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峰穿上了外套,背上包,发现他们三个人还站在那里,招呼道:“走啊,别管嫂子不嫂子,一起吃饭去,都快饿死了。我请客,别跟我客气。那个学弟,你也一起来。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一起打篮球。” “我就不去了。”舒书木时刻谨记着吃饭陷阱,不要钱的东西最贵,吃着一顿不就欠了人情了吗,要不请回去,要不就还更贵的东西,他才没那么傻,“我晚上还有点事,把这里收拾好就走了,你们先走吧。” “我刚好有空……那就谢谢狄学长带我一份了。”法琦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哎,别那么客气,叫我名字就行了,我记得你一直有帮我们球队忙前忙后来着。关衔,来啊,别杵在那了,你不饿啊?” 关衔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舒书木,终于也跟着人们走了。 人都走光了,舒书木把地扫了扫,垃圾收拾起来,还发现了两包小零食,顺进了自己兜里。他都付出辛勤劳动了,拿点剩下的东西是应该的,他不拿也便宜了别人。 已经下午快三点,早就过了午饭时间,食堂肯定关门了。就吃校门口那家馄饨吧,要是法琦一块,他绝对不舍得带她下那么破的馆子,怎么也得去吃重庆小面不可。 关上灯,他突然发现外面的天色不对,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变得十分阴沉,看来马上要下雨,他没带伞,得赶紧回学校。 阴云笼罩之下的休息室内,原本舒适的沙发躺椅,也变成了几重黑黢黢的影子。 他听到哨子般的一阵风声,不知道从哪个窗口挤出来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是角落的一个上悬窗,关节处有些卡住了,怎么用力也关不上。 上悬窗向下开口,雨水应该也吹不进来,但是要下雨了不关窗户,总归感觉不太放心。 突然听到门口有一些声响,他一边用脚顶着墙壁用力拉把手,一边回过头看去,看到一个人的轮廓站在门口。 “谁啊,他们都去吃饭了,这里要关门了。” 舒书木好心告诉他。 那人走了进来,关上了门。他这才看清他的脸,是关衔。 外面似乎已经下雨了,他的运动服上面沾了雨水。 “你怎么回来了,落下了什么东西?” 没看见房间里有伞啊,不会回来拿那两包小薯片的吧,他可不想把自己兜里的东西再掏出去,就说已经扔了好了。 关衔走到他的身后,把他的手拿下来,扣着把手的关节一用力,关上了那扇窗户。 舒书木为自己刚才的揣测暗地里道歉,原来是来关窗户的。 这下任务完成了,趁雨还没下大赶紧走。 可是身后的关衔非常不礼貌,并没有让开,还贴着他站着,是一个把他圈在怀里的姿势。 舒书木觉得很别扭,关衔太高了,笼罩在背后很有压迫感,他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一种淡淡的橙子味,应该是运动完在这里洗澡用的沐浴露。气味很清新,但是毕竟是一个男人,与环境不同的味道只能让舒书木感到更强的侵略性。 “要下雨了。”舒书木提醒他,到底还要在这里看风景多久。 关衔不怕下雨,他微微低下头,凑在他的耳边,好像还有点委屈,他问他:“为什么装不认识我?”
第18章 18 === 气息拂过耳廓,舒书木生理性地心悸了一秒,但很快镇定了下来。 这傻逼富二代在搞什么啊,你很有名吗,难道全校人都得认识你关少爷?装得一副很熟的样子给谁看。 转念又一想,他明白了。 这是在拉小团体呢,果然他的天赋和才华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就算只有一面之缘的公子哥也发现了。这或许就是将来,改变他命运的那个人傻钱多的老板吧。 但是他可不是这么好招揽的,装自来熟就想把他纳入麾下,哪有这种好事。良禽择木而栖,他肯定也要选钱最多人最傻的老板。 舒书木用胳膊肘抵着关衔的腹肌,缓缓转身,一脸正气地把他顶开:“我认识你,但是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好吧,请你不要上来就靠这么近。” “没有那么好?” 关衔想到他上次那个骚浪主动的样子,又是白锐带来的,不知道除了白锐还有多少入幕之宾,咬着牙问:“那你还有多少个关系像我这样的‘认识的人’?” 舒书木没认识几个人,更没朋友,但是这种事怎么会自己说出来,他张口就来:“全校差不多都是吧,我人脉很广的。” 没想到并没有让关衔顶礼膜拜,他反而笑了。 舒书木深觉被轻视了,生气道:“笑什么,你不相信吗?” 关衔倒是想信,但是前两天睡的时候还是处,现在说这话怎么也有点大言不惭了。 今天盯了他半天,坐在看台上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大家聚餐吃饭他也不去,留下来一个人在这里打扫卫生。 可怜巴巴的,像宠物店里没有人要的小土猫。好不容易有人来问价的时候,他还会高傲地走来走去,宣称自己可是非常抢手的,是他挑不上别人。 关衔说:“我相信,那你能只跟我‘认识’吗。” 外面灰暗的天空被一道惊雷劈开,这场秋雨终于爽快地落了下来,隔着窗户,舒书木也能听到簌簌的雨声,真糟糕,没有伞,又没有钱,滞留在外面,跟一个烦人的自恋狂在一块。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郑重要跟他交朋友。 舒书木吸了吸鼻子:“那,那也行吧,我考虑一下。”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关衔低下头吻住了他。 舒书木大脑里的齿轮卡住了,呆滞地被亲了好一会儿,嘴唇被轻轻地舔咬,离得太近了,雨又那么大,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听不清声音,反应系统一块宕机。直到入侵者得寸进尺要敲开那层细齿白牙,他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了人。 “操你妈,你干什么,变态啊!” 怒火使他挥拳想要攻击冒犯的人,他用尽全力打向关衔,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自己手指上软骨发出清脆的喊叫,剧烈的疼痛顿时使他鼻腔一酸,马上捂住了手。 “我手指断了……”舒书木哽咽着说。 关衔握着他的手检查了一下,安慰他:“没有断,好好的。” 他拿过他另一只手,打在自己脸上:“你不要用拳头打,你扇我就不痛了。” “也痛!”舒书木愤怒地说,“都怪你,你恶不恶心啊,突然亲我干嘛?” 关衔:“你说考虑我。” 舒书木感觉这人跟神经病一样,他怒吼:“我说考虑跟你做朋友,你就可以亲我了?” 他的眼泪都痛出来了,眼睛水汪汪的,显没什么威慑力,得更加可怜可爱。 要是能亲到,关衔倒是不介意被他多打两下,但是他掉眼泪了,他只好帮他擦泪水:“不亲了,别哭。” 舒书木气晕:“我没有哭,这是人痛的时候的自然反应,你懂吗,我从来没有哭过,我根本不会哭!” 关衔是见过他哭的,于是否认了:“上次做的时候你就一直在哭。” “什么?”舒书木愣住了,“你说什么时候?” “做爱的时候,你不记得了?” 关衔轻描淡写地说:“不亲你要哭,操重了哭,慢了也哭,还喜欢咬人。” 以为已经消失的记忆突然回到舒书木的脑海里,欲海浮沉的夜晚,交织的身影,落不到实处的重心。 贴在身上的喘息从一团模糊的热气,变成了关衔的脸。 “明明床上那么热情,见到了却不理人。是不是气我那天早上就走了?我有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但是我跟她真的没有实质的感情,我那天早上就去找她分手了。她接受不了,一直找事,我不敢来找你。” 关衔小心地解释,高大的阴影把他笼罩在怀里,像那个亲密的夜晚一般。 帮凶终于浮出了水面,还真不是应知节,是另外一个傻逼。 舒书木崩溃道:“我根本不记得你,那天我不清醒。你有病啊,我跟你不认识你也睡?” “可是你自己掰开给我看,还在我腿上磨,余言给我下了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关衔说到一半,舒书木就面红耳赤,跳起来抓狂地捂他的嘴:“别说了,那天晚上的事不许再说一个字,你给我通通忘掉。” “忘不了。”关衔亲在他的手指上,“我之后经常想着你。” 不是想你,不是想你了,是想着你。这明显是个没说完的句子。经常想着你自慰,想着你做爱的时候的样子。 似乎是担心还不够惹到舒书木,关衔说:“你做我女朋友行不行?” 舒书木的怒气达到一个顶峰:“你瞎啊,我是个男的你看不出来?” 关衔说:“我知道,但是你有……” “你他妈手往哪里摸!” 舒书木没想到城里的有钱人不仅坏,心眼子一连串,还变态。 他从小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态,没想到比他变态的人这么多。 关衔把他压在墙边,手指从松紧带都洗得破破烂烂的运动裤边缘伸进去摸,从臀逢向里探去。掌心的温度好像特别高,一路烫过去,他的腰一下子就软了。 他不要男人,他底下的小穴可要,似乎还记得这个卖力取悦过他的劳动力,不等被拜访就微微湿润了。 关衔求偶的时候像狗,被打被骂都没关系,但要是求不着,就不像狗那么温顺了,另一只手钳制着舒书木的腰身,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摸到违背主人意愿热烈欢迎着外来者的穴口,关衔轻轻笑了一声。摩挲着安抚瓣肉,塞了一根手指进去。 舒书木努力并拢颤抖的膝盖,两手攀在关衔的手臂上支撑身体,想要停止这淫乱的行径,却不自觉抬起了屁股, 太超过了,外校的体育馆休息室,潮湿的下午,无人问津的角落。这是运动员休息的地方,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 但是快感却并不轻易放过他,只是一根手指也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缩吮吸。 “看来不是上次不清醒的原因才那么湿的。” 关衔声音里的笑意像鱼钩上面鲜艳香浓的饵,随着水波悄然起伏,比活泼的小鱼还诱人,只要看了一眼,就会情不自禁想要去咬。 他的未来也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翻出肚皮来任人掌控了。 “叮叮——” 舒书木的手机响了,很古老的铃声,现在几乎没人会用这个。 关衔帮忙,把手机从他的口袋里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嫌弃地说:“这是什么古董,海里捞上来的?我给你买个新的。” 舒书木终于不再被他的手强硬地扣在怀里,一把抢过了手机。 上面的消息是白锐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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