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骷髅的新种雇佣兵全灭,无一幸免,他们生前或许有高矮胖瘦、强壮丑陋之分,基因链断裂下死状凄惨,死后不过是一块块不同重量的肉。 专案组将红骷髅的具体线索投送给了国际反恐总署局,后续两三年顾晴和祁喆一帮反恐特警代表华夏力量联合国际警察对这个组织进行了多方多时的定点打击,围剿清扫,清除了人类社会又一大毒瘤。 林嘉彦正如宋安所预料的那样,因为精神病发作从林家顶头下台了,他们实在无法接受一个病患作为家族的掌控者,他的亲生女儿林薇,正式获得了继承权,成为了家族新的领导人。而林嘉彦,也被关在了人民医院高级病房里,病房续签的结束时间是他的生命走向尽头。 程天启在精神病院过得很好,听说他还在四处打听木毅笑,却没有得到一丝音讯。 席然在发觉宋安要睡一个很长很长的觉的时候,强迫了自己许久才从伤心中抽离出来,助理小陈跟他说,宋安在之前安排把他的学籍档案移了回去,他又重新恢复了大学生的身份,下学期他可以照常开学。不过先前的退学按休学处理,他得留级一年,重新读大二。 这也是为什么同班同学明明同处一个年纪,却要笑着喊他‘学长’的原因了。 席然春节回了家,跟父亲冰释前嫌,只可惜宋安没醒,他本来打算今年把宋安带来看父母的,转念一想,儿子离经叛道离家出走多年,一回来就牵一个同性男朋友,席海山接受能力再强也要仰天吐三口血,还是等跟家庭关系缓和了再把宋安介绍出来。 席泽高考了一个不错的成绩,小陈助理带他去了七八个城市旅游,走遍了华夏的大半个河山,看遍了大江南北,玩得乐不思蜀。 宋安在答应小孩会实现他愿望的当晚就回去通知了助理,不但定下了这件事,还安排得面面俱到,即便他因伤势昏迷不醒,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他把每句话都放在了心上,偏偏对席然撒了谎。 他没有安全回来,席然像个望夫石一样,每逢周末就去林海生物局看他。 宋安被剥得精光,泡在实验舱里。席然结束了自己在林海生物局的训练后,就盯着恋人的裸体发呆,席然偶尔会担心宋安再度苏醒腹肌和胸肌都会因为长久不使用而变得软趴无力,这样子他摸上去的手感就很不好,他从来不怀疑宋安会一辈子沉睡,他笃定宋安有一天会醒。 时间一晃而逝三个月,春雨刚刚浇过大地,空气中散发着万物生长的气息。席然做完感知力的特训,现在林海生物局的训练很简单,并不像宋安当初那般高压高强,他能精准地察觉到自己的能力在逐步、稳健地提升,张荣德十分高兴。 席然已成惯性地用目光打量一遍自己的‘睡美男’男友,在确认他的睫毛没有多掉一根,手指甲没有长得过长,蛇尾保养得像擦了油般光亮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日常的倒树洞式交流。 “三个月了喔,你还不起来,我真的要找男模了。” 席然手指点点实验舱透明的外壳,咬牙切齿地道:“三个月了!你知道我发情期是怎么过的吗!” “你这混蛋,至少要履行一下男朋友的义务吧!” 抱怨得不到回应,席然的娇撒给空气听。 “……” 席然心头钝钝的,默然半晌,将脸靠在实验舱的显示器旁,那里记录着宋安平缓有力的心跳,波纹跃动反馈着宋安的心率状态,席然喜欢凑上去听,就像是耳朵贴在宋安的胸口似的。 听着听着,就仿佛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同频,连心脏跳动都交织在一起,还有什么能将彼此分离? 席然半阖着眼,特训带来的疲惫后知后觉地涌上身体,他双手环抱在实验舱前,听着宋安的心跳声,嘴里嘟囔着‘好想你’,逐渐睡着了。 窗外新雨打芭蕉,老树抽嫩芽,难捱的冬天总算过去,象征着新生的春日总算来临。 “我就说怎么没找到人,原来是在这里睡着了。” 张荣德跟着几个小助手推开实验室的大门,远远地就看见席然趴在实验舱前的半侧身影,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席然?” 张荣德心想也就年轻人敢用这姿势睡觉,醒来不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正欲上去唤醒青年,转眼就看见实验舱门大开,英俊的男人轻轻凝望着恋人睡颜的场景,宋安俊眉朗目,目光澄澈柔和,望着席然就像在望世间之珍宝。 “……你终于醒了!” 张荣德一愣,正想激动,怎料宋安转过头来,悄悄将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嘘’。 宋安轻轻巧巧地朝老教授眨了半边眼睛:“他睡着了。” .. 日照金山的美景仿若神撩开了遮盖在天地间的帷幕,让一侧盛金坠入人间,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蓝紫色的世界被金色的神明好奇地探一眼究竟,阳光洒落尖尖的山顶,从暧昧的粉白逐渐变成绚丽迷人的玫瑰金,然后像恋爱的火焰一般热烈炽热地朝下蔓延,雪山的轮廓便勾勒着天地光芒,绽放令人移不开眼的光彩。 宋安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带席然去看了雪山,因为红骷髅的缘故,他们还不能随便出国,但境内绝对是安全的。加上宋安属大病初愈,刚能下床就准备去接受高反的风险行为差点让一众助理连夜写请求书,但打工人的抗议资本家是听不见的,宋安携手同席然来到华夏版图中能见到皑皑银山的Y省,进行一次甜蜜的二人世界。 席然也想劝宋安多休息几天,宋安却说席然上学后放假的日子很少,难得的约会机会更要无比重视,Y省离G市不远,往后有机会还要一同去阿尔卑斯山滑翔共俯瞰雪景,这世间的所有美好,他都想跟席然去看,正如席然在隧道前对他说的,他一个人做不到的,一定要有席然陪才行。 席然被他说得脸红发热,鸡血上头,学霸加卷王属性点满,六周的课业四周了结,空出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和宋安去旅行。 美院的课业时间中规中矩,但大学生的生活节奏总比高中要慢,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席然先前有为了打工高效生活学习的经验,随便空出时间和宋安约会不是难事,只是他忙碌惯了,一下这样高紧张高放松,还真的有点像在坐过山车。 雪山景点区向上拔高的海拔延长了冬季,雪花停留在云杉上,世间银装素裹,阳光下,晴背蓝天净得仿若被神仔细擦拭过,偶尔飘过两缕如烟似雾的云。 不但昼夜温差大,山上和山脚的温差也大,席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迎着仍在飘薄雪的天气住进了度假酒店。 凌晨五点,近来飘雪的日子总算停了,两人为了看‘日照金山’的盛景起了个大早,室外像打了一层浅蓝色的滤镜,太阳还没升起,天已经褪黑转蓝了,两人牵着手,准备前往酒店为旅客特制的观景点。 其实他们在酒店房间也可以看,宋安安排了视野最为辽阔,风景最为好的一间房,但耐不住席然想要玩雪,初来的那天雪下得太大,他想玩又觉得冷,调动新种能力恒温又把体力消耗的太快,于是只是摸了半捧的雪花,没到五分钟,又啪嗒啪嗒跑回室内跟宋安裹着被子在床上接吻去了。 现在雪停了,席然脚踩在绵软干净的新雪里,清晰的踩雪声声声入耳,乐趣横生。他踩了一会,发现宋安的鞋码比他大,于是跟宋安松开手,沿着宋安走过的痕迹又走一遍,兴奋地说:“宋安你看!” 宋安低下头,目光虔诚地看他,眸光轻轻浅浅,倒映着无尽宠溺。席然鼻尖被冻得泛红,脸颊也有两抹浅晕,肌肤底子还是雪白的,在宋安眼里跟雪山上的精灵一样,青年笑意盈盈,“不是让你看我,你看地上。” 他伸出手指着两人来时的路说:“你看,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只有一个人走过这里,实际上是两个。” 他又指了指更远的地方,说:“他们肯定会很好奇,那里还是两个人,怎么突然有一个消失了呀。” 席然眼里闪过丝丝狡黠,明知故问:“你猜猜,那个人去哪了?” 素白的雪地上脚印从两串连接成一串,小一码的脚印盖着大一码,大一码的脚印框住小一码,席然为了场景更加逼真,每一脚都踩得谨慎,鞋印的脚跟脚背几乎黏在一块。 宋安噙着笑意,骨节分明的大手牵起席然的手,二人像跳华尔兹一般沿着雪地脚印的纹路又往回退了一格,这样,方才席然站的位置便有三双脚印,宋安笑道:“那个人被我吃掉了。” “......”席然耳尖一热。 “啊!”不知是不是清晨二人谈话的动静太大,高处树木有小动物掠过,惊起满树枝的雪,刚好坠落到席然身上,有几片顺着脖颈与衣物的空隙滑进肌肤里,激得席然后颈一凉,赶忙往自己最安心的地方靠去,“好冷!” 宋安一手揽住他,另一手体贴地将他脖子后的雪花拂去,用掌心的体温熟练地、温柔地按摩着那处软肉,被雪冻过,又被温暖的手掌揉过,席然的后脖子渐渐由白转粉,慢慢落成红色。 宋安问:“暖和一点了吗?” 席然感觉更热了。 他双臂张开拥抱宋安,将头在抵在宋安胸口:“这样才暖和。” 抱了一下,席然忽然不满道:“突然不是很喜欢雪了。” “为什么?” “因为......你穿的好厚,我也穿的好厚,拥抱都不能贴的太紧。” 宋安失笑,没想到席然连衣服的厚度都要计较了。 席然灵光一闪,伸出手哗啦将宋安羽绒服的拉链拉下,在宋安错愣的神情中,又哗啦拉下自己的,冷气无孔不入,几乎是打开外套的瞬间侵入身体,席然又把两人羽绒服的拉链左对右右对左地拉起来,这下,两人面对面,连接着的外套却变成了一个‘睡袋’,因为身高差,这‘睡袋’有些歪歪扭扭的,但还是将两个人都罩住了。 席然满意地靠在宋安怀里,隔着没那么厚的布料感受恋人身体的轮廓,自夸道:“我真是天才。” 宋安噗嗤笑出了声:“那这样怎么走路?” “诶呀都是小事,你放心。宋安你倒着走,我都给你看着的,我来当眼睛!”席然颇有把握,怎想宋安动身的下一秒,他因为被宽大躯体遮住视线,根本没来得及给宋安指路,也没料到宋安会突然走动,脚下一绊,又因二人紧密贴贴在一起,找不着平衡,惊呼着往下倒去。 “诶呀啊呀——!” 两人落在柔软蓬松的雪地里,好像一同掉进了凉丝丝的云朵间。 宋安哈哈大笑,席然手忙脚乱地从宋安身上爬起来,边爬还边问:“宋安你没事吧?摔着什么没有?” 两人的羽绒服外套还纠缠在一起,席然根本抬不起腰,“操,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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