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石好笑道:“该说你浪漫,还是不浪漫呢?” 梅子规淡淡道:“您对浪漫仪式的定义恐怕与我不同。” 元景石好笑说:“你这又是在怀疑我的品位。你是觉得我策划不了好的求婚,是么?” 梅子规却道:“你策划的求婚,莫不是在海边放烟花,然后弄一个杨花、梅花甚至是杨梅的纹身来感动我吧?” 元景石一下噎住,心下发虚:还真让他说中了。 “早说了,别纹身。”梅子规道,“那个比钻戒还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元景石似不同意,“难道你不愿我在身上留个记号?” “不,我当然愿意。”梅子规淡淡看他,“在你身上留点什么,应当会让我感到很满足。” 听得这话,元景石似听了最动人的表白一样,温柔笑道:“你可真是爱我。” 梅子规倒不否认,却没有接话,只道:“纹身不过是在皮肤上作画,没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元景石问。 梅子规抬眼道:“其实我也已经想过。” 元景石双眼放光:“你想过?” “我想刺穿你的骨血,”梅子规的声音变得很轻,如同薄纱,“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话听得元景石心下似有热气沸腾,满腔暖意:“我当然不介意,你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 见元景石这样反应,梅子规倒有些意外:“我以为这话会有些可怕。” “当然不会。”元景石似被砍首也开心地看着梅子规,“这明明很可爱。” 梅子规原本想吓唬吓唬元景石,现在发现这头老虎胆子大过天,根本吓唬不了。他便淡笑着摇摇头,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物件。 元景石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便好奇地打量起来: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是一把细长的钉子,又有些类似枪梢,泛着金属光泽。 梅子规轻轻拿起这枚长钉,似乎展示给元景石看:“用这个刺穿你的骨血,你怕不怕?” 元景石笑着说:“我怕你不舍得下手。” 梅子规似笑非笑,只一手把元景石按在座位上,一手把长针的针头对准元景石的耳骨,一穿而过。 疼痛随着针刺瞬间从耳骨传遍身体,但元景石却岿然不动,好像丝毫感受不到痛楚一般。他甚至还笑着看镜子,看着梅子规怎样用那双漂亮的手握针刺穿他的耳骨——仿佛要将这一幕永远记下来。 梅子规瞥他一眼,拿起一只耳钉,插入元景石新打的耳洞,手势熟练得好像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元景石便更仔细地看镜中的自己。 只见自己左耳耳骨上缀着一颗黑珍珠耳钉。 这黑珍珠耳钉造型简约,倒莫名契合元景石的气质和肤色,竟没有丝毫过于富贵或女气之感。 元景石笑着对梅子规道:“右耳就不打了么?” “不打。”梅子规收回工具,淡淡说。 “为什么不?”元景石好奇问。 “因为另一只耳钉在我这儿。”梅子规侧过脸,撩起遮耳的头发,露出右耳上耳钉。耳钉镶嵌着一颗黑珍珠,宛如黑夜中的明珠,在他白玉似的耳廓上散发着淡淡光晕。 元景石怔住半晌,似觉感动,但又似不满:“你怎么自己打了?你该让我为你打才是。” “你有证么?”梅子规问。 “什么?”元景石似不解。 “进行耳洞操作的职业证书。”梅子规道。 元景石当然是没有的,但听了梅子规这话,却笑意加深:“所以,你对我早有预谋,为了在我身上烙印,还专门考了一个证书,备下一套无菌工具?” 梅子规却不似从前那样被揶几句就害羞。他相当坦然地说:“这不是早有预谋,而是提前策划。” 元景石笑道:“你有心了。” “当然,你该感到荣幸。”梅子规答道。 元景石哈哈大笑:“当然,当然。我非常荣幸。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谈话间,冬天的第一场雪悄悄地来临,带着稀薄的寒冷,以及魔法般的美丽。 透过落地窗,他们看到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花,如花瓣般轻柔地飘落。 元景石和梅子规推开落地窗,迈出房间走向露台。冷冽的冬风轻拂着他们的面庞,带着雪花的味道,裹挟着清新的气息。 他们走到露台的边缘,俯瞰着下方的花园。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轻轻地覆盖着一切。树枝上积满了洁白的雪,仿佛银装素裹的世界。 他们静静地站在露台上,目送着雪花的生死一瞬。每一片雪花都在空中绽放出自己独特的美丽,然后轻轻飘落,最终融化在大地上。 他们并肩站在露台上,注视着远方的风景。 “今天的雪来得比往常更早一些。”梅子规轻声说道。 元景石听到梅子规的话,微微一笑,感叹道:“是啊,或许这是大自然对我们的祝福,给予我们一场提前的雪。” 他们继续凝望着飘落的雪花,雪花轻柔地覆盖大地,仿佛将一切都包裹在洁白的温暖中。梅子规声音低沉地说:“如果你生日那天下雪了,你的生日宴不能办在户外。” “说不定那天不下雪。”元景石说。 梅子规道:“没关系,我也准备了室内预案。” 元景石倒不意外,梅子规做事肯定有预案。 看着雪还在下,梅子规便带他回到室内,离开服装间后,又顺楼梯前往已经装饰过了的宴会厅。 二人进入宴会厅,便见里头已经布置着华丽的圆桌和舒适的座椅,每张桌子上都和户外场地一样摆放着精致的花束和餐具。 梅子规问道:“你看这个场地怎么样?” 元景石看了看,道:“你的布置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其实你不带我来看,我也放心的。” “还是得看看。”梅子规谨慎道。 元景石笑笑:“你知道我从不在意这些小事。” “我在意。”梅子规朝元景石点了点头,又道,“而且,我的母亲也会过来。” 听了这话,元景石脸上才多了几分认真:“原来她要来?你早和我说,那我肯定要把宴会经费再提升一个水平,而且也要提前安排她的接待工作。” “那倒不必。”梅子规笑笑,“她原本还不让我与你说,只道要给你一个惊喜。你到时候,也装得不知道,那就好了。” 谈话间,二人已经走出了宴会厅,入目是依然潇潇而下的白雪。 元景石抬起手来,尝试着捕捉着一片雪花。雪花却在他的手掌间瞬间融化。他笑道:“这雪有点儿像你。” 梅子规只道:“我可不会化了。” 元景石笑笑:“你似雪,也似石,像风,又像火。” 梅子规未置可否,抬头看了看天,又说:“我母亲来之后,我会随她回去,正式恢复杨氏公子的身份。” 听了这话,元景石也无心赏雪了。但他早知道有这样一天,便也没露出太过失落的样子,只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你可别忘了,你是要和我结婚的。” 梅子规转头看着元景石那新打的耳洞,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耳朵,说:“等开春,我娶你。” 元景石一把按住梅子规的后枕,加深这个吻。 一吻终了,元景石将梅子规抱紧在怀中,温声细语道:“等开春,怎能算等?” 等一轮月亮升起,等一朵花开放,等一地白雪融化,等一个春天,都不算等。 那是期待,是希望,是写一首诗。 太阳渐渐西斜,染红天空的晚霞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在这美丽的海景之中,一艘巨大的豪华船缓缓驶向珍珠岛,不由吸引了岸边无数人的视线。 这艘船外观华丽,白色的外壳点缀金色的花纹。高耸的船桅上挂满了刺绣华丽的帆布,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摇摆,宛如一幅梦幻的油画。 待大船缓缓靠近,大家便看清船上的记号,不觉诧异:“这是龙标岛杨氏的大船啊!” 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船上的动静,心想:杨氏的大船怎么会突然开来?那个传闻中的杨女士会不会也出现? 大船慢慢地靠近岸边,巨大的锚落下,船只稳固地停靠在岸边。 船上的工作人员迅速行动,系好缆绳,搭建临时的舷梯,动作井然有序。 岸边的人群安静下来,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随着舷梯的放下,一群穿着一致制服的青年出现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搬运。 只见这些人员将箱子和行李轻松地从船上抬下。箱子的表面镶嵌着华丽的金属装饰,映衬着夕阳下的海景,闪耀着瑰丽的光芒。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不但搬运了箱子,还抬出了豪车——有轿车,跑车以及SUV,每一辆都是一件令人艳羡的豪华座驾。 人们看着这一幕,不禁震撼和诧异。 而在最后,缓缓走下舷梯的是一个穿着皮衣的女人,众人猜测,那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杨女士。 杨女士下了舷梯,大步流星地走向最豪华的一辆轿车之中,其他随行人员也迅速跟随。 有的负责搬运箱子到车上,有的进入杨女士的轿车,有的则坐上其他几辆豪车,如此组成了一行庞大而气派的豪车车队。 车队启动,引擎的轰鸣声响彻海边,车辆缓缓驶离了靠岸的位置,进入珍珠岛的街道。车队的队形井然有序,每一辆车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显露出专业化的组织和训练。 路人纷纷侧目注视着这壮观的车队,眼神充满好奇,不少人都拿出了手机拍摄,发到社交平台上评头论足。 车队不管这些目光,依然前行。 车窗上反射着周围的光线,犹如一道流动的镜面,映照着匆匆路过的建筑、树木和行人,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元氏庄园。 在那儿,正在举办一场豪华宴会——为的是庆祝元氏大君的生日。 这样的大日子,珍珠岛上说得上话的人自然都来了。众人都来恭贺元大君生辰。场面正是热闹。 元淑君笑盈盈地接待宾客,而梅子规则和元景石站在一起,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佳偶。 就在这时候,不知谁先拿着手机,诧异地说:“你们看……社交平台上大家都在发杨女士上了珍珠岛!” 众人听了纳罕:“杨女士?哪个杨女士?” “还能是哪个?当然就是龙标岛的。”那人拿出手机,亮出路人拍摄下的大船和车队照片。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掏出手机,打开社交平台,只见屏幕上充斥着关于杨女士大张旗鼓登陆珍珠岛的消息。 “这确实是杨氏的标志!”gzh盗文死翘翘 “还真是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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