量,还是和解赔钱是最佳的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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