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没头没尾地问道:“那天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隋遇怠惰的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说。 宁亦连回想到父子俩当时的态度,那晚他以为见不到儿子了,野餐筐里预备的吃食被他结交了人情,于是提议领儿子回家再拿一份,虽然没有如他打的如意算盘那样让儿子重新住回家里,这一提议却是被默许了。 宁亦连用额头轻轻地贴了贴隋遇的额头,温声道:“是你告诉他我在哪里的吗?” 隋遇把宁亦连拉回怀里,将脸埋在宁亦连温软的胸口上,他在犯困时有着只有宁亦连见过的反差的一面,暂且能用乖顺来形容,用鼻音低声嗯了一下,哼出两个字:“顺路。” 对于关系败坏成如此程度的父子俩来说,隋遇能伸手捞隋锌一把不亚于太阳打西边出来。 宁亦连将人搂着,像猫咪用脑袋标记地盘一样亲密地黏着他,热热乎乎地将人夸出花来。 “你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我替我们儿子谢谢你啦。” 宁亦连吹了半天的枕边风,好话说尽,话锋一转,又积极的提议道:“马上中秋节了,家家户户都在团圆的日子儿子一个人在外边多可怜啊,让他回家一起过节好不好?” 即便没有前几天那场意外带来的小小粘合,还有即将到来的中秋,月圆人团圆之后又是重阳,即便拒绝一次两次,还会有冬至、生日、除夕、春节、元宵,节日套着节日。 至亲血缘就是这样,即便关系再崩离每一个合家欢聚的日子里都有名正言顺相聚的理由,年年岁岁循环不止。 “自己一个人生活很惨的,我妈妈刚去世那段时间,我都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快乐了。” 遥想当年,宁亦连最初能够在隋遇看来与自己混为一谈,就是因为同样亲人亡逝,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感同身受。 隋遇将脸更深的埋进宁亦连的胸口,很用力地去蹭怀里的人。 他在无声的拒绝,又像是想通过肌肤相融建立起这样的亲缘关系,他们确实心意相通,生命线被无数死结绕在一起,然而唯一能连接起他们血缘纽带的只有隋锌。 宁亦连一下下安抚地顺着隋遇的后背,也没有强求什么。 夜晚的静谧令时间都变得失真起来,彼此以依偎的身体熨热着对方,脉搏逐渐调和成一样稳妥的频率。 “我知道隋锌做的事让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也把我们的生活弄的一团糟,可这也不能都怪他,我们儿子一直都很听话,曾经从没让你我费心过,他是心里的不愉快积攒了太久才会这么不顾后果,这些不是锌锌跟我说的,是我在跟他相处的那段时间感觉出来的,他和你一样看重我,也应该是在乎这个家的吧,可我从前,从没在意过他的心情……” 宁亦连的声音几不可闻地轻了下来,气息轻柔地靠近隋遇的眼睑,似乎是一个将落不落的吻,又似一声叹息。 “我对你的爱是不会改变的。即使分成再多份送给再多人,对你的感情也是不会变的。” “你睡着了吗?”宁亦连用手指在隋遇的脸上戳了一下。 “小气鬼。”宁亦连笑着呢喃。 许久后,隋遇睁开眼,眼中已无半点睡意了。 豢养一只脆弱缠人的羔羊,就要全盘接纳羔羊每一次风吹草动下的惊声乱叫,这是他们之间情绪价值的交换。 不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宁亦连口中每一次的“狼来了”都是隋遇假想下的真实,隋锌也有着同样的反哺觉悟。 自从那日无意中促成父子俩关系的好转,宁亦连动起了歪心思,故意报了两次假警。 因为演技实在堪忧,比煮过头的汤圆还能露馅,第一次收获了隋遇的警告,第二次收获了一顿火候上乘的皮带炒肉。 许久没挨过教训的宁亦连支棱着反骨,边抹眼泪,边收拾铺盖卷,在隋遇的雷区疯狂蹦迪,拉踩这个当爹的不如儿子对自己温柔,更爱儿子这种话张口就来,扬言要离家出走跟儿子过日子去。结果又被隋遇狠狠收拾了一通,肿痛的屁股再遭重创,被操到连床都下不来了。 宁亦连寻求安慰,过后给儿子打电话诉苦,隋锌难得没背刺亲爹,跟隋遇统一口吻,劝诫他消停点,气得宁亦连好多天谁都不搭理。 只有天知道,云知道,清晨的雾气知道,隋锌接到宁亦连跟隋遇赌气要投奔他的电话时,就抱着一种虽然明知不可能,但还是愿意等待的心态,在自家的院门外枯守了一夜。 天光亮起时,他独自走向背离的方向,视线所及之处,一片发黄的树叶从树枝上掉进了尘埃里。隋锌并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但在这样苦闷的一夜过后,见到这样萧条的一幕,少年暗色的眼眸被朝阳照耀的清透,嘴角上扬,突然笑了起来。 叶片来年还会重新抽生,而树干将会拔得更高。 是夜,时节更迭到九月近末,仿佛要倾尽今年所有的降雨量,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猝不及防的淋湿了万物。 出差的人还未返程,宁亦连的另一层枷锁,在此刻变成另一层庇护。 卧室里灯火通明,门窗紧闭,宁亦连缩在被子里,很大限度的规避掉了恐惧,情绪尚且稳定,思绪遥遥地放空。 一声雷响碾压过耳膜过后,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门外的人唤道:“妈妈别怕,是我。” 隋锌离家多日,出现的太过突然,和先前某次暴力踹门想要进来一样的惊悚,雷雨没吓到宁亦连,反倒是敲门声令宁亦连打了个哆嗦。因为确认过儿子不会伤害他,宁亦连放任了这只小狼入室。 夜路难走,外面风雨交加,隋锌提伞过来,周身还是尽数湿透了。 少年清俊的脸色有种静态的苍白,雨水从鬓角滴淌到墨黑的发梢,浑身散发着秋夜的寒气,在最畏惧的天气里穿行,必然经过了一番漫长的心理折磨。比他抖的还厉害,笑得却像是瞧见了什么温暖的火光。 宁亦连抬手抚摸着儿子冰冷的脸颊,心疼道:“怎么冒雨就过来了。” “他不在的时候,让我陪你吧。” 隋锌偏执、卑微、又势在必得地说。 与此同时,隋遇也比预计更提前赶回家中。 ---- · · · 来喽
第48章 48接纳 ======= “你的屋子我每天都有给你打扫。” 次卧还保持着隋锌离开时的样子,当时扔了一地的手铐、登山绳等预备绑架用的物品还被收纳了起来,和一列奖杯一并规整的摆在了书桌上。他的妈妈总是贤惠的很别致。 “你爸爸还想拿你房间装垃圾,我骂过他了。” 当妈的如愿将儿子领回卧房,可隋锌对宁亦连和扫地机器人共同打造出的劳动成果并不感兴趣。 “你有按时吃妈妈拿给你的钙片吧。”在身体健全的儿子向他走来时,宁亦连才迟缓的意识到双方的力量又有了悬殊的差距,“你的伤都好了……” 纠缠着他的先是视线,宁亦连在这种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中倒退至床边,对方步步紧跟,直至他的膝弯被床沿绊住,后仰着陷进被褥里,遮蔽光源的身影彻底覆盖上来。 伤是好了,但是有个部位还需要妈妈的安抚。 隋锌周身寒意潮湿,只有下体发烫,性器将这一区域的布料都熨出温度,热热的贴在宁亦连光裸的腿间。 “妈妈……”偏低的嗓音被充满爱意的拖长,厮磨得愈发浓情蜜意,隋锌唤他道,“我想回家。” 被这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彼此心照不宣,所谓的家是什么。 宁亦连轻轻摇头,不等他说出拒绝,隋锌已经欲望上头地吻了下来。 先前的独处有多放肆快乐,在结束后都反噬成了狂欢后的戒断反应,此刻的冲动,不单是性欲还有日思夜想的眷恋之情。 隋锌被宁亦连咬破了舌头,疼痛的感觉令他更为投入了,做过太多场春梦,疼痛才是真实。 隋锌将血腥味在彼此的口中拌开,在吻的间隙里忠贞不渝地示爱,宁亦连挣扎着断断续续地否定。 “锌锌,我们不能……这样不对……” 不对? 这没什么不对。 隋锌脱掉宁亦连身上隋遇的衬衣,牙齿咬着自己外套一侧的领口,单手唰地一下拉开校服的拉链,牵着母亲的手腕塞进袖子里,将这件洇湿着冷意的校服外套穿在了宁亦连的身上。 他像是一个幼稚的小孩,争夺着一点小小的归属感:“不要穿他的衣服,穿我的。” “妈妈。” 做完这些之后,认清现状的隋锌温声说道:“你把我当成隋遇吧。” 隋锌抗衡过,用尽手段去抢夺母亲对自己的关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成功了,也成功被困死在摆脱不了的误区。 母爱补偿的太晚,畸形的欲望已经成型,捷径的尽头是绝望的事实,以相像骗来的爱情,获取的轻易,可终究不是给他的,亦无法在清醒时分被认可。 “他不在的时候我来陪你,我对你的爱意和他没任何区别,我愿意做他的替代品。” 宁亦连不由得愕然,冷与热的混杂感从皮肤一直渗透进心房最柔软的地方,先前宁亦连也曾将隋锌代入成十七岁的隋遇,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利用不公平,只敢心虚的悄悄假想。却被那么骄傲倔强的少年用来讨好他。 “可你也是妈妈唯一的宝贝啊。” “我不奢求你只属于我,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吧。” 宁亦连的脑子里很乱,隋锌却不容他多想,抚摸着他胸口那对洁白的柔软,以一种令人颤栗的虔诚,亲吻着他的眼角眉梢。 “眼睛闭起来。” 宁亦连顺从地将眼睛闭上,他嘴里还在嘀咕着这样不对,那样不好,屋外暴雨如注,一声雷响,又在同样的安全感中下意识抱紧了近前的热源。 隋锌很欢喜似的,低哑的在他耳边一声轻笑。 宁亦连眼皮微颤,耳根敏感的燥热起来。 隋锌抚开宁亦连耳边的发丝,缓慢地含住清秀泛红的耳垂,吮出水声,用齿尖细细地研磨,宁亦连溢出喘息,后脊发软,对方的发梢也在下雨,带着凉意的水滴不时落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酥痒的水线,却像是有火苗在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燃烧。 处在生命力最狂野旺盛的年纪,隋锌此刻无疑燥动到了极点,久未释放过的性欲在脑海中沸腾不休,他勉强维持着沉静的表情,运动裤下拉一截,原本色泽干净的阴茎勃胀成深粉色,一只手环握不住,性液难以抑制地向外溢出,然而比起肆意的性爱,他更愿意与宁亦连清白的接吻。 唇舌长长久久的翻搅,上身交叠着皮肤与骨头都沾黏在了一起,隋锌舌尖下舔,含上宁亦连肉感的乳头,大口嘬吸,手掌从腹部游移着探进丰腴的私处,摸到一手潮哒哒的淫水。宁亦连眼睛紧闭,将手背也盖在了眼前,也不知在将他当谁,蜷着脚趾双腿向外撑起,哼得很情动。
49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