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萱闻言笑了一下,又道:“不,正是因为他助我穿着高跟鞋走进了那个宴会,得到了那些或好或坏的遭遇,才让我学懂这些道理。若不是亲自走过那些路,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真心要的是什么。” 梅子规这才说起:“既然如此,那套珍珠首饰也发挥了它的作用,让它就此陪着你,也并无不可。” 元景石听到梅子规骤然提起珍珠首饰的事情,也感到有点儿惊讶。他以为梅子规心里虽然在意,但至少也会等到和陈斯锐谈妥之后再跟张雨萱聊,或者索性就不聊了。 听了梅子规的话,张雨萱也同样惊诧:“它怎么会陪着我呢?宴会结束的第二天,我已经把它邮寄回您的工作室了。” 元景石和梅子规闻言双双一愣。 梅子规却皱眉道:“自从那天挥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来自你的消息,也没有收到任何邮寄物。” 张雨萱闻言脸色也一变:“怎么可能……” 她想了想,似乎努力回忆当初的发生的事情,缓缓说道:“我在宴会上认识了一个富翁,他当晚就让我坐上直升飞机和他到金银岛……你知道,这种诱惑对当时的我而言是无可抵挡的。我就随他一起走了。”顿了顿,她继续道,“我知道我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回去了,第二天就在金银岛邮寄了那一套珍珠首饰……” 梅子规沉默半晌,说:“那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张雨萱也满脸抱歉,说:“这实在是我的疏忽。其实我应该找你确认的。但那个时候我只顾着享受从天而降的奢华,把珍珠首饰寄出之后,就自觉自己已与过去挥别,只专心当一只愉快的金丝雀……这是我的错处。” 张雨萱苦笑着对他说:“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对,我愿意赔偿。” 梅子规听了张雨萱的解释,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疑点。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道:“张小姐,这确实是一个误会,或许珍珠首饰是真的已经寄回来了,只是我没有好好查看。” “可是……”张雨萱显然觉得问题依然存在。 梅子规却轻描淡写地说:“我会回去再仔细查看一下,清点一下物品,如果真的没有收到,我们再谈赔偿的事情吧。” 张雨萱听了梅子规的话,心中依然犹豫担忧。 她轻轻咬了咬唇,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梅子规的提议:“好吧,既然如此,我会等你的消息。希望一切只是个误会,珍珠首饰能够顺利找回。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 原本陈斯锐要在湖边采样许久,但因为考虑到梅子规和元景石在等他,他便提早回来了。梅子规和元景石都落了水,但是带来的U盘是防水的,倒是有备无患了。 他们在张雨萱的帮助下打印和装订了资料和文件,拿到陈斯锐面前,就一些关注的焦点进行了解释,也对环保方面的问题作出了承诺。 陈斯锐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解释和承诺,面容逐渐缓和下来。他注视着桌上的文件,思考着他们的话语。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们所说的都是真心的,我也相信一个企业是可以改变和成长的。但是,请记住,环保不仅仅是承诺,更需要行动和持续的努力。我会继续关注翡翠岛项目的发展,希望看到实质性的改变。” 听到陈斯锐的话,梅子规和元景石也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二人处理完了陈斯锐的问题,便离开了翡翠山。 他们下山后和团队汇合,让相关人士再次联系陈斯锐详谈专业细节,以确保一切进展顺利。 而对于具体商务细节,梅子规也不参加,还是自觉回避,只回酒店歇着。 第二天傍晚,元景石和王悦一起在外面走着。突然,几个人从阴暗的角落里冲出来,手持刀具,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们。 王悦一下吓得脸色苍白,在对方凶狠的目光注视下,身体往后退缩,但想到老板在他旁边,他又鼓起勇气,尽力不要让自己退到老板身后,不然也太不给力了。 他小声说:“你……你们想干什么……” 抢劫者们冷笑着,其中一个持刀者步步逼近,冷冷地说道:“给我们钱包和手机,别废话!快点交出来,否则小心刀子不长眼!” 王悦听到这个急得快哭出来:“我们没带钱包啊!” 元景石倒是冷静地点点头:“确实,这年头还有谁带钱包啊。” 持刀者见元景石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自觉身为劫匪的尊严遭到冒犯,十分生气,大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咬紧牙关,迅速冲向元景石,手中的刀刃闪烁着寒光。 王悦大吃一惊,看着持刀者越过自己,径自挥刀冲向元景石,吓得腿都软了。 元景石却一点儿不软,抽出皮带,一挥之下,就往那人手腕上抽。那人手上一疼,刀也掉地下了。其他几个持刀者见状,也冲上来。 元景石却还是一点儿不慌,皮带舞动如风,来一个抽一个,来两个抽一双,这几个大汉居然没有一个能近得了他身。倒是一个个连元景石的袖子都没碰上,就被甩得鼻青脸肿。 “草,是个练家子,撤!”为首的人喊了一声,转头就走。 几个混混也跟着火速撤退了。 王悦看着元景石,震惊又崇拜:“大君,您可真牛啊。” 元景石却说:“没什么,是子规先生的皮带选得好。” 王悦:……那、那让梅顾问也给我选一条? 元景石和王悦回酒店,王悦忍不住把这事情告诉了梅子规,只说:“这儿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梅子规闻言,眉心微蹙,问元景石:“你们没有受伤吧?” 元景石笑了一下:“你该问他们有没有受伤。” 梅子规摇摇头,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王悦疑惑地看着梅子规,只见梅子规穿上外套,径自走出了酒店房间。 梅子规打了一辆计程车,前往李大亨的豪宅。 只是,他去那里,却不是为了见李大亨,而是为了见张雅琳。 梅子规紧随女佣来到花园,却见庭院宽敞美丽,花草树木错落有致。不远处,张雅琳穿着一袭淡雅的长裙,正在花园中漫步。 张雅琳看见他后微微一笑,让女佣先离开,又请梅子规坐下。 张雅琳笑着说:“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梅子规倒是开门见山:“翡翠岛先是有人爆料元氏旧闻,煽风点火引起骚动,现在又有人意图袭击元大君,我想知道,这些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张雅琳回答得非常干脆,“你想想,元氏现在和我们家老李合作,互惠互利。我为什么要动他?” 梅子规也知道张雅琳说得有道理。 他沉默半晌,说:“那和我母亲有没有关系?” 张雅琳淡淡一笑,说:“我不知道。” 须臾,她又摇头,说:“但我觉得也不是她。” 梅子规定定看着张雅琳。 张雅琳幽幽一叹,说:“我上次认出了你之后,就去联系你母亲了,问她知不知道你来了翡翠岛。” 梅子规听张雅琳提起母亲,眼中微微闪烁一丝弱光。 张雅琳说:“她说她不知道。” 梅子规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 “她跟我说,她没有找人追踪过你的下落,你走了就是走了。”张雅琳看着梅子规,叹了口气,“我觉得她说的是真话。” 梅子规苦笑道:“那是自然的。” 张雅琳却看出梅子规眼里的苦涩,半晌说道:“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关心你。” “当然。”梅子规回答得淡淡的,“只是她关心的人和物都很多。” 张雅琳长长叹了口气,说:“我跟她说,你在外面一个人打工,还挺辛苦的。” 梅子规挑眉:“我不辛苦。” “我就这么一说嘛。”张雅琳笑着摇摇头,“她让我告诉你,在外面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家,也该学着管理杨氏了。” 梅子规却道:“我姓梅,和杨氏又有什么关系?” “她让你回去,说你想姓杨也好,姓梅也罢,甚至姓赵钱孙李都没所谓。无论如何,你都是杨氏的继承人。”张雅琳缓缓道,“你的母亲其实一直很挂念你。但你知道,她这个性格,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梅子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只淡淡道:“我不需要她低头。” 张雅琳把手搭在椅子靠手上,沉默一会儿,才说:“出手对付元大君的,不是我,不是你母亲,那会是谁呢?” 梅子规抬起头,眸光闪动。 是那个人。 那么说来,叶轩知道梅子规身份,也不是张雅琳说的,而是那个人说的。 想到这些,梅子规心里突然明白了许多,仿佛在迷雾里拨开一条路。 张雅琳显然和他想到同一个人了,便道:“我想,柳靖也不是要与你为难,他有他的考量,或许是想让你早点回家……我也说不明白。但如果你继续在元大君身边,恐怕他还要做事情。这样对你们都不好。” 梅子规冷冷笑道:“柳靖想我早点回家?那真奇怪。难道他不明白,如果我回家了,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张雅琳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 梅子规也不多讲话,只是客客气气地与张雅琳道别,离开了这个宅邸。 梅子规回到酒店的时候,便看到元景石独自一人身处酒店房间里。 只见他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漫不经心地阅读着。 看见梅子规进屋,元景石放下书,朝他笑笑。 梅子规道:“大君在看什么书?” 元景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因为心里总想着你去哪里了。” 梅子规在元景石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我真不知道你会关心我的私人行程。你从不问我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元景石笑了:“你也从不问我在看什么书。” 梅子规微微一怔,也不讲话。 元景石看着梅子规的脸色,问:“有心事?” 梅子规亦不回答。 元景石却笑笑道:“我这也是废话,你什么时候没有心事!” 梅子规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却转头问他:“是谁在干扰翡翠岛项目的进展?炒作旧闻煽动舆论的幕后推手找到了吗?” 元景石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梅子规感叹说:“原来也有元氏大君查不到的事情啊。” 元景石好笑道:“咱们元氏在珍珠岛算是龙头,但放眼群岛,还不是第一流的。” 说着,元景石目光变得深远:“但我会让它在我手中成为第一流。” 梅子规看了元景石半晌,说:“你起码得查得到这个人,才算是入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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