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报答,他也想去看看她。 郑女士家比她想象的要富贵的多。 C市拿来做旅游景点的城堡竟然是她家的。 外头是繁复的花园,走了很长的路,有保姆领他去了休息室。
第八十四章 “小谭,欢迎你。” 郑女士刚从医院回来,手里还提着饭盒。 指了指饭盒道:“我丈夫他喜欢我做的菜,所以我每天都会给他送饭。” 谭墨点头表示了解,问道:“叔叔住在哪家医院?” 郑女士道:“维多利亚胸肺医院,离家里还挺近的。” 谭墨待在这个国家这么久,对那所医院有所了解。全A国最好的私人医院。 当然,医疗费也昂贵无比。 “他睡着了,我才回来的。小老头每天都需要睡16个小时以上。”郑女士打趣道。 下巴点了下沙发。“你先坐吧,我去放一下饭盒就回来。” “好的。” 郑女士走后,谭墨发现沙发旁边的柜子上摆了好几副相框。 起身凑过去看了眼。 都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儿,穿着精致的服装,有着抱着足球,有的弹着钢琴,还有一张是在某国际少儿绘画大赛的领奖台上,留着黑色短发的小男孩捧着冠军奖杯,面容白净,甜甜得笑着,眼睛亮晶晶的。 跟他好像……真有点像? 刚刚听郑女士的口气跟她丈夫蛮相爱的。 这孩子应该是在爱的环境中长大,原本应幸福的一生。 可惜居然去世了。 “其实还有大一些的照片,”郑女士不知何时回来,出现在他身后,眼中露出苦涩,“只不过我丈夫看到会受不了,所以只摆了幼儿时期的。” 谭墨闻言眉头一皱,不知当问不当问,“您的意思是……” “是的,”郑女士接话道:“安儿去世的时候已经十几岁,那个时候已经是个半大孩子了。” “不知道他走的时候痛苦与否,”说着,郑女士流下泪,“他是失踪后只身掉入了悬崖,三年后尸骨无存,只剩下零碎的衣服。警方找到他的衣物的时候,跟我们说,他可能被野兽分食了。” “啊?” 这些话不知道为何刺激了谭墨,他脑中白光闪过,仿佛有一根利器劈凿他的神经,尖利的疼痛瞬间从大脑皮层蔓延至四肢,让他痛得双腿一软,栽到一侧的沙发背上。 “啊——”他开始粗重的呼吸,脸色血色褪尽,捂住自己的头,脸上滑下大滴大滴的冷汗。 一段段黑白的画面像倒放的录像带一样回闪进他的记忆中,切割着他这十多年的崭新记忆,可是当他想抓住时,那记忆又一股脑窜得无影无踪,抓不住一点痕迹。 “啊——疼——好疼——”谭墨双眼血红,已经分不清幻觉与显示,手腕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 郑女士被他这架势吓一跳,赶紧叫来了男仆。 “小谭,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 谭墨是半个小时后醒来的。 他躺在客房的大床上,旁边就是紧急召唤来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检查了他一会儿怀疑他惊惧过度。 郑女士给他倒了杯水,问:“感觉怎么样?” 谭墨此刻已经清醒了过来,除了呼吸还有些急促,脸色有点白,其他都恢复了正常。 喝了口水,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是我吓到你了才对,”郑女士眼含歉意道:“我不应该描述这些,太残忍了,说之前起码应该先提醒你一下。” ---- …… 一直是无纲的状态,现写现发,之前根本没想好怎么往下写,今天捋了捋剧情,感觉顺多了,后面会有各种狗血剧情哈哈。耶
第八十五章 谭墨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我有头部本就有原生疾病。” 他尴尬得笑着,指向自己的后脑勺靠左的位置:“这里有一个陈年旧伤,偶尔会复发,复发时就会疼痛难忍,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这个伤是遇见唐离之前就有的。 那时候人贩子把他拐到乡下,为了防止他逃跑,在他头上敲了一棍子,敲出了个裂痕,在大脑中形成了一小块淤血。 他就是因为这个失忆,记不得原生家庭的。 现在虽然长好了,但是有一道疤,掩藏在头发下。 刚开始认识唐离那会儿,他总是头疼,后来唐离带他去县医院检查,才知道里面有血块。 医生当时建议去省城做手术,说不定可以恢复记忆,但是唐离拒绝了,理由是他没钱。 这点谭墨可以理解,毕竟当时俩人连顿肉都吃不起,更何况掏大几十万做开颅手术。 做手术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可能是伤口长好了,谭墨不再头疼,头上的伤就没再管过。 工作后,唐离赚到了钱,有能力帮他手术。 不过毕竟要把头骨打开,风险太高,两人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有做。 这个伤基本上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也不怎么复发,无非就是继续失忆。 谭墨其实有打算以后自己赚钱把脑袋治好,他是极想恢复记忆的,毕竟他想找回家人。 不过能感觉出唐离对此不太热情,可能真的怕造成严重后果吧,万一手术失败自己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但是这个想法,对于现在的谭墨来讲,也只是想想。 目前他的经济来源大多还是由唐离把控,没什么存款的他是没勇气对唐离提个这个念想的。 …… 告别了郑女士。 谭墨离开了城堡。 刚刚郑女士听说他头部有伤,推荐他去维多利亚胸肺医院检查检查。 说是这家医院治疗头部疾病也很厉害。 郑女士检查头部的时候认识一个很出名的医生,顺势把医生的名片送给了谭墨。 谭墨看着手中银色的卡片,沿着花坛往前走,同时给唐离打了电话。 唐离很快接通。 开口嗓调就透着淡淡的愉悦:“新年快乐宝宝。” 今天国内是除夕夜,按照往常,俩人应该在一起准备年夜饭和跨年,这是第一次分隔两地,没一起过年。 c市的街上也有不少华人组织表演舞龙舞狮,不过气氛到底比不上国内。 谭墨笑:“你要吃年夜饭了?” “嗯。” 谭墨听到他那边有声音叫他,问:“你在外面吃的呀?” 唐离站在唐盛杰租住的公寓阳台,浑身透着冷气,扫视空中炸开的烟花,声音温柔了些许。 “嗯,跟几个同事。” 谭墨知道他因工作留在国内,安慰道:“那你跟同事好好过节,不要委屈了自己。” “宝……” 唐离刚喊完这一个字,唐盛杰凑上来问他要不要吃炸春卷。 唐盛杰方才路过茶几看到了这是谭墨的来电,故意凑近想听听唐离跟谭墨的对话。 作为一个父亲,他敏锐的察觉出唐离跟谭墨有点不对劲。 似乎有些太过亲近。 但他又一时想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所以想凑上偷听他们讲什么。 结果刚一靠近,就被唐离逮了个正着。 冰冷的视线投了过来,让唐盛杰瞬间打了个寒颤。 他只好讨好着笑着退开。 为防止唐盛杰再偷听,高大冷峻的男人干脆去了楼下。 走到无人的空地,男人单手插兜:“宝宝,想你。” “我们已经一个月没做爱了。”
第八十六章 谭墨就猜到他要说这个。 脸蛋红红,“明天就能见到啦。” 唐离问:“你跨年夜准备吃什么?” “华人同学们计划在宿舍一起吃火锅,我晚上可能过去。”谭墨乐呵呵的分享着,上了一辆公交车,汽车发出停下时的轮胎摩擦声。 唐离听到了,问:“在外面?” “嗯。”公交车上人不多,谭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今天去一个客户家里做客了,就是之前给你讲过的那个说我跟她的孩子长得像的郑女士。” “怎么突然去她那?” “她儿子去世了,看起来挺孤独的又经常找我买画,正好今天休假就去看看她,我才知道她丈夫也得了重病,很可怜的。” 谭墨捏着手中的名片,转移话题:“对了老公,我今天在郑女士家里昏倒了,好像头痛又犯了,脑子里有些陌生的短篇一直往回闪,可惜现在都记得不了,你说我会不会要记起以前的事了?” 唐离停下来,俊脸凝重的微微一抬。 剑眉皱起,“你说什么?” “就是说不定要恢复记忆了。”谭墨笑道:“你听起来那么紧张干什么?不应该替我高兴吗?” 唐离单手留在口袋,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今天突然头痛,受了什么刺激么?” 谭墨如实告知,“本来好好的,在看到郑女士儿子的童年照的,忽然受不了,好像要记起什么,可不能深想,一想就痛,然后再醒来,就趟在郑女士家的客房了。” “郑女士请了家庭医生,家庭医生建议我给大脑拍个ct,郑女士还给我了她丈夫医院的脑部医生联系方式,推荐我去看看。” 唐离这会儿重新回忆起谭墨那天的话。 当时没有深想。 可是C市的华人本就不太多,怎么会那么巧,刚好有个女人的儿子跟谭墨很相像? 还死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当年那对富商夫妻过来寻谭墨,最后得到的结果也是儿子死了。 之前他们寻子的广告还经常在电视上播放,自从拿到了死亡通知,就在也没看过他们寻子了。 也不知道这些年去了哪里。 难道说……移民去了欧洲? 不可能…… 怎么会那么巧…… 高大的男人一边在心里自我否定一边柔声道:“既然头疼,这两天就别工作了,等我去了,我们一起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好不好?” 谭墨点点头:“嗯。” 唐离心疼问:“现在还头疼吗,感觉怎么样?” 他有点气宝贝不早点跟他说,还问那么多有得没得。 “现在没事了。”谭墨道:“说来也奇怪,本来我这旧伤已经有五六年没犯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犯?有一瞬间我都要怀疑郑女士的儿子是不是就是我了!只可惜她儿子已经去世,这种猜测也只是臆想而已。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呢?” “宝宝就这么想找到家人吗?”唐离忽然话锋一转,眸色闪动,“就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谭墨知道他又钻牛角尖。 “可是你不是也有家人吗?你看,你会跟大伯联系,偶尔还会跟唐叔见面,人是社会性动物,两个人的世界不可能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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