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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关平的眼睛左右地看了一眼，没看到那个可爱的小护士。 “我让她回去了，有什么事就喊我吧。想去上厕所？”医生问道。 “嘿嘿……”关平都怀疑他看的是心理医生，他一动对方就知道他想是说什么了。 “你也不用觉得奇怪，我这一年到头接过的病人没千个也有百个，你们这些人一动我就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了。”医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这边，给他拿起了在吊的点滴，示意他跟她走。 关平摸摸鼻子跟上，医生把点滴吊到了厕所墙壁的挂钩上，“你放完了喊我。”而后门在他的后面关上了，但是他知道人就站在外面。在他放完水，按了充水，外面就敲了敲门，问他，“是不是行了？” “嗯，我好了。”关平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很少有可跟女人有太亲密的接触，更别说大晚上的来看医生，对方还是个中年严厉的女医生，这年纪都能当他妈了，这骂起他来是一点停顿都没有，不过对病人倒是挺好的。 再回到位置上坐着的时候，睡了一觉后关平也不觉得困了，身体出了汗，里面都是凉凉的，他就知道自己是退烧了。 “擦擦汗吧。”一包纸巾递过来，关平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医生还给他倒了杯水，发那个到他的手边，才坐回了她刚才的位置上，拿起了盖着的一本书，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明天我这里上午还会开门，你早上要有时间就过来复诊一下吧。中午过后就别来了，我关门回家去了。”医生说道。 其实她原本是不打算明天还开门的，不过是自己的病人就负责到底，看好了自己也放心。 “好的。这里明早几点开门？”关平抽出纸巾擦着身上的汗，往衣服里面摸了摸，纸巾都湿透了，抽了好几次纸巾才好了些。端起边上的水，几口就喝光了，人也舒服了许多。 果然生病感冒就是来向自己讨债的，因为自己对自己不够好，人还是要善待自己，才会无病无痛。 “八点开门，开到中午十二点关门。”医生头也没抬地说道。 “好的，我明早八点半会过来。”关平知道医生话里没说的意思，其实还是让他明早过来一趟看看。 他明天其实还有事情要去忙，他也不想大过年的还冒着病过，怎么都觉得过年了还生病不是怎么好兆头，过来看看也好，有病治病，没病也安心。 “嗯。”医生算是满意了，点点头，安心地看她的书去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关平看了一眼，是他妈来的电话，听着那头的人说话，他嘴上应着，“嗯，我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后天晚上会回去。” 来电话的人是让他除夕夜回程家吃饭，往年他也会在除夕夜回去程家吃个饭，有的时候要是忙了饭都没时间回去吃，也只能过后再回去。不过今年有点时间，关平也没打算这么早回去那里。 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了。 小诊所里安安静静的，一个医生和病人就坐在这里。 关平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单手拿着手机在那里玩，微信上有不少的未读信息。昨天梁丘斌还给他发了信息过来，隐晦的话里是关心的意思，他回了一句，末了还加了一句【祝你新婚愉快】。 没想到那头的人很快地又回复他了，问他昨天跟袁锦晟有没有怎么了。 他只是回复了【没什么】。 【哦，那就好。】梁丘斌。 【是了，乔宁熙昨天进了医院，人现在都还在医院里。】那头的人又发来了一句。 【哦。】关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愣。 想起昨天在电梯里最后看到那个人从里面冲出来，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方进了医院又与他何干呢？他现在也在诊所里看打着点滴呢，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仅此而已。 只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很不舒服，不用想也知道那位小少爷身边多的是人伺候着，他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在看病，好在边上还有个面冷心热的医生。 各人有各命，不必要去羡慕别人，也不必要觉得自己就比别人差。 最后的一瓶点滴打完，接过医生开的药，医生嘱咐他几句，他就听着，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 身上裹着件大衣就在黑夜里往家里的方向走回去了。 医生见了走了的病人，她这个年纪也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在这座城市里生存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是这些都是别人的故事。她想起那在家里等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脸上也露出了点浅浅的笑。 在病人走了没多久，小诊所的门也关上了。
第177章 去往小城 打开门进去，进去的人反手把门关上。 按下墙壁上的按钮，屋里的灯亮了起来，关平把医生开的药放在桌子上，回来他才想起了厨房的锅里还有熬好的粥，往厨房进去，打开锅看了一眼，锅里的粥保温还是温热的。 打了点滴退烧后，人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关平也感到有些饿了，现在也有胃口吃东西了。 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里面还有前天去超市买的不少吃食，从里面拿出一包豆沙包，拆开拿出几个放到碟子上，打开火就放锅里蒸。连吃了两碗粥和四个包子，才算是吃饱了。 坐在沙发上手里搂着抱枕，一个人就这么地坐着发呆。 想起来电话还没有打，关平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外公。”接起电话的是他的外公，关平喊了一声。 “嗯，我吃饭了。” “你跟外婆这么晚还没睡啊？”关平问道。 那头的人说就打算睡了，关平听着那头的人说话，嗯嗯了两声，“我明天过去看你们啊。”他说道。 跟外公讲了几句，而后也跟外婆讲了几句，怕打扰到老人们休息，关平也没多说什么，讲了明天过去看他们，从老人的声音里他听得出他们都还是很高兴和期待他过去的，他也是笑了。 到挂了电话后，脸上的笑消失了，关平的心里却是有些怅然。 小时候关平就没听他妈提起同他提过外公外婆，别的孩子都有长辈疼爱，关平记得小时候问过他有没有外公外婆，他妈坐在那里久久不语，而后就哭了，从那次起他就没再问了。 关平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早熟，他知道自己家庭的不同，这种不同到了后来回去了程家，他才明白了是什么不同。 也是到后来长大了一些，在有一次，关平听着他妈用着一种怀念的目光看着远方，语气里带着深沉地跟他讲起了他的外公外婆，也才知道他妈当年和外公外婆的那些事。 关平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妈当时的眼神，他不知道他妈有没有后悔过，他也没问。 一直到他上到大学，在有一个学校放暑假，关平凭着记忆里他妈提起的小城的名字，他就一个人独自地坐上了去往小城的大巴，到了地方后去打听，找到了两位老人的住处。 第一次他过去的时候，两位老人一听他表明了身份，他的外公当着他的面把门一关，连大门都没给他进。他在小城流连了两天，连门都没进成，就又坐上了回去海城的大巴。 到了第二个学期学校放寒假，他又坐上了大巴去了小城，第二次去的时候熟门熟路了，去到他外公外婆的家。第二次去的时候他也是连门都没得进，关平就在门外等着，那个时候大冬天的外面又冷，其实他的心里因为被老人拒之门外，还是有点难过的，后来还是那心软的老太太开了门放他进去。 也是从那一次后，他得以进了那扇门，再后来他去的时候也没再给赶走了。 他外公一开始对他的到来是十分地排斥，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反而是好脾气的老太太对他好一些，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 从他外公对他母亲的那些责骂的话里，关平知道了他妈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所以也难怪他外公一听他表明了身份就把他赶了出去。关平知道他妈是个什么性格的人，而外公也是个要强的，就连对他这个外孙都不待见。 他外公外婆就一个女儿，因着当年女儿的事跟女儿断绝了往来，这些年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几十年就这么地过去了，关平也不知道两位老人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所以在后来找到了两位老人，任凭他外公怎么刁难，他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次一次地过去，直到老人们对他态度的改变。 时间总是能改变人许多的，在他一次一次地过去小城后，固执的老先生对他的态度也算是和颜悦色多了，他外婆对他从一开始都挺好的，现在也很好。 关平听他外婆提起他妈的时候，他外婆说着说着就掉眼泪，要强的老先生心狠，也一脸的不高兴。当年他妈做事那么坚决，这成了两位老人心中的一个结，这么多年都化不开。 去小城看望两个老人的事，关平是跟他妈提起过，他妈愣了一下，也是平静地说了一句，“你有空就多去看看他们吧。”对此并没有反对。但是却是没有听他妈说起要回去看一眼两位老人，两位老人也从来没有说过让他女儿回家的话。 他外公外婆年轻时候都是教师，教了一辈子的书，老先生的性格是个严厉的，他教了一辈子的书，女儿做的事情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结，一直都现在都没原谅女儿。两个老人现在退休后住在了小城的老房子里，每个月都有一笔退休金，足够他们的生活。但是在会出去打工赚钱后，关平每一次过去看他们也会给他外婆一点钱，就算是老人推拒，他也坚持给，不收他就偷偷地放下就走，这么几次后，他再给钱的时候他外婆也就收下了。 想起明天要去小城看望两位老人，关平放下怀里的抱枕，从沙发上起来，进了浴室去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了身外出的衣服，拿了钥匙和钱包就出门了。 开车往市中心的大商场过去，想着给老人买份过年的礼物，和准备点东西给老人过年。在外面停了车子，进去商场逛了一圈出来，手里提着几个大袋子出来，是给老人买的东西。回去的路上，还顺路地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的东西。 夜里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早地就起床了。 开车出去的时候，车子在小诊所的门口停了下来，关平一进去诊所就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了一句好。 “嗯，早上好。来了啊。”女医生那张严肃的脸，见了他点点头，显然是认出他了，“还发烧吗？”医生问他。 “没有了。”关平在医生的示意下，坐到了指定的位置上，把手伸了出去。医生微凉的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给他把了脉，递了温度计让他量体温。 到确认他的温度真的正常后，医生的脸色和缓了许多，“回去好好休息，身体还是不舒服就去大医院看看，我这里要到年初七后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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