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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启星理所当然的当选组长，而这边顾严理虽然没说话但另外三位同学都望向了他。 “那一组组长纪启星，二组组长顾严理，我们的组长推选也很顺利，这预示着这次比赛一定会非常顺利。”小何老师很是欣慰，仿佛奖杯已经在向他招手。 然而，小何老师还是太年轻了。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纪启星早对顾严理横竖看不对眼，这次辩论赛可以合理怀疑他就是来公报私仇的。 顾严理平稳陈述完观点，纪启星大声冷笑：“顾严理同学我认为你说得太绝对了。” “纪启星同学，赛场上请称对方辩友，而且不要带有个人情绪……”小何老师扶额，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提醒纪启星了，但纪启星就是只抓住顾严理攻击。 顾严理倒是你来一句我挡一句，对纪启星的挑衅不以为意。 *** “理哥！” 正趴桌上无聊的苏焱“唰”地一下站起朝门口看去，刚巧走进门的男同学被他这么大动静吓一跳。 不是顾严理！ 苏焱回头看到郭子在一边偷着乐，“瞧瞧你，几天没见理哥这蔫了吧唧的样。” 前一阵是苏焱自己有意避开顾严理，但这次顾严理闭关集训，几天也见不上面他又浑身不得劲。 苏焱一把抓起旁边桌上最厚的一本参考书直往郭子身上抡，“敢捉弄你老子！看我不……” “诶！理哥，快救救我！”郭子一边躲苏焱的天马流星拳一边指向门口，“理哥真的来了，我没骗你！” 顾严理一走进苏焱教室就看到郭子正被一只炸毛狐狸按在桌上打，看热闹笑出了声。 苏焱:？！ 炸毛狐狸竖起的耳朵敏感地动了下，将正砸向郭子的书扔一边，快速回过身来，惊讶道：“严理哥你怎么来了？” “我们等下集合去比赛，我过来给你说一声。”眼见狐狸脑袋又耸拉下去，顾严理忍住了去秃噜狐狸毛的冲动。 这段日子顾严理除了上主课，其他时间都在集训，会议室大门紧闭，说是秘密训练拒绝外界干扰，苏焱好几天没见到他，一见面顾严理又要走了，他失落地问道：“去多久？” “一个礼拜。” “这么久，”苏焱小声嘀咕了句，但马上又收拾起心情对顾严理握起拳头打气，“加油！得个冠军回来！” 顾严理笑着答应，内心却颇有起伏，之前苏焱有意的逃避他有所察觉，然而他太沉得住气了，心里有再多疑问也没表现出来。 集训期间他每天都很想见苏焱，却因为先前苏焱对他的回避心生犹豫，但出发前他还是忍不住想抓住机会看他一眼。 好在这次苏焱对他的态度好像又恢复如初了。 与苏焱匆匆见了面，顾严理便赶去了集合。 辩论队大巴停在一个郊区酒店门口，这次比赛共四天，学校对市里首届校际辩论赛格外重视，封闭训练后最终选出四人出战，同时还有两人替补，再加上带队的小何老师和学校一名领导，五高一行有八人。 小何老师对纪启星和顾严理两个人不怎么放心，特意将他俩分开不住一起。 其实他多虑了，纪启星是什么都要争第一的性格，在共同的目标面前不会再处处针对顾严理，而一旦放下对顾严理的偏见，自然就会对他改观。 每次抽到辩题后，五高团队都会在小何老师的房间备赛，大家集思广益想论点出对策做演习，纪启星和顾严理虽然性格迥异，想法却常不谋而合，整个团队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一路打进了决赛。 最后的决赛在周五下午，这场比赛将进行直播，赛场内聚集了不少新闻媒体，要面对闪光灯大家都很紧张，只有纪启星是越多人关注越兴奋。 临上场前，有人不停喝水上厕所，有人声音发虚，连带队领导都肉眼可见的焦虑，而顾严理在后台不发一言，小何老师看他这么镇定，欣慰道：“我们这回稳了。” 顾严理走出休息室来到楼梯间，除了备赛和他私下几乎无交流的纪启星拿了两瓶水过来，在他身边站定，递给他其中一瓶，笑了下说：“原来你也会紧张？” 顾严理抬眸瞥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水。 “紧张很正常，没什么丢脸的。”纪启星不理会他的沉默，他是个聪明的人，对别人的情绪状态特别敏锐，顾严理尽管表面与平常没两样，但他注意到顾严理手总是伸向右边裤子口袋，那里一般是放手机的地方，不过比赛前他们的手机都被没收了。 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顾严理在人前表现得镇定自若，其实心里也有些紧张，他无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跟苏焱说些什么。 他这几天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和苏焱联系，如果现在能听到苏焱的声音他肯定会镇定很多。本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情绪没想到被纪启星看了出来，顾严理呼出一口气，承认道：“嗯，紧张。” 决赛会有电视播出还有新闻报道，意味着他爸可能会看到，也许她也会看到……所以他的心态起了变化。 见他承认得这么干脆，纪启星反倒颇为意外，“怎么不装了？我还以为你挺能装的。” 顾严理斜了他一眼，“谁装了？” 纪启星把话说开了：“我以前觉得你挺装的，但是吧，”他故意停顿了下，眼光瞟向顾严理，“你实力确实挺强，装也有装的资本。”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顾严理拧开他给的水喝了几口。 纪启星一笑，“我可没夸你，今天的决赛谁知道你会不会紧张得脑子空白前功尽弃，我告诉你，我可是准备大杀四方，你别拖我后腿！” 说完他将手里的水瓶举到顾严理跟前，顾严理默契地将瓶子和他一碰，笑道：“走着瞧！” 这场谈话让顾严理心里的紧张没了踪影，只有被激起的胜负欲。带着这种势不可挡的气势，五高整个团队都被他和纪启星带了起来，这场决赛是他们打得最过瘾发挥最佳的一场，几次将对方怼得接不上话，最后毫无悬念的大获全胜！ 比赛结束，小何老师激动地奔上辩论台跟大家抱成一团，顾严理和纪启星望着对方笑着碰了下拳。 这一幕让现场一双原本热烈的眸子暗淡了一瞬。 采访时，顾严理看到人群后的苏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苏焱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他才确定，他恨不得立刻奔过去见苏焱，但他们还不能下台，采访没结束，颁奖也还没开始。 对于决赛的最佳辩手人选评委争论得很激烈，焦点主要集中在纪启星和顾严理身上，一个是言语犀利气势逼人，一个是有理有据沉稳大气。 最后宣布是纪启星时，纪启星下意识看向顾严理，顾严理真诚地拍了把他肩膀说：“祝贺你，实至名归。” 颁完奖顾严理就消失了，他第一时间跑下台找苏焱，可人太多没找见苏焱踪影，在顾严理怀疑自己刚是不是出现幻觉时，苏焱从门外进来向他招手，“我在这。” 顾严理跑过去，胸腔因为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声音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 苏焱将怀里的一束花递给他，祝贺道：“恭喜你得了冠军，借花献佛，这是我刚跟校电视台姐姐要的。” 顾严理接过花，视线却始终盯着他，苏焱冲他露出笑颜：“这么大的热闹我肯定得来凑，听说决赛学校电视台会来采访，就缠着认识的姐姐把我带来了。” “哪个姐姐？”顾严理只注意到这个。 苏焱朝他眨眼，“郭子认的姐姐，我让郭子使了美男计。” 顾严理：…… 苏焱哈哈乐道：“是郭子他一个远房表姐啦！” 看着眼前开怀大笑的少年，顾严理一贯冷静的脸上显露出抑不住的激动，他努力沉住声音道：“谢谢。” 苏焱抬起眸子望着他说：“祝贺你，最佳辩手。”
第27章 拥抱 天气渐渐炎热，顾严理上次受伤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训练，之后又是辩论赛的闭关集训和比赛，马上就是高三，顾严理向教练提出了退队，大个也要离开。 因为两个主力的退队，篮球队这几天气氛有些压抑。苏焱心情也很低落，他渐渐意识到顾严理也有他的世界，不会一直围着他转，而一旦顾严理回归他的轨道，苏焱根本追不上他的步伐。 大大咧咧的他已从青春期的烦恼中解脱出来，偶尔再有冲动，他就安慰自己是因为他对顾严理太依赖了。 一个学期只有短短四五个月，然而最近两个月他和顾严理见面的机会都不多，上高三后顾严理只会更忙，他还没有习惯。 一到球场顾严理便看到苏焱没精打采地在拍球，小流先看到他，挥手正要叫他，顾严理做出个“嘘”的手势，小流噤声收回了手。 顾严理悄声走近苏焱，出其不意地拍了把他右肩，心不在焉的苏焱下意识向右回头。 什么也没有。 听到顾严理的轻笑从左边传来，苏焱旋即转身，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耸拉着尾巴的狐狸瞬间翘起尾巴，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顾严理没忍住抬手秃噜了下狐狸毛，然后朝篮球队的一伙人说：“大个和我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众队员一听都没心思再练球了，齐声回道：“好啊。” “走起！” 这次他们来的是苏焱喜欢的那家烧烤店。夏天来了，小店的生意红火起来，本就热闹的店里因为篮球队的一帮大小伙加入更加热火朝天。 老板娘笑得合不上嘴，“这么多帅小伙啊。” 烧烤炉旁的老板拿起搭脖子上的毛巾擦掉满头的汗，哼了一声表示不服气，“我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个帅小伙吗？” 苏焱笑着附和：“那必须的，不然老板娘这么漂亮能看上你啊。” 老板笑呵呵道：“看来今天又得送盘五花肉了。” “谢谢老板。”苏焱高兴地打了个响指。 一盘盘烤串轮番上桌，大家都默契地只顾低头吃串或者偶尔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连一向嘴多的小流也没声了。 等吃得差不多了，大个拿起汽水瓶站起来开了口：“今年我们能打进决赛，我没有遗憾，谢谢兄弟们。” 桌上的气氛顿时一僵，其实这是顿散伙饭，然而大家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好像只要不说大个和顾严理就不会走，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顾严理也站了起来，举起瓶子和他们碰杯，“即使我不在篮球队了，你们也是我兄弟。” 总是吝惜表达的顾严理居然红了眼眶，坐着的众人心情愈发沉重，他们是在日积月累的训练中产生的友谊，一场场比赛里积累起来的信任，如今不得不看着曾经并肩战斗的队友先行离开，自然心里难受。 见大伙一个个耸拉着头，苏焱第一个站起来活跃气氛，“你们前浪就放心地趴沙滩上躺平吧，联赛冠军的事就交给我们后浪了，明年我们一定是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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