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上了同一所初中,又从初中被分配进了相同的高中。 傅言记得那天的安珧穿着一件简单的浅蓝色衬衣,衣服规规矩矩地束在烟灰色西装裤里,目光转过来看向他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样简单纯粹的笑,傅言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过。 安珧的母亲何夫人拿了买生日蛋糕送的小皇冠过来想给他戴上,寿星本人虽然有些难为情,却还是没有违背母亲的意愿,乖顺地在一派热闹的氛围中闭上眼睛认真许了愿。 傅言盯着他看了许久,甚至不记得后来是谁给他递了生日蛋糕,脑海里反复回播着刚才的场景,竟然一时间挥之不去:这个少年的眼睫毛好长,嘴巴也生的怪好看的…… 小时候的安珧其实并没有这么难以接近,虽然性格比较认生、话少,但跟伙伴们玩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开怀地笑、偶尔也主动回应一两句。 与其他人有些不同的是,傅言的父亲和陆旖昂的祖父都曾是部队里出来的,他俩自幼就接受了军事化的家庭教育,却没想到一个越大越古板无趣,一个则越来越桀骜不驯。 唯独安家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约束,他倒是成了长辈们最喜欢的模样——成绩优秀、内敛礼貌。 傅言私下里调侃安珧是 “冰山少爷”,觉得这人的长相气质就该一辈子当个尊贵的少爷,他骨子里那份傲然和刚毅,最后却由自己亲手击碎…… 从前的回忆纷至沓来,以至于再次回归现实的时候傅言有些恍神。 他知道安珧从来都不相信自己这些年的追求和示爱,哪怕是咬着牙答应跟他在一起的那日,眼神都里尽是讥讽。 “我知道你在等着我玩腻,等着我清醒,也在等着我主动说离开。” 发烧昏睡中的安珧难得的温顺,傅言就揽着他看了又看,仍觉不够:“安珧,我说过你有任何愿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但你若是想结束我们的约定——就算真的有老天爷帮你,我也不许。” / 安珧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烧了,只是整个人还有点虚弱无力,加上腰酸腿痛喉咙也疼,躺在床上缓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坐起身来。 他这一觉睡到了接近下午,傅言不在屋内,他终于落得清净起身去隔壁房间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手机里堆满了发来的生日祝福,他却只点进了其中一个对话框,输了几个字之后按灭了屏幕。 刚一推门出来,就看到打扫卫生的保姆阿姨抱着晾晒好的床单迎面走来,正笑脸盈盈地跟他打招呼。 “安少下午好。身体还难受吗?傅少让我给你准备了热粥,还在锅里保温呢,下楼就能吃。” 保姆阿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安珧了,起初只当是两个玩得好的同学经常一起在家里过夜,后来洗了几次傅言房间的床上用品,又看见垃圾桶里空管的润滑剂,自然也就心如明镜了。 五十几岁的老阿姨都没有表现出别扭的神色,安珧也泰然处之。 他礼貌地点了点头,扣好衣领就下楼去了。 / 傅言显然是刚健身回来,薄薄一件长袖还将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肌肉线条清晰的小臂,上面留着五道清晰的指甲印。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打量着安珧的脸色:“中午的时候测你的体温发现已经退烧了,现在应该好很多了吧。头还痛吗?” 安珧没搭理他,视线越过他落在不远处的灶台上。 傅言眼疾手快地盛了一碗粥出来,拉开椅子等他过去。 “安少爷,快来用餐吧。你晚上不是还约了人么,先垫垫肚子,到时候别吃油辣的。” 安珧瞥他一眼,也不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晚上要出去的事,只是哑着嗓子说:“我的数学作业……” 傅言笑道:“帮你带回来了,就在门口的书包里。都说寒门子弟秉灯苦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都这样了还满脑子都是作业,你该不会真的热爱学习吧。” “没什么,我只是认为花时间在学习上能得到正向且可预判的回报;成绩属于自己,也是为数不多别人拿不走、也替代不了的东西。” ---- 论 学霸是怎样炼成的——被do到晕过去也不忘问作业
第7章 07:妹妹和家 ==== 安珧曾经拥有过很多,也失去过很多。冷淡的性格让他看似云淡风轻,但解郁在心底的伤疤却只有自己知道。 安珧最恐惧的事,就是对某人某事产生过分的依赖。因为只要不眷恋,失去的时候就不会太痛苦。 还记得十七岁那年跟安宗盛在机场分别的情形,对方苍老的脸上满是不舍和惆怅,安珧却全程都面色如常。 安以心流着眼泪问他为什么不伤心——父亲远调,母亲病重,而背后的设局人也没有调查清楚,身为安家长子究竟为什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 安珧没多停留,转身走出了送机大厅,隔了很长时间才淡淡地回了一句:“迟早都是要走的,没有人可以陪你一辈子。” / 餐厅里,傅言陪着他一起喝了碗粥,然后拿起手机打给了司机,让他十五分钟后到家门口来等。 “你跟以心约了几点?我陪你一起回去。” 安珧放下勺子,头也没抬:“不用。” “以心妹妹的私教老师是我找的,我就是过去看看她满不满意,验收一下学习成果都不行吗?” 每次傅言把这件事搬出来安珧都无法反驳,只能由着他去了。 司机把两人送进了一处普通的中档居民社区,这里也是政府分配的房子,一百多平米的三室一厅,如今却只有安以心一个人在住。 知道家里没有人做饭,傅言就让人打包了几个菜一起送了过来。 “钟点工阿姨这周有事回老家了,反正我也只是周末回来,少吃两天饿不死。” 安以心特意跟安珧解释了一嘴,生怕他又担心自己的日常起居,然后主动地帮傅言拆开打包盒把饭菜一一摆上了桌。 傅言全然一副主人翁的姿态,非常坦然地在她面前扮演兄弟情深的戏码,起身帮安珧盛了一碗丝瓜豆腐汤:“安珧身体有点不舒服,这些菜以心你就多吃一点。来,夹块糖醋排骨。” 闻言,安以心抬眼看了眼安珧,发现他脸色确实不太好,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由于性格原因,兄妹俩的关系并不算特别亲密,小时候也都被教导“食不言”,餐桌上的氛围有点冷。 傅言适时地打开了话匣子:“以心,给你找的私教老师怎么样?最近学习应该很紧张吧,托福那边要准备着,手绘的基础功也不能落下,作品集要抓紧做,如果有哪里觉得困难的可以随时跟我俩说。” 听着这话,反倒傅言才更像是她的亲哥哥。 她点了点头,礼貌道:“都蛮好的,谢谢言哥。” ——安以心要出国留学的计划是很早就定下来的,她想学服装设计,安宗盛也没有反对意见。但是后来安家出了事,不仅失去了经济支撑,也多了一份家庭的牵挂,这件事便在她初二那年搁置了。 所以当安珧跟她说出国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签证也很快就可以办下来的时候,安以心除了欣喜之外更多的是疑惑。 她不是三岁小孩子,当然不可能相信靠安珧一个人就能安排好这件事。后来听说傅言从中帮了很多忙,甚至帮她联系了私教老师,原本的那份怀疑却慢慢转变成了另一种更加不安的想法…… / 一餐饭就这样在沉默的氛围中吃完了。 辅导英语的外教九点准时到了家里,傅言和安珧旁听了一阵子,就转身出了房间。 因为两人的学校距离很远,所以安珧并不常回来这里,只是偶尔选一个不忙的周末回来看看安以心,顺便打听一下她的课业进度,吃完晚饭后就准备要走。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出去又要吹冷风,还是住一个晚上再走吧。”傅言拉住他,一本正经地建议道,“而且那个教素描的老师明早才来,我觉得还是亲自看一眼比较放心。” 安珧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确实也有点不太舒服,头昏昏沉沉的,便转身回房间去洗了个热水澡,全然没有要招呼傅言这位客人的意思。 洗完澡后他裹着被子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这间房间是他出生长大待得最久的地方,虽然后来搬了好几次家,但最深刻的那段记忆却留在了这里。 没有焦点的视线落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思绪逐渐飘远,那些美好的、悲伤的、无法言说的回忆纷至沓来。 忽然,身边的床垫陷下一块,一个火热的身躯钻进来紧贴着他的后背,双手也不老实地探进了睡衣的下摆里来回摩挲着腰窝。 安珧皱起眉,正准备骂人,床头灯忽然被按灭了,两人沉入黑夜里,开始放肆地接吻。 傅言揽着他的后脑勺,含着他还带着薄荷牙膏味的唇瓣反复地舔弄,舌尖钻进口腔里追逐着纠缠。 “唔唔……放……”安珧手握成拳抵在身前,猛地张嘴咬住了傅言的嘴唇,有些粗暴地摆脱了桎梏。 “嘘!你最好别发出太大动静,你妹妹还在隔壁上课呢。如果不想我现在就办了你就乖一点。” 话虽这么说着,但傅言那双还停留在他腰部的手开始慢慢上移,扯开睡衣的扣子,然后低下头含住了其中一颗乳珠。 “嗯啊……不要!”白皙的胸口瞬间泛起了滚烫的热浪,粉嫩的突起被舌尖舔过后迅速挺立起来,另一边则被人用指尖夹着轻轻碾磨,酥麻的感觉立刻席卷了全身,安珧轻喘一声,“傅言,不要在这里。” 傅言扯起嘴角暧昧一笑,另一只手慢慢地探进了安珧的睡裤里,顺利地寻见了那处已经有了反应的软肉:“不要?你明明也有感觉吧,不然这里怎么这么快就湿了呢?” 安珧咬着下嘴唇将呻吟硬压回了喉咙里,不管不顾地抬起腿就要踢人。 傅言这才发觉今天的安珧有点不对劲——如果说平常他们亲近从来都是带着八分强制和蛮不讲理,而安珧会在剩下的那两分里多少留点情面,反抗也只是象征性的;但今天的他却像是真的十分抗拒和厌恶……或者说,还有些恐惧。 ---- 一小段玩奶
第8章 08:秘密 傅言停下来的时候感受到怀里的人在轻微地颤抖,是那种安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战栗。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措。 好在安珧清醒得很快,一把推开没反应过来的傅言就卷着被子退到了一边:“你出去,我今天不想做,也不想跟你一起睡!让我一个人待着。” 若是换成以前,傅言会直接把人拉过来继续,就当这是欲迎还拒的把戏。他也知道安珧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但明明这段时间已经被他软磨硬泡得有所好转了,不至于比一开始还抗拒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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