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梅子规身上确实携带了枪支,如果被保镖搜出来,场面恐怕很难看。 保镖的坚定态度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梅子规心下不禁浮起意思忧虑:如果被保镖搜身,枪支的存在将会让局势非常不利。 就在他思考该如何应对和解释的时候,一把从容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这两位都是我请来的朋友,我可以担保,他们是不会携带什么危险物品的。” 二人转头一看,便见到叶轩站在他们背后,面带微笑。 却见叶轩身着一套典雅的中山装,手持一把精致的手杖,杖头镶嵌着一颗明亮的翡翠,闪烁着深沉的绿色光芒。 他面带微笑,从容而温和,却传达出一股权威。 这气场让梅子规开始怀疑,这位叶轩先生并非什么普通的艺术收藏家以及策展人。 保镖看到叶轩之后,刚刚还公事公办的冷漠神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他微微鞠躬,脸上带笑,态度瞬间变得十分客气:“原来这两位是叶先生的朋友,那么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非常抱歉给两位带来困扰,请原谅。” 道歉之后,保镖便迅速离开了。 元景石和梅子规对视一眼,都对叶轩的身份产生了几分疑惑。 叶轩淡淡笑道:“我知道你们要来,就想去赌厅那里看你们在不在,却没在那儿看到你们,没想到你们在这儿。” 听了这话,梅子规还想客气几句,顺便试探一下叶轩的身份,却没想到,元景石先开腔了。元景石只道:“那就真的不巧,我和子规已经准备离开了。” “这就要离开了?”叶轩友善地笑着问道,“不多玩一会儿?” 梅子规还想说多留一会儿,却没想元景石却直接道:“不了,我们今晚也累了,下回再聊吧。” 叶轩在元景石直接拒绝的表态下微微一愣。其实梅子规也有些意外于元景石的简单粗暴,便补一句礼貌的话语道:“确实是有些疲倦了,我们下回再聚吧。非常感谢叶先生的盛情邀请。” 叶轩微微一愣,对于元景石直接拒绝的表态感到些许意外,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看着梅子规和元景石,温和地说道:“确实时候也不早了,两位早点回去休息吧。”叶轩还亲自陪同他们走向轮船出口,目送他们离开,一派和蔼地笑道:“期待与你们再一次见面。” 梅子规和元景石离开轮船,走向等候在码头的私家车。 私家车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请两人坐进车内。 上车之后,梅子规倚靠在座椅上,思索刚刚发生的事件,一脸沉思。 而元景石看起来好像毫不在意。 待回到酒店后,梅子规忍不住对元景石问道:“你刚刚断然拒绝了叶轩的邀请,是因为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一开始在展会的时候,元景石似乎和叶轩还是挺谈得来的。但刚刚解围之后,元景石反而对叶轩的好意敬谢不敏。这态度的变化让梅子规颇为在意。 元景石淡淡说:“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梅子规沉默半晌,问道:“你是指他解围的时机么?” “是,但不仅仅是——我是指今晚的一切。”元景石的目光透过窗外,似遥遥看着停泊海边的那一艘轮船,“杨宇再三挑衅,似乎一直想把我们推进一个进退维谷的困境。但我们一次次化解了,直到最后遇到要求搜身的保镖……这时候,我们确实不好处理,那叶轩就从天而降了。” 梅子规点了点头,表情变得凝重:“你是说,杨宇挑衅我们,是叶轩的授意?他这么做,是想在关键时刻对我们出手相助?” 梅子规默默思索片刻,意识到元景石的疑虑并非毫无根据。这一连串的事件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而叶轩的介入恰好成为了关键的一环。 “既然如此,叶轩为何要这么费尽心思地设局?他究竟是什么人?”梅子规心中充满疑问。 “这一点不急。”元景石用惯常的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他不是说了,期待和我们下一次见面吗?” 这话让梅子规心下一沉,皱眉说:“看来,他会再制造一次我们的‘偶遇’。” “他费那么大的力气引起我们的注意,自然会在某个时刻主动揭晓他自己的目的。我们不用费心猜那么多。”元景石在酒店的沙发上坐下,翘起双脚,笑盈盈说,“倒是你,怎么会在身上带着枪?吓我好大一跳!” “不必惊吓。金银岛不禁枪,持枪是合法合理的事情。”梅子规淡淡道。 元景石好笑道:“不禁枪……这就是你带枪的理由?” “当然。”梅子规淡淡道,“在合法持枪的地方,你最好有枪。这是我父母的教导。” 元景石闻言眼神微动:“我很少听你提起你的父母。” 梅子规听了这话,心下也微沉,没有讲话了。 元景石却把梅子规拉到沙发上,抱着他的腰,轻声说:“这么听来,你父母倒是很有意思的人。” 梅子规斜瞥他一眼:“我们的关系尚未到谈论彼此父母、家庭的份上。” “巧了,我现在也不想说话。”说着,元景石咬着梅子规的耳朵,把他反压到沙发上。 梅子规深陷沙发里,目光透过窗,望向远处的天空。 一息之间,元景石已把松散的衬衫褪下,月光如银色的丝线,在元景石的肌肉线条上铺上出独特的光彩。 梅子规似欣赏画作般看他,伸手抚摸他的背脊:“你是不说话的时候最迷人。” 元景石直接把“不说话的时候”几个字过滤掉,只当自己最迷人。 他便朝梅子规笑笑:“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梅子规听了,登时羞恼,朝他身上咬了好几口。 翌日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房间内,温暖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染上一层金色。梅子规从睡梦中醒来,慢慢睁开双眼,感受着清晨的宁静,呼吸那新鲜的空气。 察觉到梅子规醒了,元景石从阳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看起来他是有重要电话会谈,但为了不吵着梅子规睡觉,所以特意去阳台关门打电话。 “那么早就有工作电话吗?”梅子规问道。 “也不算是工作。”元景石在床边坐下,看着躺在枕上的梅子规,自然地俯身在他额上轻吻。 梅子规似早习惯了这样过分亲昵的互动,并没有任何抗拒。 他只是闭了闭眼,轻轻地抬起手,抚摸着元景石的脸颊,感受着他坚实的肌肤和温暖的体温。 待元景石吻过他的额头,又要吻他的嘴唇时,梅子规才不耐烦地把他推开:“别烦我,累死了。” 元景石笑了一下,说:“那可怎么办?今晚又得出去。” “去哪里?”梅子规懒洋洋问道。 素来正襟危坐的梅子规在元景石面前越来越坐没坐相,总是懒懒的。 从第一次亲密开始,元景石在梅子规面前就越发像一头吃不够的狼,而梅子规则越来越似一只睡不够的猫。 元景石却很喜欢他懒散的模样,欣赏般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我在拍卖会高价拍了几个藏品。” “我知道。”梅子规道,“有几个原以为是卖不出去的,结果不但卖出去了,价格也不低。” “原来背后的买家都是同一个人。”元景石笑道,“你猜是谁?” 梅子规这才不懒了,睁眼道:“是叶轩?” “是他。”元景石缓缓道,“他以藏家身份约见我们,不去也不合适,你说是吧?” 梅子规轻轻一叹,点头说:“是。” “我有预感,这回我还是得穿条皮带去。”元景石说。 梅子规:“作为形象顾问,我只想说,当众解皮带是很不雅的。” “你放心,裤子很合身,解下皮带也不会掉下来。”元景石答道,“对我的形象不会有太大损害。” 梅子规:…… 在刚刚的电话里,拍卖行的负责人向元景石详细解释了叶轩的背景和地位:“元先生,叶轩先生在金银岛商界拥有广泛的影响力,是一家知名公司的董事长。叶先生同时也是艺术界的资深收藏家和策展人,曾经举办过多场成功的艺术展览。不过他一直比较低调,很少参加公开活动。所以知道他身份相貌的人并不多。” 得知了叶轩的身份信息,梅子规便道:“看来,他说自己是资深收藏家和策展人,倒也不是撒谎。” “通过隐瞒部分事实来误导他人,也算是说谎的一种。”元景石淡笑道。 “我们可没得指责别人,”梅子规摇头道,“我们甚至玩起了‘身份互换’,这就不算说谎了?” 元景石答道:“我这人就是双重标准的两面派,没有素质的野蛮人。” 梅子规对他这种“我蛮夷也”式的发言竟是无言以对。 收拾一番,二人便离开酒店,坐车前往叶轩的半山豪宅。 汽车驶过宽阔的道路,沿着蜿蜒的山路行驶,逐渐接近叶轩的豪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车窗上,泼洒一片温暖的光影。 靠近豪宅后,车子缓缓停在宽敞的停车场,司机打开车门,让梅子规和元景石从车上走下,二人的视线自然被一座宏伟的建筑所吸引——高大建筑巍然屹立,大理石的外墙反射着阳光,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 大门敞开,迎接他们的是一条铺满粗糙原生态石板的宽敞门廊。 步入门廊,墙上悬挂着各大名家的油画,珍贵的古董陈列映入眼帘,可见住宅主人的财富与品位。 管家在门廊处迎接,笑容可掬道:“欢迎两位,请跟我来吧。” 梅子规和元景石微微点头,随着管家走进收藏室。 收藏室的门打开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面挂满油画的墙。 梅子规和元景石在满墙画作前驻足,只见墙上每一幅画作都以暖色为主调,给人一种温暖又宁静的感觉。 这些画作显然是出自同一个画家之手,画风相似,却又各具独特之处。画家运用精湛的技法和细腻的触感,将每一幅作品都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可以跃然于眼前。 梅子规轻声说:“这些画是……” 元景石断然答道:“都是我母亲所作。” 梅子规闻言一怔,愣愣看着元景石。 这时候,叶轩拄着那镶嵌翡翠的手杖走入来,满脸和蔼又情绪激动地说:“儿啊,其实我是你爹!” 梅子规大为震撼。 元景石闻言一怔,然后立即把皮带抽出来。 叶轩讶异,问管家:“拿皮带是什么意思?” 管家略带惊讶,像是想起什么,解释道:“据说,珍珠岛贵族好像有一种表达亲密感情的方式,就是交换彼此的贴身之物,比如项链、皮带、领带之类的。这可能是元先生想要表达亲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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