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景黎喊她。 苏蔓之抬起头,微笑地朝他招手,“怎么这么早?” 奶黄包好久没见到景黎了,嗅到味道,飞快跑到景黎脚边贴着他蹭,尾巴兴奋地摇得飞起。景黎摸了摸它,走到苏蔓之身边,“有点饿,想起来吃点东西。” 他又说:“纪老师还在睡,他这两天夜戏比较多。” “让他多睡一会。”苏蔓之让管家去准备早餐,然后将桌上的点心往他面前推了推,“先垫垫肚子。” 她笑盈盈看着景黎:“你父母今年回来了吗?要不要请他们一起来过年?或者你和昀章过去拜年?” 景黎有些怔愣,几秒后想起最初和纪昀章签订契约的时候,为了避免纪家人想和他父母见面,就让纪昀章帮忙推掉。 他后来没再问,现在听苏蔓之提起,才知道纪昀章用的借口可能是他们不在国内。 当时他和纪昀章没有感情,只是契约关系,没必要真正交底,如今不一样,他们要过一辈子,再对纪家人隐瞒没有必要。 “奶奶,其实他们没有出国,一直在国内,我跟他们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们之间有矛盾,关系并不好,之前是我让纪老师不要说的,所以他找了借口。” 苏蔓之没有生气,她的眼神染上疼惜,“介意跟奶奶说说吗?” 景黎言简意赅讲了一遍,说完,他抿了抿唇,认真道歉:“对不起,我们欺骗了你们。” 轻轻拍了拍景黎的手背,苏蔓之的语气温柔又慈爱,“没关系,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有自己不能窥探的隐私,即便我们是一家人,也不必都告诉我们。” 她笑着又说:“我很高兴你今天愿意告诉我,”轻柔地抚了抚景黎的头发,“好孩子,需要奶奶为你保密吗?” “不用了。”景黎笑起来,说了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谎言将这件事揭过,“当时我不够自信,现在不会了。” 苏蔓之注视他,眼神温和,“你很优秀。” 景黎弯了弯眼睛,微微扬起下巴,“嗯。” 苏蔓之看了眼时间,快要七点半了,“我去看看知见醒了没有。” 她离开去看纪爷爷没多久,厨房就将早餐准备好,王叔过来询问:“您想在哪里用餐?” 景黎说:“去楼上的露台吧。” 奶黄包跟着景黎上楼。 露台四面是全透明玻璃封闭的,但头顶的玻璃可以遥控,自己决定开关,现在天气冷,景黎没打开,只是坐在清晨暖暖的阳光底下,一边撸狗一边吃早餐。 奶黄包享受地晃着尾巴,嘴里发出舒服地轻哼。 松饼吃到一半,景黎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对上纪昀章含笑的眼睛,也笑了。 “纪老师,早上好。” “早安。”纪昀章走过来,俯身吻在他的眼睛,又吻他的唇,尝过他的唇舌。 分开,他在景黎身边坐下,笑意到达眼底,“很甜。” 景黎舔了舔唇瓣,说:“松饼上淋了蜂蜜。” 纪昀章莞尔,“宝贝也是甜的。” 一大早的情话让景黎心里甜滋滋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亮晶晶地看了纪昀章一眼。 纪昀章轻声笑,又捧起他的脸,与他接吻。 奶黄包不甘被忽视,“汪”地出声。 打断了两人正欲加深的吻。 “……” 纪昀章惩罚拍了拍它的脑袋,但它以为是要跟自己玩,黑眸发亮,从椅子跳下去,朝纪昀章叫唤。 景黎没忍住,在旁边笑出声。 剩下的松饼分了一半给纪昀章,景黎端着空盘,“大家好像开始忙了,我们下楼吧,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今天的纪宅会非常忙碌。 纪昀章颔首,把手递给他,景黎翘着嘴角,把手放上去。 年夜饭之前,纪明毅和江梦珊才带着一双儿女从娘家回来,绵绵和安安一进门就朝景黎和纪昀章奔过去。 绵绵把口袋里的糖果给景黎。 景黎笑了,“谢谢绵绵。” 绵绵摇摇头,抿着唇笑,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景黎口袋里有红包,拿出来一封递给绵绵,另外一封给安安,之后纪爷爷穿的喜庆,和苏蔓之一起下楼。 纪爷爷手里拿着一沓红包,一路分过来,纪华鸿和秦之韵也有。最后两封,他交给纪昀章和景黎。 纪爷爷笑得和蔼,又将景黎和纪昀章的手交叠放在一起,“新的一年也要好好的。” 景黎和纪昀章对视,望向纪爷爷,笑容明媚耀眼,“您放心,我们会的。”
第83章 新年回来,整个剧组换到大山里拍摄。 这里的山跟之前在影视城那边的景区不同,是完全未开发的,森林茂密,山势陡峭,剧组大巴进山时,盘山公路上,往窗外一望就是万丈深渊。 剧组找了一个废弃的村庄,签好合约后拿下使用期,花一个月将它恢复原貌,工作人员早就提前入驻,演员们一到,就紧锣密鼓开始拍摄。 这是徐闻义在国内的据点之一,一个深埋在深山里的毒品村落。 这里家家户户都参与制f毒、贩f毒,由于整个村子都参与,哪怕有政府人员或者警方过来探访,也会相互遮掩过去。 直到这一次,江洛将徐闻义和另外一名毒f枭要在这里交易消息传递出去。 然而江洛的卧底身份也彻底暴露了。 他早有防备,警队里也有徐闻义的卧底,只要村子的消息走漏,自己一定会暴露——徐闻义早就怀疑他。 因此在彻底暴露之前就进入山林,借着大山的掩护,躲避追捕。 他必须活下来,亲眼见到徐闻义伏法! 江洛沿着山林跑,他对这里的地势不算熟悉,也没办法熟悉。徐闻义带他进山后,根本不给他探查的时间,因此离开村子以后,他就完全失去方向感,只能凭借感觉走。 身后的搜寻一直在继续,村子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里,对山太熟悉了,轻易就能搜寻到他的足迹。 江洛只能一刻不停歇地跑。 景黎拍摄被追击这场戏时,纪昀章飞了柏林,参加电影节开幕,《老师》果然入围了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 这场戏拍得艰难,拍了两天,没拍完。 景黎从坑里爬起来,灰头土脸的,脚也拐了几下。乐晓逍连忙把军大衣给他披上,低头看他的脚,“你的脚怎么了?扭到了?” “没有,是有点抽筋。” 乐晓逍盯着他,景黎无奈,实话实说,“应该是扭到了,不是大事。” “还不是大事!”乐晓逍瞪他一眼,“先别想戏了,我扶你去坐下,然后去找随行医生。” 被景黎拦住,“别,等这场戏拍完再说。” 乐晓逍眉头紧锁,“但你的脚……” “还能坚持,今天不拍完,明天可能要下雨。” 乐晓逍抿了抿唇,景黎说的确实是实话,明天天气预报报有雨,大概得下个两三天,然后等土地干燥又需要一两天,哪里来的那么多天可以拖。 瞥了他一眼,“也就是纪昀章不在。” 景黎笑起来,“他在也会尊重我的想法的,毕竟这不算什么,很多演员都会遇到,同样会坚持完成。” 他举例,“别的不说,纪老师三年前拍《武斗》时,还打过封闭针呢。” 他把手机递给乐晓逍,“不然你打电话问?” 乐晓逍:“……” 他有病吗! 十分钟后,景黎继续拍摄。开拍之前,他尝试原地跳了两下,确实有疼,不过能忍。 又拍了将近两个小时,这场在电影里只占据七八分钟的追击戏终于拍完,而景黎的脚也毫不意外肿成馒头。 贺苗这才知道他脚扭伤了,好在随行的医生检查完,并不算严重,养个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好。 贺苗等医生说完,才对景黎说:“好好养,这几天你先拍文戏部分。” 景黎点头。 纪昀章只在柏林待了两天就回来了,景黎的脚还没好,他见到了,轻声问:“痛不痛?” 景黎立刻“娇气”起来,跟他撒娇,“痛。” 纪昀章无奈又好笑,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不是表现得很勇敢?”他一回来就听贺苗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景黎看着他,理所当然说:“你不在呀。” 温柔的爱意在眼底铺开,纪昀章坐下,低头去看他固定好的脚,“医生怎么说?” “没有骨折,只是软组织挫伤,不是特别严重,固定是为了防止我跑跳……”景黎尴尬地移了移眼睛,“本来其实不用打石膏,但我没及时说坚持把戏拍完,医生有点生气,觉得我不懂照顾身体,还会有下一次,就把石膏打上了。” 纪昀章听完,惩罚地捏捏他的脸颊,“该。” 景黎皱了皱鼻子,不服气。 纪昀章又点了点他的鼻尖,温和地讲道理:“宝贝,你想不拖累剧组把戏拍完是好的,但不应该瞒着大家你的脚伤了,要不要继续拍戏,都需要先让医生评估你的伤势。” “这次是幸运,你没有伤得严重,如果一开始就伤得严重,你不说强忍着,后来更严重,要做手术怎么办?” 景黎没想到这层,他当时其实是自觉可以忍受。 “我错了。”他垂下脑袋。 纪昀章抚了抚他的脸,“以后不要在这样了,要是哪里受伤要第一时间说出来,身体最重要。” 景黎乖巧地点点头,“记住了。” 张开手臂,景黎环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的胸口仰起脸,“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开幕式后,后续的活动无非是参加各种聚会,没什么意思。”纪昀章垂眸跟他对视,“等闭幕再回去就可以了。” “来回飞很累的。” “还好,而且剧在收尾,很忙碌。” 这个也对,剧组确实很赶。 景黎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而纪昀章长途飞行十几个小时,还没倒时差,于是从纪昀章的怀抱退出,往床里面挪了挪,又拍拍空出来的位置,“睡觉吧。” “我还没洗漱。” “好吧,”景黎拿起剧本靠在床头,“我也再看会剧本。” 纪昀章忍俊不禁,亲了亲他的唇,声音低沉轻柔,“困了就睡,不用特地等我。” “不困,”景黎嘴角扬了起来,话语很甜,“我喜欢你抱着我睡。” 闻言,纪昀章笑意进到眼底,不再多说,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漱。 — 在大山里的戏份总算赶在纪昀章返回柏林参加电影节闭幕式前拍完了,全剧组在山里待了将近一个月,再回到城市,望着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有种恍然的感觉。 贺苗给了大岩愈岩家一天假期,之后又马不停蹄赶往边境城市,拍摄最后一部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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