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愤愤感慨。 路思言听到这里,笑了一下,说:“当然能啦,不过赚钱的对象不一样,要么骗投资人的钱,要么骗加盟商的钱,总之只要敢吹牛很容易赚钱的。” “你怎么知道?”大家异口同声问。 路思言干咳一下,支支吾吾地说:“财经新闻说的。” 大家疑惑点头。 路思言流汗,实际情况是,投资人和加盟商,他都干过。正心虚地打量同事们,视线扫到箫声脸上的时候,发现他在偷偷笑。 路思言皱眉,踢了箫声一脚,对方抿一下嘴,收起笑容,装作无事发生。 吃完饭大家一起收拾的时候,三鸡突然说:“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你们回家吗?” 大家都说不回,就在赤山市过。 “有灯会呀,多好玩,女朋友会过来一起过。” 路思言:“灯会?” “对啊。”三鸡看他那么激动,接着说:“你不知道吗?赤山市有每年都会在红水河边办灯会,有烟花展放河灯,还有夜市啊表演什么的,可好玩了。” 路思言一听,下意识转头去看箫声,仿佛他是家长一样,要征求他的同意。 “嗯。”箫声应答得不清不楚,但是路思言已经习惯,他的“嗯”就是可以可以都可以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路思言都沉浸在幸福和期待当中,他陆续收到给小猫的买的东西,也成功成为正式员工,还有中元节灯会。 明天就要放假了,修车厂员工们喜气洋洋,加班加点地把手头的工作都做完,好安心去陪家人。 路思言也不例外,晚上给箫声打下手帮忙,加班到晚上九点多。 “是不是弄完这个就结束啦。”路思言问,他鼻头和脸颊都沾上了灰尘,黑乎乎的,像一只小猫。 “还有一辆。”箫声说。 “好吧。”路思言认命,下一秒肚子就咕噜噜地叫起来。 路思言撅着嘴:“声哥,我饿了。” 箫声没说话,从车底下钻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是油污,脖颈间满是汗水。他对不远处喊:“三鸡,过来一下。” 三鸡正在整理器材,连忙跑过来说:“什么事声哥?” 箫声摘了脏兮兮的手套,从裤兜里掏出钱来,有一百多块,他抽了一张二十还有一百递给三鸡。 “带他出去买点吃的回来,给小虎和三哥也带一份。” “好嘞!” 路思言美滋滋地跟着三鸡一起跑了,既能买吃的还能出来放风偷懒一会儿。 两人往农贸市场旁边的小吃街走,那里晚上吃的也很多。 路思言跟在三鸡后面,两人先是一人买了一根冰棍吃,然后商量着买什么吃的,三鸡想吃黄焖鸡,路思言说想吃砂锅粉,正在黄焖鸡店犹豫不决的时候路思言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差点叫出声来,还好忍住之后忙拉着三鸡往黄焖鸡|店里冲,在最里面的桌子找了位置坐。 路思言坐在背对着街道的位置。 “小言哥,怎么了?”三鸡问。 路思言的表情难掩慌乱,喝一口免费的茶水之后说:“没什么,就是……也想吃黄焖鸡了。” 路思言依然忐忑不安,看到墙上贴着卫生间里面走的标志之后让三鸡点单,说自己去上个卫生间。 三鸡说好。 路思言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卫生间,他虚掩着门缝,正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往店里面张望。 对方还带了两个手下,手下正要往里面走的时候,他伸手拦了一下,似乎在说算了,随即三人离开。 他们面色不快,似乎觉得这么晚到这种地方来找路思言是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路思言松口气,但心里忍不住疑惑。 他们既然已经宣布自己死了,为什么还派人在外面找? 更奇怪的是,那个带头的不是父亲手底下的人,而是继母向之晴娘家的司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言:可恶!
第8章 路思言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直到三鸡过来问他:“小言哥,怎么了?刚刚三个人是谁?” “啊?”路思言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没有……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黄焖鸡米饭做好,两人拎着打包好的盒子往修车厂走,一路上路思言心情都很忐忑,注意着周围有没有刚刚那三个人。 为什么会有人在找自己?明明新闻上已经宣布自己死了,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找的? 还是说自己没有死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可是赤山市没有认识自己的人,知道他身份的只有箫声,会是箫声吗?箫声所说的那个故人又是谁? 刚刚看见的是继母的人,为什么不是父亲派人在找?这件事父亲知道吗?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路思言呆滞地用筷子扒拉着盒子里的米饭,食不知味,明明刚刚说饿了的是他。 箫声吃得快,已经在收拾自己的餐盒了,他观察了路思言很久,觉得他有点奇怪。 修车厂的工作持续到十点半,大家终于完成了工作,明天后天所有人都放假。 箫声和路思言是最后一个走的,路思言拿着手电筒等箫声关灯关门,然后去坐末班的公交车回家。 路思言没有在这么晚坐过公交车,原来末班车也有这么多人。 有戴着安全帽在工地工作的工人,有身上散发淡淡消毒水气味的护士,有抱着手机还在回复工作消息的上班族。 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忙碌。 路思言和箫声坐在后面的连座,工作了一整天的两人身上都有点脏,也累得没有精神。 路思言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 他脑子里很乱,不久前才决定不再管那一切,给自己一个新的生活,现在就有点被打乱了。 “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箫声突然开口。 路思言回过头去,疑惑箫声怎么突然跟自己搭话,他比箫声要矮上许多,视线与他的下巴齐平。 他总是三四天才刮一次胡子,现在长了一片青涩的胡茬。 路思言视线上移,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立马转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跟他说实话吗? 或许这件事跟箫声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如果是他透露的话,早就有人找到家里或者修车厂来了。 “开心的事……”路思言嘟囔着,说不出来,现在脑袋里都是那三个人的身影还有被发现的恐慌。 路思言许久说不出话来,默默低下头去。 这时箫声再次开口说:“放假了,明天可以去看灯会,算吗?” 他的声音很低,不太自然,像是踌躇了许久。 “啊?”路思言抬头,看他想要闪躲的眼神,说:“算……吧。” 但路思言的情绪还是不高,回家洗漱之后就回房间了,他只留一盏床头的灯。 警长还没有回来,路思言侧躺着,睁着眼睛睡不着。 院子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偶尔能听到箫声倒酒的声音,他每天喝酒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路思言很晚才睡着,也不知道箫声什么时候去睡觉的。 第二天很早就醒来,天都还没有亮,他轻轻地起床,木制房子隔音不好,他怕吵醒箫声,就光着脚走出去。 警长本来在廊檐下睡觉,看到路思言出来了就喵了一声,慵懒地伸个懒腰,摇着尾巴看路思言。 路思言蹲下来摸摸她。 院子草丛里时不时有蟋蟀跳动的声音,空气还是凉快的,路思言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警长。”路思言轻声叫她。 话音刚落,箫声的卧室打开了,他大概也是刚醒,头发乱糟糟的,和他健美的身材看起来很反差。 路思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他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他问箫声:“你怎么起这么早。” 箫声:“我上厕所。” 倒是你,你怎么醒这么早。 箫声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到路思言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发呆。 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不说,箫声也不会问,但是他觉得他不能看着这样的路思言不管。 “去不去看日出?” 路思言看向箫声,“去哪里看?” 箫声:“去山上。” 可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可以爬的山,路思言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而且这么早根本没有公交车。 “去不去。” “去。” 路思言囫囵刷了牙洗了脸,换上衣服跟箫声一起出门,他决定什么都不问就跟着他走。 走出巷子之后箫声也没有打车的意思,沿着街道一直走,就在路思言以为真的要走路去的时候,箫声在一家修车铺停了下来。 路思言抬眼望去,这应该是修电动车的,是那种老城区的自建房,有三层,一楼都是门面,到这里来干嘛? 只见箫声上前去,抬手就开始敲人家的卷帘门,路思言吓得赶紧上前拉他:“你干嘛?天还没亮呢吵到别人了!” 箫声却不管,又用力的bangbang敲了几下,二楼的窗户终于亮起灯来,有人拉开窗子伸出头:“干什么?!” 箫声:“买车。” “买车?”老板一个头两个大,嘴里碎碎念着:“天都还没亮买什么车啊真的是……” 但老板还是下来开门了,知道来的是两个男人,于是连裤子都没有穿,光着上半身穿着裤衩。 老板抓抓头顶上根本不存在的头发,拉起卷帘门让箫声和路思言进来。 店铺里摆着好几辆二手电动车,还有好多电动车的配套零件。 “前两天我来看过的,那台白色的爱玛还在吗?”箫声问。 老板上下打量箫声一遍,“哦,是你啊,还在,确定要啦?” “嗯。”箫声从兜里掏出一叠人民币,数了13张一百给老板:“有电的吧。” 老板:“有,都是充满的。” 没等老板交待一些售后条款,箫声就骑着小电驴出去了,路思言懵懵地跟出去。 从敲门到骑车走,一共五分钟。 “上车。”箫声说。 路思言赶紧上车,下意识地轻轻抓住箫声的衣角,电动车轻盈地刷的一下离开这个修车铺。 就这样上路了,等路思言反应过来,天色已经微微亮。 他不知道这里有一座小山,修了盘山路,可以直接开车上去,路上还有不少来晨练和看日出的人。 有些停留在半山腰,电动车就停在路边,路思言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清晨山里的风还有点凉,路思言穿着短袖会觉得冷,加上盘山路弯弯曲曲,总是转弯,不知不觉路思言慢慢抱住了箫声的腰。 箫声稳当地开着车,不管中途有多少个可以看日出的平台都没有停下,一直沿着盘山路往上开,直到没有可以再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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