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他又很是懊恼。 这简直是废话,无论是梦里,还是他眼前的温淮期,看着就很缺钱。 温淮期点头:“很缺很缺。” 盛西浔犹豫了几秒,问:“那你爸爸妈妈呢?” 那个梦翻来覆去全是疼痛的爱情故事。 盛西浔的大部分记忆都用在保存对打胎出国的深刻上了,具体的家世背景反而不太了解。 温淮期上的资料显示父母都不在身边。 毕竟是小陈临时发的,也没有特别具体,顶多让盛西浔看个大概。 白纸黑纸和本人,总是不太一样。 温淮期:“我爸进去了。” 他好像还没完全缓过来,盛西浔注意到温淮期捏着水杯的手都很紧绷,好像还是很难受一样。 盛西浔更内疚了:“没事,我随口问问,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温淮期比他大一岁,因为从小负担很重,气质也显得成熟很多,一眼看他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仿佛每一寸骨骼都在渴望急速生长。 他笑了笑:“但我想回答。” 他刚才又咳又是缺氧,盛西浔很怕下一秒温淮期就没气了,变成一张黑白照片。 温淮期:“但我家里的确条件不好,人也没什么朋友,长得也一般,可能不太适合和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声音还有点断断续续,好像含着什么。被外面的音乐切割得有点细碎,足以让盛西浔心里泛起微微的痒。他觉得难过,下意识地否认,伸手握住温淮期的另一只手:“怎么可能!” 盛西浔:“我也没什么朋友,你知道的,我只有观观,其他人就是……” 他想到自己生日宴会上来祝贺的一些[朋友],多半是因为盛家的关系,长辈安排的朋友。 不会交心,可以起哄,也可以囫囵度过一些游玩的夜晚。 可是散场后,盛西浔也不会觉得孤独。 他会觉得松一口气。 温淮期有些疑惑:“听说你十六岁之前都在国外上学,怎么可能没好朋友呢?” 盛西浔:“朋友也是要维持的,每天联系我也怕打扰人家,虽然也有发消息,但是……” 他看向温淮期,发现对方的头发都因为刚才的闹剧乱了,他很自然地伸手给温淮期捋了捋碎发:“可能对方也有了新朋友了。” 盛西浔身上还有被撒到的红酒渍,红得像一个标记,标记着他正式走入梦中人温淮期本该苍白短暂的一生。 或许能延长被书写好的命运寿命论。 盛西浔:“反正我……我觉得大多数人只能陪着走一段路,就已经很看缘分了。” 这话听起来特别悲观,甚至不太像盛西浔能说出的话。 温淮期问:“那你想过未来吗?” 盛西浔:“未来?” 他想到梦里的那个婚礼,很偶像剧的结尾,历经千辛万苦,可是他觉得很多过程没必要。 盛西浔:“结婚吗?” 梦里的情节很多为虐而虐,譬如怀孕,可以避免的。 譬如争吵导致的意外车祸,其实也可以不吵架的。 写得都不像盛西浔真正的性格。 他其实不怎么和人吵架,觉得没必要。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舍得和对方吵架呢。 看对方伤心欲绝离开,自己也会难过,倒不如拥抱在一起,再说一次我爱你。 少年人摇了摇头,手还握着温淮期的手,试图温暖对方的冰冷。 盛西浔:“结婚好遥远啊,感觉一辈子太漫长了,我连玩游戏都三天腻了,更别说这种要绑定一生的决定。” 温淮期也没阻止对方给自己搓手。 他说:“结婚的话可以离婚的。” 盛西浔:“我知道,那为什么要结婚呢?” 这种话题简直是个闭环。 盛西浔反问:“那你呢?” 温淮期微微抬眼,看向垂着头的盛西浔,对方的头发都有点乱,眼神却很专注。 他点头:“有想过几秒。” 他知道自己对盛西浔一见钟情,但钟情如果是暂时的冲动占有,那太没必要了。 可自己到现在做的选择,分明是企图把盛西浔安排进自己的余生。 会不会,太快了? 盛西浔却想:他果然喜欢黎小栗,还想和她结婚! 他满意地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升温,拍了拍温淮期的肩:“放心,我会帮你的。” 温淮期没挑明。 他也没移开目光,盛西浔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么?” 温淮期伸手点了点盛西浔的嘴唇:“又流血了,擦擦吧。” 盛西浔别过脸,对方手指的触感让他浑身酥麻。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不愧是男二,有点东西,我都紧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发个小通知】 21章入v,明天(22号)晚上九点再更新一章,然后24号(正月初三)零点四更~ 感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年三十吃好喝好~么么哒
第20章 要去我家坐坐吗 宴会结束之后,盛西浔被盛决抓到了身边跟一些熟人寒暄。 这种场合盛西浔一向不喜欢,打完招呼又想走了。 盛决把他抓了回来:“这么着急做什么。” 盛西浔:“我要送温淮期回家。” 盛决说:“他又不是大姑娘,为什么要你送?” 问完他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抽了抽嘴角。 盛西浔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反驳道:“他都不舒服,我关心关心同学怎么了?” 盛决越发觉得他的关心有点多余,本来想问你对你这个同学是什么想法。但还是没忍心问,只能叹着气说:“你刚在休息室还没关心够啊,别打扰人家工作。” 盛西浔:“那我更要送他回去了,他好辛苦的。” 盛决突然理解朋友说家里的妹妹要跟穷小子私奔是什么感觉了。 这种事能用钱解决吗? 给那个叫温淮期的一千万,他能别搭理盛西浔了吗? 就在盛决思考这个行为的可能性的时候,盛西浔已经看到了另一边的温淮期。 他大声喊:“温淮期,这边!” 温淮期和一起兼职的男生站在一起。 对方好像和温淮期还挺熟,这是盛西浔第一次看到温淮期主动和同龄人说话,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看得更仔细了。 听到盛西浔的声音,温淮期抬眼看了过来。 盛西浔挥手挥得很用力。 一边的盛决忍不住给了他一脚:“注意点仪态。” 心想还好不长尾巴,不然晃疯了。 盛西浔哼了一声:“你踹我就有仪态了?” 盛决:“车来了,走吧。” 盛西浔拦住亲哥:“等等。” 盛决:“等什么?” 下一秒盛西浔直接伸手拉人,直接把温淮期塞进了车里,也没管盛决没上车,直接对司机说:“王叔,开去老城区。” 司机:“大少爷呢?” 盛西浔:“不用管他,他会想办法的。” 司机就开走了。 盛决愣在原地。 一起的朋友笑出了声,开了盛决一句玩笑:“你弟弟是真的野啊。” 另一个:“可不么,那小子被宠得无法无天的。” “盛决,我送你回去吧?” “不过好久没看见梁秘书了,他真离职了?” 盛决:…… 岑观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盛决被盛西浔丢下了。 瞥见盛决的目光,岑观笑了笑:“决哥,我打了车,你要和我一起吗?” 岑观长了一双猫瞳,眼尾微微上翘,天生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但是年纪太小,作为岑家的私生子,三天两头因为这事吵架。 盛决都没想到盛西浔居然能和岑观玩得那么好。 他笑了一声:“你回哪里?” 岑观:“我还要和朋友喝酒去,哥你去吗?” 盛决摇头:“你自己去吧,大人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等岑观车来了,他还先给司机付了钱,对岑观说:“我们家小盆拜托你照顾照顾了,他缺心眼。” 盛决叹了口气:“别让他给人骗了。” 岑观:“哥你是骂我心机深吗?” 盛决:…… 这小子还牙尖嘴利的。 岑观又笑了笑:“没事,盛西浔本来就是躺着都幸福的人,你不用担心这种事。” 他冲盛决挥了挥手:“不过他送温淮期应该没这么早回家,可能不回家了,决哥你放心吧。” 说完车就开走了。 留下盛决站在风中琢磨那句可能不回家了。 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算盛西浔搞男人,也不会是下面那个吧? 但盛决又摸不清楚温淮期的来路,资料翻来覆去就是普普通通的贫困大学生。 靠奖学金和兼职生活,很能考试。 兼职的门路也很多,要说从这些履历看出什么野心,那还真的没有。 温淮期的确很优秀,但对盛决这个年龄的上位者来说,实在太嫩了。 盛决叹了口气,心想我都没有妹妹,为什么还要操心这种事。 他坐上沈家安排的车,去公司加班去了,不忘给盛西浔发了一条短信—— 早点回家。 没过多久盛西浔回复:我不回家了。 盛决心里警铃大作,没想到盛西浔又说:我送完温淮期就回学校,作业还没画呢。 从沈家开到老城区还有点路,司机是盛家多年的老司机,也没打扰小少爷和同学相处,在音乐声里安安静静地开着车。 盛西浔问坐在身边的温淮期:“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温淮期:“哪个?” 他换下了服务生的制服,穿着自己的衣服,但盛西浔还是闻到了独属于温淮期的味道。 他应该不用香水,是洗衣粉吗? 不浓烈,却又有点冷冷的。 盛西浔:“就和你一起走出来那个男生。” 温淮期:“我们学校物理系的,我和他之前给同一个小孩补过课。” 盛西浔:“你们关系很好吗?” 下一秒他换了个问法:“你们经常聊天吗?” 这种问法其实有点像情侣查岗,但盛西浔无知无觉,连开车的司机都有些诧异,看了眼后视镜。 小少爷和这个同学坐得很近,他开车载着盛决和盛西浔一起的时候,都没看兄弟俩靠这么近过。 车内昏暗,光源都是外面四散的灯光,偶尔闪过,落到温淮期的脸上。 温淮期摇了摇头:“他想赚钱给女朋友买礼物,问我有没有推荐。” 盛西浔想问点别的都被温淮期堵回去了。 那男的都有女朋友了,估计也不是温淮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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