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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傲娇大王

时间:2023-09-08 04:00:13  状态:完结  作者:八墨挑蛋花

人总是这样,对已经得到的爱不珍惜,恃宠而骄。从前的他是这样,现在的许闻松也是这样。

关上门,许闻松仍然没松手,目光也没有躲闪,里面装满了愧疚。用另一种说法来形容,就是自我感动。只会口头歉意的人就是伪君子。

周如意感受到了自己腐烂的内心,散发出的恶臭,无可抑制地感到悲哀。

他的怒气从心底溢出的黑泥中飘散,用力甩开这只曾深度迷恋的手,反手给了许闻松一巴掌。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

许闻松傻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气愤的脸,没有疼痛感,也没有怒意。

周如意感受到了疼痛,还有可笑的悔意。

他应该向许闻松道歉,继续哄许闻松,可自尊心阻挠了颤抖的嘴。是许闻松带走了他的自尊心,如今许闻松也会成为他自尊心的受害者。

“够了吧?”

周如意流着泪,冷漠地看着他,声音如同那晚让他失去生机的冰雪。

他的脊骨上长满了冰锥,倨傲的姿态将他立于不败之地。日后这冰锥会融化,死水会渗进骨缝,长出烟青色的霉斑,皲裂腐朽,和周家人的脊骨同样腐朽。

他不在乎。

他心如死灰,甘愿就这样错下去。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或者是人生最后一段话,他想彻底变成疯子。

周如意笑了,从三年前的六月九号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轻松自如,像是卸下多年的重担,变回了空洞般的周如意。

他嫌恶地看着许闻松,轻飘飘质问:“许闻松……你还记得,这是你第几次丢下我吗?”

许闻松的脸死气沉沉,唯独直视他的眼睛闪烁泪光。

周如意漠然置之,轻笑一声问:“好玩吗?”

“你知道我这三年有多害怕吗?我每一天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寻死,会不会孤独,会不会忘了我,除了昨天和今天。因为我受够了。”

周如意的眼泪和情绪同时崩溃。

“我知道你很痛苦,你很累,我也一直在尝试让你好起来,可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只会缩在你那个小小的壳里,每次看到你回应,我都以为我做到了,可是你每次都是这样,给我希望,然后拒绝我。”

“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不去弥补?为什么不肯跟我往前走一步?你说一千句对不起能让你的病变好吗?能让我活得更轻松吗?”

“许闻松……你还没发现吗?你已经不爱我了。”

周如意的语气变得很坚决。

“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这个骗子。”

许闻松低着头一言不发,垂在两侧的手掌悄然握紧,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周如意等了很久,也没换来许闻松一句话,哪怕是最讨厌的对不起。

他的心脏彻底被灰烬掩埋。

“够了吧?你追我一年,我追你三年,够偿还了吧?”

他忍着心脏绞痛,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木刻的小盒子,急切地用蛮力打开,把里面的三根发卡和一对袖扣放到鞋柜上。

看到第三根发卡上的勿忘我,周如意犹豫一瞬,选择了无视。

“就这样吧。”

周如意攥紧硌手的木盒,往后退了一步。

“哼哼是你的,我不会带走。以后它的死活,还有你的死活,我不会再管了,你也不用管我的死活。”

他走了。这次是他丢下许闻松走了。


周如意回到家,随便洗了把脸,喝下安神的药,倒头就睡。

他不在乎药物会不会和胃里的酒发生反应,就算他整个人都烂了,也无所谓。如果再也醒不来,就不用面对充满痛苦和悔恨的白天了。

天亮了。

周如意被生物钟唤醒,肿胀的眼睛迷茫地看着窗帘缝隙的光线,视线一转,见被褥上空心的木盒,不得不接受他和许闻松彻底决裂的事实。

他坐起身,晃了晃头痛欲裂的脑袋,伸手拿过木盒,手指轻巧地卡好盖子还原,放回床头柜。

即便如此,他也已经知道盒子里没有东西,就像他的心一样空。

周如意看着那半杯水发了会儿呆,然后下床洗漱,把自己收拾干净,一边敷眼睛一边吃速食三明治,背上书包匆匆忙忙赶到学校上课。

四个朋友有两个翘了课,还有两个昏昏沉沉打瞌睡。

周如意努力控制自己不想许闻松,专注上课,却还是忍不住思索起挽救的办法。

喝醉不能当作借口,不过的确是酒精给他的冲动,如果是平时,他绝不会给许闻松一巴掌。

他是个恶劣的人。明明知道许闻松还爱他,病得很重,还说出那些话刺激许闻松。为了自尊心而违背本心伤害许闻松。

许闻松是骗子,他现在也成了骗子。

周如意为自己的虚伪感到羞耻和悔恨。


上午两节课后,班长找包括他在内的一群人一起吃午饭,顺便商量校庆表演的详细事宜,下午换地方排练。

周如意是被全班人推上去的,为了高额学分,没办法拒绝。

一行人欢声笑语走出校门,他走在最末尾,低着头继续思索。

突然有人问:“Kalyan以前是跳芭蕾的吧?我看过新闻,你还拿过大赛冠军吧,这次为什么不表演这个呢?”

周如意抬眸扫过他们好奇的目光,直白地说:“不喜欢。”

“这样啊,果然全世界的家长都一样,总逼着孩子学不喜欢的东西。”

“你怎么又变成懂姐了。”

“Kalyan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我家要是暮春市首富,别说学芭蕾了,变性成女的我都乐意。”

“别这样说……”

周如意瞥了一眼对他阴阳怪气的男生,没什么也没说,转开视线。

下一秒,他看到了远处熟悉的身影。

许闻松站在远处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穿着与绿叶的生气截然相反的黑色,黑得令人发怵,直直遥望他,像刚处理完尸体跟踪目击者到学校的案犯。

周如意内心欢呼雀跃,表面漠不关心。

既然许闻松来看他,就说明许闻松还喜欢他。他不能轻易服软,必须要借这个机会让许闻松做出选择,尝试自己往前走一步。

家里有哼哼在,许闻松绝对不会离去,这是许闻松作为人地底线。

他的视线掠过许闻松,没有停留,继续跟着前面人走。

他的心其实根本没有外表这样从容。他在纠结,像猫爪扯乱毛线团一样,荆棘缠着心脏折磨着他。

他想直接飞奔过去抱住许闻松,向他道歉和好,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既然都已经疯过一次了,两个人都被逼到极端才能看到结果,那就继续疯下去。


第二天,静湳市下了大雨,开始降温。许闻松站在远处瓦檐下,穿着白色衣服,看着他离开。

第三天,静湳市还在下雨。许闻松穿着黑色衣服。

第四天,细雨绵绵。许闻松抱着哼哼痴痴遥望他。

第五天,许闻松没来。

第六天,狂风带来了新的暴雨,许闻松撑着伞站在他家楼下,呆了一天,周如溯下班看到他,让他进门,他拒绝了,继续站在窗下。

第七天,雨停了。许闻松穿着熟悉的鹅黄色毛衣,独自坐在窗台下的大石头上,像个衣着鲜艳的流浪汉。


因为这抹拓印在骨髓里的鹅黄色,周如意心软了。

他趴在窗台上,看了许闻松很久,惊讶地发现许闻松壮了一圈,头发也从干枯变得柔亮,似乎每一处都变了,连眼镜都摘了下来,只看到后脖颈和绞在一起的手还是同样白皙。

许闻松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仅用一个月就变回了从前许闻松的模样。

他想的是感动,内心滋生出更多怜悯和自责,决定再和许闻松好好谈一次,行不通再想办法。

他扭头撕了张纸,写下“自己上来,密码waxs0522010”,揉成一团,瞄准许闻松的脑袋扔下了去,然后迅速躲起来。

他焦急地等待着,手表走了二十分钟,门外还是没有动静。耐不住站起来,又趴到窗台上看。

刚看到无人的大石头,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他立即拉好纱帘,坐到椅子上,随便拿了本书,故作自然道:“进。”

许闻松缓慢地压下门把走了进来,刚哭没多久的眼睛红红的,正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带有几分怯意,又流出了几滴泪,脚步停在两米之外。

“Kalyan。”

许闻松轻轻喊了一声。

周如意立即扣紧手里的书,压下鼻腔的酸,装出冷漠的样子。

许闻松走到腿前,蹲了下来,以仰视的姿态看着他,显得格外卑微。手却大着胆子抓住了他的手,捂在两片温热的掌心里。

“对不起。”

许闻松深切凝视他,语气比哪一次都沉重。

然后突然崩溃。

“Kalyan。”许闻松握着他的手贴上眉头,肩膀连着手臂颤动不止,神情悲戚,细细啜泣着,仓皇道,“我相信,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相信我,我是许闻松……我从来没变过……我是许闻松啊,许闻松从来没变过心。”

作为曾经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许闻松竟然会有急于证明自己就是许闻松的一天。

周如意为许闻松所遭受的一切,包括自己给他带来的痛苦感到悲切,以及深深的羞愧。

他看着许闻松凄苦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渐渐崩裂。

许闻松见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急切地说了一堆重复的话,最后只剩一句:“你别忘了我……别忘了我,你怎么骂我都好,别忘了我,别忘了我。”

周如意忽然明白了那支“勿忘我”的意义。

他再绷不住脸上的冷硬,用尽全力扑向许闻松。

许闻松没撑住突如其来的拥抱,木头似的往后倒了下去,幸好后面是厚厚的地毯,没磕到脑袋。

“笨蛋。”

周如意趴在许闻松身上,眼泪大颗大颗落从他的脸颊滑落。

“你不是能分辨出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吗?我的反话你全都信了。”

许闻松愣住了,哭声戛然而止,澄如明镜的眼眸中又充满了希望,小心翼翼地问:“你,没有生气吗?”

周如意仿佛又看到了大狗狗模样的许闻松,话说出来不由自主变成了撒娇语气:“我生气。你凭什么不信我,凭什么拒绝我。”

“我信你,我一直都信。”许闻松急忙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那是拒绝,我回避只是因为害怕,怕我达不到你的要求,最后惹你不高兴……”

这样的话,果然是许闻松会说的。

周如意庆幸自己没有放弃许闻松,许闻松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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