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感觉到刘年背着他进了卧室,又把轻轻地他放在了床上。 很好,一切正在往正常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只要他安全地躺好,安全地盖好被子,安全地睡下,第二天起来,他就可以装断片,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过上正常的日子。 张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正响,他还没来得及偷笑,就感觉刘年的手摸上了他的衣服扣子。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刘年不会是想趁虚而入,脱他的衣服,然后…… 在刘年的手马上摸到他的胸口时,张扬本能地按住了刘年纯纯欲动手。他没睁眼,如果现在醒来,势必会让两个人都尴尬,他按住刘年只是想提醒他,并打断他脑子里这些不纯洁的想法。 对于刘年的这种行为,张扬能理解。 大家都正值青春期,脑子里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实属正常,只要及时止损,就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再者,这也不能怪刘年把持不住,毕竟他张扬也算一个风流倜傥的帅哥,刘年本来就对他有意思,看到他这样诱人躺着,是个人都会心猿意马。对于自己的魅力,张扬还是很有自信的。 张扬也相信刘年的人品,不会是那种霸王硬上弓的人。 果然,被按住手以后,刘年就没再动了,张扬听到他叹了口气,最后把手收了回去。 一阵脚步声响起又消失后,房间里没了动静,张扬悄悄地睁眼,发现刘年出去了。他马上低头看向自己的领口,发现自己的扣子果然被解开了一颗,除了这个以外,张扬还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被吐了一大片。 呕吐物呈半粘稠状粘在他的领口,从领口一路蜿蜒到腰上面的位置,就匆匆看了几眼,差点把张扬看吐了。他的衣服上被他自己吐得惨不忍睹。 听到脚步声再次响起,张扬知道是刘年又回来了,他立刻闭上眼睛装晕,屏住呼吸把头歪到了一边。 被吐过的衣服太臭了,张扬自己都嫌弃自己。 更何况还有轻度洁癖的刘年,会不会因为他太脏太丑,把他丢到大门口和门口的大黄狗一起睡。或者把他丢到地上,随便铺张报纸让他睡一晚上。 张扬想了无数种可能,他这才反应过来,或许刚才是他想多了,刘年摸他扣子不是想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只是在找合适的角度,准备把他架起来丢到地上打地铺。 他惴惴不安地躺着,祈祷刘年丢他的时候轻点,不要正面朝下摔到他的帅脸。 但张扬并没有等到刘年来丢他,而是听到了洗东西的水声。 接着他感觉到床垫微微凹陷,好像是刘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下一刻,张扬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前被放了一块温热的毛巾。 张扬一惊,发现刘年居然在帮他擦衣服上的呕吐物。 听着毛巾和布料摩擦的声音,缓慢而有节奏,听得出来这时的刘年很有耐心。 刘年不仅没嫌弃他臭,还亲手帮他擦衣服。 想到这里,张扬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耳根子也跟着红了起来。 刘年给他擦衣服的动作轻轻柔柔,张扬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飘飘然的飞起来,他就像躺在一团柔软的棉花里,全身都变得轻飘飘的。 毛巾擦到肚子附近的时候,张扬装不下去了,即使隔着一层衣服,那种酥酥麻麻的痒意还是很明显,张扬一身的痒痒肉都长在了那里,他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崩了。 张扬不出意外地露馅了,他视死如归地睁开眼睛,心想看来装断片的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刘年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张扬:“你醒了?” 张扬憋住笑意,装出一副刚醒还迷糊着的样子眯着眼睛问:“我怎么在你家?” “这要问你自己。”刘年拧干毛巾,坐在床边看着张扬。 张扬撇嘴,心想不是你把我背来的吗? 他当然不敢说,露馅了刘年就知道他是装晕的了。 张扬假装苦恼地拍了拍头:“啊,记不得了,喝断片了。” “记不得了?”听到张扬这样说,刘年皱眉追问:“刚刚发生的所有事你都记不得了?” “是啊。”张扬演得来劲,捂着脑袋直叹气:“啧,到底发生什么了?” 说完,他一边捂脑袋一边从指缝里偷看刘年,发现刘年脸上的表情很有趣。 听到张扬说记不得了,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之后又继续苦恼地拧眉。 张扬突然想,刘年到底是希望他记得还是不记得,他疑惑了,为什么刘年要做出那样的表情,干亏心事的又不是他。 “换件衣服吧。”刘年说着转身打开衣柜问张扬:“穿哪一件?” “哪一件有区别吗?”张扬半撑起身体有气无力地说:“清一色的黑白短袖,哪件都差不多。” 刘年看一眼张扬又看一眼衣服,好像是在对比他的身材,给他找合适的衣服。 片刻后,抽出一件白色短袖丢给了张扬:“给。” 作者有话说: 哪个宝包又偷偷地给我送海星呀!呜呜呜,高兴得睡不着了,揪一个宝包陪我彻夜聊天!
第98章 你别误会,听我说 张扬拿着衣服准备换,却在脱衣服之前停住了,刘年还在房间里,他怎么能当着刘年的面脱衣服。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刘年表达了对他的喜欢后,张扬反而会不自觉地关注刘年,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也不像以前那么自然。 但扪心自问,张扬不讨厌这种感觉,就是时不时地会有点矫情的别扭。这种别扭的感觉会随着他和刘年的互动出现,来得猝不及防。 张扬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但这种感觉会让他头晕目眩,严重的时候会心跳加速。 刘年越看他,他就越不自在。 “你回避一下,我换衣服。”张扬别扭地开口,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劲。他们都是男生,换衣服有什么好回避的。 “好。”刘年也没有异议,没反驳,张扬一说他就出去了。 他们两身形差不多,刘年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刚好合适。 换完以后,张扬并没有马上叫刘年进屋,而是鬼使神差地闻了一下身上穿着的这件属于刘年的衣服。衣服上并没有他经常在刘年身上闻到的香气。 奇怪,为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就不香,难道怪他自己是臭的吗? 在门外等了好久的刘年,在叫了几声张扬发现张扬迟迟没反应后,以为他又晕倒了,就急匆匆地进了房间。 刘年一进房间,看到的就是张扬闻他的衣服的场景。他愣住了,搭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收紧:“你在干什么?” “你别误会。”张扬慌张地解释:“我不是变态,没有故意闻你的衣服。” “哦。”刘年转身关门,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轻声嘟囔道:“所以你刚刚是在闻我的衣服。” 张扬觉得这句话自己说出来没什么,但听到刘年一说,他就觉得原本正常的话不对味了,听起来有种莫名的暧昧。 他耳根子爆红,赶紧解释:“我不是变态,没有故意去闻你的衣服,只是觉得你身上很香,才……” “哦。”刘年又快速地抓住了重点:“你觉得我身上很香。” “没有!”张扬捶床怒吼,吼完以后又发现不对,再次纠正:“是香的,但这不代表我是因为喜欢你身上的香味,才去闻你的衣服。” 话刚说完,张扬就想哭了。 假酒害人,留下的后遗症让他说话都不经过脑子了。 张扬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上辈子是个素描大师,不然为什么想解释一件事,却能把这件事越描越黑。 他说完已经不敢再观察刘年的表情,因为他不知道善于总结的刘年,又要从他的胡言乱语中提取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重要信息。 “知道了。”刘年点头,没再继续总结,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张扬。 张扬本来就心虚,被刘年这么一看,心虚都表现到了脸上,他歪头不看刘年,恨不得扇几个耳光把自己扇醒。 “你又知道什么了?”张扬哀嚎,把脸捂到了被子里。 刘年走回床边,十分正经地伸手摸了摸张扬的额头,确定他没着凉发烧,才慢慢开口:“知道了你还没清醒。” 张扬脸捂在被子里,露出的耳朵还是通红一片,刘年扫了一眼他的耳垂,轻轻地给他盖上了被子:“困了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张扬睡得很不踏实,他做了很多梦,每一个梦里都有刘年。 一开始的梦都很正常,但最后一个梦,把张扬直接吓醒了。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地拉开自己的被子看自己是不是还穿着裤子和衣服。 裤子还在,身上的衣服也还在。 张扬拍着胸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心地又躺下继续睡,他还没完全躺下,就感觉自己的裤子不大对劲。 “靠。”张扬揪着自己还残留着余温的裤子,然后心虚地转头看向睡在一旁的刘年。 发现刘年没醒后,他迅速偷摸地起床,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他必须在上学之前买到一条内裤,不然就要丢大人了, 现在才不到五点半,街上的店铺大部分都还没开门,只会零零星星的几个早餐铺子开了门。张扬走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一个能买到内裤的店。 十月,入秋的季节,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只穿着短袖的张扬,在清晨的凉风里被冻成了狗。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回去时,突然看到了一家24小时开门的成人用品店。 看四下无人,张扬硬着头皮冲了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买了一条内裤,像做贼一样地回到了刘年家。 刘年已经醒了,张扬开门的时候,刘年正坐在床上背对着他换衣服。 暼见刘年光裸在外的腰和背,张扬连忙低头,顺带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他努力表现得很淡定,不想惊动刘年,让刘年看到他惊慌的样子。 张扬也不是没见过裸男,他以前经常和朋友一起去泡澡,大家也经常一起换衣服,彼此都不会觉得尴尬,关系再好点的还能一起站在镜子年前比大小,互相观察对方的身体,但无论和谁,都不像和刘年这样微妙。 明明大家都是男生,但看到刘年的身体,张扬就是会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 他甩了甩头,想将这些奇怪的想法抛出脑子,又轻咳了一声,想让刘年知道他进屋了,免得等刘年反应过来,看到他不声不响地站在屋里的时候,说他偷窥。 刘年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转身继续穿衣服:“你起这么早出去干什么?” “啊?”张扬没料到在这么微妙的情况下刘年会主动和他说话:“我跑步去了,强身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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