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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就摆葡萄酒的！”易明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林腾拉着他进了小包间，灯都没开，把他揽怀里轻轻哄着，得骗他睡一觉这酒气才会散。 换了浴袍的易明靠在他怀里，他特别想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可是不行，是惊喜，为了后天他的生日。 易明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不让他碰，拍了拍肩头就闭眼。 晚上都玩得很疯，一直到凌晨才歇，第二天还有第二天的活动，易明和林腾不在一个屋，他昨晚和舍友打了一整夜麻将，而易明不胜酒力，早早就睡了。 整理好出房门，他没找到林腾人，被撞进来的展鹏吓了一跳，他才从训练场下来，一身运动服，风风火火。 “啊，易明哥！”他张手臂要抱易明，易明闪了一步，“看见林腾没有？他昨晚打麻将去了。” “我打电话，易明哥，我可太喜欢你了，啥事都能想到我，还这么大方，还这么帅气。” 他一边刷手机一边把好话从嘴里倒出来，易明轻哼，虽然不吃他这套，但还是被哄得很开心。 林腾找过来花了点时间，他带着几个室友到的时候易明已经等无聊开始玩排球了，颠得很不像样子。 员工今天上午都自由活动，易明有空，随即就被拉上了牌桌。 “为什么我要陪你们打麻将？”易明学过一点，但很久没打了，抓到手里的牌他也看不出好坏。 三个昨晚输了钱，得从易明身上找安慰，看他码牌的笨拙手法，杨岭深呼口气：“就你打，林腾只许看。” 展鹏也搬凳子坐到牌桌后面，郑小军等会儿得去公司，他要顶位置。 这一打七八圈下来眨眼过了，易明额角的汗都出来了，林腾挠挠脸，这哪是打牌啊，他分明是在给对面三个送钱。 “你不是要去公司吗？”展鹏等了半天郑小军没动，他一挥手，上班哪有这来钱快，今天说啥都不走了。 易明摸牌，摸到手里不知道要不要，林腾一把搂住他腰，趁乱轻声说：“打三筒” 红中放下来，把三筒打了，易明作弊会脸红，心虚焦躁全摆在脸上，林腾都无语地乐了，脸埋在他肩膀上，对面三个大度的算了。 他一把没赢过，三个有些于心不忍，和林腾打了个眼色，他上手偷偷教易明打。 易明几次都没听明白，笨拙的样子引人发笑，好不容易听牌了，又差点毁在他手里，林腾上手摸，一把直接自摸。 “终于赢了一把了。”易明难受地挤挤眼睛，麻将太难了。 三人赢得盆满钵满，除了展鹏有些不开心，易明笑着把兜里一个小红包给他，“等会拿去抽奖。” “谢谢哥。”展鹏宝贝地把红包揣好。 午餐后开始抽奖，一箱子小红包，里面放了号码牌，抽到哪个拿哪个，易明有分配礼物的权力，开始后他坐在后排看热闹。 展鹏红包打开后里面号码是4，是游戏机，他睁大了眼睛，抱着PS5不撒手，放在桌上360度拍好照之后上朋友圈显摆。 礼物全编了号，易明有三个红包在手里，等箱子里的红包被抽的差不多了，他让林腾上去试试手气。 林腾也没想占这个便宜，随便拿了一个，他还没拆就被助理巧舌如簧地抢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助理拆开红包拿出卡片，林腾回过身对着号码看见架子上全新的笔记本电脑，安保组的拿下电脑给他。 林腾总觉得有点不对，可他拿着东西下来时所有人都在羡慕他，而易明一脸深不可测的笑容。 “手气不错。” 林腾想这里面肯定有水分在，不过不想拆穿，便领了他的好意，谁叫易明送的真是他需要的呢。 男生都喜欢电子产品，宿舍三人也抽了些好东西，热热闹闹在房间里分享，而易明一个人坐在窗边品茶。 新电脑给他们验机，两个脑袋凑在电脑前，两个脑袋凑在游戏机前，林腾走到窗边，在他旁边坐下。 “我以后都喝绿茶。”易明意有所指，他知道林腾和元涣曾经有过冲突，他的表现他也知道，那时是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乎。 林腾给他又斟了一杯，易明把杯子推给他，“我喝很多了。” 他便随他心愿把那杯给喝了，易明小心又笨拙，“那电脑你不喜欢吗？” “白占的便宜谁会不喜欢。” 外星人是易明觉得最合适他的电脑，但没想过他会不喜欢，“要不然你和我换？我把我电脑给你。” “不用，很好，我喜欢。”林腾深不见底地看着他，那瞬间易明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计划的再周密也没用，喜欢就算不说出口，也无所遁形。 易明端起空杯放嘴里抿，林腾笑出了声，“我是不想和你有经济上的过多接触，但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那我……就是怕你想太多，怕你觉得我不信任你。” “我相信你。” 易明觉得林腾的眼睛会把自己吸进去，匆匆避开，躲闪的眼皮混乱地眨着，偏开头端着空杯喝着空气。 林腾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倒了一口量，他端起来晃了些出来，打湿了手指。 “我们今晚吃火锅吧，人这么多，很热闹。”易明低头看着自己潮湿的指尖，他似乎比林腾爱的多，这么久了，林腾没说过爱他。 易明也会多想，想自己会不会伤了他自尊，可他曾经说过自己没有自尊，他干过的那些，如果有自尊可怎么做下去。 易明招呼了一声，众人便放下手里活站起来，一起出门，林腾追上易明拉住了他手，易明用力回握。 “晚点还打麻将吗？”林腾欠揍地问了一嘴，果然被他翻了个白眼。 火锅腾腾热气，易明觉得身上都是火锅味，像是在红汤里面涮了一圈，一直凑在锅前让他有点难受。 “你们吃，我去处理一点事情。”易明走到一旁的小圆桌坐下，他拿着手机无所事事，计算着时间，再过一个小时就是林腾生日，不知道自己准备的礼物他会不会喜欢。 明天下午大部队就要启程回去，易明是准备下午回林腾家里，陪他过完生日再工作，而林腾马上就要开学，到时候见面的机会便少了很多。 一想到此易明就叹了口气，林腾把冰镇好的雪碧放在桌上，拉过凳子挨着他坐下：“怎么了？” 易明看向他，舍不得一周只见一次，他想天天看见林腾。 林腾手指探过去扶着他下颌，晚上没吃多少，怕他晚点会饿，“要不要叫些小菜？” “不用，我吃饱了。”易明有些冷淡，双眼里看不出起伏，林腾便不说话安静陪着他。 火锅吃了两个多小时，汤熬干了两次，还换了个锅，易明算见识了这几个的大胃口了。 重新回到桌前，展鹏把料蝶给他：“我调的可好吃了，易明哥你尝尝。” “好，谢谢。” 易明也是真佩服他们能吃这么多，过了零点，他们举起杯对着林腾。 “生日快乐，没给你准备礼物了。”一个个腆着大脸说，林腾把杯子拿开不让他们碰。 “给钱吧，没八百以后兄弟别做了。” 杜渺哎呀一声嫌弃：“买了买了，在你家门口放着呢，回去收快递吧，这小气劲……” 林腾这才乐意和他们碰杯，又长了一岁，很多事情变了，他也不一样了，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旁边多了个人，他谈起了恋爱。 微信收到了不少祝福信息，很多人记得他生日，等他翻看手机时易明喝着饮料用眼角偷偷睨着他反应。 看他一脸惊讶，不出所料自己的礼物他已经收到了，看着他诧异地点开自己妈妈的聊天框，听了一遍语音后不可思议地站起来。 “哎，怎么会……”林腾把音量调到最大，手指尖都在抖，依旧把听筒往耳朵里递。 最不可能给他发消息的人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听了一次还是不信，在座的几人都停了筷子看着林腾。 林腾此刻的心脏就像锅里兴奋的汤底，不停在沸腾涌动，他手心里全是汗，在衣服上擦了一次之后小心翼翼点开语音—— “帅儿子，你做什么，妈妈都爱你。” 这深情的小女人声音就是他妈妈，林腾鼻根的酸楚将他淹没，没给他反应时间，对话框又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不过几秒的语音，林腾舍不得听，手指尖在屏幕上发着抖，满屏绿色，唯二的两条新消息一条已经没有红点了。 轻轻点开，像触碰闪烁着彩虹色的肥皂泡，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 “大帅哥生日快乐！” 展鹏放下了筷子，对于林腾来说，在生日的时候再一次收到来自已故妈妈的语音，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林腾拿着手机起身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易明伪装的淡定维持不下去，匆匆起身追了过去。出乎意料，他只是躲进角落里流泪，额头抵着墙，哭得汹涌直率，一次次把语音点开放到耳边听着。 “生日快乐。”易明手轻搭上他肩膀，曾经偷听到他给妈妈发语音，他应该是想有回应的，不知道自己的礼物，他到底喜不喜欢。 林腾转身搂紧他腰，双臂往里拢，像是打算把他揉进身体里，易明回抱他，这个紧到有些窒息的拥抱说明自己的礼物合他心意。 “阿姨就算知道你做过的事，她也只会心疼你。”易明也心疼他把自己困死在那个牢笼里面，怎么会舍得怪你，真的爱你的人真的只有心疼。 林腾再怎么思念那个小女人也没有哭出来，今天却因为他的惊喜激动到哭泣，他很想她，如果不是碰到易明，他也许会疯掉。 林腾妈妈是个很爱耍宝的女人，爱笑爱闹，夸奖完林腾后还会跟其他人炫耀，高高仰起下巴，骄傲摆满了躯体。 这样一个小女人养出了成熟优秀的林腾，易明觉得自己真是占了大便宜。 湿热的泪流进了易明脖子里，易明揉着他脑袋，“往前看，你现在有我，我真的很爱你。”爱到就算你没那么爱我也可以。 林腾想过用自己这辈子的好运换妈妈活得更长久些，而如今那些运气让他碰上了易明，这是一种补偿，可他不敢心安理得接受，而是小心呵护着这份感情。 如果他知道易明想听那句我爱你，他可以说几遍，几十遍，不过动动嘴皮，承诺是男人最轻的筹码，但总有人对它深信不疑。 易明擦干他通红的眼眶，“明明你又大了一岁，我却总想看你冲我撒娇，想你不懂事一点。” “好啊，我争取早点学会返老还童。”林腾这时还要耍嘴皮，易明埋怨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林腾闭上眼，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抱着他心里安定下来。 如果会结婚，林腾想生个女儿，把她当成妈妈来宠，而现在，他只想和易明好好过下去，做一对长长久久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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