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知暮便忍不住乱想,他今天的发型没乱吧,气色好吧,衣服搭配的和谐吗?贺鸣舟不会抓拍出他特别难看的照片吧。 不过贺鸣舟也不是一直拍,最后也玩在玩猫,玩的都是许知暮刚刚碰过的那些猫咪,许知暮见他不再对着他拍拍拍了,终于可以沉下心撸猫。 两个人在猫咖待到了五点半,许知暮和贺鸣舟才准备离开。 但刚起身,忙了一下午的孙晓过来了,她热情地和贺鸣舟打招呼,“老同学,现在就走了?” 贺鸣舟拎着他和许知暮两人的挎包,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孙晓道:“今天太忙了,也没来得及和你好好叙叙旧。”和贺鸣舟简单地寒暄完,孙晓拿出手机,动作快速地点开微信,又对许知暮道:“帅哥,加个微信?” 不等许知暮开口,孙晓熟稔地道:“你是贺鸣舟的朋友,我也是贺鸣舟的朋友,四舍五入,我们就是朋友了,加一个呗。” 话音刚落下,贺鸣舟倏地道:“你的逻辑有很大错误。” 孙晓:“?” 贺鸣舟冷声驳斥:“你的老师是人,我的老师也是人,你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吗?” 孙晓想对贺大帅哥翻个白眼:“我又没要加你的微信。” 她又对许知暮微笑道:“帅哥,加一个……” “抱歉哈。”许知暮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因为她是贺鸣舟朋友加一个微信,然而贺鸣舟的措辞告诉了他,他的态度。 孙晓仍未死心:“帅哥,加个微信嘛,我不打扰你的。” 许知暮温和地笑笑:“那就更没有加的必要了。” 孙晓还想再努力一把,贺鸣舟却揽住许知暮的肩膀,直接往外走去。 孙晓这才死心,她转过头,恰好遇到和她都在猫咖打工的学姐,学姐疑惑地打量她几眼,道:“晓晓,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差啊?” 差? 她的眼光差?她刚刚看中的明明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好吧。 学姐见她的神色,就知道孙晓还是没有理解她话的意思,她伸出两个大拇指对了对,暧昧地道:“那两个帅哥,很明显就是有情况啊。” 孙晓反应了下,到底是二十一世纪见多识广的女大学生,她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的望着贺鸣舟和许知暮消失的方向。 不会吧,贺鸣舟那么直的。 ** 许知暮和贺鸣舟在猫咖附近的一家潮汕火锅店吃晚了晚饭,吃完晚饭后时间并不晚,才六点半。 贺鸣舟问许知暮:“时间还早,据说东郊那边今晚会有灯火秀,要不要去看一看?”东郊距离这也不算远,地铁二十多分钟。 许知暮忍住从胳膊上传来的痒意,道:“还是回学校吧。”顿了顿,许知暮找了个借口,“我下周有个作业要交,我还没写多少呢。” 贺鸣舟只好更改了他原来的打算,和许知暮坐地铁回学校。 抵达校门口刚过七点,两人运气好,刚进校门,就遇到一辆校车,不需要走路,几分钟后,校车在男生宿舍区路口停下,贺鸣舟和许知暮下车,往许知暮所在的宿舍楼走去,走了几步,贺鸣舟的眉微微拧起,“许知暮,你不舒服吗?” 许知暮手心紧攥,忍住胳膊上的烧和痒,佯装疑惑地道:“有吗?” 他想了想,偏头道:“可能是刚才的风太大了,吹得我有些冷吧,我回去喝点热水就好了。” 贺鸣舟定定地看了他两眼,道:“嗯。” 两人加快了步伐,没几分钟,就到了许知暮的宿舍楼下,许知暮感觉自己的身上越来越不舒服,他匆匆和贺鸣舟告别后,就走进了男生宿舍四号楼。 进门之后右拐,便上楼梯,这个时候确定贺鸣舟看不见自己了,许知暮撩起白毛衣衣袖,手臂上赫然浮现出了道道红痕。 许知暮心里无语地说了句脏话,脚步匆匆跑上了楼。 回到宿舍后许知暮顾不得和于莫打招呼,先拿出自己的药,直接吞了三片,然而药效的挥发需要时间,许知暮还是全身又痒又疼又烧。 于莫察觉到了许知暮的不对,他从床上伸出脑袋:“暮暮,你怎么了?” “没事。”许知暮走到阳台,匆匆地洗漱后,便上床躺着了,根据他的经验,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了,而吃了药,一般来说,睡醒了也会好很多。 许知暮抓住扶梯上了床,然而他躺在床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身上的烧灼感没有降低,与此同时,他还觉得恶心,眩晕和呼吸困难。 当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困难的时候,许知暮知道这个药今天好像对他的作用有限,他忍着浑身的不适掀开床帘,叫他对面的于莫。 于莫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听见许知暮叫他的声音,转过头来望着他,然后这一望就被吓了一跳,他将屁股下的凳子往外一踹,两步跑到许知暮床边,语气紧张:“暮暮,你怎么啦?” *** 贺鸣舟回到宿舍,洗漱过后,便给许知暮发了条消息,问他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但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许知暮都没有回复消息,贺鸣舟便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接通后,贺鸣舟便迫不及待地叫了声许知暮,然而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不属于许知暮的声音响起来,“贺大帅哥,我是于莫。” 贺鸣舟唇舌间的话立刻换了,他问许知暮呢。 于莫叹了口气道:“暮暮啊,暮暮现在在急诊里呢。” 急诊,贺鸣舟的脸色瞬间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只能说早上好了
第16章 他沉着脸拉开椅子起身,拿起挂在衣柜门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徐洋疑惑问了句贺狗这么晚了,你去哪?贺鸣舟根本没有心情回复。 他步履匆匆地下楼,又问:“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于莫报上医院名字,是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 贺鸣舟还想再问两句许知暮现在的病况,然而于莫忽然道:“暮暮被推出来了,我先挂了。” 于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贺鸣舟现在的运气不算差,走到男生宿舍区路口,就遇到了去校门口的校车,等到了校门口,刚刚在校车上预约的网约车也就到了。 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距离学校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贺鸣舟下车的时候,再度给于莫打电话,“许知暮在哪个病房?” 于莫下意识报上了病房号。 网约车这时候停下,贺鸣舟拉开车门下车,同时对手机那头的于莫道:“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大概三五分钟后,能到病房门口。” 于莫坐在许知暮病床前的椅子上,听罢瞬间站了起来:“贺大帅哥,你来医院了?” 十一月的京市晚上开始刮北风,风将贺鸣舟的白色棉服吹得婆娑地响,他目光在医院里的几栋高楼上转了转,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他大步往前走去,“来了,很快就到。” 四分钟后,贺鸣舟来到了许知暮所在的病房里,许知暮躺在窄窄的白色病床上,紧闭双眸,下午还粉嫩润泽的唇瓣此刻泛着不健康白。 冰冷的针头还扎在他手背上,他的眉头也微微拧着。 贺鸣舟心里闪过一丝道不明白的心疼情绪,他压低了声音,问于莫:“他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严重。” 于莫道:“医生说他是过敏。” “过敏?”贺鸣舟疑惑道,“对什么过敏?” 于莫道:“猫毛啊,你们下午接触猫了吗?” 贺鸣舟眉眼倏地抬起,他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他对什么过敏?” “猫毛啊。”于莫道。 贺鸣舟扭头盯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许知暮,觉得他很可怜的同时又觉得他简直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 许知暮是抵达医院之后才突然休克的,起初他没有什么意识,逐渐的,意识恢复,他觉得自己后背胳膊有些痒麻,便总想伸出手去抓一抓。 然而他的手腕似乎被什么牢牢禁锢住,根本动弹不得。 睡梦中的许知暮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眼是雪白墙壁,鼻端还有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许知暮很快就想起来了他现在应该在哪里,他微微转过头,然后便看见了一张意料之外的俊脸。 许知暮嗓音有些哑和震惊:“你,你怎么在这儿?”他记得是于莫送他来医院的。 贺鸣舟松开许知暮的手腕,语气不冷不热地道:“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许知暮心头一跳,这个时候,查房的医生护士走了进来,见许知暮已经醒来,便走过去测了测的体温,又看了看许知暮胳膊上的红疹,接着问许知暮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知暮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道:“感觉后背和胳膊都有些痒和烫……” 话到此处,许知暮忽然感觉到自己身旁的那道目光似乎沉了些,他心口又是猛地一跳,忽然不太敢说其他的症状了。 医生却催促道:“还有吗?” 许知暮硬着头皮道:“感觉脑袋还有些昏和沉。” 医生道:“比昨天晚上好些了,不过要注意不要接触过敏源,等会儿再输液。” 许知暮颔首,医生则领着小护士去下一张病床了,医生走后,许知暮侧过头,有些心虚地望向贺鸣舟,纵使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有些心虚。 然而贺鸣舟一见他的目光转过头,便立刻挪开了,他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机道:“我去买早餐。”又抬眸问脸色苍白的许知暮,“想吃什么?” 许知暮见状立刻乖乖道:“粥吧。” 贺鸣舟的速度很快,一刻钟后,便买了一份清淡养胃的青菜虾仁粥上来了,不过虽然现在已经快早上九点了,但是许知暮一点都不饿,吃了两口便不太想吃,然而对上贺鸣舟抱臂盯着他的冷漠样子,许知暮只好低下头继续吃。 又吃了六七口,许知暮觉得自己真的不太能吃下了,这个时候,贺鸣舟忽然伸出修长有力的大手,将粥碗端过去道:“吃不下就别吃了。” 许知暮乖乖地:“……哦。” 贺鸣舟将许知暮吃剩下的虾仁粥装好,又递给许知暮一包湿纸巾,让他擦手擦嘴。 许知暮擦完,贺鸣舟扔了垃圾回来,沉着脸在许知暮床头的病床前坐下,许知暮又问:“你吃早饭了吗?” 贺鸣舟淡淡地看他一眼:“吃不下。” 许知暮:“……” 许知暮见状,脑袋里快速挖掘着如何道歉的词语,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熟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暮暮,你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赫然是回学校修整了一整夜的于莫回来了。 许知暮见于莫来了,说声比昨天好多了。 于莫见他的情况,也的确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于是他转头看向还在许知暮床边椅子上坐着的贺鸣舟:“贺大帅哥,那今天我守着暮暮吧,你回去休息吧,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他刚刚过来的时候都听护士说了,说520病房里靠窗的那个病床,虽然看护是个年轻的男大学生,但是做事非常仔细,比专业的看护都仔细认真,一晚上都抓着病人的手,生怕病人抓乱挠引起皮肤感染,而且他抓人手腕的时候,还特别注意力道,不轻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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