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急需一个宣泄口,来逃避他们的失败。 路思言在身后听着,看着箫声斩钉截铁地告诉俱乐部的成员。 “我不欠你们任何人的,瑶瑶也是。” 箫声说完,起身准备离开,他看向路思言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之后又回头,跟俱乐部的成员们说。 “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俱乐部不会被卖掉。还有就是,给你们半年的时间,拿不出我满意的成绩来,就不是谁愿不愿意呆了,我亲自开除。” 路思言跟在箫声身后走出来,像个尽职的马仔跟在他右侧。 箫声原本还想带路思言转转他们俱乐部,现在一肚子火都没心情了,但是他还是问:“想不想转转?” 刚刚才在里面骂员工,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心思逛吧。路思言想着还是说:“下次吧。” 俱乐部什么的路思言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瑶瑶是谁? “刚刚他们说的瑶瑶,你知道吗?”箫声把车开出停车位。 路思言摇摇头。 箫声:“是我们俱乐部的经理,对了。” 箫声似乎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致,转头看路思言一眼之后问他:“你有知道的女赛车手吗?” “嗯……”路思言快速在大脑里搜索,不断回想之后找到一个:“英国有个叫Jessi的女性车手,只能想得到这个。之前接手公司的一个项目想去接触她的节目来着。” 箫声:“是,瑶瑶曾经也是一个女性拉力赛赛车手,并且保持中国女性车手成绩长达四年,退役后被我挖过来当经理兼副教练。” “那她为什么走了?” 箫声耸耸肩:“不知道。” 瑶瑶离开是在箫声离开之后,其中的原因他不清楚,但应该是和自己有关。 今天的事情基本结束了,回程的路上两人正商量着晚上吃什么的时候,箫声接到了一个电话,江扬打来让他明天去参加董事会。 挂了电话,箫声抿着嘴唇很久没有说话。 路思言想他应该是有点担心明天的董事会,毕竟一声不响离开三年,董事会肯定有颇多怨言。 “晚上陪我去见个人。”箫声突然说。 计划被打破,两人在外面找地方吃饭。 刚吃完,箫声说:“走吧,去见达叔。” “哦……”路思言有点不解。 不是他喜欢蹭饭,就是,一般来说这种饭点见面,怎么还提前把饭吃了才过去。 箫声言语间说的感觉这是个熟人,甚至是个照顾他的长辈。 奇怪。 直到站在近郊别墅门口的两人被一把扫把扔中脑袋,路思言才知道为什么。 因为箫声知道,根本不可能在这个达叔这里吃上饭。 路思言手里捏着扫把,箫声正在帮他戴上刚刚被扫把掀飞的帽子。 “声哥,这个达叔怎么这么暴躁。” 而且身手矫健,刚刚开门、转身拿扫把、扔扫把、关门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路思言甚至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箫声:“年纪大了,可能吃错了药。” 路思言:“……” 箫声似乎一点都不受挫,对此习以为常,在门口休整一下之后,带着路思言往房子后面绕。 路思言看着箫声身手矫健地爬上围墙,转身跟自己说:“上来,我拉你。” “这真的不是非法闯入吗?”路思言担忧。 箫声:“没事,我经常爬。” 路思言仔细看看墙壁,确实快被箫声踩出坑来了。 路思言上墙没有箫声那么矫健,中途失为卜日免雨叚贝曾月亮爭鲤败好多次,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青苔。 终于翻进了院子里,院子很大,苏州园林风格,路思言有点好奇这个达叔是什么人。 “臭小子!!” 达叔突然从假山后面蹦跶出来,路思言吓得往箫声身上爬。 达叔手里拿着一把扳手,围着箫声和路思言打量一大圈,扳手有节奏地打在另外一只手掌上。 感觉随时会被一扳手敲晕的路思言紧张扣扣手。 “你媳妇儿?”达叔站在路思言面前。 路思言:“啊?” 达叔不管他的反应,又上下看了路思言两遍:“还可以,就是看着年纪太小。” 说完看向箫声,“年纪小的看不住,你老了他跑了,新鲜嫩草割早了。” “噗……”路思言被他的顺口溜逗得忍不住笑。 他摆摆手向达叔解释:“爷爷,我是男的。” 达叔一本正经:“男媳妇儿!我知道,他以前跟我坦白过,什么都好,就是男的和男的要用屁……” “达叔!”箫声及时制止了达叔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是路思言已经懂了。 他微微侧过脸去,觉得又搞笑又尴尬。 不愿再当秒懂男孩。 此时天空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山里气温本来就比城区要低一下,路思言打了个喷嚏。 “进去吧。”达叔撇路思言一眼,往屋子里走。 路思言本来以为这么大的房子,怎么也该有三四个人住才不至于冷清到阴森,没想到真的就达叔一个人住。 这个日子他已经生了火炉。 三人在火炉旁边坐下。 路思言偷偷观察这他们两个,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成了话题中心。 “你和路家的臭小子勾搭在一起,后面可有得忙。”达叔说着,把火炉旁边烤着的橘子用火钳推一个给路思言:“不过可以理解,谈恋爱的人脑子都不好使。” 路思言惊讶地看向箫声,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箫声提前说过吗? 没想到箫声也奇怪,“达叔,你知道?” 达叔笑一下,眼睛始终看着炉火:“哼,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太多,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箫声只好先坦白明天董事会的事情,达叔吃一粒花生,抬头看他:“把你那台老爷车给我。” 箫声干笑:“行。” 看着董事会的事情解决了,达叔拿到了老爷车,终于笑一笑,接着跟路思言说:“小媳妇儿,出去随便逛逛。” 路思言不解,但也只能按照吩咐去走开,他晃悠着走出这间房,站在廊檐下听雨声。 箫声不放心地看着门口。 “行了。”达叔敲敲桌面:“崽子,跟你透个我知道的底,路思言老妈梁竹当年调查的是611圆桌案。” 登时箫声的眼神聚焦犀利。 达叔抬眼:“还有你妈和高原当年也牵扯了这个案子,她们就是因为这事儿认识的,梁竹把你妈和高原从牢里弄出来暴露了她。我知道高原找你收留这个孩子的时候,以为以你的性格不会有今天。但是走到了这一步,我得跟你说实话,这孩子处境很危险。” 箫声紧抿着嘴唇,不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于此同时,路思言晃悠到隔壁的隔壁一间书房里,书架上除了书籍还有很多报纸,各种出版社的都有,远到七十年代,近到就是今天的。 很难说得清楚这个世界上是否有命运这一说。 但是路思言伸手随便从书架上扯出一份报纸的时候,正是十三年前,路思言妈妈车祸前三个月。 当天的头版新闻是特大案件“611圆桌案”。 “今日凌晨,经记者追踪,一周前的五名演员失踪案已有进展,相关演员三死两伤,据悉演员是经人组织参与本省高官私底下聚会,进行卖|淫活动……” 路思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是女性被迫出卖身体并被折磨致死的新闻。 当他刚看完最后一段的时候,箫声出现在身后。 “小言,走吧。”箫声说。 路思言哦了一声,又撇了一眼手中的报纸,他忙着把报纸塞回它原来在的地方。 差一点就注意到,报道这篇文章的记者,是高原。
第31章 “刚刚在看什么?”箫声跟他搭话。 路思言想着刚刚那个新闻报道的内容, 似乎不是个轻松的话题,于是随口说:“就是以前的八卦新闻, 明星的那点事。”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晚了, 达叔答应了明天董事会会来公司给箫声撑腰,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 但是直到凌晨,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他们在黑暗里拥抱着, 却都不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箫声想过路思言回来要做的事情会很难, 但是没有想到涉及到官政。 根据易川母亲留下来的录音可以知道,向之晴似乎也是参杂其中, 向之晴娘家里只是做小本生意的, 按理说不可能有机会和高官的这种事情有关联。 那不得不考虑另外一个可能,其实和这个案件有关系的是路思言的父亲路原。 箫声微微动了一下自己的头。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箫声也不清楚当年的那个案件现在具体是怎么回事, 根据记忆当年那个案子在短短几天内就被封锁了, 后来是以女演员“吸|毒过量”为理由草草结案。 当时确实处理了几个相关官员, 但是在平成市有点人脉的都知道,只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如果事实真的如箫声所想,梁竹调查的是611圆桌案,并且路原和向之晴都牵扯其中。 那母亲和高原又是因为这个结识的路思言妈妈, 自己母亲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高原阿姨逃到国外这么多年没有消息, 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吗?她又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路思言被送到自己那里后, 箫声尝试过再次联系高原,但是都没有回应。 箫声并没有把握可以让事实真相大白,让路思言的妈妈沉冤得雪。 最重要的是, 他害怕路思言会像他妈妈一样, 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甚至最终为此付出生命。 到底该怎么办? 路思言感觉到箫声动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弄醒了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回到平成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一直在调查,但是一直缩在箫声身后,这不是他当初想要的。 他想做点什么,不管能做多少。 他不想一直做箫声怀里的小白兔,这不是健康的感情。 次日一早,箫声醒来发现路思言不在身边吓得立刻清醒,赤|裸着就跑出卧室找路思言。 结果在厨房找到路思言。 “醒啦?”路思言穿着睡衣,戴着围裙正在切贝果,一转身看到箫声没穿衣服,笑他:“怎么,萧总是想早上运动一下吗?” 箫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不好意思地侧过身去,又强装镇定:“着急上厕所。” 箫声穿衣服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笑自己像个老妈子,笑自己如此的陷入感情,生怕路思言离开自己。 箫声洗漱结束,路思言的早餐也刚好准备好了。 箫声有点不习惯,怎么路思言还做起早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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