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哲又试了两下,终于确定,臭小子将锁给换了。 卫哲乐了,这是跟他斗智斗勇呢? 卫哲还在沙发上看到了自己之前的沙发好伴侣——被子跟枕头,盛航都给他安排好了,可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弟弟。 卫哲本来打算等半夜盛航起床去厕所时溜进卧室,但小孩儿毕竟年轻,肾是真好啊,那么长的夜愣是一次厕所都没去过。 过了正月十五,学校里便开学了,而卫哲在连睡三天沙发没能霸王硬上弓后也开始了年后的第一次出差。 这次比较近,而且时间短,只需要五天时间。 这五天,卫哲除了干活以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工作,那就是……用铁丝开锁。 李轻逸看傻子一样看着蹲在门边拿着铁丝捅咕的自家师父,一脸的一言难尽,他师父是过个年过傻了吗? 是个人就能用铁丝将锁打开? 逗呢? 简直异想天开。 “咔”的一声,卫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轻逸:“……”靠,竟然真的打开了。 “师父。”李轻逸凑过去,“你不会是打算学会了去开那个女老师家的房门吧?我跟你说,这是违法的,而且那女老师好像有男朋友了。” “我弟那天早上看到有人开着豪车送她上课,你跟那个姓盛的老师都没有机会了。” 卫哲瞥他一眼:“很闲?” “……我就是觉得你要真打算乱纪,能不能给我多结三个月工资,怎么说我也跟了你这么长时间……” “滚。” “好嘞,师父。”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卫哲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开锁的天赋。 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源下手,这个卧室他回定了。 回家的那天,卫哲去当地的美食城那里给盛航打包了几份小吃,然后用保温壶装了。 回程三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后应该还是温热的。 李轻逸看着卫哲这般如此,忍不住道:“师父,舔狗做不得,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滚。” “好的,师父。”想不到他师父还是个恋爱脑。 卫哲怕小吃凉了后口味不好,回到市里后找了个地方将李轻逸给扔了让他自己去打车。 李轻逸看着卫哲车的方向,靠,不会真的去学校找那个女老师了吧?都跟他说了那女老师有男朋友了,他师父怎么油盐不进的。 现在不到十一点,等卫哲过去差不多正好午饭时间,等红绿灯时,卫哲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盛航的定位,却发现盛航不在学校而是在周家。 盛航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学校里上课,为什么会回家? 卫哲觉得很纳闷。 卫哲直接调转了车头往周寻家所在的那个小区驶去。 他跟周寻的爸爸盛航的妈妈都认识,这么些年了,他经常往那去,逢年过节也会过去送东西,出差回来带了特产之类的有时也会送一份过去。 正好今天后备箱里还有些特产,本来也打算这两天过来送,现在正好,看看盛航到底干嘛来了,说不定还能给人捎走。 周寻家小区门禁很严,卫哲原来每次去都需要打电话确认才能进门,后来卫哲每次来都顺便给保安点小礼品,跟保安混了个脸熟,他的车一过来,保安就直接开杆让他进了。 “谢谢哥们儿。”卫哲降下车窗冲人喊了声。 那保安就对他摆了摆手。 卫哲车子开进去,停在了他家的停车位上,刚下车打算去后备箱拿东西,就听到了喊叫声。 “我不进去,我就在这儿说,叶君兰,你凭什么不让我儿子去我家过元宵节?我就想问问你,你凭什么?” 卫哲皱了皱眉,循着声音走过去,接着就听到了盛航的声音:“爸,我已经说过了,是我有事儿没过去过节,不关我妈的事儿。” “是啊,老盛,有事儿咱进来说,在门口算什么事儿啊。”这是周寻他爸的声音。 卫哲转过小花坛就看到了堵在别墅门口的一堆人。 周寻他爸,盛航他妈,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和一个有些怯懦的女人,那应该是盛航他爸和后妈。 后爸后妈,亲爸亲妈…… 卫哲都替盛航愁得慌。 “盛建友,我忍你很久了,你到底想干嘛呀?你还有没有个当爸的样子了?” “我,我不像当爸的样子了?你像个当妈的样子了?你为什么拦着我儿子不让他跟我过元宵节?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分裂我们父子的关系……”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拦着他不去过元宵节了?你别张口就来……即便是,这也不是你上门闹的理由。” “你看,你说了,即便是,那就是,就是你拦着我儿子……” 盛航无奈:“爸,这事儿真跟我妈没关系……” 盛建友一家过年都是要年前回老家,年后过了初十再回来的,所以盛航过年陪妈妈,正月十五时会去那边陪奶奶吃个饭,这是叶君兰和盛建友之间不成文的约定。 但因为汪慧那天过去找他,盛航有些不想去,便给那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有事儿所以没去。 怕叶君兰担心,盛航也没告诉她,盛建友便以为是叶君兰有心阻拦,所以找上门来了。 “儿子,跟你没关系,我今天非得跟你妈把事儿掰扯清楚。” “建友,咱别在医院里闹,先回家吧。”汪慧去拽盛建友的胳膊。 “回什么家。”盛建友用力甩开汪慧的胳膊,汪慧就站在台阶上,被这一甩,整个人往后倒去,盛航眼疾手快一步跨过去抓住汪慧的胳膊想给她扯回来,但汪慧因为猝不及防往后倒力气很大,盛航抓了一把没抓住,踉跄了一步单膝跪在了地上。 而盛建友是拄着拐杖的,胳膊一甩,拐杖便跟着动,被这么一扯拐杖正好就杵在了盛航的额头上。 他那根拐棍就是跟棍,底下都劈叉了,盛航的额头划过一刀口子,血瞬间流了下来。 “小航……” “儿子,快让爸爸看看。” “流血了,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叶君兰想要出门去看盛航,盛建友也想去看,周申明和汪慧也想去,四个人在门口挤成了一团。 血液划过眼捷落在地上鲜红一片,盛航有些眼晕。 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盛航的胳膊,然后揽着他的腰将他扶了起来,被血沾污的眼睛被柔软的纸巾擦拭,盛航半眯着眼睛看过来,迷蒙的光影中是卫哲冷硬的脸。 盛航的心漏跳了半秒。 …… 一通兵荒马乱后,一众人终于进了家门。 保姆找了医药箱出来,卫哲拿了棉签给盛航上药。 周申明在一旁道:“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周叔,没什么事儿,就划破个口子而已。”盛航朝他笑了笑。 “流了不少血呢,要不给贺初打个电话让他回来看看。” “不用,周叔,真不用。” 盛航一边说话一边看了一眼卫哲,卫哲自从进来后就没说话,主要是现在这个场合也没有他说话的机会,因为那边叶君兰和盛建友在确定盛航只是皮外伤后又吵了起来。 “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了,还请你离开我家,我儿子现在受伤了,我要送他去医院。”叶君兰压着脾气道。 “儿子受伤赖谁?”盛建友也很气愤,指着叶君兰道,“这些年我没找你麻烦都是看在儿子的份上,这口气我憋了很久了,你在这当豪门太太,有钱有老公有儿子,可我过得什么日子,每天不死不活的,也没办法赚钱,上有老下有小就差去要饭了,你还好意思对我颐指气使。” 叶君兰气笑了:“当年你喝药是我逼你的吗?你自己没有点儿承受能力还抱怨上我了,我欠你的吗?” “你不欠我的?既然你要追求你高贵的梦想,你当初干嘛嫁给我?我就是一普通工人,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给彩礼,你们接了,转头不过三年就提出离婚,说这样的日子过着憋屈,既然憋屈,早干嘛去了?拿彩礼的时候干嘛去了?结了婚了开始嫌弃我了……”盛建友身体不好,一长串话说完后气喘吁吁的,不得不用手撑住了桌子。 “盛建友,你别以为这些年我不跟你吵就是你有理,你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老婆孩子答应了吗?儿子想喝点儿好的奶粉都喝不起,衣服都是捡亲戚的,等以后上学了要不要上兴趣班,要不要上辅导班?你倒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说的还振振有理的,没勇气出去闯荡挣钱,喝药倒是挺干脆。” “你,你……”盛建友气的眼都红了,“要不是当初我给你彩礼娶了你,你妈说不定得给你卖到农村去给人生孩子了,你还当大老板呢,你现在挣的钱都得有我一份。” “呵。”叶君兰气笑了,“我赚的钱都有你的一份?我还找了个新老公呢,你要不要也分一份?” 周申明:“……”大可不必。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容不下别人插嘴,周申明一会儿走到叶君兰身边又一会儿走到盛建友面前,但两人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周申明没办法,盛建友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他又不能找保安给他撵出去,毕竟他是盛航的亲爸,总得给孩子留点面子。 而且盛建友这个身体是个弱势群体,也不能像对待普通前夫一样强势,万一他当面表演一个喝农药怎么办? “行了,我不想跟你吵了。”终于,叶君兰捏了捏额头,先偃旗息鼓,疲惫道,“你先走吧,有事儿改天再谈。” “行,我走也可以,我要带我儿子一起走。” 叶君兰咬牙切齿:“儿子的抚养权在我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我现在要求你离开我家。” “还抚养权呢,欺负我不懂法吗?儿子已经成年了,儿子,你跟你妈说你要跟我回家。” “你是不是有病啊?”叶君兰快要炸了,“你也说他成年了,还选什么?” “是,我有病。”盛建友点头,“喝农药喝的,你来点儿吗?” 叶君兰:“……” 卫哲在盛航的伤口上吹了吹,然后给他贴上了一块干净的纱布。 盛航耳边是无尽的争吵声,是人世间的纷扰繁杂,而面前这人像是一个避风港,周围设了坚固的围墙屏蔽了所有的声音。 周申明时不时就朝盛航使个眼色,这种情况只有盛航能制止,以前也是盛航来制止,所以他今天一看盛建友上门就赶快把盛航给叫来了,但今天盛航怎么还不吱声了,跟小卫在那你一眼我一眼的,干嘛呢? 卫哲垂着眼将剩下的纱布和药水放进医药箱,接着突然站起身将医药箱往桌上猛地一拍,发出了“咣”的一声巨响。 屋内人俱是被吓了一跳,同时收声,下意识看了过来,盛航的心神也从围墙里跳了出来,也仰头看向了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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