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噩梦?我怎么不知道?” “你醒了还知道,那就不是做梦了。” 见他言之凿凿,陈砚乔姑且信了,转头拿过手机,又一头躺倒在床:“好早。” 徐开坐起来掀被子:“起床吧。” 陈砚乔又把他一把扯下来:“太早了,再睡会儿。” “你昨天还说特别忙,为什么不早点去公司?” “就是因为很忙,才不想早去。”陈砚乔翻过身去,把腿搭在徐开腿上,搂着他的那只手自然而然摸进他的衣服,脸贴着他后颈,“这么躺一会儿挺舒服的。” “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忙?还不都是之前为了让老头子去说服你爸,这老狐狸又给我提了很多不合理要求……”在胸前游走的手逐步向下,挑开裤腰,“……所以说,这都是因为你,你还不好好补偿我?”说完就张嘴开啃徐开肩颈处裸露的皮肤。 徐开按住他的手:“别赖我,不是我让你来找我的。” “要不是我来找你,你还在可怜兮兮地假结婚。” “至少不会做噩梦。”徐开又想起刚才的梦。如果说梦是一个人潜意识的呈现,那说明他仍然很不安吧,对这匆忙的订婚,以及对他和陈砚乔的未来。 而且订婚结束两个月了,关于结婚的事,再无人提起。最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徐开也说不好。而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随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 陈砚乔脑子一转:“原来是你做噩梦吧。你被吓醒了就掐我?什么道理。” 徐开:“……” 陈砚乔掰着他的肩,把人翻过来:“做了什么噩梦,说来听听,我给你解解梦。” “你懂什么解梦。”徐开不想说,把他推开。 “你说给我听就知道我懂不懂了。” 徐开只好说了, 陈砚乔听完十分不可思议:“哈?你这纯粹就是污蔑,别说跟你在一起时没别人,哪一次亲热完不是跟你过夜的?再说,拔吊无情这么没品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徐开不说话。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徐开嘟囔:“谁知道。” 陈砚乔欲言又止:“你这人真没意思,在一起这么久,还真一点也不了解我。” 见他起床,徐开也打算起来,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陈砚乔反问:“你会做什么?” “煎蛋和培根。”徐开想了想,“最近有在学烤蛋挞,你想不想吃?” “我不想当小白鼠。” “那点外卖?” “算了,时间还早,我来做吧,你想吃什么?” “饺子。” 陈砚乔眉头轻蹙:“啧,这么麻烦的。” 徐开刚想说麻烦就算了,陈砚乔又说:“好吧,你先去洗澡。” 等他洗漱好出来,陈砚乔正忙活。肉馅是现成的,只要调味儿,但皮儿得现和现擀。徐开看着陈砚乔麻利的手上动作目不暇接,想要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只瞪眼盯着。早知道要现做,他不该说饺子。 到了包的环节,只见陈砚乔拿皮儿裹上馅儿,一捏就成一个,变戏法似的很快就装满一盘子。 徐开不由自主弯腰凑近他的手,宽大的手掌和灵活细长的手指,十分性感的男人的手,擅长无数种让人欲仙欲死的花样,此时却沾着面粉把饺子包的圆滚滚、胀鼓鼓,十分可爱。 看徐开凑近那模样,陈砚乔觉得好笑:“你在看什么?” “我妈没你包得快。” 陈砚乔笑起来:“真是羡慕你啊,找到我这样绝无仅有的宝贝老公。”说完他看见徐开耳朵尖红了,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脸,留下两个白灰手印。 徐开捂着脸直起腰:“掐我干什么?” “无缘无故被你掐醒,我当然要掐回来。” 徐开无可辩驳,只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记仇,就听陈砚乔说:“我们已经订婚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过去就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别再做那种梦了,知道吗?”
第100章 招人喜欢 订完婚后,陈砚乔不得不开始履行之前对他爸许下的各种承诺,独立负责了几个项目,每天都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 徐开这边,陈家给了他两个选项,一是去集团总部,跟着大嫂学管理,二是还在陈砚乔的公司帮忙。徐开推说他还没考虑好,实际是两边都不想去,好像去了,他就实打实成了陈家一员。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这个身份有些抗拒。 司机来接了陈砚乔去公司,他也一个人出了门。他在网上约了面试,两家公司的面试都很顺利,聊得有些久,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他问陈砚乔晚上想吃什么,顺路买回去。 他拎着食物回家,时间还早。这时陈砚乔打电话来说公司事情很多,今天要晚一些。 家政下午已经来过,搞定了所有家务,连水果都洗好了放在果盘里。徐开无事可做,只能坐等陈砚乔回家。 从落地窗照进来的光线渐渐变灰,太阳落下,街灯亮起,偌大的屋子空旷寂静,徐开少有地感到一点孤独。 他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好像所有人都对此很满意,也都往前走了,只有他自己还停留在某个地方,不知接下来何去何从。可要让他说出不满,对陈砚乔提出更多要求,他又说不出来,哪怕知道只要说出来他就会被满足。 只是不能放任自己继续消极,他便开了灯,换上鞋子,去跑步机上一阵猛跑。一口气跑了十来公里,陈砚乔才打电话说他忙完了,准备回家。 买回来的饭菜都凉了,徐开又去热了热。想起陈砚乔好像很喜欢家政阿姨做的某种贝壳肉鸡蛋饼,正好今天大嫂叫人送来一箱海鲜,其中就有海贝。他也分不清品种,只照着网上的教程将贝壳取肉洗净,然后和上鸡蛋面糊,在锅里摊开。 正煎着,陈砚乔回来了。 他脱了鞋子和外套,就快速挪到徐开身后,一手揽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好香,你在做什么?” “贝壳肉煎鸡蛋饼。” “什么贝壳肉,这是生蚝,也叫牡蛎。”陈砚乔又问,“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买的?” “大嫂送来的,还有虾蟹,我不会做。” “我会啊,你想怎么吃?” “你忙一天挺累了,明天让阿姨来做吧。” “也行。” 徐开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天赋,再大、再空旷的房子,只要有陈砚乔,他的声音和气息就能将屋子填满,将所有孤独寂寞驱散。 “该翻面了。” “哦。”徐开用铲子试了试,光是铲子的受力面积还是太小,蛋饼会被他弄碎,他便让陈砚乔松手,“我再去拿个铲子。” “我来吧。”陈砚乔从他后面挪过来,挤了他的位置,只捏着煎锅的手柄轻轻一颠,整个饼子瞬间翻转一百八十度,完整落入锅里。 陈砚乔向他伸手,徐开便把铲子交给他。 他定了型的头发还纹丝不乱,脸上在公司那种严肃神情还未完全消退,领带全解开了搭在脖子两边,领扣也松了,衬衣却还整齐地扎在挺括的西裤里。 他握着锅铲,熟练拨动锅里的食物,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在厨房额外的照明里熠熠生辉,然后偏头对徐开狡黠一笑:“不就是颠个锅,这么奇怪吗,看这么久?” 徐开挪开眼,心里突生伤感。 他挣扎过,离开过,最后又到他身边,最后还是不得不爱他,然而又为这“不得不”感到难过和无力。 “要学吗?我教你。”说着关了火,将徐开的手放到锅柄,再握着他的手,用恰到好处的力气,将蛋饼翻了回来,“不难吧。” 徐开缩回手,拿了餐盘:“吃饭吧。” 吃过晚饭,徐开收拾餐具,叫陈砚乔先去洗澡。 陈砚乔坐在桌边,看着徐开忙碌的背影,突然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别忙活了,留着明天阿姨来弄。” “我就把碗放洗碗机,反正现在也没事。”他看了陈砚乔一眼,“你洗漱了早些休息,今天挺累的。” “这么早睡不着。你也别弄了,陪我出去喝点酒。” “现在?” “对啊。”不等徐开再说什么,陈砚乔将他拉进房间换衣服。 他能看出来,这些日子徐开的情绪都不太高。开始以为是订婚来得太突然,他们都需要消化。后来又是他家里换房装修那些事,想必也累够呛。现在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他们的生活也上了正轨,徐开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陈砚乔旁敲侧击过,没问出什么名堂,又不敢问得太深,怕两人吵架。前一次分开折磨他几个月,现在和好了,仍让他对和徐开闹别扭心有余悸。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带他出去放松一下,说不定能让他开心点。 酒吧里的人都挺开心,要么侃侃而谈,要么喝高了手舞足蹈,好像谁都没有烦恼。陈砚乔问徐开想喝点什么,不想喝带酒精的,这里也有软饮,徐开却对酒保直接要了杯加冰的威士忌。 陈砚乔挑眉,转而对酒保说:“给我来杯一样的。” 酒上来,徐开喝得很爽快,没一会儿就要了第二杯。陈砚乔也不阻止,想他大概心里很多压力,需要发泄。 “很少见你喝酒,在一起这么久,好像就见你喝醉过一次。”陈砚乔把酒杯抵在唇边,回忆,“就是那次,我被你拒绝后再找你喝酒。明明是你拒绝了我,却好像你在借酒浇愁。” “因为我把你当做很重要的朋友。” “我知道。”陈砚乔笑,“那时就觉得你很可爱。” “你就故意把我掰弯了?” “当然,谁会去掰弯不可爱的男人。”陈砚乔靠过去,酒精的渲染下,目光和声音都有些荡漾,抱着徐开的肩膀,低声如同耳语,“觉得我很坏?还在怪我吗?”他哄他,带点撒娇的口气。以前顺手拈来,现在却无法再对徐开说出口的话,只有这种场景、在酒精的怂恿下才能再说出来,“我已经在对你负责了啊,就原谅我好吗?” 徐开低下头,喉头耸动,却说不出话,只有抱着酒杯的手指用力。 他是在怪陈砚乔掰弯了他吗?好像也不是。后来他也去了解了,性取向这东西,更多是天生,而非后天人力能够改变。 “你……” 陈砚乔话未说完,后肩突然被拍了拍,有人搭讪:“帅哥,介意一起喝杯酒吗?” “不好意思,和朋友来的,你们找别人吧。” 搭讪的人悻悻离开,陈砚乔只得又重整旗鼓:“看你这段时间都不太开心,和我说说呗。”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 徐开话没说完,又一波搭讪的人来了。 待把这波人打发走,陈砚乔转头问:“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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