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外人,”宁亦连试图道德绑架,“你是孩子的爸爸,陪一下不是应该的嘛。” 隋遇自己就是个没德行的绑匪:“一个人睡觉怕,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宁亦连忧伤地低声,“他跟我一样害怕这样的天气。” 无风不起浪,若非不是有意让人知道,又怎么会无意说出。追溯起来,隋遇是风暴的始作俑者,却无半分愧对之意,相反地厌烦起儿子跟宁亦连找存在感的行为。 “明天我就安排送他去秘鲁留学,那边不会下雨。” 宁亦连被丈夫的无情伤到了心,一骨碌坐了起来,负气道:“那你把我也送去非洲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雨天!” “秘鲁不在非洲。” 宁亦连一梗脖子,很有骨气地说:“那总该有煤吧,我在那边挖煤赚钱养我的孩子。” “……”隋遇不讲情面地向他泼冷水,“你连你自己都养活不了,别再用蠢话气我了。” “我是没你懂的多,我十七岁就辍学了,我什么都不会……”宁亦连语气连同脊背一起缓缓弯折下来。 “你懂得多还这么不讲理,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不在乎他,还不让我对他好,那为什么还要逼我生下他。” “宁亦连,我只想把全部的爱给你。” 宁亦连默不作声地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像是一种无形的拒绝。 “眼泪憋回去,乖乖地躺下来睡觉。”隋遇压着嗓音,“别惹我发火。” 宁亦连安静地侧躺下来。 “转过来睡。” 无声的对峙了一会儿后,隋遇再度道:“宁亦连,我叫你转过来。” 隋遇伸手覆上妻子的眼睛,一摸眼睛睁得溜圆,睫毛湿漉漉的,像是绒毛被打湿的小动物。 宁亦连吸了吸鼻子,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哽咽。 隋遇深呼吸,声音温缓下来:“他骗你的,他不害怕。” 对此般灾厄尤为感同身受的宁亦连,并不被劝解,固执己见地说:“你又没怕过你怎么知道。” 只要是人就会有恐惧,隋遇当然也会怕,在宁亦连因生产而濒死的时候,他也跟着下过地狱。 隋遇颦眉:“我嫌他床脏。” 听出男人口风的松动,宁亦连又支棱起来:“今晚我刚给他换的被单,我亲手铺的。” 隋遇正要说什么,宁亦连在男人的嘴上吻了一下,合拢手掌搓搓手,“就一晚,求求你了,老公最好了。” 已经睡着的隋锌在宁亦连敲响他房门时,觉浅地被唤醒,装出没睡的样子让他进来。 然后就看到自己母亲跟个被点亮的灯泡一样充满光辉地出现,以求表扬的语气展示着边上脸色比天色都阴沉的男人:“宝宝,爸爸妈妈今晚陪你睡觉,开心吗?” 隋锌:“……” 家里确实没短缺这位唯一的继承人的衣食住行,次卧的床也足够大,三人竟也睡得下。 宁亦连躺在丈夫和儿子的中间,一家人和谐温馨的相处是宁亦连梦寐以求的场面,他情绪很好,跟自己的丈夫讲着鸡毛蒜皮的无聊事。 隋锌接话道:“后面林阿姨找到公交卡了吗?” 宁亦连又嘀嘀咕咕地跟儿子聊起后续。 隋遇啪地在妻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宁亦连这才乖乖闭麦睡觉。 宁亦连平日里固定睡在里侧,他睡意迷蒙着,习惯性地向丈夫的方向蹭,却是一头扎进了儿子的怀里。 隋遇在他身后低声唤道:“连连,来老公这。” 宁亦连本能地转回身向隋遇的怀里靠过来,隋遇在宁亦连的额头上吹了吹,又亲了一下,隋锌趁机在被子的遮掩下在母亲被打的那边屁股上色情地揉了揉。宁亦连梦呓地哼了哼,向自己丈夫的怀里躲了躲,缩在隋遇的怀里很快就睡熟了。 夜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宁亦连绵长的呼吸。 那么温和无害,令人想要迎着他的气息细细地琢磨风的形状。 后方的手无声无息地攀上来,在起伏的被褥间移动时犹如跨过万重沟壑,最后终于触及一片温软。 深睡的人怕痒的腰际被搔到,整个人不由一抖,那只手并未被甩下来,继续向着割断他与母亲关联的降生之地摸索,却被一个生硬的臂弯加以拦截。 妈妈主动来陪他睡觉这件事确实让他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了。隋锌耳边只剩在他意识里疯狂鼓动的胎心声,他丝毫没有退意,直接推开阻拦将手覆在了疤痕上。 这一瞬间,他达到了精神上的高潮。 反击来得同样毫不迟疑,以要将他手骨捏碎的力道将他推离开来。 残暴护食的头狼以和行径不符的平静问道:“你在做什么。” 隋锌畅快到想要放声大笑,分出心思去想,若是以力相搏能有几分胜算。 他的声音因为性欲而沉哑,好似初醒般无辜:“我睡相不好,吵到您了么。” 房间内的灯被猛地点亮,宁亦连惊醒过来,一脸不明所以,整个人乱糟糟的像只起了静电的猫,眯着眼睛还在宕机状态。 “回房间。” 隋遇这么命令,宁亦连就听话地从床上坐起来,他还困着,犯懒地向隋遇伸手:“老公抱我。” 隋遇绷着脸冷声:“自己走回去” 宁亦连撇撇嘴,低落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坐在床沿穿拖鞋。 “妈妈要不就在我这边睡吧。” 宁亦连闻言将视线放回床上,屁股向回挪了挪,眼瞅着就要掀开被子安详地躺进去。 隋遇额角青筋直跳,又折返回来,将宁亦连捞起来抗在肩上,扛麻袋似地将人带回自己的领地。 隋锌沉浸在黑暗里,用手捂住脸,肩膀震颤,无声的笑了许久。 所以——为什么今晚会有这种父母陪睡,活了十七年都没有过的童话一样的待遇呢? 他轻快地哼着歌,戴上耳机。 那天他的妈妈离家出走后,为了避免再次失去宁亦连的行迹,也为了让他妈妈的声音哄睡他,他在父母的床下留下了一个倾听的耳朵。 隋锌调试着手机上的监听软件,向后倒带,从回溯中强行参与进父母今晚的对话里。 原来是这样。 隋锌捧着手机想:“他的妈妈真是可爱极了。” 他的妈妈也在努力的奔向他。 他一定会好好接住宁亦连的。 ---- · · · 连连:儿子最近有点黏人,需要人陪(加以分析)(深思熟虑)(头脑风暴)你爸最会陪人了!
第18章 18初心 ======= 织得再密的网也有疏漏。 隋遇总有不在的时候。 狼子野心的逆子乘隙而入,隋锌并不因此感到不齿,他自认为体贴,将介入与破坏当做施救,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周道。 隋锌愿意用抚养这个词汇,他会抚养好自己的妈妈。 照顾宁亦连是很治愈的事情,像养猫,有着很强情绪需求的猫。温驯安静,召之即来,寂寞时会主动凑到人前来,无意识地向饲主撒娇卖痴,几步路都要人抱着,如今这副骄纵媚俗的作态,也会不经意地显露给自己的儿子看。 对此,隋锌乐意至极,当母亲的恍然回神却会抹不开脸面。 临睡前喝多了汽水,宁亦连半夜被尿憋醒,小腹酸胀的不适感令他有点起床气,全然忘记身边躺着的是谁,手脚并用地将人推醒,嗯嗯哼哼地拖着尾音:“我要尿尿。” 灯光晃眼,他懒怠地闭着眼,光着脚踩在身后人的脚面上,生怕被卫生间的地砖冰到,脚指像猫科动物的肉垫一样绵软的蜷着。 身后的人压着声音问道。 “用哪边尿?” 这是什么笨蛋问题,宁亦连以行动说话,将自己的小鸟从内裤里掏出来,屏着气向马桶里嘘了起来。 身后的人将他的内裤褪到了腿根,膝盖顶进他的腿间,撑着他的腿向两边别开:“对准点啊妈妈,都淋到外面了。” 宁亦连正舒服着,被狠狠吓到,见鬼了般蓦地一哆嗦,尿意混乱地下涌,穴间的尿眼失禁,潮喷一样泄出一股热流。 “啊!……”宁亦连又慌又羞地夹住小逼,腿心整个湿透,撒出的尿液也浇到了儿子的身上。 “妈妈不知道是你。”宁亦连语无伦次,“我以为是你爸爸……” 隋锌完全不嫌他脏,托着宁亦连的腿弯将他悬空抱到马桶上方,“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尿干净。” 宁亦连都没这般抱过小时候的儿子,现在儿子却用给小孩把尿的姿势哄他入厕。 他焦急地喊着:“放我下来。” 隋锌充耳不闻,将宁亦连的腿抬得更开,手掌抓着屁股上的肉向两边掰分,蚌穴随之被扯开,花芯外露整个泡在冷空气里,生生又激出几分尿意。 宁亦连羞耻坏了,死活不肯,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又求又闹,提着湿乎乎的裤衩遮羞,回过味来又有些伤心:“我是你妈妈,你不能这样捉弄我。” “我没有欺负你。” 隋锌的鸡巴撑出恶劣的轮廓,对着母亲露出的下体产生强烈的反应,神色倒是如常的肃静。 他道:“妈妈感觉不到吗,我在爱你啊。” 隋锌对他的疯言疯语在宁亦连听来太正常了,只不过灌输这些观念的人从丈夫变成了儿子。 宁亦连抗拒地摇头:“可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孩子、宝贝,重要的家人。”宁亦连从模糊到坚定地说,“妈妈也爱你,就只是这样。” 儿子的身份为隋锌谋来很多便捷,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宁亦连心生两半,心底放着丈夫,心头放着儿子,孩子是亲情上的寄托与慰藉,丈夫才是支撑他根基的命脉。 被宁亦连恋慕的,所属的,潜意识选择的都是隋遇。 母子间是有高压线的,宁亦连躲进淋浴间,将儿子赶出去,自己给自己清洁身体。 隋锌拾起宁亦连的内裤,来到洗手台前,将母亲的内裤搓洗出香浓绵密的泡沫。 宁亦连在想丈夫。 隋锌想当宁亦连的丈夫。 七月的初始,盛在竹编篮子里沿街摆卖的梅子大熟了,潮闷得仿如春梦的梅雨季节也翻了篇。 期末考试后开启假期的学生好似散开的蒲公英,放飞在四野里,人声嘈杂的夜市里也有年轻的笑闹声追逐而过,以朝气感染所有。 高处的月亮不比摊位前的灯泡亮眼。 隋遇今晚有应酬,母子晚饭后在外散步。宁亦连刚吃完两串烤羊肉串,就在老卤汤辣炒田螺的摊位前挪不动道了。 隋锌让摊主按最少的量来装。 宁亦连晃了晃连快餐盒的盒底都铺不满的口粮,刻意道:“要是你爸爸肯定会给我买一大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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