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迟大宝还是有点儿担当的,今晚表现不错。”这是林秋悬。 “一码归一码,表现不错值得表扬,但你搞事之前得通知我啊。这种场面没有专业摄影师记录怎么行?你看看今晚传出去的照片都是些什么?严重影响你俩形象。”这是秦桑。 “你拉倒吧,你一个拍风景的拍人像顶多算个二把刀,都没资格到现场懂吗?”这是严松青。 “就我弟看了个现场,还激动地哭了一鼻子。”这是严松亭。 有一个低沉的笑声混在其中,钟度不用抬头看都知道那是宗野。 “可惜啊可惜,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没看到迟孔雀开屏,我很遗憾啊。”这是白京元。 钟度对这帮人的到来毫不意外,甚至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相处状态。没有一个人好好说话,但一有事儿他们又会马不停蹄地赶来。 迟远山又开始轰人了:“你们走不走啊?这么晚了都不睡觉的吗?” “个没良心的”,林秋悬率先站了起来,又去拎白京元,“行,我们不在这儿碍眼。亭哥给你们弄保镖来了,就在楼下,一会儿送你们回去。” 迟远山看向严松亭:“保镖?不至于吧哥?” 秦桑嘻嘻哈哈地说:“小心点儿好,别明天我起来在热搜上看到迟大宝给人卸了胳膊。” 一帮人闹哄哄地散了,这个不大的空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夜已深,今晚的月亮被云半遮着,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弯弯的月牙儿随着云的流动像艘小船一样晃晃悠悠地在夜空飘荡。 迟远山点开了一个视频,调大一些音量,示意钟度看。 这个视频由始至终只有一个画面,是四个字——钟度加油。声音也是一样,第一秒到最后一秒都是不同的人在说钟度加油,男声、女声、高亢的、温柔的,此起彼伏。 这是钟度的粉丝们紧急赶制的。钟度愣怔半晌,开口时声音比夜风还轻:“我何德何能啊!” 迟远山牵过他的手捏了捏,望着窗外的夜空说:“哥,这回是真的都过去了,你以后只需要操心两件事儿,怎么拍好电影以及怎么更爱我一些。” 钟度笑了:“噢?那迟老师操心什么?” “我要操心的可就多了,要操心你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心情好不好,操心糖三角什么时候该打疫苗了什么时候该体检了,操心院儿里的花什么时候该浇水什么时候该施肥,哎哟,我可太忙了。” “那可太辛苦迟老师了。” 两人笑着凑到一起拥抱,又借这朦胧的夜接一个绵长的吻。 月亮不知它会飘向何处,月光下的人也无法预知未来,但有什么关系呢?总归他们不会走散。
第61章 番外一:糖三角 糖三角两个多月的时候被抱回了小院儿,彼时已是盛夏。小院儿再不是冬日里那副萧条的样子,推开院儿门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的繁花和郁郁葱葱的野草。 春天的时候,迟远山不知从哪弄来一包野花种子,俩人把花池子里的土翻了翻,一人一把种子撒进土里,这花就算种完了,连点儿肥都没施。 迟远山偏爱不起眼的野花,野花生命力旺盛,给它一块土地、一点儿阳光,它就能还你一片自然随性的花海。 经过春天的滋养,如今这院儿里各色牵牛花、太阳花、蒲公英应有尽有,仔细一瞧,竟然还有几颗生菜混迹其中。 此时,迟远山抱着糖三角蹲在花池子边,指着花教育它:“这些花和篱笆你看见了吧,这都不能乱咬,嘘嘘也不能到花池子里嘘嘘,要到那个角那儿,看到没?” 钟度在旁边笑他:“你傻不傻?它一只连幼儿园都没上过的狗,能听懂你半个字吗?” 糖三角适时冲着迟远山汪汪两声,空蹬着两条小短腿,急切地想下去玩儿。 “行行行,玩儿去吧。” 迟远山一松手,糖三角冲着他刚指的那个角就去了,小短腿一抬嘘嘘了。边嘘嘘边往他们的方向瞧,像是在求表扬。 迟远山眼珠子都瞪大了,兴冲冲地跟钟度说:“看见没看见没,听懂了,我们糖三角真聪明。” 钟度看他一眼,笑笑说:“可能是遗传妈妈的。” 二毛的媳妇儿是只边牧,一开始到老大哥家时身上毛都掉光了,完全看不出是只品种狗。 二毛很聪明,把媳妇带回家还知道把自己的肉让给媳妇吃,把自己的玩具分给媳妇玩儿。两只狗狗相亲相爱,只是苦了老大哥。 这段时间可把老大哥忙坏了,先是给二毛媳妇治病、伺候月子,紧接着又带了俩月小奶狗,忙得连他的私厨小馆儿都顾不上开门了。 钟度和迟远山没事儿就过去看看,今天过去接狗的时候老大哥揉着腰说:“回头我就给它俩做绝育去,这七只狗崽子差点儿没给我淘死。” 二毛媳妇生了七只小狗,钟度和迟远山接回家的是小七。迟远山第一眼就觉得小七最聪明,早早就预定好了。 剩下几只也都没送给外人。严松亭和严松青抱了老大,宗野抱了老二,东子抱了老三,燕笑语抱了老四,白京元和林秋悬抱了老五,秦桑抱了老六。七只小奶狗正好够分。 本来秦桑没打算要,他经常出门怕照顾不好,但跟着去看了几次之后竟对老六爱不释手了,心里直痒痒。最后迟远山摆摆手说:“想养就养,你出门就放我那儿让它跟弟弟团聚。” 七只狗崽子从今天开始各回各家。糖三角一到家好像就忘了它是从哪儿来的,什么哥哥姐姐、爸爸妈妈,在它的新狗窝新玩具还有这满院子的花花草草面前都得往后稍稍。 它开开心心地四处跑着玩儿,钟度就在亭子里坐着看它。迟远山端着两杯饮料过来,用冰凉的杯壁贴贴钟度的脸说:“就那么喜欢吗?我这地位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钟度接过饮料笑着摇摇头:“都当爸的人了,你有点儿正形吧。” 在外面坐了这么久,他鼻子上都有小汗珠了。迟远山伸手帮他蹭了一下,刚俯下身想要顺便接个吻,糖三角忽然跑过来了。 糖三角站在那儿,歪着脑袋冲他俩不停汪汪,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迟远山一愣,问它:“你干吗?” 糖三角往前走了几步接着汪汪。 迟远山手还搭在钟度肩上,这会儿顺势往他怀里一凑,挑衅般看着糖三角说:“这我爱人,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有你什么事儿?” 糖三角像是急了,颠颠跑过去咬着迟远山的裤脚拽他,拽也拽不动,只好蹦着脚接着汪汪,歪着个小脑袋一副在骂人的样子。 迟远山把它拎起来,当它面亲了钟度一口,摇头晃脑地冲它说:“就亲就亲,气死你”。 钟度一边搂着迟远山的腰防止他摔,一边笑这俩活宝。 眼看家庭矛盾要升级,他腾出一只手把糖三角抱进怀里,左手拍拍迟远山,右手挠挠糖三角,哄他俩:“行了行了,都抱都抱。” …… 糖三角聪明是真聪明,皮也是真皮。当晚,钟度和迟远山在卧室睡觉,糖三角在客厅为非作歹。等迟远山早上从屋里出来,差点以为家里遭了贼。 放眼望去,盆栽翻了,花瓶碎了,沙发垫子破了,桌脚被啃出个窟窿眼儿,连遥控器都已经散了架,残骸七零八落。 迟远山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脚步轻轻往后一撤,像是怕吓着谁似的,不声不响地又返回卧室去了。 他拒绝面对现实。 钟度还在睡觉,迟远山往床上一躺,翻个身钻进他怀里,眼睛一闭,手往他腰上一搭,全当自己还没睡醒。 钟度迷迷糊糊摸摸他脑袋,问:“不是要带糖三角散步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迟远山开始装糊涂:“糖三角是谁?” 钟度笑了,睁开眼亲他一下,起身出去了。他一猜也是糖三角拆家了。 其实他们在院儿里搭了狗屋,但糖三角昨天刚到新家,他俩怕它不适应,就没舍得把它自己丢在院子里。为了防止它拆家,临睡前迟远山把它关进了笼子里,但那笼子的锁是搭扣的,根本关不住聪明的糖三角,没等他俩回屋糖三角就自己打开门出来了。 这会儿钟度出去一看,玩儿了一晚上的糖三角大概是累了,正在自己窝里呼呼大睡呢。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 迟远山紧跟着也出来了,他不光不帮钟度收拾,反而还抱臂靠在门框上,抬抬下巴问钟度:“你儿子把我沙发拆了,你拿什么赔?” 钟度看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买新的呗,正好我觉得它不够结实”。 迟远山本想借机打个翻身仗,结果一句话被人怼回来了,笑着摸摸鼻子,讪讪道:“钟老师,大早上就讨论这种话题吗?” 钟度朝他勾勾手指笑着说:“那你过来,我们不讨论这个了,我们探讨一下如何发挥这破沙发的最后价值。” 迟远山挑眉一笑,抬脚就往沙发那儿走,边走边活动活动筋骨,已经准备好迎接一个黏腻的早晨了。还剩一步距离的时候,眼前忽然飞窜出一只糖三角,惊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毛茸茸的小黄狗又是像昨天那样蹦着脚朝他汪汪。 “嘿”,迟远山气笑了,“今天有它没我有我没它,哥,你说吧,我俩你选谁?” 钟度弯下腰拎起糖三角,打开门把它赶到院子里,回身拽着迟远山的睡衣领子跟他一起倒在沙发上,在他耳边笑着说:“你赢了迟三岁”。
第62章 番外二:猫飞狗跳的年三十儿 又是一年年三十儿。钟度前几天回了趟北城,公司新人导演的电影上映他赶回去帮忙,跑前跑后地忙活了几天,总算赶在大年三十儿回来了。 下半年钟度自己也在筹备新电影,时常需要出差。一开始迟远山还不放心,钟度去哪儿他都跟着,后来还是钟度劝他,让他放松一些,于是他慢慢地从跟着钟度出差到不跟着了但是一天还是要打好几个电话。 钟度不嫌烦,他知道迟远山还是有点儿害怕,总是跟钟度一起出差的白京元就非常不乐意了,因为他们家悬儿并不是黏人的类型,好像每天打个电话知道他尚在人世就可以了。 说白了,白京元纯属羡慕嫉妒恨。 这不,这回俩人从北城回来,一下飞机迟远山就来了电话,他们家悬儿今天电话都懒得打一个了,直接在那头跟迟远山说:“帮我问一下我家白老师活着没。” 白京元气得不得了,立刻就要回小院儿收拾他。 钟度闻言说:“你先回吧,我去买点儿东西一会儿打车回。” 白京元也不问他买什么,不爱打听黏糊小情侣的事儿,摆摆手就走了。 今年过年店里的员工们组团出去玩儿了,剩下这几个也不折腾李哥了,干脆拖家带口地在小院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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