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比如说是现在,”商陆又靠近过去,“你不用躲,只要叫我滚我就会滚了。” 蒲薤白又要下意识地躲避,但腰却被商陆环住。 “薤白,”商陆抱着蒲薤白的腰,声音低沉地说,“不要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也永远都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 呵,自己居然对别人说了“永远”这个词呢。 明明自己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永远。 商陆心里自嘲着,但同时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想来,曾经做出过“永远”这一承诺的人,兴许他们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还真的有过想对“永远”这一词负责的念头吧。 但是人的能力有限,即便是这份心,可能也没办法坚守下去。 于是“永远”就成为了一个可笑的谬论。 “只要我活着,”于是商陆再给自己的这份承诺,加上了一个前提条件,“只要我还是个人。” 蒲薤白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商陆看不懂他到底是在开心还是在难过,只觉得对方眉间微蹙的样子让人看着揪心。“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永远吗。别给自己这种无聊的压力啊……商陆,就算不是永远也无所谓,而且你也……不,应该说,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不能依赖着别人的保护而去成就自己的梦想啊。” 商陆完全没想到蒲薤白会这样说。 “既然是我自己的梦想,我会自己为它负责,哪怕有可能中途会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你不用、不用……就、不用这样。” 蒲薤白这样刻意地和商陆划开距离,反而让商陆更想靠近。 但商陆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再怎么靠近,蒲薤白也依旧是无动于衷。这就是成年人的从容吗?或者说,这就是成熟的人的坚守吗。 “嗯,”商陆终于还是松开了蒲薤白,然后动作僵硬地拍了拍蒲薤白的肩膀,“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什么想要要求我的,不用客气。哦对了,过年那两天,你有工作吗?” “没、没……没有。”蒲薤白说话都已经是磕磕巴巴了。 “那、那要……”商陆干咳了一声,“那跟我一块儿回家吧,后天出发。” 蒲薤白也干咳了一声,“哦,那……那行。叔叔阿姨那边,你都已经打过招呼了?” “我让商洋告诉他们了,我会带个朋友回去。” “商洋他知道那个朋友是我吗?” “知道吧,我应该告诉他了。”商陆其实没告诉,他当时没觉得有这种必要。 蒲薤白松了口气,然后抬手揉了揉脖子,“要带礼物去才行,明天我去买些东西吧。” “那我也去吧,我们一块儿去。” “你明天不上班吗?” 一提上班,商陆看了看时间,“卧槽,我今天是连休前最后一天!我得去上班了!” “把头发吹干再走啊!”蒲薤白眼看着他就要冲出公寓的时候,拉住他的胳膊,然后跑着拿来了吹风机,“就你这还说保护别人呢,你先学学怎么照顾自己行不行。弯腰!你太高了!” 商陆乖巧地弯下腰,任凭蒲薤白揉弄自己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还挺有感触的,蒲薤白已经慢慢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而走出来之后的蒲薤白,明显就比商陆要成熟。 但是商陆在接触各种样的人之后,也会慢慢地追上蒲薤白,唉这种追逐着成长的感觉还挺……还挺浪漫的吧,我也不知道,感觉现在不流行这种慢节奏。 哈哈哈哈谢谢各位朋友们的墙裂支持!
#include seventieth
#include seventieth 蒲薤白察觉到商陆有些不对劲,已经是一周之前的是事了。 虽然知道商陆开始实习之后会很忙,但有一段时间,蒲薤白觉得商陆不回消息并不是因为工作。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大概就是从商陆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那人如今承受着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压力和困惑。 向往着正常人的人生的蒲薤白,根本不了解所谓的正常人生又会充满合种困苦,因为不了解,所以心头最重要的人正在面临着痛苦时,自己就无法出手帮助。于是这就又成为了自己新一轮的困苦。 就在困苦的中途,偶然一次晚上工作结束的比较早,司半夏载着蒲薤白回家的路上,蒲薤白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视线突然被一个女性的身影夺了去。 那个人是陈白芷,虽然化着比曾经还要浓的妆,虽然打扮得比曾经还要成熟甚至透着一抹妖艳,但蒲薤白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陈白芷当时挽着一位看上去很成熟的陌生男子的手臂,有说有笑的样子看着特别像是在打情骂俏。 蒲薤白就觉得自己的血压瞬间爆表,像是自己当场捉奸到自己的恋人出轨那样,怒从中来,厉声命令着司半夏停车。 司半夏吓了一跳,第一次听到这小子这么严肃的声音,连问都没问地听令停下了车,正要确认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就见蒲薤白戴上口罩冲了出去。 蒲薤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跑着过去时气场想必是很能给人压迫性,陈白芷和另外那个男人在看到他时都纷纷愣住。而蒲薤白非常霸道地握住陈白芷的手腕,并死死地瞪了一眼旁边的那个男人,然后对陈白芷说:“刚下班吗?” 陈白芷的表情从震惊到脸颊发红,她“嗯”了一声,点点头。 “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 “……”陈白芷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再重新看向蒲薤白时,表情似乎不再是那么无措了,“可以吗,你会不会很忙?如果打扰到你工作的话……” 蒲薤白摇摇头:“不会,我本是已经打算回家了。” “那好呀,嗯嗯!”陈白芷换作以往那副开心的样子,回身对另外那个男人说:“我们明天公司聊。” 蒲薤白拉着陈白芷走到自己的保姆车跟前,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而路边突然落单的男人愣神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 至于开车的司半夏就更茫然了,她养了多年的弟弟、这还是头一次露出这样A气十足的表情,甚至就连言行举止都一改往常的平和温婉,简直就像是突然爆发出来隐藏着的总攻气质。 “夏姐,麻烦带我们去家隐私些的餐厅。”上车之后蒲薤白摘掉口罩,下意识地翘起腿,一脸烦躁地看着车外那个还站在原地的男人。 “哦……”司半夏不敢怠慢,立刻启动了车,然后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后座的那个姑娘。 这不是商陆的女朋友来着? 陈白芷挽了一下头发,朝前排的司半夏笑了笑,十分礼貌地说,“对不起突然打扰,我是陈白芷,是商陆的学姐,之前通过商陆有幸认识了蒲先生。” 司半夏也客气地回了句:“这里碰见真实巧了。” 但话是这么说,“学姐”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搞对象来着? 蒲薤白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到了餐厅之后对司半夏道了声歉,然后带着陈白芷进餐厅找了一个靠窗的、周围无人的位置。他提前给服务员付了高额小费,然后打过招呼希望他们能把后来的客人都引去别处。 等到餐前酒和面包到位之后,蒲薤白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蒲先生,我知道您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比起蒲薤白,陈白芷冷静得有些异常,她坐得笔直,语气温和,“是因为商陆没有和你说起、我们分手了的这件事吧。” 蒲薤白顿时哑口无言,简简单单一句话,似乎就把所有的疑点都解释清楚了。 陈白芷轻轻笑了一声:“果然是这样吧,嗯,我和商陆已经分手了,前几天的事。” “为……什么。” “为什么分手吗?”陈白芷看起来有些为难,她握着手腕,有些犹豫,“这毕竟是我和商陆两个人之间的事。” 她说得一点儿没错,蒲薤白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就是纯粹的脑子有病。他端起餐前酒小口润了下喉,轻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 “你是不是以为我出轨了。”陈白芷笑着接话茬,“哈哈,我很讨厌出轨的人,所以肯定不会那样做。” 蒲薤白更是没了话,有些尴尬地别过头看向窗外,“那刚刚那个人是……” “是我公司的同事,一直很照顾我,”陈白芷几乎有问必答,“跟商陆,性格方面有点像吧,让人觉得挺亲切的。”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跟商陆分手呢?”蒲薤白更不能理解了。 陈白芷掐紧了手腕,沉默了一阵,随后端起面前的酒杯:“蒲先生,这是什么?” “……是酒。” “是什么酒呢?” “起泡酒,”蒲薤白虽然不解她为何问,但还是回答了,“开胃用的餐前酒,具体的牌子我不太能喝出来,不过可以问一问。怎么?” “一两个月前,商陆第一次带我到类似这种氛围的西餐厅,”陈白芷放下酒杯,“说起来也是挺不好意思,那是我第一次到那么高端的餐厅呢。那么厚重的菜单,连价格都没有标注的菜品,我看都看不懂的点餐方法,还有什么餐前酒、餐后酒。我呀,当时就慌了,觉得自己无知又渺小。 “但是一个餐厅而已,只是一个餐厅而已,根本没办法决定一个人的什么,我明明很清楚,却还是在那个餐厅里感到无地自容。”陈白芷诚恳地看向蒲薤白,轻轻一顿,然后扬起笑容:“很难理解吧。” 意外的是蒲薤白理解了她的窘迫感,自己又何尝未有过类似的情况呢。 所以蒲薤白摇了摇头:“我可以理解。” “蒲先生真是温柔的人,”陈白芷甜甜地笑着,“商陆要是有你半点儿的温柔和成熟,大概我都不会和他断得那么果断吧。” “你和他也说过这些吗?” “当然,但是商陆不理解的。”陈白芷叹了口气,也看向窗外,“我是老家是HN省,每一年千万考生挤破了头地想要离开那里,我也是其中之一。我高中一个年级有三十个班,每个班毫不夸张地说要有八十多个学生。每一天、每天都是在不停地做题、考试、做题。素质教育只是国家方针,和我们这群学生没有关系。” 蒲薤白再次被惊到。 “我高三那年高考失利,家里所有人都在骂我浪费钱,想要让我快点去打工给弟弟赚房钱。是我的班主任帮我求情,我才得以复读。”陈白芷声音很轻,表情也有些木讷。 蒲薤白渐渐没了所有的脾气,有些同情地说了句:“辛苦你了。复读一年能考到这里,你一定比常人厉害很多倍。” 陈白芷抿了下嘴唇,然后无奈地笑笑,“我高中时候喜欢一个男生,但是当时我们的生活中只有学习,所以谈恋爱最多就只是给不想一个承诺,然后偶尔搞搞地下情。高三的时候他受不了压力不再复读,随便选了一所南方的大学,我们的承诺也就这么风吹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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