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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卖了SUNDAY，也没有去过问买那间酒吧的人是谁，也许他的心里是有猜测的，只是他不会去印证那个猜测是对还是不对。 “你可真是的，也挺好的，下次我们聚会换个地方就成了。”关平接到唐心的电话也不由地笑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他那样，能够等到自己所想要的。 有的人不会站在原地等着，等待太难了，如果是别人，他也会劝告不要去等。而唐心是一个在感情上比他还要坚决的人，关平觉得这样的人挺好的。 至于裴总，就与他们的世界无关。 一个人幸不幸福，其实都是自己选择了的，既然当初选择了，就不要去后悔，每个人都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而并不是要别人承担你的错误。 “唐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他一从机场出来，就遇到了两名黑衣人拦着他的路，唐心在这些人的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他什么都没问，就跟着他们走了。 他见到了龙方刚的母亲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了。 “龙夫人，你好。”唐心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他熟悉的一些影子，原来那个男人长得也有些像他的母亲，这一位夫人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 龙夫人在打量着这个男人，的确是长得很好看，但是对她而言，这不过是个戏子，还是个男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怒不可遏，但是现在，她也能心平气静地在这里见到这个自己的儿子喜欢的男人，她指着对面的空位，说道，“坐吧。” “我知道你和我儿子的事情，我今天请你过来，是和你谈谈这件事。”女人说道。 唐心一顿，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我的要求很简单，请你离开我的儿子，这是我能给你的钱，这笔钱当做给你的补偿。下个月的初八，方刚会和方小姐订婚，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方刚了。”龙夫人拿出了一张支票，这是她所能支付给这个男人的支票，她唯一想要的就是她离开她的儿子。 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他们的眼神都很平静，似乎他们谈论的只是今天的天气好不好的问题。 好一会儿，唐心才开口，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第8章 他等到了 “对不起，我做不到。”唐心细细地想了好一会儿，说道。 在男人的母亲亲自地坐到他的面前，同他说龙方刚要和一个女人结婚，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龙方刚会一声不响地就和一个女人去结婚，“我知道的龙方刚，就算是他要结婚了，他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他不会瞒着我，我知道他的。” “所以，对不起，我不会离开他，如果是他亲口让我离开的话，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可以离开他。你的一张支票买不起我对他的感情和信任，龙夫人，我有钱，也有好几套的房子，如果这些东西能证明什么，或者买断什么的话，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只要他。” 至始至终，唐心的脸色都是非常地平静的，他用理智到不可思议的脑子来思考和分析这件事。 他认识的龙方刚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男人，那个男人在他的心中就是一座山，是一个他可以依靠和相信的人，他相信他，就如同他知道，那个男人很爱他一样。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是长，但是也不算是短，足够他们去了解彼此。 他的话落下，坐在对面的夫人突然地捂住了嘴巴，哭了起来。 “对不起。”唐心不知道这位夫人为什么哭了，他一时间愣了，才无措地拿出口袋里的手绢，赶紧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过去，把手绢递给他，他只能无措地道歉，“对不起。” “你别哭，对不起，如果我哪里说错了，我跟你道歉，我只要见方刚一面，当面把我和他的事情说清楚。如果他要结婚了，我保证以后不缠着他。”唐心急急地保证道。 但是这个前提是他要见龙方刚，他不是那么不自爱的人，如果龙方刚要结婚了，他会祝福他，只要那个男人当面跟他说。但是他并不相信失踪了这么久的男人会突然一声不响地去和一个女人结婚，他最起码要和他说一声，对此他的心里又有些生气，他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女人摇头，她接过手绢擦着眼泪，声音沙哑而压抑地说道，“不，你没有对不起我。” “谢谢你，相信方刚，和爱着他，我想，他也是爱你的。”女人拿过一旁的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给面前这个过分漂亮的男人，说道，“这是他给你的，你看看吧。” 唐心疑惑地拿过了信封，封面上写着的是他熟悉的字：唐心亲启。 他打开来，里面掉出一枚戒指，在地板上滚动了起来，他弯腰才想捡起来，眼睛看到信上面写的字，突然地就愣住了，眼泪就那么地掉了下来。 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对不起，我爱你。 永远爱你的龙方刚。 寥寥的几个字，一个个地钻进他的脑子里，他抱着这么一封信就像是抱着那个男人一样，蹲在地上无法抑制地哭了起来，就像是个失去了最宝贝的玩具的孩子那样，放声大哭。 龙夫人蹲了下来，抱住了这个她儿子的爱人，和他一起大哭。 “方刚没有死，他在等着你，他在等着你，你别哭，求求你，你去把他喊醒，把他喊起来……”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求求你，去救救他。”龙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地拉起了跪在地上哭着的男人，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那样，请求他去救她的儿子。 在此之前，医生告诉她，“这种病毒美国那边也正在研究，到目前都还没有人能研究出来，龙中将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成为植物人。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找到那个有可能把他唤醒的人，陪在他的身边，等到有一天他自己愿意醒过来……” 那天，她从医生的嘴里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当场就失去了意识。 后来，她儿子出任务前留下的书信里，有一份是给他父母和兄弟的，有一份是给一个叫唐心的男人，她才知道了这么一个男人的存在。在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两年多的时候，她那一刻是恨不得这个儿子就这样死在病床上，起码他的这一生是干净漂亮的，而不会在这上面留下任何的污点。 但是比起荣誉来说，女人更希望自己的这个儿子能好好地活着，哪怕他是喜欢男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哭着乞求她的丈夫，那个半辈子都性格刚硬，却爱着她的男人应了她。 后来，她来到了这里，把这封信交给他的主人。 那个午后，两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在那家咖啡馆里抱在一起放声痛哭，那个人是他们最爱的人，如果失去了他，他们将一生都活在悔恨中。 那天唐心被带去了医院，他从玻璃窗外见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耳边有人告诉他，这个男人将有可能这一生都会像植物人那样躺在这张病床上，不会再醒过来，除非是有奇迹发生。 “对不起，是我自私了，如果你……”龙夫人知道要一个人去等着一个可能永远都无法醒过来的人，是一种多大的痛苦，而这种痛不会是一天两天，甚至可能是一辈子，她不应该把这种痛苦给这个人。 作为一个母亲，她是自私的，但是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她也知道自己当初去把这个人找回来是一种多么自私的行为。 “不，我等他。”唐心打断了女人的话，他用哭过还沙哑的声音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他会醒来的。” 就像是告诉和这个女人，也告诉自己。 从这一天，他就留在了医院里，唐心见到了龙方刚的家人，见到了那个穿着军装，肩膀上戴着很多星星的男人，那是他的父亲。这个男人沉默地看着他，也没有说话，龙家的人也是从这一天起默许了他的存在。 唐心的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是那封信里带着的戒指，他戴到了手指上，刚刚好。 他进去了病房里，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那样的男人，唐心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然而现在这个男人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别让我等太久，好吗？”他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舍得让他等太久。 男人没有回应他。 在医院里待一个星期后，想起来才给王涛去了个电话，唐心也没有太多的解释，只是把公司那边的事情全权由他负责。新片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他本应趁此而开始他的另一个阶段的事业，但是现在他却无心那边。 王涛跟了唐心这么快多年，从他的一句话里就能揣摩出很多的意思，唐心一提到他留在关城，他的心里就猜出了这事必定是和龙少有关了，“值得吗？”他问。 “值得的。”唐心说。 那片天很蓝，他却不知道尽头在哪来。 他没跟谁说过，也没有能对谁说，一开始他也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不知道时间要怎么过去，那个人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尽管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会醒过来的。 渐渐地时间过去了，白天过去是下一个黑夜，黑夜过了又是白天，他开始习惯了这种节奏。 只有在第一天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哭过，再往后，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唐心在医院这里见到了不少身上带着和龙方刚相同气息的男人，那些人过来医院里看龙方刚，唐心大概地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这些人就像是知道了他是谁那样，默默地认同了他的存在，也有人会跟他说话。 “你能跟我说说他吗？”他会问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龙方刚，和他认识的那个龙方刚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不管是哪一个他，他都很喜欢。 关平和谭文韬过来医院看过他一次，他的两位圈外的好朋友，带来了他们诚挚的问候。 人和人之间并不是因为时间的久了才会成为好朋友，而是因为和那个人志同道合，有相同的爱好，信仰和观念，甚至是一点其他的，但是也不外乎一个“缘”字。 “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跟关平的聊天，唐心是这么回复他的。 一年后——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打进来，一早唐心就换上了白袍子进了病房里，从盆里洗了温热的毛巾起来给男人仔细地擦脸，细细地擦拭他的手指。 在这一年里，他跟着医生学会了给男人按摩，给他擦身，做所有能为他做的事情，代替了护士的许多工作。 他没再出现过在公众的视野里，公司的事情他全权地交由王涛代替他出面，有什么时候他在后面处理。他住在龙方刚的那套老旧的院子里，每天一早就过来医院，给他擦拭完脸就按照医生教的那样给男人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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