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愿诧异地回眸。 顾沧澜似乎觉得他的表情很有意思,饶有趣味问:“你知道飞升是什么吗?” 蒋愿还真不知道,他修为太低,远不如顾沧澜——他已隐隐摸到化境的门楹。 此时旭日初升,照红了大片云霞,顾沧澜眉眼清雅俊逸,谈得上出尘绝俗。顾衍芝得了他七分颜色,额间一点朱砂痣,又少了三分冷漠。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顾衍芝,他神色肃然。 父辈的恩怨,纠缠蔓延到子辈身上,害得他无辜的孩子惨死,仇人之子反而窥得天机,天意弄人,实在是教他咽不下这口气。 曾经为了修炼登仙,他无所不用其极地逼迫顾衍芝,手段严厉而残酷。 斯人已逝,他会后悔吗? “飞升就是——躯体羽化消散,魂魄化作千亿碎片,附在每一寸土地、水流和云雾上,成为自然法则的一部分——无处不在,无所不有,无形无性。” 宣兰真并非无所挂念,因此登不了仙,若真放下,就不会有海螺。 “神识混入山川河流,与日月同寿,天地同庚,当凡人供奉唤其姓名时,才能聚起神识,但世间自有法则,他们也不能插手,只能观看。” “有些修士飞升之后自此消失,只因无人认识他们,没人唤起他们的姓名。” “若真如此,”蒋愿道,“也无甚意趣,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顾沧澜笑道,“是吗?” “那你呢,你也登不了仙。”蒋愿尖锐地反问。 “随缘。”顾沧澜袖袍一挥,不愿多谈。 蒋愿冷笑一声,跟了上去。 本以为求宣兰真行不通,众人早已掐断了这个念想,却不想三天后,俪珠岛的阮夙传来消息,传送阵成了! 某天晚上,俪珠岛残留的旧结界,像是溶解一样褪去。 听到这个消息,蒋愿很平静,甚至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是如看到海螺一般,涌起一阵怅惘,如有所失,然而不一会儿也就消散了。
第126章 殉 残月寒露,枝影扶疏,夜雨淅淅,一杯又一杯清酒滑入腹。 慕容璇的死,让蒋愿很是消沉,似乎一切都结束了,又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天地广阔,只剩下他一人,孤寂每时每刻蚕食着他。 浑浑噩噩,夜不能寐,从前到如今,蒋愿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很快就醉了,摊在桌子上,嘴里喃喃自语,脸埋在臂弯里,胳膊下压着一张纸笺。 顾沧澜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内,他将纸笺抽出来,待看清上面的字后,不由得冷哼一声。 只见纸上写满了“顾衍芝”三字。 纸被攥在手里,几乎要揉成一团,顾沧澜阴沉不定地盯着蒋愿。 若是从前,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不踢断两根肋骨不会罢休。 现在提起顾衍芝,他依旧恨得牙痒,但却忍下了动手的想法。 顾沧澜把纸团扔在地上,转身欲走,不小心惊动了蒋愿。 他从臂弯里露出半张脸,眼睛迷迷朦朦半睁,看见顾沧澜模糊的背影,含含糊糊喊了一声:“衍芝……” 顾沧澜脚步一顿,回过头来,蒋愿看到他的脸,声音顿时染上了欣喜:“衍芝,你回来了!” 他极力站起身,醉醺醺地晃到顾沧澜前面,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眼眸发亮。 “你原谅我了?对不对?我好想你……” 顾沧澜看着他耍酒疯,心中充满不屑,口口声声说什么情啊爱啊,结果连人都认不对,顾衍芝果然一颗真心喂了狗。 其实蒋愿并非认不出,就算顾衍芝肖似顾沧澜,他也断不会认错,只是他思念过度,借着酒劲,宁可骗自己一回。 顾沧澜心中唾弃,却站着不动,他从没见过蒋愿这副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想看看他还能出什么糗。 蒋愿抓着他的手又哭又笑,面前之人脸冷硬得像块石头,蒋愿不明所以,眯眼凑近了瞧。 不知为何,顾沧澜竟生出三分恼怒,怎么回事?这么近还认不出来? “呵,”就在这时,一道嗓音自门外传来,“大半夜的,顾掌门在别人卧房搞什么鬼?” 夜雨渐密,云绛披着蓑衣走进屋内,顾沧澜看他一眼,后退三步,蒋愿倾身去追,却因脚步虚浮跌在地上。 云绛不多言语,一把拽起蒋愿,拉到门外,顿时浇了个透心凉,酒也醒了大半。 蒋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冻得颤抖:“舅舅……” 云绛脸色阴沉,推搡着蒋愿向前走,最后到了他的寝宫。 蒋愿冷得摩挲肩膀,云绛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遍,寒声道:“我云氏的子孙,从没像你这样下贱无用的。” 蒋愿愣在原地,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若有人辱我,我千方百计也要杀了他,你倒好,还和仇人卿卿我我,不清不楚的。” 蒋愿懂了,他这便宜舅舅虽然承认了他的身份,但却看不过他的做派,于是端起长辈的架子,赶来教训他了。 蒋愿不想硬碰硬,只能委婉道:“我也想杀了顾沧澜,只是他死了,天雷咒便会反噬,我不想您出事。” 云绛却不满意:“借口,我看你都快钻到他怀里了,这也是为我着想?” 蒋愿揉了揉眉头,他是真喝醉了。 雨打湿了衣衫,云绛盯着面前若隐若现的肉体,眼神意味不明。 瞧见他的眼神,蒋愿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淫邪的目光,他可太熟悉了。 娘的,蒋愿心中暗骂,原来又是一个畜生,淫奸亲外甥,也不怕云彤从地下钻出来挠你。 蒋愿假装受凉咳嗽几声,“今夜是他擅自前来,我醉酒不察,只能以后多防备。舅舅,他现在应该离开了,我也想回去休息了。” 说罢他转身开门,云绛却从背后探出手,缓慢却不容置疑地阖上了房门。 蒋愿站着不动,云绛摸上他的肩膀,内心蠢蠢欲动,就算是亲外甥又怎么样,魔族向来百无禁忌,乱伦之事屡见不鲜,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正道那帮伪君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魔修可没这么多规矩! “云绛!” 蒋愿惊呼出声,但他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云绛跪在他腿间,俯身凑近,“你是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炉鼎的遗毒没清完?” “滚开!”蒋愿色厉内荏骂了几声,一直不停地后蹭。 云绛欺身上前,靠得愈发近,“如此淫荡,还不找个人满足你?” 戏弄的话都没说完他便推倒了蒋愿,钳住手腕按在头顶。 盯着脸颊上长长的伤疤,云绛“啧”了一声,明明嫌弃得狠,还腹诽顾沧澜品味低下,但他就是想尝一回。 大概别人的就是最好的,要不就是炉鼎遗毒未清,勾得他心痒。 蒋愿迅速冷静下来,冷眼观察,云绛却以为他吓傻了,褪下他的湿漉漉的外袍和内衫,露出那双肖想许久的长腿。 双腿拢在云绛身侧,他再也忍不住,扯出发带捆紧蒋愿双腕,空出手向下胡乱抚摸。 因为紧张,腿间嫩红的小穴收缩不止,云绛看得眼热,伸进去几根手指乱搅,不一会儿抽动间就有了水声。 云绛扶着阳具缓缓挤入,穴内湿热紧致,他舒服得眯起了眼。蒋愿“呃啊”一声,脖颈后仰,被钉死在了床上。 除了开头的推拒,蒋愿显得异常柔顺,云绛一直以来就觉得他懦弱,因而并未多想,大概是被强迫得多了,明白反抗也没用,反而会使身上人更兴奋,不如乖乖顺从少吃些苦头。 云绛按着蒋愿细瘦的腰肢抽插,滋味果真绝顶,大约炉鼎还留些影响,内里较旁人更为淫媚,云绛不禁可惜,炉鼎想必更加销魂,错过真是终身遗憾。 他即将成为世界的主人,理应享用最好的东西,他要的就必须得到,天下一草一木都属于他。 蒋愿舒展双臂,双腕被捆住,轻轻搭在云绛的后颈。 云绛沉浸在绝妙的快感中,毫不设防,蒋愿被顶得一上一下,手中却哆嗦着,凝出定魂钉。 然而就在这时,他被狠肏了一下,龟头碾到淫心,瞬间手一抖,定魂钉消散。 他腿根抽搐,嫩肉被毛发磨得泛红,蒋愿受不住,难受得呜呜咽咽,扣紧身上人的后背。 云绛低下头舔他脸上的伤疤,就是此刻! 蒋愿忍受着情潮,全身绷紧,瞬间凝出定魂钉,狠狠刺入颅顶! “咔嚓”,是颅骨碎裂的声音。 这一下,像在蒋愿心上也扎了个洞,他感到无比的痛快,那些经久的怨气,从洞里漏了出去。 这些精虫上脑的畜生们,他想起曾经也欺辱过他的人——谢夷铮、谢霁寒和顾沧澜…… 如果能像现在一样,给他们也来一下,那必定是畅快淋漓。 “啊!”云绛惨叫一声,泄在了蒋愿穴内。 即使蒋愿动作迅速,那定魂钉还是刺偏半寸,因为云绛凭本能躲了一下。 一股又一股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他忍着剧痛去拔,定魂钉纹丝未动。 趁这空档,蒋愿急忙转身,爬出云绛胯下,跳下床铺。 云绛身上冒出黑雾,双眼血红,一身金色的魔纹翻涌,指甲泛着金属光泽,怒火达到顶峰,他大吼一声:“蒋愿!”五指成爪扑过来抓人。 蒋愿竭尽全力闪躲,眼见就要被擒,电光石火间,一柄琢瑛剑逼退了云绛。 顾沧澜到的及时,眨眼间便与云绛拼杀起来,他一面打斗,一面把云绛往门外引,欲将他引到传送阵处。 这本都是计划好的,但不知为何,看到屋内情景,顾沧澜竟觉得略有闷气,出招杀意浓重。 他杀云绛只为正道,不该有别的情感。 引到传送阵处,云绛才反应过来,脚就像扎了根,半步也不再挪动,顾沧澜拿不住他,两人继续缠斗半晌,瞧着离传送阵就差一尺,但云绛就是不上套。 蒋愿匆匆披好外袍跟来,见此情景,他急中生智,拾起一颗石子,打在云绛腿弯。 云绛腿一软,就被顾沧澜扯进了传送阵,蓝光大盛,蒋愿也踏了进去。 三人被送到俪珠岛亦悔崖,崖边依旧海风凛冽,怒浪滔天,崖顶矗立着巨大的铜镜,那是海皇秘境的入口,顾衍芝便葬身此地。 蒋愿来不及细看旧景,忙着寻找另外两人的身影。 只见不远处,两人衣服头发都沾满了血迹和尘土,顾沧澜从地上爬起来,咳出几口血,抬脚想把云绛踢入海皇秘境。 云绛一把搂住他的脚,死死抓紧不放手,顾沧澜举剑下劈,云绛一个翻滚逃出。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招招致命。 搏杀间,在此绘阵的舒黛眉和阮夙也匆匆赶来,二人焦急万分,想加入战局帮助师尊,奈何修为太低,根本插不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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